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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香雪

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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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七章 圓滿

第八十七章 圓滿

耶律彥一怔,立刻將她從懷裡拉出來。
他忍不住笑:「再哭,這床上的荷花瓣都要飄起來。」
耶律彥貼在她耳邊,道:「晚上,到朕的寢宮來。」說罷,吟吟一笑,起身走出了宮室,頎長挺拔的背影清逸卓然,映在她剪水雙眸中。
「皇上。」
耶律彥笑道:「原來你也知道這個道理,那為何只許你吃醋,卻不許我嫉妒?」
耶律彥將她抱到鋪滿荷花瓣的床上,吻著她的眼睛,「果然是醋缸,連眼淚都是酸的。」
耶律彥陪著笑道:「以前是有點不好,不過後來,我不是都已改了么?」
腰上環上一雙有力的臂膀,耳邊是一句溫柔的問話:「喜歡么?我親手刻的。」
「你什麼時候刻的這些圖案?」
淚眼朦朧的慕容雪緊緊抱住了他的腰,心裏一片柔情似水,藏在心裏多日的霧霾煙消雲散,晴空萬里如洗,層雲盡渺千帆盡。
她回身緊緊抱著他,眼淚把他的衣衫都濕了。
一股濃郁的荷香撲面而來,慕容雪被眼前的一幕驚住了。
耶律彥側目一笑,伸手撩開了珠簾。
「彥郎,你說我有了娃娃,便叫我爹來照顧我,可要說話算數。」慕容雪嬌嗔地戳了戳他的胸口。
「喜歡。」她心潮和圖書湧動,感動莫名。眼淚不聽話的掉下來,瞬間就模糊了視線。
「你才是我心裏的天神。」說完,她臉色羞紅地將頭埋進了他懷中。
慕容雪忍不住舉起拳頭捶了他一下。
慕容雪臉色一紅,止住了步子,不肯再往前,這才什麼時辰……
「皇上若捨不得這些秀女虛度年華,便給她們尋個好去處。」
他眉目疏朗,笑意溫柔:「以後,自然是更好。」他手指撫過她嬌嫩的臉頰,深情款款道:「一開始,我並不知道自己有多喜歡你。放你離京,也是一時意氣,你一走,我便後悔莫及,立刻派人去追回。」
「那你也懷疑我和喬靈兒。」
「那許澤呢?」
「什麼小木馬?」
他心念一動,瞬間明白過來,當即狂喜地問道:「什麼時候的事,為何不告訴我?」
「你個沒良心的,捫心自問,在別院那段日子我對你如何?」
「那就算扯平。我們以後,夫妻同心,恩愛兩不疑。」
慕容雪心道,當日自己被成熙王抓住,怪不得被救的如此及時。
慕容雪嗔道:「誰讓你對我不好。」
「我吃醋可沒有要人性命。」
丁香佩蘭見皇帝離開,這才輕輕走進來,關切的問道:「小姐,皇上m.hetubook.com.com他沒有怎麼樣吧?」
「居然又打朕。」耶律彥笑吟吟握住她的手腕,將她壓到椅背上,道:「朕罰你做一輩子宮女。這次可不是御書房的宮女,是寢宮的宮女。」他話里的意思不言而喻,眼神也帶著一抹曖昧的玩味,慕容雪臉上一熱,別過臉去,卻不作聲。
耶律彥將手放在她的小腹上,她握著他的手指,含淚而笑。
耶律彥嘆道:「這些日子晚上孤枕難眠,以此打發時間。」
慕容雪又問:「嗯,那以後呢。」
他高興地不知道說什麼好,只是緊緊擁著她,心道,怪不得昨日說什麼都不肯讓他碰,原來是怕傷了腹中的嬌兒。
許久不曾見到她如此光艷動人的神情,丁香佩蘭都不禁驚艷地鬆了口氣,如此可愛動人的小姐,皇上怎麼會捨得生她的氣。
她瞬間淚如泉湧,想起來自己那一晚在梅館和他爭吵,說喬雪漪是他的心上雪,而自己不過是地上霜,原來他都記著。
耶律彥這才止住笑意,道:「朕將這些女子指給宗室子弟便是。醋缸這下可滿意了?」
她明眸似水,臉頰上有一抹比朝霞更加明艷的羞色。
寢宮裡紅燭高照,滿室生香。她聞出來,這是荷花和圖書的香氣,然而舉目四看,香爐里並沒有焚香,屋內也並無插花,但那清幽的香氣卻不斷的湧入鼻端。
「我也沒有。」
「怎麼發現的?」慕容雪心虛的嬌笑,這個問題她從來都沒敢問,私心裏猜測是裴簡或是丁香漏了陷。
慕容雪一驚,急問:「我爹到底怎麼了。」
慕容雪輕步踏進宮殿,半人高的銅燭台前,耶律彥穿著蒼青色的錦袍,負手而立,俊美而高挑,對她勾唇一笑。
那一段時間,都是他前往鳳儀宮留宿,這是她第一次進他的寢宮,金碧輝煌珠光寶氣。她不由想起來,自己當年曾是如何艱辛地進入隱濤閣,只為了和他無時無刻地在一起。
「將他送到了西涼的戰場上,給他建功立業的機會,也好重振靖國將軍的威名。」
耶律彥摟著她道:「好,不許再胡亂吃醋,使小性子。」
他窘笑:「嗯,那夜去梅館為你關窗戶,順手牽羊。」
她心裏怦然一聲輕跳,彷彿第一次見他,竟然有些緊張,手心裏微微出了汗。
「那以前呢?」
慕容雪感動地緩緩撫過那些雕花,突然手指一停,在花開並蒂的荷花瓣上,刻著「心上雪」三個行雲流水般的字。
耶律彥牽著她的手走到床榻前。
和_圖_書了晚上,耶律彥果然派了秦樹過來請慕容雪去乾明宮。
「朕派了人護送你爹回宜縣,交代那些護衛就此留下保護他,免得再出什麼意外,讓你擔心。可是,你爹急著去蘇州與你會合,卻被宿衛守著無法脫身,最後使了一招金蟬脫殼之計,誰知道還是被宿衛發現,追他之時,他從馬上跌落,把腿摔斷了。宿衛急忙為他請大夫診治,又密信與我。我當時便覺得奇怪,他既然千里回鄉,為了重開回春醫館,為何又要偷偷離去?我便起了疑心,後來又去查了丁香,裴簡,這才明白你的計劃。」說到這兒,他氣得擰了一把她的屁股,「你這丫頭,真是氣死我了。」
滿床都是荷花瓣,潔白如雪。
耶律彥握住她的手指,含笑道:「不讓你見他,是因為他摔了腿,傷筋動骨一百天,總要養個半年,才放心讓他動身來京。」
「沒有。」慕容雪嫣然一笑,雪肌花容,明光四射,彷彿是打了一場勝仗歸來的女王。
慕容雪終於哭夠了,在他胸口蹭了蹭臉上的眼淚,偎依在他心口,小聲道:「你會刻小木馬嗎?」
「就是,小娃娃坐著搖的木馬。」她的聲音越發的小了,低得蚊蚋一般。
「你知道我是怎麼發現你的破綻么?和*圖*書
而眼前的這張床,莫名的熟悉,正是當初她在梅館里的那張架子床,不同的是,上面已經雕刻了繁複而美麗的圖案,有花開並蒂,有喜上眉梢,有比翼雙飛……都是她當初精心描畫的圖案,後來卻匆匆作罷。
執子之手,與子偕老,浮雲散盡,雪霽天晴,經了多少風雨,她終夢想成真,心想事成。
「我聽聞你在木蘭圍場出了意外,那一路,肝腸寸斷,萬念俱灰。這才知道,若是沒有你,便是當了皇帝,也沒什麼趣味。」
慕容雪破涕為笑,秋波盈盈掃過那些美麗的圖案。「那圖紙原來被你拿走了,我怎麼不知道。」
他走過來,握住她的手,牽著她走進寢宮。
耶律彥聞言受寵若驚,將她尖俏的下頜挑起來,半信半疑地問:「當真?」
她臉色羞紅,小聲道:「三個月了。」
慕容雪一口氣說出悶在心裡多日的話語,如釋重負,暢快淋漓,而耶律彥笑得快要嗆住自己。
她嗔道:「我喜歡你,才肯為你吃醋。」
「我從頭到尾只喜歡你一個人。你明明知道,卻還不信我。」
慕容雪露出擔心的神色,「那他不會有危險么?」
耶律彥酸溜溜道:「你不是將他誇得如天神一般,怎麼這會兒又開始擔心他的本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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