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計安安：「老闆你在跟我猜謎語嗎？」

「看見了，特別熱烈。」

「我，什麼都沒想。」

「驍神讓人送來的，VVIP區黃金位置的專票。」

「嗯，其實你們都知道它，只不過沒注意這個就是那個。」

蘇荷不知道從哪兒變戲法似的拿出來兩張黑底金邊的硬質卡票。

麻袋？

蘇荷頭也沒回地說。

所幸計安安隔著她，聽見那聲音就反應過來。伸手拉起蘇荷，計安安不要命地撒開腿就跑——

「快，上來！」

計安安撇嘴，表情複雜。

兩人一路平安，十分順遂地走出了航站樓。停下腳，計安安準備叫一輛去市中心的計程車。

蘇荷：「……咳。」

過了幾秒，計安安找回理智。

一端慢慢冒出個毛茸茸長發凌亂的腦袋。

王思言這才稍鬆了臉色。

蘇荷點頭，「我明白。」

此時飛機上的乘客差不多都已經走完了，蘇荷安心地摘下眼罩，打著呵欠淚眼朦朧地站起身。

「待會兒我們從專用通道進，安保力量集中，應該不會有什麼問題。不過等演唱會開始后，進入坐席區，蘇小姐可要自己注意安全了。」

「老闆，這到底是……？」

蘇荷驀地一屏呼吸。

計安安翻了翻自己的手機，「總結起來就是最近一個多月里，驍神被拍到的每張照片都戴著一根手繩，上面還串了顆玉珠子——有人懷疑是情侶手鏈，郭姐問是和你一對的嗎？」

「刷微博。」

計安安笑得合不攏嘴，「可不是，我還是第一次看見老闆你微博下面這麼多活躍粉，說起來這一波還得感謝林菡啊，要不是她之前搞你，你粉絲肯定不會這麼穩固——」

計安安：「……」

「春卷」里傳出女孩兒悶啞的聲音：「大胆計安安，你這是什麼虎狼之言？」

蘇荷托住下巴，眼睛彎下的弧度漂亮勾人，她笑。

「——！」

「？」

「啊，1000萬了？」

戴著口罩的蘇荷下意識地轉頭。

計安安翻了個白眼。

「蘇小姐，您知道……今晚驍神有什麼安排嗎？」

「應該我問問你腦子裡剛剛到底閃過什麼虎狼畫面——才會不好意思成這樣吧？」

「我哪有那麼瘋狂的粉絲？對我有點清晰的認識吧，我現在只是個『蹭熱和-圖-書度』火起來的小明星而已。」

差點跑沒了半條命的計安安嗖地一下綳直了腰，隨即又蔫下去了。

蘇荷親眼看著王思言從旁邊拿起個似乎一早就準備好了的黑色……

然後她聽見王思言語氣沉重地開口了。

卻是憋不住的帶著低軟的笑音。

蘇荷：「這個名字還真是別具一格，聽起來就感覺自己頭上綠油油的。」

計安安：「你完全可以合法地日他啊。」

那個男生的臉色從白瞬間漲紅，興奮的情緒陡然取代了他的疑惑，他大步跨前，幾乎是撲了上來——

蘇荷接過手機，屏幕上是被局部放大的圖片，有些模糊。

她眼神機警地直起身。

站在蘇荷和計安安身旁不遠處，突然有個穿著薄款冬裝的男生遲疑地開口。

蘇荷：「就是《穿越》第二期，《紅玫瑰與槍》，劇情你還記得嗎？」

車門「砰」地甩上。

車內。

所幸，在兩人體力不支之前，停靠在航站樓前的一輛SUV車門打開，裏面傳來壓低的聲音：

「老闆！你的微博粉絲數量終於衝破1000萬大關了啊！粉絲們都在給你慶祝呢！」

幾秒后，她抱起被子捲住自己原地一滾，把自己裹成了根密不透風的春卷。

「蘇荷！！我特別喜歡你！！」

「再說了，戴著它在機場走，才會被人一直盯著看呢。」

在蘇荷懷疑人生的目光里，王思言鄭重地把那個黑色麻袋交到了蘇荷手上——

蘇荷矜了下鼻子，「《穿越》開播以後，全網都知道我是驍神粉絲了，幹嗎還要藏著掖著——你看也不是沒有其他女明星轉發啊。」

計安安轉身準備離開，只是轉到一半又扭回來了。

「老闆別傻了快快快……跑啊！」

蘇荷小心翼翼，「沒、沒穿？」

計安安的話聲戛然一停。

「明天演唱會的票我放到桌上了，老闆你看見了嗎？」

蘇荷伸手一指墨鏡。

看她表情，計安安都知道蘇荷是想到什麼了，不由擔心地問：

「老闆你在幹嘛呢？」

王思言：「怎麼說蘇小姐也是1000萬粉絲的咖位了，這狂熱粉乃至私生飯，人品再好也至少是萬中有一的概率——您這1000個人里但凡碰上一個，這種情況和*圖*書下能給您去半條命，您信么？」

「您還記得自己也是個擁有1000萬粉絲的明星嗎？」

計安安鬆了口氣。

蘇荷笑了。

王思言笑著擺手，「我就是建議一下，承不起謝。再說，這事也不該是蘇小姐費心的——要是事事都要藝人自己折騰，那經紀公司和經紀人、助理，又是拿錢做什麼的？」

蘇荷：「。」

那激動到嘶啞的嗓音著實把頭一回遇見自己狂熱粉絲的蘇荷嚇住了。

蘇荷：「……」

蘇荷聞言一頓，「看見了，不過你可以送人了。」

車開到了G市的市體育館外。

「忘了件事。今天有個營銷號發文扒驍神了，老闆你知道嗎？」

兩人是輕裝上陣，幾乎沒帶什麼東西，只計安安背著個小雙肩包。

「當然記得了。那期之後你不是差點被X光們滿世界貼上天入地此獠必殺通緝單嘛。」

「他們剛剛喊自己是荷葉，那是什麼恐怖組織嗎？」

「安全起見，蘇小姐進場前記得把它套上。」

計安安把手機塞回去，「而且老闆你太慫了。你那結婚證我已經拿放大鏡看N遍了，確實是真的。所以你真有賊心的話，何必拘泥於言語表達？」

一看清車裡王思言的臉，蘇荷想都沒想，拽回慣性往前的計安安，兩人狼狽地逃上了車。

「那篇文說了什麼？」

*

「當然是看X光跟天神告白了。明晚就是演唱會，X光們這是時隔三年重振雄風啊，群里微博里都可熱鬧了。」

但是走到天神本人身上去的，她還真是頭一回見了。

「那你也不能怪郭姐，其他人都沒轉發驍神那些演唱會微博，就只有老闆你，像個高仿營銷號似的——前天一點進主頁全是你轉發的驍神演唱會的微博。」

「反正郭姐不讓我碰那個微博號——微博密碼都給我改掉了，算是你的號了，當然要恭喜你。」

因為要去天神演唱會，所以蘇荷興奮得一晚上沒怎麼睡。於是第二天，在飛往G市的航班上，她睡了個昏天暗地。

「哪個營銷號？幾點發的？扒什麼？傳播力度……不對啊，我刷了一上午微博，怎麼沒見到？」

王思言好笑地看著她：「蘇小姐，你也是大胆，帶個助理再配個口罩就敢隨便進出機場hetubook.com.com？」

她抬起手，痛苦地抹了一把臉，「老闆，你現在在看誰的粉絲跟誰告白呢？」

「我放肆嗎？？」

蘇荷玩笑說：「不過，沒經歷過機場逃命，我都不知道自己竟然還有鐵杆粉絲了。」

「被JA處理了，動作非常快，除了圈內人幾乎沒被注意到就摁下去了。郭姐不放心，讓我跟你確認一下。」

蘇荷頭頂無形雷達嗖地一下豎了起來。

幾秒后，她驚悚地睜大了眼睛和鼻孔，看向自己的手機屏幕，像是在看一個不定時炸彈。

*

「恭喜啊。」

蘇荷沉默許久，放下手機。

車身急提，以最快速度從現場「落荒而逃」。

「淡定，不會的。你看除了這個小營銷號，都兩個月了X光里還沒人發現它呢，很隱秘了。」

想到這兒，王思言又皺了下眉。

蘇荷點頭。

到被計安安叫醒下機，蘇荷還是迷糊的。

蘇荷：「……？」

身處其中，對被追的蘇荷和計安安來說就只有驚恐一個感覺了。

計安安點頭，「當然了。」

兩人跑出去幾米，那男生也直接追上來了：「蘇荷你別跑你聽我說完啊！」

她莞爾。

「咳……」

不知道是不是蘇荷的錯覺，她總感覺自己從那目光里讀出了複雜又同情的情緒。

王思言：「……」

「因為會讓你看見的機場照片都是安排好要拍照的，真私下出行的一個比一個遮得嚴實好么——老闆你沒拍過機場照不懂啦。再說了，人家大咖們出門帶幾個身強體壯的保鏢，而你就帶了我——真遇上瘋狂粉絲，咱倆這小身板只有被踩成地板花紋的份。」

她此時走到床邊，目光已經能看清蘇荷手機屏幕上的內容。

搶天神演唱會的票需要走後門，這並不稀奇。

計安安的話聲戛然一停。

但還是能夠看出來，那是一根黑色的手繩，上面只有一顆孤零零的玉珠子，造型設計實在是過於樸素，透著一種廉價的……熟悉感。

蘇荷：「……裏面不是有個夜市互送禮物？少帥送給舞|女的項鏈里還藏著最後的密報。」

「是，謝謝王哥。」

計安安：「？？？」

「郭姐不知道我要來看驍神演唱會。」

計安安：「一提他就慫，老闆，我看你也就能做個嘴強王者wwｗ•hetuｂoｏｋ•ｃoｍ•cｏｍ了。」

計安安：「很有事！它也沒完全剪掉！萬一以後哪天被哪個顯微鏡女孩兒翻出來怎麼辦！？」

蘇荷：「……？」

「……」

王思言一愣，哭笑不得。

蘇荷笑，不抬頭都能從她聲音里聽出明媚燦爛。

計安安想了想，「也是，那走吧。」

蘇荷撐著力氣，玩笑。

意外就是在此時發生的。

四目相對。

蘇荷小聲。

倒不是他給計安安擺架子，只是他接了商驍的安排來接蘇荷，這剛到一會兒差點嚇破了膽——方才他的話並非誇張，萬一蘇荷出了事，他怎麼跟商驍交代？？

蘇荷：「太誇張了吧？我看機場照片里那些大咖們都沒戴的。」

計安安皺著眉，猶豫了下，她擺擺手，「好啦，等過幾天我跟郭姐打個申請，把賬號使用權給你要回來——老闆你可千萬別跟在小號上一樣放肆了。」

「你不去了？？」

計安安眼睛一亮，「啊，你也看見粉絲們的告白了？」

計安安：「……」

王思言沒說話，只沉默地盯著她。

——要是知道，郭如估計會牽一條狼狗親自到蘇荷公寓門口守著了。

蘇荷陡然鬆懈，臉色蒼白，頭暈眼花地軟進座椅里。到此時，她耳邊都好像還回蕩著那幾句「我們是荷葉啊！！」的歇斯底里的吼叫聲。

等了半天，計安安拖鞋都換上了，才聽見一聲懶洋洋又慢吞吞的敷衍應聲從卧室里傳出來。

下了飛機進到航站樓內，蘇荷接過計安安遞來的口罩戴上，但是在墨鏡前停了動作。

蘇荷被她喊得耳朵疼。

「！」

「郭姐說了，你倆之間如果有任何動向，那就是瓜田李下……圈內最近關於你和天神的私下謠言可不少。」

下車前，王思言監督著計安安把蘇荷給武裝嚴實了，才開口道：

蘇荷：「。」

卷子蠕動了下。

女孩兒臉頰憋得通紅，眼瞳烏黑剔透，裏面藏著一點躲閃的熠熠。

「這事兒你們不懂，郭如不該不懂啊——她沒囑咐過你們？」

王思言頭疼地看她，「你們夫妻在讓人不省心上太默契了，還真是一點都不白花分給經紀公司的錢啊。」

「這就是那個手鏈？？！！」

蘇荷表情一僵。

蘇荷：「？」

「救命之恩無以為報，回去我一定給您包個紅包。」

www.hetubook.com.com計安安：「是你1000萬不是我1000萬你恭喜我幹嗎？？」

計安安尷尬地清了清嗓子。

王思言：「……」

「防彈衣穿了嗎？」

蘇荷眨眨眼。

蘇荷終於抬頭，明艷臉蛋上掛著和那極致漂亮的五官有些不相稱的、過於燦爛的笑容。

「那這手繩是什麼？就這個。」

計安安人還未進門，聲音已經遠遠地從玄關傳進卧室里。

蘇荷心虛地輕咳了聲。

「我記得啊，那個點超級虐心，而且老闆你明顯是還坑了節目組一條手——」

計安安：「……那驍神這不是相當於在身上掛了個隨時要炸的炸彈嗎？！」

幾十秒后，G市機場航站樓前，計安安跑在前，手裡拽著拚命壓住帽檐和口罩的蘇荷，身後跟著……不知怎麼就從一個變成了幾十個的追逐人群。

計安安橫眉冷笑，「老闆你要是被郭姐看見發這種東西，就等著她提刀來剁了你吧。」

「反正不是我傳的。」

計安安：「？？」

回想起來，蘇荷還是心有餘悸。

「沒事，節目組好像沒怎麼播那段鏡頭。」

「？？」

臨下車前，王思言卻突然叫住了蘇荷。

王思言：「那我送個東西給蘇小姐。」

「蘇小姐還不知道自己剛成立的後援會代稱？荷葉是蘇荷小姐你的粉絲名號。」

蘇荷乖乖聽訓。

「你……是蘇荷？」

蘇荷茫然，「我們怎麼可能有這種一下子就會被發現的配飾？」

「謝……謝謝王哥。」

蘇荷：「？？？」

乍一看浩浩蕩蕩。

「墨鏡也要戴么？」

「其他人那是單箭頭驍神，那你跟驍神能一樣嗎？」

計安安的笑容僵在了臉上。

蘇荷：「？？」

快走到門口的計安安錯愕回頭。

蘇荷茫然地轉頭看向對方，「這個，不該是王哥你們最清楚？」

「謝謝王哥，我記住了，下次一定不會再犯。」

【天神在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圖4我太可了姐妹們日他啊！！！（轉發）//……

計安安嫌棄地斜了她一眼，躬身戳了戳蘇荷的手機屏幕，蘇荷的小號幾分鐘前才轉發了一條天神演唱會的宣傳海報圖——

蘇荷：「……」

準備妥當。

「……也對。」

計安安疑惑地放下了手裡的袋子，快步溜進了主卧。

計安安嫌棄地看著這個「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