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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霧

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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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五章

第三十五章

難道說,雲霧精神分裂到了要去把牙齒都整成和紀棉一樣嗎?
周梨一本正經:「哦,跳出來的廣告,我剛剛不小心點進去的。」
周梨笑得快要嗆住。
雲霧果然在。見到她就笑吟吟的打趣:「今天怎麼捨得來啊,沒約會啊。」
聞凱震驚:「這麼巧?」
「對啊,長的一模一樣的孿生姐妹。你稍等。」周梨再次點開紀棉拍過的廣告,「你過來看看這是誰。」
聞凱走到她面前,「老實交代,你怎麼知道這麼詳細,你是不是鑽到我心裏了?」
「那,這就是故事的最終結局?」
聞凱咬牙切齒的,「真是身在福中不知福,見過了大海的人,居然還去看小河溝子,你眼睛是不是老花了。」
即便她的死刺|激到了雲霧,讓雲霧變得神志不清,可這不是紀棉的錯,是雲霧自己過不了心裏的那道坎兒,沈燁是個智商高,明事理的人,不會想不到這一點。
周梨又換了個方向,從新晉當紅小生開始找起,這就更多了。正看得眼花繚亂,身後傳來咬牙切齒的質問:「周律師,你這是打算要精神出軌?」
等到兩人健身完畢,坐到旁邊休息落汗的時候,周梨從包里拿出來一張表格,「對了,請你幫個小忙,我們所里最近要搞個客戶回訪,你也是我的老客戶,幫我填一下這個回訪單,很簡單的,就打個幾個勾就行了。」
「誰說的。」
虞金金看著電腦屏幕上自己敲出來的文字,愣住了:「怎麼可能呢,沈燁為什麼要說謊?」
周梨摸著下巴,喃喃道:「對啊,為什麼呢?」
周梨忍不住打開電腦,去搜尋關於T大的新聞。奇怪的是,近三年來都沒有任何有關於樓梯年久失修出了意外的報道,T大是國內知名學府,出了這麼大的事,新聞居然一點不報道?
周梨清了清嗓子:「聞律師,https://m.hetubook.com.com你當初在校門口碰見的那個雲霧,其實不是雲霧,是她妹妹紀棉。你表白的對象錯了,拒絕你的人,不是雲霧,而是紀棉。」
周梨反駁:「山珍海味吃多了也要換換口味嘛,我就不信,你見到美女了不想多看幾眼。」
「你好好想想。」
那為什麼在紀棉死了之後,還對她依舊充滿恨意呢,在給她前男友取「喬舟」這個名字的時候,這個蘊含的恨意太明顯了。
周梨翻了個白眼,「別自作多情了,我才懶得去調查你的過去,再說,雲霧又不是你的前女友,你只是單戀,暗戀人家,我有必要去調查嗎。」
「就是比如有什麼小動作,小習慣,或者胎記,傷疤,痣啊什麼的?」
周梨查了一個小時,都沒有找到相關新聞,真的很奇怪。現在訊息這麼發達,怎麼會沒有這條新聞呢?
她再次搜尋紀棉的信息,居然搜到了她大二時接到的一條飲料廣告,因為廠家不知名,那個廣告拍的比較俗氣,就是她拿著一瓶飲料,瓶子緊貼在臉頰上,美目盼兮,巧笑倩兮。
「不了,我今天要去健身房。」
聞凱皺眉,「這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我那還記得。」
虞金金說:「原先我們一直不理解,為什麼沈燁要費那麼多的口舌去講紀棉的事,為什麼不介意去暴露紀棉的心計,也不擔心雲霧會不開心,原來是因為這個原因。」
虞金金笑道:「因為這個故事,說實話不是我創作出來的,我全程都在聽沈燁講故事,在我腦海中,這個男主角,就是沈燁。所以無論選誰,都不是我中意的。沒有人能代替沈燁,你不覺得嗎?」
虞金金徹底懵了,「如果她真是紀棉,那她為什麼要說自己是雲霧呢?」
周梨嘆氣:「我能理解她的感受。這種事攤到和_圖_書誰的身上,都不會好過,那怕是一個陌生人死在自己面前,也會留下很嚴重的心理陰影,更何況是她妹妹。」
周梨突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對了,你當年和雲霧也比較熟悉吧,她有沒有什麼特徵?」
聞凱湊到跟前,眼睛瞪圓了,「這不是雲霧?她什麼時候拍過廣告啊。」
聞凱吃驚不已,「不可能吧,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周梨笑:「我本來就是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現在有了拖油瓶就更懶了,好佩服你,堅持的這麼好。」
「對了,我怎麼沒聽過娛樂圈有個叫喬舟的啊?是最近才爆紅的新人?」
「你敢說雲霧不是美女。」
周梨一扭臉就看見了聞凱醋氣衝天的俊臉,兩隻丹鳳眼都快要氣變形了。
虞金金笑了:「這個是虛構的名字。沈燁說牽扯到明星的隱私和過往,不方便讓我知道是誰,所以就虛構了一個名字。他讓我不用改動,劇中就叫喬舟這個名字,因為紀棉的心裏,他的作用就是橋和舟,過河拆橋,上岸棄舟。」
周梨聽到最後這句話,有一種很詭異的直覺,沈燁在恨紀棉。
「對。」
沈燁有沒有可能說的不是真的?紀棉沒死,死的是雲霧?可即便墜樓而死的是雲霧,那為什麼也沒爆出新聞?或者說,根本就沒有T大研究所墜樓這回事,是沈燁編造的?
雲霧偏頭一笑:「管理身材是一輩子的事啊,我是要活到老美到老的人。」
雲霧一看也不費事,就接過筆,用的是左手。
聞凱在屋裡轉了兩圈,突然想起來一件事,「對了,她是個左撇子。不過,她寫字用左手,吃飯卻用右手。我記得當時很奇怪,就問過她一次。她說小時候她媽硬給糾正過來的,說吃飯用左手,將來和別人同桌吃飯的時候,容易和人碰筷子,很不方便。」
她還是用的左手,寫了https://www.hetubook.com•com一個絞絲旁,突然停下來,然後扭臉看著周梨:「我簽紀棉才對吧。因為當初是紀棉委託你打官司的,那應該簽她的名字比較好。」
「是啊,真的是深情很痴情的一個男人,還長的這麼帥,又這麼有錢。雲霧真是太有福氣了,也難怪紀棉一直對她有敵意,仇恨都是由不公引起的。」
虞金金嘆氣:「是紀棉自己作啊,喬舟那麼好,如果她不和喬舟分手,也就不會有這樣的結局。」
打發走聞凱,周梨做了個表格,列印出來,徑直去了健身房。
周梨眯起眼睛:「真的嗎?那你以前怎麼喜歡的都是美女啊。」
虞金金點頭,嘆口氣:「我真沒想到會是這樣的結局。很意外,很突然。」
「他說,故事的最後一集,要等開機了再說,他目前還沒想好最後這一集到底應該怎麼拍,因為雲霧現在還沒好。」虞金金望著窗外的一地陽光,猜測這個戲的最後一個畫面應該是兩人的婚禮。
紀棉自私而又偏激,好像全天下的人都對不起她,理所當然的讓別人為她付出,為她所用,利用別人的時候從來都是理直氣壯。可她,罪不至死。
周梨莞爾:「說來話長,是雲霧的老公請了虞金金寫劇本,很湊巧的知道了你們的事。」
當一個人寫慣了二十年的名字,習慣使然,她簽名時一定會寫自己的名字。雲霧提筆就寫了個絞絲旁,顯然她是要寫紀字,然後,她停了下來。
聞凱吸氣:「太像了吧。」
「這是我唯一想不通的地方。我不知道沈燁為什麼要說謊,所以我才不敢肯定我的猜測。可是我的直覺告訴我,我在健身房見到的這個人,應該就是紀棉。」
「什麼特徵?」
周梨的反應,和虞金金聽見時一樣,難以置信的又問了一遍,「你說什麼?紀棉死了?她真的死了?」
她拿https://www.hetubook.com.com起那張調查表,正要撕掉,看見「紀棉」這個名字,突然心裏一動。
周梨是個急性子,立刻給虞金金打了個電話,噼里啪啦的說完今晚上的發現。
「對了,我記得沈燁說過,他要簽了男主角,才讓你接著寫這最後的部分,男主角定了誰?」
雲霧的牙齒特別整齊,白到發光,周梨曾經很羡慕的問過她,她說她做的烤瓷牙。明星做烤瓷牙的多,尋常人不太會去做這個,一是價錢比較貴,二是要磨損真牙,一般人不會輕易去動這個念頭。
為了不被拒絕,周梨把這個回訪單做的特別簡單,總共就沒幾項。
「這不是她,這是她妹妹紀棉。」
聞凱哼唧一聲:「像我這樣格調高雅的人,豈會看重皮相?」
會不會,紀棉也是左撇子?當她寫下絞絲旁的時候,突然意識到了不對勁,然後藉機和她說話,掩飾了過去。
聞凱聽見雲霧兩個字,整個人都呆了:「你怎麼知道她?你是不是調查我的過去啊?你這職業病是不是有點過分了?」
「那我等你啊。」
聞凱摟著她的肩膀晃了下,「想什麼呢,吃飯去吧?」
周梨此刻可以肯定她是左撇子,因為用左手寫的字,字體很流暢,不像是臨時練出來的,而且她接筆的時候,用的也是左手,潛意識裡,她就是用左手寫字的人。
虞金金長話短說,把故事的結局告訴了周梨。
周梨看到她的笑靨,腦子裡浮現出那張廣告畫報,身上再次冒起一股涼意。
「應該是定了,不過我也沒問。我們編劇管不了選角,愛誰誰。」
聞凱指著自己:「看我還不夠?他們有我好看?」
「對啊,就是這麼巧。」周梨笑嘻嘻的看著聞凱,「我告訴你一個秘密,你可能會後悔,不過也沒什麼後悔的。就算你找對了人,也是被拒絕,結果一樣。」
周梨若有所思。現在提筆寫hetubook.com.com字的機會很少,吃飯的機會很多,可是她吃飯用的是右手,又看不出來什麼。
周梨有點百口莫辯了,只好硬扛:「我工作了一天,眼睛乾澀,頭昏腦漲,看看美男養養眼不行啊!」
恨的原因,只是因為雲霧的病嗎?
虞金金點頭:「對,沈燁說她看了很久的心理醫生,但是一直過不去心裏的那道坎兒。她總覺得是自己害死了紀棉。那怕沈燁把當時的監控錄像拿來給她看,讓她親眼看到那個欄杆斷了的畫面,她也不能原諒自己。」
「呵呵,剛剛?」聞凱抬手看了看表:「我已經來了七分鐘零二十三秒。」
周梨坐在車裡,不禁失笑,可能是自己太敏感了,親耳聽到沈燁說紀棉死了,居然還在懷疑眼前的雲霧是紀棉。
「奇怪了,你往常不都是患得患失的生怕選了不合適的演員,毀掉你的人物,這次居然一點不關心啊。」
這不可能吧……
「不用等我,我還有個事沒做,你先走吧。」
周梨迫不及待的說:「你快告訴我啊。」
周梨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聞凱皺眉:「什麼意思,我沒聽懂。」
沈燁走後,虞金金給周梨撥了個電話,告訴她,沈燁的故事講完了。
周梨盯著她的手,看到她在「滿意」的那一項後面,打了個三個勾,最下面是簽名。
周梨恍然大悟:「難怪,我認識的雲霧看上去有點奇怪,一點都不像是沈燁口述中的那個雲霧,原來是這麼回事。」
周梨後背起了涼氣,又去搜尋寰宇集團或是環宇集團。可惜一無所獲,因為叫這名字的公司還不少,包括很多小說里的男主人公,都來自「是寰宇集團」,要麼是總裁,要麼是太子爺。
周梨放大了那張圖片,這個照片上的紀棉,和她認識的雲霧真的完全一模一樣,看不出來任何分別。當看到她整齊而雪白的牙齒時,周梨心裏猛地咯噔一下,想起來一個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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