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戀如青檸香

作者:甜醋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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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五章 念念不忘(二十六)

第七十五章 念念不忘(二十六)

她的江妄,她的少年,她的英雄。
家裡原本總是亮著的燈如今都關著,黑漆漆一片。
「以後我都陪你過生日,好嗎。」時念念說,「你沒有願望要許,可是我有很多願望,可以趁著你生日讓我許願。」
時念念又親了親他,沒回應這句話,推開他一點朝旁邊看:「寶寶呢。」
時念念雙手捧著隆起的肚子,將身子的力都卸在江妄身上:「我到現在還是覺得好神奇, 這裏真的有兩個寶寶。」
時念念被推出來時汗濕了整張小臉,大汗淋漓的,已經精疲力竭。
看不到時念念,不知道裏面情況到底如何,這種不受控的狀態讓江妄煩躁且心焦,從出生到現在,從來沒有比這一刻更害怕過。
於是江妄看著更加惴惴不安, 總覺得小姑娘那兩條瘦削的腿怎麼能支撐的住肚子, 公司直接請了職業代理人負責, 江妄天天親力親為的照顧著。
儘管時念念每一次產檢都得到了好的結果,儘管醫生也請來了最專業的,可他還是忍不住心驚膽戰,沒法接受任何可能的「萬一」。
江妄摟著她蹭了蹭她的脖子:「怕你疼,還怕你一個人在裏面會害怕。」
江妄切了一塊蛋糕吃,淡奶油奶香很重,甜味倒是正好,時念念的學霸是體現在方方面面的,不管哪方面都能做的很好。
大概是懷了雙胞胎的關係, 時念念肚子要比同月份的其他孕婦大許多,不過人還是瘦的, 除了肚子其他都和以前差不多。
又在護士推門出來說「母子三人平安」時終於重新回歸了原位。
自從江母在他hetubook•com.com生日當天墜河身亡后,江妄就沒再過過生日了。
他低聲說:「對不起,讓你疼了。」
「你看過了嗎,好不好看呀?」
江妄看著兩個寶寶眼神也軟化下來:「像你。」
一方面是生產過程的確是狼狽, 另一方面以江妄對她這動不動就小題大做的關心態度,一起進了手術室說不定會怎樣。
「對啊。」時念念看起來有點興奮,拉著他走到餐桌邊兒,「這個蛋糕還是張姨教我做的,你快試試看好不好吃。」
他說:「像你好。」
就該擁有世界上所有美好的事物,他不該是孤單的,而要成為世界上最幸福的人。
他說:「我讓人抱過來看看。」
許寧青拍了下江妄肩膀,沒說什麼。
舅媽拉著他的手拍了拍他的手背,也終於是把心放下了,一個勁的重複:「太好了太好了。」
江妄扶著時念念在床邊坐起來。
時念念搖了搖頭,朝他伸出手。
一個有時念念,還有兩個孩子的家庭。
江妄勾唇,沒說話。
江妄抿唇,沒回答。
頓了好一會兒,他才紅著眼抬起頭,揉著時念念的手心,垂下頭哽咽道:「謝謝你,念念。」
臨近預產期,時念念請了產假,直接住進了醫院。
「嗯。」時念念回握住他的手,「你就在這兒睡啊。」
兩個小傢伙胖乎乎的,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的睡著著,以前做的檢查說是異卵雙胞胎,不過大概是剛剛出生,兩個寶寶這會兒看起來還挺像的。
江妄沉默的搓了下眼睛,頓了會兒說:「沒事,你怎和-圖-書麼樣,還疼嗎?」
沒人回應。
學著做的蛋糕也一樣漂亮又好吃。
江妄一頓,沉聲:「好。」
很快,兩個被裹在小毯子里的寶寶就被抱進房,輕輕放在先前就準備好的雙人嬰兒車裡。
她越看越覺得可愛,剛想跟時念念說,便見江妄扔保持著原來的姿勢跪在她旁邊,將臉深埋進她頸窩。
她看著兩個軟軟的小傢伙心都化了,伸出手輕輕捏住他們的小手:「你說他們長的像誰啊?」
這個家庭將會將他記憶中關於家庭的破碎回憶全部改寫,由他和時念念一起來改寫。
便看見了趴在她床邊睡覺的江妄。
護士抱了兩個娃娃出來,小小的兩團,包的很嚴實,哭聲嘹亮的還在嚎啕大哭,舅媽歡喜的不行,輕輕握住娃娃的小拳頭。
江妄沉默的站在牆邊,下巴微抬,定定的看著亮起的手術室燈。
她靠近, 額頭和他額頭貼著, 輕聲說:「那我們就生這一次, 我也只為你再疼這一次。」
男人的輪廓堅毅而挺拔,人高腿長的這麼趴在病床邊睡覺看起來實在是有些委屈。
他剛打算給時念念打電話,身後就亮起一方昏黃燈光。
江妄一直擔心著時念念這邊,舅媽和許寧青倒是陪寶寶玩了好一會兒,他打發了人去照顧,自己就一直陪在時念念身邊沒離開過。
時念念虛弱的笑了下,反過來抬起手揉了揉他的頭髮:「你才是,你別怕啊。」
這種狀態在第一聲嬰兒啼哭響起時升到了頂端。
「對啊。」時念念像只小狗似的興奮點了點頭,坐在椅子上托腮笑m.hetubook.com.com眼看著他,問,「我厲不厲害?」
隨著日子一天天過去, 對於生產這件事江妄比時念念還擔心, 有天晚上看完網上關於孕婦分娩的視頻后直接一個晚上都沒睡著。
她捧著蛋糕一步一步走到江妄面前,蠟燭的燈光將她的眼眸照的像是裝滿了星辰,笑著說:「江妄,生日快樂。」
「江妄。」她低喚。
「嗯?」
他在這一刻,看著眼前的時念念,才記起來原來今天又到了那個日子。
江妄拉過她的手,嘴角掛著散漫的笑:「你還記得啊。」
江妄在她旁邊跪下來,抱著她埋首在她頸側。
他很溫柔的親下來,含著她的下唇,舔舐著留下一道濕潤的水痕,過了許久才停下,人卻沒往後退。
時念念兩隻手揉了揉他的臉,江妄微微後仰著, 任由她揉。
被推進產房時舅媽和許寧青一起過來了,舅媽拉著時念念的手叮囑了好一會兒。
肚子開始陣痛是在預產期當天晨起,推進產房前要病房裡熬了一會兒。
時念念再醒來時已經是第二天早晨,病房內窗帘依舊拉的嚴實,透不進來光,她看著天花板放空了十幾秒,而後才側頭向一邊看去。
江妄皺了下眉:「念念?」
他偏頭親了下:「我過幾天想想。」
「我沒別的願望了。」江妄看著她說,神情嚴肅,「我能想象的最美好的生活,你都已經給我了。」
時念念哭笑不得,還去安慰他:「你這麼緊張幹嘛呀,到時候我就推進產房裡過一會兒就出來三個人了,很快的。」
她扶著腰起身拉起他的手輕輕放在自己肚子和*圖*書上,看著他輕聲說,「還想要有更多的人去愛他。」
看了她大概有兩秒才反應過來,啞聲問:「醒了?」
時念念一愣,而後湊上前仰起頭親了親他。
「寶寶的名字呀,大名和小名叫什麼。」時念念說,「我們這還有兩個,總不能都叫寶寶吧。」
江妄靠近,讓她能夠碰到自己的臉,時念念手掌貼著他的臉,看了好一會兒,說:「我在產房時,你哭了是不是。」
「什麼?」
之前挑醫院時聊過關於要不要陪產的問題, 時念念沒打算讓江妄也一起進手術室。
時念念側頭:「你想過名字了嗎?」
時念念眨了眨眼,費勁的換了個舒服點兒的姿勢,任由他親著。
仍然唇瓣相抵著,說話時摩擦而過,擦出一片令人耳紅心跳的旖旎。
後來即便也已經接受了母親死亡的事實,可江妄也總是覺得過生日沒什麼意思,所以這些年也從來沒過過。
自從時念念懷孕后江妄精力就全部放在照顧時念念上,還真是沒想過兩個孩子出生以後要叫什麼名字。
到12月的時候肚子就已經很大了, 前期孕吐過去以後後期倒是風平浪靜的, 吃喝都算是正常。
「那就像我好了。」她笑了笑,窩在他懷裡,「他們要像我一樣這麼喜歡爸爸。」
時念念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覺得身子都睡的有點酸,她剛動了動手臂,江妄就醒了,幾乎是條件反射的握住她的手。
先前在病房裡時護士倒是抱著兩個娃娃也給她看過,只不過那時候她實在又疼又累,也沒怎麼看清。
他目光沉沉的,也沒什麼笑意,時念念看著他漸hetubook.com•com漸斂了笑意,一句「你怎麼了」還沒問出口,江妄就俯身捧著她的臉吻下來。
這天江妄去了趟公司把需要他簽字的文件全部都處理完,再回到家時天已經黑了,他推門進去。
江妄還維持著方才挨的極近的姿勢,啞著聲:「在旁邊的房間。」
江妄俯身直接吹滅了蠟燭,時念念沒來得及制止,只好瞪他:「你怎麼沒許願就吹滅蠟燭了啊。」
他笑,點頭:「厲害。」
「想要我的江妄每天都能開開心心的,想要江妄健健康康耳朵不要再痛。」
久而久之,就連自己生日的日期都不那麼清晰,他對父母的感情可以都稱之為淡薄,母親的死亡在他心中終於翻篇后,這一天就好像真的平平無奇了。
時念念也不在意,牽起唇角溫柔笑著,掐了下他的臉,嘟囔:「你怎麼比我還愛哭。」
江妄看著她疼的額頭蒙起層層細汗,憋的眼睛都紅了,聲音哽咽:「別怕寶貝兒,我請了最好的醫生,肯定會沒事的。」
江妄早就打點好了醫院上下,請了三個人專門照顧她,獨立病房裡每天都熱熱鬧鬧的,每天都有人來看時念念。
因為她,他當初那個讓他完全不想回憶的家庭似乎終於可以畫上句號,他有了一個屬於自己的真正的家庭。
小姑娘戴著一個小皇冠捧著插滿蠟燭的蛋糕笑盈盈的走出來,身上是白色連衣裙,懷孕中期后剪短的頭髮及肩,看上去溫柔又綿軟。
兩個男寶寶。
江妄挑眉:「你自己做的?」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江妄垂眸,傾身問:「你有什麼願望?」
時念念仔細看了看:「我怎麼看不出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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