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第三十一章 T恤與T恤
此時的路上已經沒有了行人，我和白莉姿穿著單薄的T恤，緩步走在幽靜的路上，我們的影子在路燈下越拉越長。
「你手冷么？」我問白莉姿。
當那層原本就很薄的紙快要被捅破的時候，我和白莉姿很有默契的同時選擇了沉默，不知不覺中，我們已經走了很遠、很遠……
許久我才睜開了眼睛，我輕聲對她說道：「讓我給你溫暖吧。」
片刻之後白莉姿頭髮濕漉漉的從衛生間走了出來，她的身上已然穿著那件刻著「IDO」T恤。
我不會刨根問底的去尋個究竟，我選擇等待，等待白莉姿回來給我揭曉答案，這也算為我平凡的日子，增加一點期待。
可是，我到底是愛啊，還是不愛啊？
……
我們連夜開車趕往盱眙。
「你的行李準備好了嗎？」我疑問道。
我不知道在我們的手相接的那一霎那白莉姿是什麼感受，而我卻有一種被觸電的感覺。
車子漸漸離開揚州，身後除了模糊的霓虹燈我看不到其他，眼前是被車的和圖書燈光撕裂了黑夜。
白莉姿笑了笑，道：「現在不要想，明天等你醒來時，自然就有答案了。」
我有些倦了，很快便靠在椅背上，模模糊糊的睡著了。
……
這是一種被壓抑后的衝動，我和白莉姿相擁了，我們坐在街邊的長凳上相擁了，夜的涼讓我們選擇了相互取暖，我無法形容心中的感受，卻真真切切的感覺到，此時在我懷裡的是白莉姿，不是田甜也不是葉萱，她就是白莉姿，一個需要被溫暖，被呵護的女人。
白莉姿看了我一眼沒有說話，徑直向柜子走去，不肖片刻便從柜子里翻出了那件被我說成放在揚州的T恤。
……
……
「你在想什麼呢？」白莉姿輕聲問我。
「王兢，我的車你先用著吧，等我回來再和你取。」
「我沒有為這次的旅行做規劃，一切看心情，累了就會回來。」
如果愛，為什麼想到田甜和葉萱我還隱隱作痛，如果不愛，為什麼我會瘋狂的連夜從盱眙趕到揚州，只為了安慰她？和-圖-書
白莉姿停了下來，她看著我點了點頭。
……
「王兢你的眼神已經出賣了你，你還打算裝到什麼時候？」白莉姿目光銳利的對我說道。
白莉姿決定先將我送回到盱眙，然後再從盱眙出發，也就是說，今天晚上我們還有機會在一起，對此我很高興，我有很多問題需要她給我解惑。
擦乾淨身上的水跡，我穿上了那件T恤，我深呼吸一口氣，打開了衛生間的門，我和白莉姿四目相對，接著便是長時間的沉默，尷尬也隨著這種沉默不斷蔓延。
我直直的看著她，原來她穿上這種簡潔的白色T恤，可以這麼青春，這麼動感，以前她的穿著都相對成熟。
「你別這麼看著我啊，我真不記得帶過來了。」我又開始裝蒜。
我從白莉姿的手中奪過那件T恤：「衣服給我，我去洗澡。」
「王兢，你的那件T恤呢？」白莉姿問我。
一個男人一生到底會愛上多少個女人？等等，為什麼我的大腦里會出現這個問題，難道我真和_圖_書的愛上白莉姿了嗎？
我到底是愛啊，還是不愛啊？
我閉上眼睛，重重地往外吐了一口氣，我瞬間拉住了白莉姿的手。
很多時候沉默是聰明的宿敵，即便白莉姿聰明異常，她也顯得束手無策。
我仰面迎著那傾瀉而下的涼水，我想讓自己清醒一些，我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為何那層被束縛在我和白莉姿身上的枷鎖，隱隱要被掙脫時，我卻變得如此的亦步亦趨，我到底在固執些什麼？
我從抽屜里將那件T恤拿給了她，白莉姿接了過去，又從箱子里拿了換洗的衣服向衛生間走去。
……
白莉姿笑了笑：「不管是片刻還是永恆，至少這是真實發生過的，並不是幻覺，對嗎？」
我也笑了笑，心照不宣的點了點頭。
「我收起來了，幹嘛？」
我想笑，經歷了幾段感情之後，我竟然迷茫的已經分不清愛或不愛，這種狀態，讓我很苦惱，也很憂傷，我是怎麼了，愛就是不愛，不愛就不愛！
「明天我是穿T恤上班呢？還是穿襯和_圖_書衫上班呢？」
我恍然大悟，道：「原來你早有預謀？」
……
「給我。」
……
我到底是愛，還是不愛？
我承認，我弄不懂女人，無論是田甜還是白莉姿亦或者葉萱。
……
「出去走走吧，這會兒空氣挺好的。」我對白莉姿說道。
「王兢，我上次留的那件T恤呢？」白莉姿問我。
如果愛，為什麼我還會有這樣的疑問，如果不愛，為什麼我卻體會到了真真切切的溫暖？
……
我很肯定地點了點頭，如果這是幻覺，那麼曾經我所有經歷過的一切都是幻覺，甚至我的人生都是幻覺。
白莉姿臉上露出「狡黠」一笑，她走進房間拖出了一個大箱子。
「我，我沒帶，在揚州的吧。」我隨口說道。
白莉姿的表情從憤怒變的失落，她數次欲言又止，抬起的手臂漸漸下垂，我的心卻隱隱作痛。
「出發，王兢。」白莉姿喝完了杯里的水。
「王兢，這樣的光景是片刻還是永恆？」白莉姿輕聲問我。
「嗯，你什麼時候回來？」
「和-圖-書我不知道，但現在我很溫暖。」
當我再次醒來時，車子已經到達盱眙境內，看看時間已經是夜裡11點半了，和白莉姿吃了點夜宵，我們回到了我住的地方。
「不是啊，在你來的路上，我才決定開始一場瘋狂的旅行。」白莉姿笑答道，剛見面時的那些負面情緒彷彿被她拋到九霄雲外。
白莉姿拿著T恤來到我面前晃了晃，然後看著我，等我給她一個解釋。
有些事情我選擇不說破，以前是，現在也是，我掏出一根煙，沉默不語。
我點了點頭，難得白莉姿看的開，以前的她確實活的太不自由了，現在難得自由，沒有理由不肆意的享受這種自由。
……
對於白莉姿的決定我始終抱有疑問，比如她為什麼突然難過，為什麼又心血來潮的要去旅行？難道僅僅是為了不給青春留有遺憾？我肯定這幾天在她的身上發生了什麼事情。
我有點弄不懂白莉姿的舉動，既然她已經將那件T恤給了我，為什麼還要收回去？
白莉姿點了點頭，她隨我向門外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