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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得相逢未嫁時

作者:是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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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二 迷煙 第四章 親了

卷二 迷煙

第四章 親了

這個,師父都不管的事,大師兄,貌似管不著吧?她心裏這麼想著,但也不能搏了他的面子這麼說出來,只好委婉的說道:「你在北疆,所以沒告訴你。」
突然,蘇翩身邊的侍女綠玉跑了過來:「司姑娘,方才有人來找你,被管家打發走了,這是他留下的東西。」
她的耳根兒都要紅了,不過她知道他這人的脾氣,要是不說實話,他就一直追問。她只好蚊子哼哼般的低喃了一句:「他是我的未婚夫君。」
「成。」
兩個人都不好意思放肆的互看,低頭看著自己的腳尖,就這麼略帶尷尬的沉默著。
他疾步走來,臉色有點陰沉,劍眉擰了一個川字。
「三月就是春試,我娘讓我先過來。」
裴四喜見她來問,忙道:「哦,那人二十歲左右,說他姓吳。我看他臉生,沒讓他進來,打發走了,不過他死活非要將東西留下。」
「怎麼,我看你樣子好象很委屈?」他善於察言觀色,立刻看出她的心思,心裏越發的不暢。
她怔怔的心開始亂跳,這情形這架勢怎麼那麼熟悉!蘭周山上有一晚,他喝多了,就是這麼著,將她抵在影壁上親了一口。她覺得情況有點不妙,他莫不是剛才和朋友一起喝多了吧?可是看他語氣神態,決不象是喝多了。
他覺得眼前一黑,氣得險些背過氣去!好,很好!居然背著他不聲不響的定親了,還膽敢在京城裡幽會!很好,很好!
「我娘。」
她走進去,對櫃檯上的夥計道:「請問,這裏可有一位公子叫吳熔?」
他這話,她怎麼聽怎麼覺得不對,怎麼跟一個出門在外的丈夫質問偷情的妻子似的。她有點惱了,涵養很好,才沒發火。
除夕上午,裴雲曠和許氏應|召入宮。皇上在宮裡賜宴,這次不僅宴請了皇親國戚,還有北征的一些將領。
他看著她的背影,心裏有些空蕩。剛才那番冠冕堂皇的話,說到底還是間雜了他的和*圖*書私念,一聽說那人居然來王府找她,心裏立刻就堵了一團悶氣。
「我剛才在如意樓和朋友吃飯,看見你了。」
不料,他突然胳膊一緊,將她抵在了牆上,她還沒反應過來,他就毫不客氣地堵上了她的嘴唇。
他一看她面上的紅暈,頓時有點不暢,冷冷道:「以後,別讓他來了。」
想到這裏,她臉色微微一紅,低頭就走了。
「大師兄,你喝多了。」她打算從他胳膊底下鑽過去。
翌日,司恬抽了個空去容林街。
「哦,那你住在那裡?」
這一次,實在太過分了!居然親到了嘴上,即便是喝多了,也決不可原諒!她惱羞成怒,開始反擊,毫不客氣咬了他的唇。
她不忍心拒絕他的好意,但更不忍心讓他破費,幾句話那值得如此鋪張?她忙道:「我們隨便找個僻靜地方說兩句話就成,這事很重要。」店鋪里一直人來人往,她沒法明說來意。
她走過橫戊大街的拐角處,突然有人低聲叫她。
如意樓果然很氣派,正值晌午時分,到處都是滿座,好不容易找個雅間,兩人坐定,等小二離開,司恬這才將事情說明。
「那人,聽說,長的,一般般。」
難得有這樣的機會和她獨處,他怎能放過。
「誰讓你定親的?」
「管家大叔,要是他下次來,你叫我一聲,我出來見見,成嗎?」
他有點失望不能常來看她,不過,她已經同意嫁給他了,這已經讓他覺得很滿足,等兩年就等兩年吧,反正有些人,值得等。
他不好意思的笑笑:「是母親準備的,也不知道你喜歡不喜歡。」
「大師兄你要是沒什麼事,我先走了。」他今天很莫名其妙,端著一股子找茬的架勢,她不想與他多說。
真是巧!她笑道:「大師兄有事嗎?上回你不是有話對我說嗎?那天,我……」她說到一半突然意識到不能往下說,不然就說漏了,會被他發現自hetubook•com.com己看見他和林西燕的那一幕親密。
她連忙回頭,一看竟然是商雨!
「公子還是回去吧,別讓人看見。」她今天見他比昨天自然的多,大大方方地看清楚了他的長相。根本不是裴雲曠所說的一般般,他長的很清秀很耐看。
他仍舊不鬆口,似乎在和她較勁,更加用力的吻,一股血腥氣混到一起,他的和她的。她快要昏厥,也不知道是被氣的,還是被親的……
他無心去管那天的事了,當前這事,很要緊。他也不繞圈子了,直接就惡狠狠地質問:「剛才那個男人,是誰?」他一開始看見他們一起進如意樓的時候還沒多想,以為她是出來為裴雲曠辦事,不料,細看兩人的神色,卻不是那麼回事,那男子一直含情脈脈的看她,且還不是光明正大的看,有點含蓄不敢放肆的偷看,他覺得蹊蹺。再看兩人分手的時候,她羞澀,他不舍。他目送她半天,神情還很花痴。
她裝做沒聽見,轉身出了書房。在她心裏,相貌本就是其次,人品才是第一。
她略一思忖道:「請大叔讓他去後花園的西角門等我,我隨後就到。」
他一看她這神色,更怒了:「到底是誰?」
「那我有時間再來。」他極有禮貌的告辭了。
他說完了,有點後悔,自己這語氣怎麼聽著有點發酸,他從來不在人後議論人的外貌,今日居然破了例。
她包好包袱,去找丸子管家。
他忍氣,強笑:「傻丫頭,我是為你好,也是為他好!他常來找你,別人自然以為他是我的人。春試的主考官還沒定,萬一要是他們的人,你想想他還會有什麼好功名么?」
她覺得裴雲曠說的極有道理,她不想誤了吳熔的前程,一定要來交代他一聲,以後千萬不要去王府找她,以免被人誤會是安慶王的人。
走到容林街,她按照門上牌匾仔細找過去,終於見到一間鋪子,掛了吳記的名號。
和*圖*書心裏激動萬分,做夢都沒想到她會來找他,還有話要私下對他說。他忙道:「我們去如意樓吧。」
那年輕人一見她也是臉色紅紅,低聲道:「我是吳熔。」
「我不知道,這是管家交給我的。」
她半天也想不出來京城還會有誰給她送東西,是虎子哥嗎?可是如果是他,丸子管家一定不會不讓他進來,到底是誰?
夥計點頭:「你是那位?」
心裏涼涼酸酸的一股子憋屈和憤怒,哽的他心口直疼。他擰著眉頭,長吸了幾口氣,才將那口氣勉強順了順,不至於氣暈過去。
她立刻覺得氣悶起來。為什麼?其他下人的家人也是允許來看望的,為什麼她就不能?其實,她已經叮囑不讓吳熔過來,但從他口中說出這樣的要求,她就覺得有點委屈。
他將她送到樓下,還想多送,她勸住了他。
她抿唇輕笑:「喜歡。」
不管他喝沒喝多,眼下這局勢對她不利,她開始心慌。
她瞪著眼睛,奇道:「大師兄,你怎麼在這裏?」
他哼了一聲:「我話還沒說完呢。」
他點了幾個菜,司恬只吃了幾口,就要急著回去。
吳熔目送著她,眼神有點痴痴的。
她心裏恍然一動,莫非是吳熔?可是他不是該在信州么,怎麼會來京城?但是除了他,她又實在想不出來還認識那位姓吳的。
「我姓司,麻煩你叫他出來一下,我有話對他說。」
她無奈,看出他是個認真誠摯的人,和他再爭執下去也無益,她只好同意。
她氣的說不出來話,這人,怎麼跟惡霸似的。以前他可不是這樣,雖然欺負她,可都是佔著理的,她沒有不服過,今天,她不服!
「你說什麼?」她嗓門大了起來,瞪著他,那有這麼不講理的人。
「如意樓是什麼地方?」
她低聲問道:「我就是司恬,請問公子是那位?」
「你怎麼來了?」
果然是他,她臉更紅了。
他走到她跟前兩步的距離,負m.hetubook.com.com手站住,居高臨下,氣勢奪人。
她心裏暖暖的明白過來,似乎剛才是冤枉他了。她有點不好意思,低頭打算告退。
「你明知道我在北疆打仗,還敢私自定親?」
她仍舊不吭聲。
他怒道:「我不是問他名字,和你什麼關係?」那人叫什麼他才懶得管,他只關心和她是什麼關係,為什麼會有那種表情和眼神。
「多謝你送的東西。」
他眸光暗沉直看到她的眼底,咬牙一字一頓道:「我告訴你,三天之內,將親退了!」
司恬紅著臉,低聲道:「我有話對你說,這裏人多不太方便。」
「我爹在容林街有個鋪子,我就住在那裡。」
「司恬,我,我真的想請你吃飯而已。你在京城無依無靠,我,我」他誠懇的額頭都快要滴汗了。
「嘭」的一聲,他的拳頭支在了牆上,擋住了她的去路,嚇的她心口猛的一跳。
沒話了。
「你怎麼不問問我的意思?」
她臉紅了,真是不巧,被他看見。她扭捏著不好意思說。
她忙道:「他叫吳熔。」
三天還不叫勤?她越發羞赧,低聲道:「我有時候不在王府,也許過一段時間就會隨王爺回信州。」
他努力平心靜氣,一字一頓又說了一遍:「我說,三天之內,將親退了。」
他微微笑道:「本來昨天是想來接你去過年,可是管家不給通傳。今天來,給你拜個年。」
她好奇的接過包袱。包袱提在手裡還有些分量。她回到屋裡,把包袱攤在桌子上打開,裏面居然是一件漂亮的緞子小襖,還有幾包點心,還有,五兩銀子!
今天是大年初一,王府大門前人來人往,她自然不能站在那裡和人說話。後花園的西角門很偏僻,平時只有送菜的人從那裡過,在那裡說幾句話應該沒人看見。她昨天想了半天,其實心裏已經十有八九認為那人就是吳熔了,想到他,心裏說不出來是什麼滋味。
她目送著他的背影,彷彿在看自己的m.hetubook.com•com將來。
當夜,裴雲曠突然將她叫到書房,見到她便開門見山的說道:「聽說,你那未婚夫君找上門來了?」
他惱了,勉強忍住才沒上前給那人一拳,怒氣沖沖的跟了她來興師問罪。
她急了:「你,大師兄你什麼意思?」
她愣了:「誰啊?」
司恬有了半日空閑,一閑下來她便有點想念母親,於是信步走到園子里散散心。
她不說好,也不說不好,咬著嘴唇不吭。
「是京城最好的酒樓,就在前面街頭上,我們去吃飯吧,找個雅間邊吃邊聊,好嗎?」
他到底是男人,膽子大一些,終於鼓起勇氣看她。她比以前更好看了,他心裏十分高興,打定主意一定要考出個功名來,風風光光的迎娶她。
「你怎麼來了?」
他如此禮節周到,倒讓她不好意思起來,剛才見他,竟忘記說一聲新年如意了。
「你用心看書,不用老來這裏。」他昨天剛來,今天又來,她覺得他來的這樣勤,讓人知道了很不好。
他忙道:「我,三天來一次可成?」
吳熔聽后,心裏又是失望又是甜蜜。失望的是,不能常去找她培養感情,可是她特意跑來告誡自己,可見她對自己很關心,關心到如此細緻的地步,他又覺得很欣慰。
她慢慢走到後花園西角,輕輕打開木門,發現一個年輕人正等在那裡。高挑的個子,很清瘦。她心裏越發的確認他就是吳熔,情不自禁的臉紅。
夥計進了後堂,過了一會,吳熔匆匆從店鋪後堂走出來,見到她,驚喜萬狀。
梅花開了,梅枝瘦逸,花香醉人,她停了步子,仰頭深嗅了幾口。
他歡喜不已,帶著她往街東走去。
她立刻臉上發燒,說不出話來,他也管的太多了,消息也太靈了。是刻意問出來的,還是管家向他彙報的?
他瞪著眼睛:「我的意思就是,你嫁給誰,是我說了算的。」
沒想到翌日下午,管家就來找她:「司姑娘,昨天那個人,又來了。」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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