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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隻鴛鴦一對半

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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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蒙面人,兩口子

第七章 蒙面人,兩口子

我深深吸了一口氣,抬步如有千斤,緩緩走到窗前,隔著海棠花,隔著窗欞,隔著世俗身份,隔著永遠無法出口的愛慕與隱疼,我勉強勾起唇角對他笑了笑。我不知道這笑容是牽強還是自然,我只知道,我笑一下,心就像是被線牽著抽疼一下。
我點點頭,推開了院門,路過師父的房間,我聽見一陣笑語歡言從窗戶里飄飛出來。
我正打算再來一次聲東擊西,突然一個身影從天而降般落在蒙面人的身後,身姿未穩,手中長劍直挑蒙面人的右肩。
「你想讓我練好這天下無雙的劍法,好保護你?」我覺得這話很不像他的風格,一大老爺們,難道要我以後保護他?我隱隱有點失望。
他的話,是真是假?
他的笑僵在唇角,漸漸消失。
我口裡酸酸澀澀,像是吃了不熟的青梅,即便難以下咽,卻也不捨得吐掉。
我,很不爭氣的立刻臉上發燒。
可惜,我的心只死了一會兒,又發生了一件我意想不到的事。
我不置可否,雲色這名字,倒也不錯。
這下可好,成了短兵相接了。他的半截長劍與我的一柄匕首,倒也旗鼓相當。可惜,我終歸內力很差,體力也與男子無法相較,很快又落了下風。
他原本陰沉下來的臉突然笑的明朗燦爛:「小末,只有男人才叫帶綠帽子,沒聽女人這麼說過。」
「好好,逍遙門可是二十年沒一樁喜事了,這一次,舅公定要好好的送你們一份大禮。」
他沒有看我,只沉聲說了一句:「小末讓開!」
他又指著我的衣襟:「那這裏呢?」
我驚慌的甩手,他卻鐵夾子般的不放開,用的還是本門小擒拿手的第三式,飛鷹撲兔。
我心裏一沉,莫非不打算抹脖子,改一劍刺心么?
「哎呀,江辰居然將小末的袖子都扯掉了。」
「自然是真的。」
師父和師兄們正等在庭院里,林牧師兄笑道:「小末這一打扮可真漂亮,和江辰可是一對玉人,甚是般配啊。」
他眯著眼笑嘻嘻道:「小末,我發現,我和你真有緣分。」
很快,林牧跑了過來,見到我,他猛的一怔。
他挨著我坐下,偏著頭道:「昨天你不是說我要拖住小郡主半個時辰,你就要謝我么?」
我心裏猛的一跳,怔怔說不出話來,竟然無力再去掙扎。
我沉著臉厲聲道:「快放手。」其實,我這會兒已是嚴重的色厲內荏,典型的紙老虎,連聲音有點顫,心跳的快要蹦出來,我還是第一次被一個男人給拿住了手,這隻手立刻就不象是自己的了,火辣辣的燙。
我正歪在客棧的床上胡思亂想,一見他進來,連忙坐的端正規矩,還把衣裳扯了扯。
他容色一震,立刻伸手一撐窗檯,從窗內翻了出來,掌心的海棠落了下來,掉在我的鞋上,濕濕的鞋面上綉著蘭草,那片海棠落在上面,點睛一般。
他緩緩鬆開胳膊,伸手從懷裡掏出重山劍譜,遞給我。我有點驚訝,方才找他要不給,此刻為何又主動還我?
他回頭看了我幾眼,道:「你在這裏,我怎麼去追?」
「兩口子」這詞實實嚇的我的心一跳,驀的,我的臉就燙了。師兄們重友輕色,已經很快就將我的身份從師妹轉成了嫂子或是弟媳,一本正經的對我敬而遠之,顯然已將我歸成了江辰的內人,不再和我嘻嘻哈哈。
他眯著眼笑著,竟然握住了我的手。
他沉聲道:「衣襟里的口袋。」
門「咯吱」一聲開了,江辰眉開眼笑的走進來。
遠照大師屋裡坐著幾位江湖朋友,師父上前打過招呼之後,遠照大師笑呵呵的給我一個禮物:「小末,這是你的及笄禮物,可別嫌遲。」
歸雲山莊在江湖上如雷貫耳,門和_圖_書下有無數的產業,水陸皆有,富甲天下。我繼續怯怯的問:「恩,你娘是管家?」
他抽著嘴角道:「江辰你也太性急了吧!這光天化日的,還是野外……」
既然,你才你貌,你自個跟自個過吧。我燙著臉繼續抽手。
我訕訕的對他解釋道:「剛才我在溪邊遇見了歹人,多虧江辰趕來救了我一命。」其實,我不知道這解釋他能否相信,但我若不說,心裏便堵得難受。我不想他誤會我的衣衫不整是因為江辰。
有意無意中,我對上了雲洲的目光。他站在廊下,面容清峻,黑眸深邃,我鼓起勇氣多看了兩眼,卻仍舊在他眼中看不出一絲絲喜歡我的痕迹。看來,他真的是為了敷衍小郡主而隨口拿我當了擋箭牌。
我正對著溪水反省自己,突然,溪水中落了幾片綠葉。此刻無風,亦非落葉時節,好端端的盈碧樹葉為何突然墜落?習武之人的警覺讓我心裏異樣一動,立刻回頭看去。
我有點失望,我巴不得她不答應才好。
他的眼神黑黝黝的泛著冷光:「為什麼?」
色|色?你才色呢!我啪的一聲將他的手打掉,憤然道:「哼,想的倒美。」
我略略鬆了口氣,難道不是殺手是強盜,只為了劫財?可惜他真是找錯了人,我想著來遠照大師這裏吃住都不需要花銷,於是,連一錢銀子都沒帶。
他柔聲道:「我家住在歸雲山莊。」
「這裏,是劍挑的,想必是不信我衣襟里沒口袋,非要眼見為實。」
「你傷了么?」他的急切和關心,焦灼和擔憂,象是一張乾淨的宣紙上重重落下的一滴濃墨,在我的心裏亂了,暈開了。我有片刻的怔然和恍惚,他是關心我的,但這關心,是我想要的那種關心嗎?
他笑出聲來,半晌才停住,道:「小末,你這是吃醋么?」
他跟上來站在我身邊,我趕緊往邊上讓了讓,他又上了兩步,我再讓,結果后腰抵住了桌子,讓不動了。
我怔怔的站在窗外,寸步難行。因為,從窗內伸出了一隻手,將窗前一朵海棠摘了下來。那隻手,我曾見過無數次握劍,骨骼清奇,修長乾淨。玉石般的手掌中托著一朵海棠,我怔怔的看著,沒有勇氣上前。
「你真的不想嫁我?」
我心裏七上八下,五味雜陳,即盼他喜歡我是真的,又寧願是假的。不然,這造化弄人,讓我情何以堪。
劍緊隨而來,斜上直逼向我的心口。我狼狽的又連著退了兩步方才避開劍鋒。
劍尖一挺,我呼吸一停,此生休矣。。。。。然而,劍卻不是刺進,而是斜挑,前襟被劍尖挑開,露出了內衫。莫非遇見的不是強盜,是採花賊!我怒目而視眼前的蒙面人,他若是再挑我的內衫,我就撲在劍上自盡。
我繼續抽手:「你別和我提緣分。」現在,我覺得傳說中的緣分也有點不靠譜了,以前我一直覺得我和雲洲有緣分,結果,我成了江辰的未婚妻了。
他一把拉住我的手腕,鐵夾子般握著,咬牙道:「小末,你很會氣人,很會!」
「你不用擔心,我娘把我送到逍遙門的時候,就和師父說了,我的事師父只管做主。她對師父很是尊敬,你不用發愁。」
「還好,還好。」我訕訕的一點一點抽出自己的手腕,心裏怪怪的居然騰起一絲遺憾,若是雲洲,他能說出江辰這樣的一句半句話來,該有多好。
我匆匆將一團亂麻的思緒放在一邊,打開了房門。江辰見到我怔了怔,目光立刻如一汪碧水,柔情脈脈的望著我,我心尖一麻,趕緊移開了目光。
我瞥了他一眼:「道理是一樣的,實質是相同的。反正你這樣的性子,將來必定是事兒多,我https://m.hetubook•com.com不喜歡。」
「什麼!」
他的聲音低沉而急促,似是自言自語般說道:「我以為我天不怕地不怕,今日才知道,原來並非如此。」
我獃獃的站在那裡,似被驚走了一半魂魄。
匕首與長劍自是不可相提並論,但聊勝於無。我手中有了兵器,心裏立刻有了底氣,生死之際,我將匕首當成短劍揮了過去。
他呵呵笑道:「不如,叫雲色吧?」
他若喜歡我,為何師父對他提親的時候,他沒有立刻應允卻借酒澆愁?
我緊緊咬著唇,心裏暗暗抽疼。被誰誤會都無所謂,只除了他。
他嘿嘿笑道:「我這人謙虛,從不炫耀家世。」
小郡主身邊的一個小丫鬟,就是昨天我給她解圍的那一個,突然跑到找我,神色很急的樣子。
情急之中,我縱身向後一躍,踏入了溪水之中。
我將袖筒里的一條手帕,兩顆糖,扔到了他的腳下,頗為羞愧。
這一點,我頗得師父真傳,遇見處理不好的事情時,裝糊塗裝迷瞪,那是必須的。
「噹啷」一聲,斷劍墮入溪水之中!
他的神色略有點憔悴,似乎想回我一笑,眼中卻淺淡的近乎沒有一絲笑意。
「兩口子,還用敲門么?」他笑得象春風裡的牡丹,話音甜絲絲的象從蜜罐里提出來一般。
江辰揮起長劍應了一聲。
江辰深深地看著我,背著光,我只覺得他的眼眸深邃的看不見底。
他若喜歡我,為何從不對我說?
他若喜歡我,又怎會眼睜睜看著江辰與我順風順水的「定親」而不加阻攔?
我瞬即清醒,回頭道了聲好,從江辰手裡接過衣服,踏進了自己的房間。
「江湖人稱她為戚夫人。」
劍尖本是衝著我的後頸,我驟然起身,劍勢雷霆萬鈞,竟一時難以收挽,變成刺向我的腰間。
我賭氣道:「我以後不叫雲末了。」
他看著我的斷袖問道:「你這衣服是怎麼回事?」
江辰看著蒙面人的去向,臉色冷凝嚴肅,緊抿唇角。
「姐姐,我抽空過來你說幾句話,事關雲少爺的。」
「小末,我不關心這劍譜從何而來,既然你拿到了,為何不練這劍法?」
我非常聽話的立刻讓到三丈開外,從參站變成觀戰。雖然眼下情況危急,形式嚴峻,我還是不得不說,江辰板著面孔嚴肅起來的模樣很少見,很好看。
勁風疾起!身後的樹上躍下一個蒙面人,手中長劍如光似電,直刺過來。
他沉默片刻,劍從我的頸上緩緩下移。我暗暗鬆了口氣,打劫如此失敗,他想必很受打擊,會黯然離開吧?
他手背上的青筋輕顫了一下,我趁他略一分神,身子後仰,一腳踢向他的長劍。他手中長劍往右一斜以作避讓,趁此機會,我終於將靴子里的匕首給抽了出來。這是我身上唯一的武器,剛才我一直被他的長劍所逼,根本沒有機會拔出匕首。
我被他逼入溪水之中,靴子與衣服下擺濕了水,躲閃起來更是不利落。險象環生之際,冷汗悄然而生。三招連環橫刺之後,劍尖直抵咽喉,我眼睜睜看著卻再也躲避不及,心裏一陣絕望。
眾人笑著附和,紛紛表示贊同。我那裡打扮了,不過是借穿了魚掌門的一套衣裙而已,只不過這身衣裙比我原先的衣服窄了一倍而已,我稍稍深呼吸,便覺得胸前很緊,似要開線。穿這種衣服就是時刻在提醒自己,心態要平和,不然要出事。
不料,劍尖一揮,指著我的心口。
江辰蹙起眉頭,正色道:「你必須將這劍法習會。我不想自己受傷。」
我怔怔的看著江辰,他這份歡喜,是真是假?他,我向來看不懂,看不透。一想到今後,我不僅要猜他的話是真和_圖_書是假,還要跟著他的身邊左右開弓,前顧后盼的擋桃花,實是操心費神,略想一想,便覺得頭疼。
我頗為失落,苦悶了一天之後,也想開了點,逍遙門養育我十五年,我總是要嫁人的,嫁給江辰,就算是犧牲自己,維護逍遙門的名聲算了。不過江辰長的如此好看,我和他一起,只怕又有人說他是鮮花,想到這裏,我就有點鬱悶。
「小末那個磨嘰性子,木頭腦袋,要下猛葯才成。」
怪不得小郡主一見江辰從我房裡出來,立刻鳴金收兵,怪不得她對雲洲說了那樣一句話。
他似是猶豫了片刻,我衝著他身後虛張聲勢的大喊了一嗓子:「師父,救我!」
江辰又道:「再說,以前我也寫信提過你,說你很好。」
我做夢也沒想到,這匕首竟然如此鋒利神勇,我奮力一揮,竟將蒙面人的長劍生生砍成兩段。
他突然一把將我擁在懷裡。
我大約、隱約懂了,但我不敢相信,於是我硬著頭皮哼了一句:「我不懂。」
江辰!
「小末,你跟我回家見母親吧。」
看來他不相信我身無分文。我只好將袖子撕了一截,扔過去。他掃了一眼袖筒里的口袋,果然空空如也。
我怔了怔,他的意思是,怕那人又拐回來對我不利,或是怕他另有同夥?我剛想感動一下,卻又想起方才在他懷裡掏書不成的事,於是臉色再次發燒,趕緊彎腰擰了擰衣角的水,打算回去。
回家途中,師兄們故意將我和江辰製造機會,吃飯的時候將我們的座位排在一起,睡覺的時候,將我們的客房挨在一起。眾人嘻嘻哈哈的聊天,江辰和我若想湊上去添兩句,何小樂師兄便立刻嚴肅的拒絕我們加入。
他手裡換了一招,飛鷹撲兔變成惡虎撲食,連我的手腕也一併捏住了,我越發的掙脫不開,我還擔心,再一掙,他會不會順竿爬,將我胳膊也摟住?
我恨恨道:「風流韻事。」裝什麼糊塗,這人。
蒙面人的武功並不弱,但長劍被我砍斷了一截,很快江辰就將他逼到溪水邊,他似乎已無心戀戰,有抽身奪路的意思,江辰長劍封住他的去路,他無奈之中,居然施展輕功,從溪水上幾個疾踩,而後連著幾個飛躍沿溪水而上,隱入後山的樹林之中。
我明白了林師兄的意思,大驚失色:「不是,不是!」
「是啊,你看晚霞的顏色,最是嬌艷好看。」他終於放開了我的手,抬手指著窗外的天空,如山如畫的雲霞,潑墨一般的染在天際,好看的緊。
「小末,我們走了。」
戚夫人,除了金波宮的宮主慕容俏,江湖上的女人就她的名頭最響亮了。歸雲山莊的女主人,威名赫赫的戚將軍的妹妹。
此刻,我終於體會到了為何少林有獅子吼這一神功了,關鍵時刻,不僅可以震暈敵手,還可以引來救援,就算沒有救援也可以嚇唬一下對手。
我又驚又羞,張牙舞爪的掙扎。他的手掌緊緊按在我的背上,胳膊似要嵌進我的腰身里,我被緊擁在他的胸前,肺里的空氣都快要被擠了出去,我掙了幾掙都沒掙脫,臉上滾燙,心跳的快要蹦出來。
「你進來怎麼不敲門。」
「怎麼沒聽你提過?」
小丫鬟不喘氣的說完這幾句話,飛奔著走了。
瞬息之間我勉強躲了七招,劍如蛇如藤,始終纏繞著我的周遭,我看不出他的武功來路,亦想不出他為何刺殺我。
「你有母親?」
方才我那一聲呼喊不過是聲東擊西圍魏救趙,他意識到身後無人,持劍揮了上來。
我略一思忖道:「這個,我覺得她還是親眼見見我比較好,傳說一般都不靠譜。」
我再次感嘆世事難料,人生如夢,悶在屋子裡糾結的一塌糊塗,直到和圖書江辰來敲我的門。
我從沒見過他與人對決,以前和師兄們喂招的時候,我總覺得他姿勢飄逸好看,以為他就是一花架子,今日看來,是我誤會他了,他的招式雖不狠辣,卻凌厲利落,招招都是致命殺著。
我感動的接過來:「謝謝舅公。」他老人家看著師父的面上,一直很喜歡我,象是外公一般。
我什麼也不說,後悔。我為什麼要叫雲末,說起來,這還不是他逼的。
江辰笑著猛點頭:「我也覺得是,咱們即日就回家一趟讓母親見見你。」
莫非,他喜歡的根本不是我,只是為了掩護某人才拿我當擋箭牌?我將過往的歲月又扒拉了一遍,越想越覺得是,心裏頓時一落千丈,難受之極。退一萬步說,就算雲洲真的喜歡我,可我已經和江辰有了這麼一齣兒,我又如何能再和他在一起。
我試探著問道:「你娘,必定不會同意我的。」
我往一邊挪了挪,恨恨道:「你還說,都是因為你我才得罪了她,才會落到和你成親的下場。」
江辰笑嘻嘻道:「你看,你原本叫莫末,結果自己非要改名叫雲末,我住歸雲山莊,歸雲歸雲,看來你天生就是我家的媳婦。此乃天意,你說呢?」
他恨恨的瞪著我:「我不是讓你保護我,是想讓你保護好自己,你若是有個什麼,受傷的是我,你懂不懂?」
我的臉又開始發燙了。
我驚喜萬狀,從來沒覺得他如此可親,可愛!
好玩,這是誇獎人么?我是物件,玩具?
身後傳來江辰的聲音:「小末,衣服我拿來了。」
江辰拱手笑道:「先謝謝舅公了。到時請大家來逍遙門喝喜酒。」然後又回頭對著我甜蜜蜜的笑著,眼睛彎成新月,一副心甘情願心花怒放的模樣。
「將你身上的東西都扔出來。」
走到竹致院門口,江辰停住了步子道:「我去隔壁找魚掌門給你借件衣服,你去房裡等我。」
「江辰,雲末!」不遠處傳來林牧師兄的叫喊。
我怎麼覺得他笑的很象狐狸?
長劍卻沒刺進咽喉,只是架在了我的頸上。冰涼的劍刃緊貼肌膚,一陣森然寒意徑直透入心裏。
為何所有的人都覺得我和江辰有說不清道不明的曖昧關係,為何從不誤會我與雲洲呢,難道他真的高高在上,我連與他誤會一場也難登大雅之堂?
這雖不是全部的原因,但的確是重要的一條原因,我向來不喜歡搶奪,就喜歡天上掉的,老天給的。這性子,和師父十足十的象。
我上前問道:「你怎麼不追?」
雲洲,他真的喜歡我么?我不敢相信,心裏飛快的將這幾年和他一起的歲月翻來覆去,象篩子一樣仔細篩了一遍,可惜,沒篩出半點奸、情。他對我,一直都是溫文而雅,彬彬有禮。單獨對我說話,從不超過十句。而且,一般說話的時候,都是我盯著他看,他看著我腳前的地面。
「雲色?」
我有點不好意思,此刻身上的衣衫必定很有丐幫的風采。
世事難料,人生如夢,我已經以掩耳不及迅雷之勢已經成了江辰的未婚妻子,須臾之間就成了有主兒的人,雖然這個主兒,我一時難以接受。但唯一的好處就是,我終於可以對雲洲徹底死心了。
他更貼近了些,附在我耳邊柔聲道:「小末你放心,我只對你風流。」
我這心裏又是失落,又是慶幸,昏昏沉沉的跟著大家去給遠照大師辭別。
我臉上一熱,呸了一聲,趕緊站起身,離他遠點。
「他一開始讓我把身上的東西都拿出來,又不相信我,讓我將口袋也給他看。」
遠照大師驚訝道:「哦,你和小末定親了?」
「郡主一直喜歡雲少爺,昨天將雲少爺叫了去,特意問他的意思,不料雲少爺說他已hetubook.com.com經有了喜歡的人,郡主不信,非要雲少爺交出個人來。雲少爺被逼無奈,說他喜歡的是你。郡主今日這才來找你的麻煩,她其實根本沒丟東西,她就是想讓你當眾出醜,好出了心裏的惡氣。我家郡主是個小心眼的人,脾氣也很壞,姐姐是個好人,還請以後遠著雲少爺,不然郡主定會找你麻煩。姐姐保重,我走了。」
通常男子衣衫衣襟和袖筒里都有口袋,但女子衣衫的口袋只做在袖筒里,不然整日在胸前掏來掏去的掏東西,實是不雅,引人遐思。不過,我眼下穿的這件衣衫寬大簡潔,很象男子衣衫,難怪他也這樣要求,可是,衣襟里的確沒有口袋。
「廢話,我自然有的。」
雲洲就站在師父的身後,我的目光幾次放在師父的肩頭,想往後挪一挪,卻如同被定住了一般,生生挪不過去。
江辰抿唇含笑:「恩。」
遠照大師屋裡的幾位江湖朋友立刻給我師父道喜。師父皮笑肉不笑的咧了咧嘴角,表情好象有點沉痛與不舍。
蒙面人的招式狠辣凌厲。我手無兵器招架不住,躲閃的狼狽不堪。
他一本正經的問:「什麼事兒?」
我怯怯的問道:「你家的,家世是?」我一提家世二字,自己先氣短。恨不能自己也找個孤兒或棄兒,大家誰也別嫌棄誰。
「這劍譜,我並不稀罕。」我這麼說,並非賭氣。這東西和我的身世有關,看見它,我總莫名其妙的有點彆扭,雖然我知道這是多少習武之人的夢寐以求,然而我的確不稀罕。
江辰低頭假裝擦劍,笑的胳膊亂抖。
我覺得她只要見到我和江辰站在一起,親眼看著她那風流倜儻的兒子尋了個木訥呆板的媳婦,她必定會反悔,雖說和我師父交情好,但也不能好到拿兒子的終身幸福做代價。
我頗為無奈的說道:「衣襟里沒有口袋,我也真的沒錢。」
「算了,算了,我什麼都沒看見。」林師兄大手一揮,豪爽的先行一步,邊走邊道:「師父要去給遠照大師辭行,讓我來找你們,大家都等著呢。江辰莫急,來日方才啊,嘿嘿。」
我一聽事關雲洲,頓時又有了點精神。
他會怎麼想我和江辰?江辰風騷又風情的斜依在我的門口,衣服半敞,頭髮半散,整一個風花雪月夜,晨起懶梳妝的造型。而此刻,師兄們就在他的身後談笑著我與江辰的趣事。
我怔怔的看著謙虛的江辰,發現自己已經再次淪落為牛糞。不過,他這樣的身世,他娘能答應我們么?我突然心裏鬆鬆的動了一個小口子,漸漸越來越大,一個念頭呼之欲出。要是他娘不答應,多好。
江辰看看我,笑呵呵道:「舅公,回頭我請您老人家給我和小末主婚成不成?」
我憂鬱的嘆道:「吃什麼醋啊?不過是未雨綢繆,你懂么?」
他嘿嘿笑道:「其實,他們根本不了解你,你雖然沒情趣,卻好玩的很,可愛的讓人心尖痒痒。」
他彷彿沒聽見,自顧自笑嘻嘻道:「小末,大家都說,咱們是郎才郎貌。」
「恩?」我擰著眉頭,這不沒我什麼事了么?誰說的這是!
他看了一眼,喝道:「將袖筒撕下扔過來。」
蒙面人怔然,我亦驚詫!銘相大師的兵器果然是名不虛傳。
我幽幽的嘆了口氣道:「我不想戴綠帽子。」
他在我耳邊輕笑:「色|色,以後我們兩口子就是江天一色了。」
「你們兩口子邊兒去說私房話。」
突然,肩上又放上一隻手,我心裏猛的一跳,連忙掙肩,他的手落了下去,還沒等我舒口氣,那手卻又半途扶在了我的腰上,我只覺得腰板一僵,似是一個熨斗放在了上面,然後是無數個小針刺在上面,麻酥酥的甚是不適,然後那小針就四處遊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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