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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雪

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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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章 遇險

第五十七章 遇險

「」慕容雪臉上不由自主地有些發熱,這身邊圍了一群媒婆的感覺是怎麼回事?
許澤可憐巴巴道:「可是叫個大哥什麼的,也會親近點吧。」
曾有一晚,她也是這樣住在客棧里,和耶律彥第一次共度夜晚。
許澤見她一臉喜色,便問:「何事這般歡欣?」
她一下子清醒過來,睜開眼便看見了面前的太師椅上坐著一個男人,四十許的年紀,面色陰鷙。而她被捆在一張凳子上。
「宜縣老家房子可大,一大座宅院,公子只管住,沒問題。」
許澤也很驚喜,當即道:「那我們現在就走吧。」
「慕容夫人這謊話倒是圓滑的很。可惜,那片寫了承諾的布條夫人又作何解釋?」
許澤沒有回答,一刀揮去,砍中了一個人的胳臂。而那人的長矛也刺到了許澤的肩上,慕容雪清醒前的最後一眼,是看見眼前一片血紅,她覺得臉頰上濺上來微熱的幾滴血,然後便人事不省。
「你不是喜歡看戲么?」
慕容雪翹起蘭花指,笑嘻嘻地點了點丁香佩蘭的額頭。「唉唉,你們兩個,我才是你們家小姐。居然胳膊肘朝外拐,太不像話了。」
中年男人笑:「夫人多慮了,只有有了這份供詞,昭陽王再也不會有機會對你下手。」
這已經是第二次離京了,慕容雪一路上雖然興奮,卻還有些不安忐忑,走到城門口的時候,她心裏更是緊張的不行,不會又被阻攔下來吧,沒想到這一次,當真是放了她們出城。
慕容雪高高興興的到了店裡,將蜜餞給了許澤。
丁香和佩蘭也來湊熱鬧:
慕容雪如釋重負,恍然間覺得自己重新得了自由,就連一直壓在心口的沉重彷彿都無形中消散了。冬日,路上景色蕭條,馬車出了城,便開始跑起來,回望越來越遠的京城,慕容雪心裏諸多感慨,最終只彙集成了一個字:忘。
慕容雪只當沒聽懂,一扭頭卻看見自家老爹的嘴都咧開了。
「夫人是要裝糊塗么?用唇脂寫著保你落選的布條。」
「不,不,還是許公子吧。」許澤放下車帘子,傷心欲絕地走了。
慕容雪心上一抽,忙道:「大人,我www•hetubook•com•com說的是實話。」
「就是啊,幹嘛嚇唬人家許公子。兄妹什麼的,人家的心都要碎掉了。」
「丁香佩蘭剛好可以演給你看。」
人逼到了絕境,都會格外的勇猛。那時,她真的是豁出一切,也不放過一絲絲能改變命運的機會,那怕被他嘲笑被他鄙視,正是因為她的勇敢大胆,才沒有淪落到今日趙真娘那樣的地步,想到和自己一同進京的同鄉秀女此刻的日子,她對耶律彥真的是心存感激。
慕容雪直到此刻,歡喜中還帶著難以置信,激動的說:「剛才見了昭陽王,他居然答應讓我們離京了。好奇怪,他怎麼突然見又變回了好人?」
中年男人見她醒過來,露出一絲陰冷的笑意:「你便是慕容雪?久仰久仰。」
許澤笑眯眯看著她:「要是運氣好,有人收留,住一輩子也無妨的。」
「你怎麼知道?」
慕容雪努力鎮定下來,問他:「你是誰?我爹和其他人呢?」
還有兩個男人站在那男人身後,手中各持有一條皮鞭。慕容雪又驚又怕,不知道這是落到了什麼地方,面前的這些人又是什麼人,生平第一次遇見這樣的險境。
許澤知道慕容雪歸心似箭,也就不再計較價錢,很快便將獨一味轉給了別人。
「再往前走,需跑到半夜才有下一個集鎮,還是安全要緊。」
慕容雪痛得抽氣,費力說道:「大人錯了,我對他恨之入骨,他對我始亂終棄,因為趙娘娘失寵,便立刻將我休棄,為了讓玉王妃高興,便將我趕出京城,這般趨炎附勢無情無義的小人,我怎麼會維護他?」
許澤嘆了口氣:「哦,還是許公子啊。」
慕容雪看著這麼多的東西不由好笑:「許公子,你這是搬家么?」
「這是什麼?」
瞬間,寒光襲來,刀劍齊上,許澤懊惱不已,萬沒想到居然會在一個小小的客棧竟然會中了暗算。他以一敵十實在吃力,而且手中還扶著慕容雪。而眼前涌過來的這些人,身手不凡,顯然不是為了謀財害命的普通人。
慕容雪又高興又感動,對他笑道:「謝謝許公子。」
和-圖-書「慕容夫人對昭陽王可謂是一片深情,到了這個時候還在維護他。」
中年人身子往前靠了靠,露出陰森森的笑意,「既然夫人不說實話,那就讓隔壁的人叫幾聲給夫人聽聽。」站在他身後的一個剽悍男人立刻出了房門。
慕容雪暗暗叫好,本想著這鄉村茶寮,未必有什麼好茶,誰知道碗里的茶湯倒是出奇的碧青。抿了一口,便覺得唇齒生香。
慕容雪更加的窘,擰了一把丁香的胳臂,上了自家的馬車。
中年男人冷哼了幾聲:「莫非要聽聽你爹的慘叫聲才肯說實話?」
「的確是我的實話,大人若不信,可去問問一起選秀的娘娘,我那日是不是一臉的疙瘩。」
一行人朝著城門口而去。丁香佩蘭和慕容雪高高興興的擺弄著皮影小人,打算一會兒三人合演一出《斷橋》。
「我是誰,你不必管了。你爹他們都在我的手裡。你只需回答我一件事,我便放了你。」
慕容雪莞爾:「你不過是去看看江南的風景,難道還要長住好幾年?」
小鎮除了驛站,只有一間客棧。幸好慕容麟等人來得早,定下三個房間。
「自然是轉讓給別人。」許澤興沖沖道:「店中生意好,自然不愁有人接手,你放心好了。」
看來這供詞是要置耶律彥于死地。慕容雪深吸了口氣,毅然道:「大人我不能寫。」
許澤從府中叫了一個僕人過來替他們趕車,自己也帶了一輛馬車,另加兩個僕人,還有一大堆的行李。
「小姐我頭好暈。」
一群人手持兵器圍了上來,為首一人抬手一揮,道了一句:「要活的。」
慕容雪和丁香佩蘭住在中間,右邊住著許家的三個下人,左邊住著慕容麟和許澤。
慕容麟道:「咱們就停下吧,今夜在此歇息一晚。」
那人不耐煩道:「快說。」
「我真的不知道。」那布條她確信做不了證據,既無名字,又是唇脂寫成。再說,模仿一個人的筆跡並不難。便是呈送皇帝,耶律彥也可以推脫。
慕容雪眨了眨眼,「明明就是許公子啊。」
「如今怎麼又好了呢?這可真是啞的蹊蹺,好的也怪異。」
和-圖-書是么?」中年人冷笑:「其他秀女上路兩日之後,你才出現,那兩日你在何處?」
丁香和佩蘭都笑得捧住了肚子。
慕容雪眨了眨眼,莞爾一笑:「難道叫你許小姐不成。」說著,便一腳邁出了店門,當做沒聽懂。
慕容麟想了想,自家馬車裡坐了三個小姑娘,擠著也不大舒服,便應了許澤的邀請,上了他的馬車。
許澤立刻道:「好啊。」
一旁的慕容麟只當沒聽見,心裏卻樂開了花,因為招贅個上門女婿一直是他的夢想。許澤這小子他還挺對脾氣,心思單純,挺討人喜歡。
紅紅的炭火頓時讓房間里有了一點暖意,丁香佩蘭和慕容雪圍著炭火盆,用那皮影小人演《西廂》。
慕容雪厲聲道:「你若是碰我爹一下,我死都不會說一個字。」
慕容雪道:「宮裡的趙娘娘是我隔壁鄰居,本是一個農家女,突然飛上枝頭變鳳凰,讓我很是羡慕。我也想像她那樣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所以在參選前兩日我去翻我爹的醫術,找了個美容的藥方,可以讓肌膚如桃花般嬌艷。誰知道我對那藥方過敏,竟然發了一臉的疙瘩。我父親怕我這樣子到了京城會選不上,便給我下了一副猛葯,來治臉上的疙瘩。那葯吃了之後上瀉下吐,嗓子也說不出話來,我便只好託病緩了兩日才啟程。」
中年男人將一份供詞放在了她的面前,「夫人只需按照這上面的供詞抄一份,按上手印即可。」
「什麼布條?」
回憶總是不請自來,點點滴滴的刻骨銘心,她恍惚起來,好似自己又重新回到了那個客棧,丁香的面孔竟然模糊起來,好似變成了耶律彥。
中年男人眯起眼眸打量著慕容雪,「這便是你的實話?」
「大人這話我聽不懂,是他親筆將我點為秀女的,何來什麼設計落選?我落選是因為嗓子不好,皇上御選的時候將我篩掉了。」
「他如何設計讓你落選?」
「這店怎麼辦好呢?」
一行人稍事安頓,夥計提了一個大鐵壺過來上茶,長長的壺嘴足足有一尺多長。慕容雪正想著這個長嘴壺如何倒茶,卻見他提著壺站在桌子外,只m.hetubook.com.com將壺嘴對著茶碗一點、一抬,眼前的茶碗里水便剛剛好八分滿。
許澤走到慕容雪車下,遞給她一個小包袱。
「什麼事?」
慕容雪心念一動,莫名其妙的臉紅了。
頃刻之間,便聽見隔壁傳來慘叫,是丁香和佩蘭的聲音。
中年男人思忖了片刻,道:「就算你說的是實話,可惜,不是我家主人想要的話。你若是肯按照我家主人的話,寫個口供,我便放了你。」
忘了他,雖然不舍。
那漢子立刻便取了拶指刑具過來,將慕容雪的手塞了進去,用力一拉,慕容雪當即痛得臉色蒼白,身子發抖。
客棧條件簡陋,房間里冷冷清清。慕容雪正打算到被窩裡取暖,客棧夥計送來了一個炭火盆。
七日之後,慕容雪打算動身。
「對啊,老爺和小姐都是熱情好客的人,許公子別客氣。」
「我當時病重不能啟程,在家休養。」
突然間她好似被人扔進了冰涼的湖水中,一陣刺骨的寒意將她逼醒。她一頭一臉都是水,並不是傾入到了湖水裡,而是被人潑了涼水。
「將昭陽王如何與你相識,又是如何設計讓你逃脫選秀的事,從頭到尾講一遍。」
和離之初,她心裏還稍有些怨忿,想自己為何這般努力都不能打動他的心,可是後來漸漸明白了,這種事情求不來公平,是自己無怨無悔心甘情願,怨不得任何人。可是,若是恨他怨他,倒也罷了,可就是因為不恨不怨,反而很難放下。
許澤無奈的笑,還真是個可愛的小狐狸。
「什麼話?」
慕容雪費力說道:「許澤,你快走。」
「哎呀小姐你真是太壞了。」
丁香笑嘻嘻指著許澤的馬車道:「小姐,你去坐許公子的馬車吧,又大又寬敞。」
噗通一下,丁香佩蘭相繼倒在了地上,慕容雪一怔。
這時,門被人一腳踹開,許澤沖了進來,「阿雪,炭里有迷香,快出來。」
慕容雪搖了搖頭,「大人我不能寫,我若是寫了對昭陽王不利的供詞,將來他找我尋仇,我豈不是死無葬身之地。」
馬車停停歇歇,下午到了京郊的一個小鎮。
慕容雪嫣然一笑:「大哥,你是想和我結拜為兄妹么https://www•hetubook•com.com?」
「我父親是大夫,這些日子到處為我尋覓良藥,所以才慢慢恢復,並沒有全好,我以前的聲音不是這樣。」
慕容雪笑著點頭,「許公子,一切都拜託了。」
中年男人耐性用盡,厲聲道:「夫人敬酒不吃吃罰酒,那就別管我不客氣了,上刑!」
「這個路上可以打發時間逗趣,你看看喜歡嗎?」
「夫人這一雙纖纖玉手,若是被拶刑毀了,可就太可惜了。」中年男人對身後的漢子點了點頭。
慕容雪玩著玩著,不知怎麼突然想起了自己和耶律彥。
慕容雪好奇地打開包袱,發現裏面竟然是幾個皮影小人。
「你還叫我許公子么?」許澤笑嘻嘻的看著她,眼神卻幽怨的很。
慕容雪回到家便立刻開始收拾東西。她擔心耶律彥臨時變卦,恨不得立刻就插翅離開。慕容麟去找了裴簡,告知自己要離京的消息,裴簡卻不肯走,一心想要在京城闖出一番天地。於是,慕容麟便將京城的這座小院留給裴簡,自己帶著女兒,和兩個丫鬟打算離京。
慕容雪當即便明白了這些人的目的。她一面腦中飛速地思忖著對策,一面鎮定地答道:「我與昭陽王相識,是在宜縣的縣衙,他是負責選秀的欽差。」
許澤道:「伯父熟悉路程,一切都聽伯父安排。」
她清晰無比的記得,自己將尊嚴拋到了窗子外頭,想要和他生米煮成熟飯。他不僅拒絕,還說了一番讓她傷心欲絕的話。
慕容雪眼看天色尚早,問道:「現在就住店未免太早吧?」
慕容麟出門在外一向謹慎,喝過茶之後便讓慕容雪進了房間等著晚飯。
「正是因為生病才啞的。」
許澤便對慕容麟道:「伯父您坐我車上吧。」
許澤粲然一笑:「你喜歡什麼,我當然知道。」
許澤一本正經道:「或許好幾年不會回來,有些東西自然要帶上。」
中年人啪的一聲拍了手邊的桌子,「你嗓子突然啞了是怎麼回事?」
許澤手中的長刀晃起的寒光在慕容雪眼睛閃過,讓她稍稍清醒,但她腳下綿軟無力,意識也有些模糊。
她滴著冷汗咬牙道:「大人我句句都是實話。」
許澤單手持刀,扶著她走出房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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