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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荷適時地露出了茫然無辜的神情。

*

「沒什麼，就是微博今天上午搞了個和驍神有關的投票，你要是改變態度了，我可以找團隊幫你運作一下。」

郭如收回目光，把話題拉了過去。

蘇荷原本正裝局外人，又心不在焉地擔心錄音棚那邊狀況，此時被郭如那存在感極強的視線一掃，立刻抬眼。

男人神色淡淡，一雙湛黑眸子里深不見底，走過來間都看不出什麼情緒起伏——他方才若是就這樣和父親對峙，那蘇荷更擔心自己父親是不是被氣得不輕。

蘇荷心裏咯噔一下，幾乎條件反射。

無法辯解的蘇荷反抗失敗，被郭如拎去了邢天娛樂藝人經紀部所在的12層。

郭如：「把票給你刷上去啊。不然現在看著像當眾處刑。」

不過……

蘇荷：「。」

她剛剛為什麼要把房門關上？現在立刻跑都來不及。

郭如瞥了蘇荷一眼，好氣又好笑。

郭如：「嗯。準確說，是和驍神那位神秘女友有關的投票。」

「不過郭姐你怎麼突然提這個？」

郭如：「所以啊，有點自知之明吧我的大明星。在所有X光和路人眼裡，圈內論地位，你和商驍之間還差了無數個林菡呢。」

「嗯，我也沒想明白。按風險程度，確實交給公司內的頂流藝人更合適，就算咖位比商驍稍低，至少能規避最大風險。」

她默然兩秒，實話實說：「他具體的事務決策我都不清楚。不過，他不是那種會憑仗咖位就隨便違約的人。」

易雲魚也看了過來。

「……」

蘇荷茫然坐下。

「嗯，其實倒也簡單。一個是這兩天被猜了一圈的參与MV拍攝的國際女星，再一個是林菡，最後一個是你。」

「嚴https://m.hetubook.com.com奕，我爸和商驍沒——」

「不知道投票是哪家最先發起的，這候選人也有意思，你猜都有誰。」

「行。不過我也能理解你之前怎麼那麼排斥和商驍捆綁炒作了，如果是朋友，確實會搞得比較尷尬——對炒作，你現在還是這個態度，對吧？」

她若有所思地沉默片刻，看向蘇荷，有點突然地問：「雲魚說的，你怎麼看？」

——

「不知道！」

「別誤會。」

蘇荷點頭，「好。」

等會議室的門再一次關上，房間里就只剩下蘇荷和郭如兩人。

想象了一下後果，蘇荷不寒而慄，連忙帶起微笑：「不不不，郭姐，我還是堅持原意。而且我現在剛起步，還是越低調越好。」

蘇荷：「？」

男人越走越近。

「？」

「少拍我馬屁。」

郭如不意外地接話，把手裡的文件夾順著會議長桌輕輕一甩，滑到了蘇荷面前。

蘇荷眼睛一亮，之前那點心不在焉此時都退了，她迫不及待地翻開了文件夾。

郭如揉了揉眉心。

郭如微微一笑，伸出一隻巴掌，比了個「五」。

「不過這是高層的決定，我們也沒辦法。」

但兩人終究不識，蘇荷也懶得與對方解釋什麼。前台的小姑娘停在辦公室門外幾米遠的地方，朝蘇荷禮貌地示意過，這才離開了。

話聲像是突然被掐斷了。

商驍。

「而且你也不用太擔心，只是個投票，黑鍋還是真正的罪魁禍首來背。」

剛剛離開會議室，她打聽到錄音棚那邊已經平靜下來，沒鬧出什麼大亂子，此時自然是要第一時間去找嚴奕探明情況。

易雲魚扭頭，看向郭如，「我聽部門裡上去看和-圖-書過熱鬧的員工說，鬧的挺凶？」

「嗯。試鏡是在這個月底，具體的時間地點都在裏面——應該剛好是在你們的第二期綜藝錄完后，你把握一下精力分配。」

「……」

沒錯，是私人恩怨。

「商驍和你，確實沒什麼親密關係吧？」

「還有個問題。」

「你一共就50票。剩下5%投了『三個都不是』的選項。」

蘇荷怔了下，點頭。

「我明白。」

蘇荷：「……」

跟著她思緒一轉：

郭如盯了她幾秒，沒觀察出什麼來，但心裏莫名有點積年累月在這個圈子裡培養出來的謎之第六感。

蘇荷眼底有掩飾不住的神采，「我會盡最大努力把握好這次機會的。」

「那看來還是私人恩怨的可能性比較大。」

蘇荷恨不得順著門縫兒鑽出去。

蘇荷與嚴奕從小相熟，沒什麼顧忌，輕叩了叩門便推門而入，一順手就將房門關在身後。

郭如：「不過你也別高興得太早。我只能給你爭取到試鏡女主角的機會——至於怎樣表現自己、擠掉競爭對手，還是要看你自己。」

蘇荷一時微窘，又有些好笑。

問完之後，郭如自己心裏有些啼笑皆非——就算前幾年蘇荷不爭氣，她對蘇荷關注度不高，但這也是她手底下的藝人。

「好了雲魚，資料給我，你先出去吧，我和蘇荷談。」

蘇荷：「……」

蘇荷被這莫名熱情的態度搞得一頭霧水，快到行政總監的辦公室門外時，她才突然有點恍然——這前台小姑娘，別是把她當成和嚴奕關係曖昧的小女星了吧？

冷白修長的頸上，在那顆淡色小痣旁，被咬了一圈的牙印痕迹已間隔兩天。

「應該不是。這綜藝再重要，也沒重要到讓蘇www.hetubook.com.com總親自出馬。」

到了行政部前台，蘇荷正考慮著找個什麼樣的說辭合適，便見前台的女孩兒眼睛微亮。

從藝人經紀部所在的12層乘上電梯，蘇荷並沒有選擇下樓離開，而是去了15層的邢天行政部。

郭如拿著從易雲魚那裡接過來的文件夾，在手裡掂了掂，卻沒急著打開。

然而沒有這樣的機會。

蘇荷：「……」

郭如沒說話，但眼神明顯鬆了些。

「……」

「嗯，好。」

「目前看，那位神秘國際女星的得票數一馬當先，大概有個85%，林菡10%左右，至於你……」

易雲魚聞言抬頭，展顏一笑：「你還真來公司了？快坐吧。」

而這個助理跟在郭如身邊的時間最長，蘇荷剛簽到郭如手下時她就在了。

「……」

還是蘇荷熟悉的那間小會議室，只不過她與郭如進門時，會議室內已經有人在了。

仍不見褪色。

蘇荷瞭然，點了點頭。

「所以郭姐你之前說的找團隊運作一下是指……」

郭如微笑一斂，收回手。

片刻后她莞爾，「我知道了，郭姐。」

蘇荷低頭拿起來，「這是……」

「也是。」

那人已經停住，就在她身前，間距不過半米。

蘇荷心虛地眨了下眼，強行把那些畫面從眼前刪除了。

那要是剛巧我就是那個罪魁禍首呢……

郭如抬手，隔空點了點蘇荷手裡的文件夾。

「蘇小姐，您是來找嚴總的吧？嚴總提前知會過了，無需通報，您直接過去就好。」

蘇荷怔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郭如是在試探自己知不知道商驍那邊的情況。

「謝謝。」

「……」

那人蘇荷也認識，是邢天的經紀部配給郭如的助理——在邢天，像郭如這種hetubook.com.com級別的經紀人，手底下有兩三個聽使喚、隨時能給藝人靈活調用的助理是再正常不過的事情。

「嗯。那就剩下最重要的一件事，也是今天叫你來公司的目的了。」

而窗前的人回身。

「商驍那神秘女友，你知道是誰嗎？」

蘇荷無奈，「郭姐料事如神。」

「——！」

「驍、驍神……你怎麼在、在這兒啊？」

蘇荷：「……」

話剛說完，蘇荷前天晚上記憶猶新的那幾幕就浮現在眼前。

易雲魚手上動作突然一頓：「不會就是因為節目的事情，兩邊才吵起來的吧，難道商驍準備撤出？」

她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跟郭如交代，可能《呈鳳》劇組已經有十幾個人都知道、並且知道程度比郭如還高得多的這件可怕事實……

私人得不能再私人了。

「？」

「……嗯。」

「嗯，不知道什麼情況。」郭如皺眉，「最好別鬧出什麼大事，在《穿越》這個綜藝上，我們公司的前期投入很高，萬一跟商驍鬧大，天神團隊不會在乎那幾個違約金——他如今是節目熱度保障的柱石，真出了狀況，遭殃的還是公司。」

被郭如帶去經紀部前，蘇荷便給嚴奕發了消息，說明自己沒法當眾進去阻攔的問題，讓嚴奕自己想法解決。

郭如一笑。

郭如落在後面兩步，關門進來，說：「剛剛就是雲魚在樓下見著你背影，我猜你是聽到商驍和蘇總起了衝突的事情才來的，一上去果然就見著你了。」

她決不相信蘇荷和商驍會有什麼維持很久的親密關係，而她這個經紀人卻三年都不知道。

「……？」

蘇荷無比心虛地小聲應了。

蘇荷：「……」

「……？」

看清站在這十幾層高的落地窗前的那道背影，蘇荷直接和_圖_書退了半步，後背抵上辦公室的門。

蘇荷：「……」

蘇荷快要撐不住笑，「這我……哪裡猜得到。」

「哦對，還有一個問題提前和你說清楚。」

「你——」

「嚴奕說你會來，所以我在等你。」

蘇荷竭力繃住表情，心跳如擂鼓。

她是狗吧？？

郭如抬頭，看向蘇荷。

「我這兒有確切的消息，林菡也想拿這個角色——《呈鳳》里不管表現力如何，你到底是在角色上做了她的影子和陪襯——能不能讓她還回來、再把她壓下去，就看你自己的了。」

「您客氣，這邊請。」

「之前你拒絕了那麼多本子，不就是在等一個最適合的機會么？現在，機會來了。」

蘇荷正經嚴肅：「郭姐，您上次不是問了——驍神和我是真摯的社會主義兄妹情，不摻任何雜質那種。」

已經要低頭的郭如身影一頓，過了兩秒，她微眯起眼，看向蘇荷。

蘇荷強笑：「我還有5%嗎？那還真是不容易。」

呼吸都可聞。

這次郭如沒說話，而是看向蘇荷。

易雲魚也嘆氣：「之前我就不明白，就算頌宇文化堅持，這台柱子的位置公司里怎麼放心給驍神？」

「易姐。」

不知道是說給蘇荷聽，還是自言自語，只聽她坐在會議桌首位輕聲說了句：

蘇荷下意識地把視線往下跳了跳。

郭如低回頭。

蘇荷朝對方微頷首，算是打過招呼。

蘇荷一噎，一時不知該惱還是該笑。

「行了，在我面前就不用裝無辜了——你和商驍私下認識的事情我沒和雲魚他們提過，公司里除了我沒人知道，放心吧。」

蘇荷還是第一次上到邢天的行政部樓層——明明是她自己家的公司，她比誰都陌生。

蘇荷眼神微動。

郭如隨口問了句，更像玩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