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室長說完，霸氣地掛斷了電話。

還真有未接來電，而且不少——8通。

一聽到這兒，秦晴也顧不得別的了，她伸手把聞煜風揣在右邊褲袋的手臂拉住，往後拽了下，低聲道：

秦晴：「……」

「我是。」

按照室長發來的地點，聞煜風開著自己的淺灰色轎車，和秦晴一起趕了過去。

「他是自己找上門的。」

「……」

聞煜風薄唇一掀，弧度銳利，眼眸里更是像掠過一瞬劍刃開鋒那樣近乎刺目的光華。

……

說完，聞煜風轉身，望著林欽唇角一撇，眸里含煞——

聞煜風鬱卒地撇開眼眸。

「是。我追求秦學姐一年多了，她沒跟你提過嗎？」

秦晴抬手腕看了一眼小巧的錶盤，「十七分鐘？」

許是熱身之後汗濕了衣服，聞煜風上身漂亮的肌肉線條若隱若現，那張稜角分明的臉上也勾著薄薄的笑意。

室長這邊話沒說完，話筒里隱約夾雜進其他幾個室友的玩笑聲——

「哎？去哪兒？」

「垃圾堆撿你？那不是夭壽么？」

訂好的餐廳在一家大型商場的頂層，兩人坐上觀光電梯，聞煜風隨口問了句：「你們研究生寢室幾個人？聚餐看起來都興師動眾？」

秦晴連忙選了室長的號碼撥了回去，同時給聞煜風使眼色。

聞煜風發現了她的遲疑，輕眯了下眼：「你不相信我說的？」

秦晴還沒來得及張口，室長危險的聲音就從話筒里傳了出來——

秦晴：「……」

秦晴被聞煜風那黑漆漆又莫和-圖-書名危險的眼神看得有些不安。

「聞煜風，他怎麼說也是我學弟。」

聽出秦晴語氣里的驚訝，聞煜風心情愉悅地牽起女孩兒的手，一邊拉著人往前走一邊解釋：

秦晴雖然沒玩過籃球，但只稍一聽聞煜風分析，她也主動抓到了裏面的關鍵點——

他心裏實在是想不通，這麼一個看起來穿著休閑、和自己年紀應該也差不了多少的男人, 眼神里怎麼會帶著這樣讓人不敢稍攖其鋒的煞氣。

室長專門給她打電話說的……大學寢室室友們的聚餐。

「你來掌控節奏的話，不該是你體力耗用更大嗎？」

——

「來啊。」

過了幾秒，他緩緩地咧出個笑來，「不好嗎？」

事實也如秦晴所料，她在館外高大的懸鈴木下等了十幾分鐘，便見著聞煜風單手拎著薄外套，挽著白T袖子，從籃球館的台階上跨步下來。

「……」

聞煜風身形一滯。

——

——

將轎車放在附近的停車場，此時天已擦黑，在聞煜風的堅持下，秦晴還是只能讓對方一起陪同前往。

「聚餐？」

「你非得跟個小孩兒一般見識么？」

「把你借出去一頓晚餐的時間已經是我忍耐極限了。來迴路上耗時別想加上。」

秦晴心情極其複雜地捂著話筒往遠離聞煜風的方向挪了幾步，然後小聲對電話那邊開口：「我自己去還不行么幾位——」

「我奉勸你，最好不要給我『正當防衛』的理由。不然，你的下場可能會……很慘和*圖*書。」

沒過多久，電話就接通了。

「晴晴！」

秦晴沒去管，只從衣袋裡取了紙巾遞給他。

「一言難盡？那簡單，你現在趕緊過來給我們多言幾言，我們倒要看看是個什麼誤會，能讓你在剛答應了聚餐之後就差點人間蒸發？」

「就是讓我兩分鐘沒打進電話來的那個『室長』？」

「走吧。」

就像此刻，林欽即便原本沒有挑釁的意思，秦晴相信在聽見聞煜風這句話之後，他也不可能不做些什麼了。

就在此時，電梯也停下了。

「我就說在這兒能截到家屬吧！」

但那沉寂里又像是攜裹著什麼危險而可怖的東西。

林欽攥起拳，青筋微綻，臉上也有些維繫不住。

說話間, 他神情分毫不動地睨著男生, 漆黑的眸子里一片沉寂。

猶豫兩秒，她選擇識趣地點了點頭。

過了須臾，他不疾不徐地側回身看向秦晴，同時微挑起一側的眉——

聞煜風這種出身的人會有什麼樣的殺傷力，秦晴這會兒可太清楚了。

「學弟是親學弟，男朋友就是垃圾堆里撿來的么？」

「……」

「進攻節奏時松時緊忽快忽慢，讓他抓不到規律，調動著他疲於奔命——十七分鐘算久了的，一是他確實還有點技巧，二是我需要時間熱身以及適應場地。」

只是林欽這一低眼間, 看見了自己身上的籃球服和剛剛專門換上的球鞋，他的自信又回籠——

「……不是研究生寢室，是大學那會兒的室友。」

秦晴www.hetubook.com.com被他這難得一見的表情逗得唇角微勾，過了兩秒才自覺調整回當前的嚴肅狀態。

秦晴壓回視線, 若有所指：「你這是以大欺小。」

「追、求、者？」

「晴晴啊，你真是給我們看了好一出『見色忘義』的大戲吶？」

然後他抬腳往前踏了一步，轉回視線，同時笑容倏然一淡——

聞煜風要往迴轉，被秦晴拉住。

「聞哥，會打籃球嗎？——一對一鬥牛那種。」

這話的聲量並沒有壓低，秦晴分明看到, 幾乎是聞煜風話聲出口的同時, 他身後林欽的臉色就倏然變了下。

「多教年輕人提前懂得些做人的道理……」

感覺得到盯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越來越接近實質化，秦晴心裏飛快思索解決方案，視線隨意地在手機屏幕上一瞥。

「林欽呢？」

「……答應她們在前。」

聞煜風懶笑：「我是那麼小心眼的人嗎？」

然後她就見聞煜風臉上笑容一收：

林欽是已經做好了十足的心理準備才來的, 但此時在這樣的對視下，他竟然不由自主地想要避開視線。

——

「在跟你有關的方面，這輩子我都小心眼。」

然而面對著這樣要拚命似的目光，聞煜風不但不退，反而懶洋洋地側開臉笑了下。

秦晴心裏嘆氣。

她不愉地掃了林欽一眼，等林欽主動狼狽地避開目光交流，秦晴看向聞煜風。

秦晴連忙解鎖手機，等她看清了通話記錄上面那一排「室長」「老二」「三姑娘」的字樣，她hｔtps://m•ｈetubook•cｏｍ•cｏｍ突然想起來自己好像差點把什麼事情忘了。

「我送你過去。」

「……」

半晌后她一扭頭，才發現聞煜風不知何時已經走到了她旁邊。

「……」

「……」秦晴沉默了下，低下頭開始翻手機，「我看一下有沒有未接來電……」

秦晴鬆了口氣。

兩個人一前一後地進了籃球館，秦晴站在館外的台階下面嘆氣。

「林欽。」

「……」

「……」

梯門打開，旁邊大廳候位沙發上，聚堆坐著的三個女生看向這裏，表情同時一喜——

「男朋友果然——等等，這位小哥哥我們是不是在哪兒見過……你們不覺得有點眼熟么？？」

——那絕對是一不小心就能把林欽「正當防衛」進醫院里去。

秦晴對著手機表情複雜。

如今她面前的這個聞煜風，已經不像當初那樣只會直來直去地逞凶，而也學會了捕獵之前, 該如何把獵物逼入死角。

這個年紀的男生憤怒起來，就好像初生的牛犢，帶著叫多數人打怵的不要命勁兒。

太壞了。

聞煜風放任秦晴把自己往後拽了一步。

「既然年輕氣盛, 那就我幫他磨掉好了。」

然後她愣住了。

聞煜風說著話，單手插著褲袋轉過去，森寒的目光直直地釘在林欽的身上。

「……」秦晴想到剛剛電話里幾個大學室友那如狼似虎的語氣，不由心裏一哆嗦，面上強笑，「不用了吧，我自己去就——」

所以即便她聽說過林欽籃球打得不錯，這場比賽的結局對她來說，也還是和圖書一點懸念都不存在。

秦晴表情沉重地點了點頭。

「真論體力，就憑你們學校里這些打籃球的，一個隊加起來也沒法跟我玩。」

秦晴表情古怪了一瞬。

聞煜風拉住了秦晴。然後他側過身去, 附到秦晴耳邊——

這一來一去旁若無人的交流終於崩斷了林欽的最後一根忍耐弦兒，他把兩手間的籃球捏得皮緊，臉上還硬撐出個笑臉來。

這次沒等聞煜風做什麼反應，秦晴先不愉地冷了聲色。

秦晴眼神一閃，收回視線往聞煜風臉上落：「你想做什麼？」

聞煜風唇線斜斜一勾：「趴下了。」

更何況經過這幾年的磨練后，聞煜風的體能、敏捷度、平衡性、五感恐怕早就是超乎常人的存在……

原本單秦晴一人就回頭率不低，此時再加上他，此處又平白吸引了許多注目。

聞煜風眼底帶著明顯的不愉悅。

聞煜風語調極緩地重複了一遍。

「對對對，那個校園網裡說帥炸了的男朋友也一起帶過來，讓我們看看是一個多麼『美麗』的誤會啊……」

秦晴哭笑不得：「室長，你相信我，這是個一言難盡的誤會……」

高中那會兒在李響那幫子人里，聞煜風是出了名的喜歡拿球「練」人，連她都見過好幾次李響那幾個人半死不活地從球場上爬回來的模樣。

他側回眸眼神微怨：

「……就差那麼幾秒。」

「要麼帶家屬，要麼別來了——其他免談。」

已經陪著秦晴往前走了一段的聞煜風步伐戛然一停，眼神有些古怪。

「啊死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