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那本厚重的佛經剛才從背包里掉出來，砸在地上，翻過幾頁。
她想起來下午看到的那個視頻：「我今天看到你的新聞，是關於《刺槐》歌詞的。」
「不是。」許知喃透過門窗看了眼，「不認識的，一個一起比賽的刺青師。」
「為什麼？」
對於許知喃拿第一的事，其他刺青師都沒有震驚。
「……」
「嘭」一聲門直接被關上了。
許知喃想起下午時路西河跟她說的，這小子不是什麼好東西。
男人走進電梯，沖她笑了下：「巧啊。」
刺客是他那家刺青店店名。
「……」
KTV在五層。
「剛結束錄製，馬上就回去了。」
陳黎明從一邊直接百米衝刺過來，激動地摟住許知喃：「啊啊啊啊啊阿喃！！咱們是第一誒！！！」
「……」
許知喃側頭看了他一眼，呆愣問：「什麼？」
沒聽你提到過歌詞是關於我的。
畢竟已經在上一環節見識到了她的真實水平，可許知喃頭一回參加這種比賽，投票還跌宕起伏、起死回生，對自己到底處於什麼水平線不確定，乍然聽到公布結果就直接愣在原地。
她聲音有點小，路西河沒聽見：「啊？！」
「林清野。」
有人直接搶了話筒當麥霸，有人拿上骰子骰盅就開啟賭局，一時間KTV大包內鬼哭狼嚎。
那尊金燦燦的佛像被血珠染紅弄髒。
許知喃目睹全程，嚇懵了，彷彿再次看到了那個穿著高中校服一拳拳打人的少年。
進複賽的一共40個刺青師，有些之後還有事兒，或是外地的要去趕航班，最後一塊兒去KTV的二十人左右。
林清野也聽到她這的動靜：「在哪？」
許知喃手指一點一點揪緊了他的袖子，而後捏住他手腕，用力拽了兩下：「林清野。」
許知喃忍不住嘟囔：「我怎麼知道，我又沒有追過女生。」
魏靖被那兩棍子直接打懵了，狼狽地蜷在地上想往後退，被林清野一腳踩住了小腿。
許知喃問：「你在忙嗎？」
「這麼早就走了？」魏靖問。
「不是，你把我當壞人了嗎？」魏靖好笑道，「大家都是一個比賽出來的，不就送你回家的小事兒嗎，你可不能因為這個就誤會我啊。」
路西河失笑：「他們開玩笑的，哪能讓你一個都還沒畢業的小孩兒請客啊，你只管走吧，你那份我會給你付的。」
饒是林清野，這樣的話說出口也不免覺得臉上發燙。
路西河看她年紀小，也的確和他們這群人合不攏，便不強留讓人尷尬，問了她一會兒怎麼回去，又叮囑了注意安全。
「嗯，我家過去有點遠。」
她說不出來什麼，便索性就不說了，林清野像是能察覺到她的反應似的，悠悠笑了聲，而後他那傳來個聲音，很輕，聽不真切，林清野跟那人回了句什麼。
車在急剎車下在地面摩擦出一瞬的火星，而後是砰一聲的摔門聲。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操！！！！！這還是我的臭臉清野哥哥嗎！！！！
許知喃簡直如坐針氈。
許知喃堅持要按規定付錢，可路西河也https://www.hetubook.com.com同樣堅持不讓她付，到最後索性直接把她推出了包廂：「快走吧！」
「謝謝你願意來當我模特啊。」
他是想藉此趕走眼前這見義勇為、多管閑事的人。
「我要先回去了。」
小姑娘一笑就愈髮漂亮，眼眸像一汪春|水般，就是陳黎明一個女人都看得不由恍神。
而霸佔麥克風的是個女刺青師，一頭金髮，很瘦，漂亮又張揚。
他語氣是平的，表情也是淡的，可就是讓人捉摸不透，那根棍子在下一秒會不會再次狠狠砸下去，更讓人覺得害怕。
「女孩兒一般喜歡多久打一通電話啊？」
「……」許知喃頓了頓，問，「你找我有事嗎？」
可惜五音不全不自知，兩手抱著話筒唱得很是入情。
他話說一半，終於是意識到不對勁了，警惕地看了許知喃一眼：「你不會也是他那種，叫什麼來著……哦對，女友粉！你不會是他女友粉吧？」
棍子懸在佛經之上，有血珠順著淌下來，正好滴落在印著佛像的紙張上，「啪嗒」聲。
「丟臉。」
的確是費耳朵，只不過她的性子不會去這麼評價別人唱歌，而林清野作為原唱評價一句倒也無妨。
許知喃不知道這有什麼可丟臉的，但又想起他那段視頻最後說的——那時候，我還挺自卑的。
「……」
「……」
在我和世界之間
「我給你唱。」
這一則新聞不僅是在網路上火爆，在平川大學的論壇里也同樣——因為放了暑假, 學校本身帖子就不多，關於林清野的這一則便佔據了首頁好幾條。
包廂門被關上后，裏面的噪音總算是輕了些，她捧著手機靠在走廊牆壁上，輕輕舒出一口氣，這才發現這電話是林清野打來的。
旁邊周吉叫了他一聲，問他去過備采間沒，林清野點了點頭，走到另一邊的安靜處，他低聲問：「要不要聽不費耳朵的？」
她一擺手：「你跟我道什麼謝啊！」
「那你現在怎麼說出來了？」許知喃問。
在粉絲的腦補下，給林清野塑造出了一個默默暗戀的痴情形象。
視頻的最後, 是《我為歌來》第一期林清野演唱《刺槐》的片段。
很快，最終評分成績出來。
只不過和許知喃那事兒沒人知道內情，都是大家的猜測罷了。
她背著書包，到前台問了888包廂的消費，然後又從包里翻出初賽結束時路西河給她的那張名片。
許知喃心說那紋身就是她紋上去的，還是她的名字，上哪兒亂說去。
過了兩秒，林清野拿著棍子的手移開了。
路西河左手一瓶青島啤酒，右手一瓶雪花啤酒，不再像之前拘束著，完全放開，一隻腳踩在茶几上，拿瓶口指著茶几上的骰子大聲嚷嚷，似乎是在跟對面那人理論。
是正在下陷的深淵
許知喃湊近一點，小聲說：「之前不是說四個小組冠軍請客嗎，要不我們現在去結一下賬？」
於是兩人雙雙安靜兩秒。
許知喃和他們雖然身處同一個包廂，但中間像是隔m•ｈｅtｕｂooｋ•cｏm•ｃoｍ了條銀河系似的，像兩個完全不同的世界。
「你他媽誰啊！」魏靖眼睛也被血糊住，睜不開眼，大吼道，「老子教訓自己女朋友，用得著你多管閑事嗎！」
他的確有把好嗓子。
「喲，你也喜歡他啊。」路西河笑了笑，「我店裡好多小姑娘也都喜歡他呢。」
她從包里翻出手機想看眼時間，發現沒電已經自動關機了，好在還帶了地鐵卡。
他握緊棍子，腳重重踩下去。
刺青師們大多都是很大大咧咧的個性，這號召一出立馬大家就紛紛響應，很快就開始商議去哪兒玩了。
！！！！！我太想知道什麼樣的女生才會讓林清野覺得自卑了！！！
我靠這是哥哥的初戀嗎？？？
少年拿棍子的手一頓，似是從癔境中掙脫出來。
到這一刻才驟然清醒過來，起身時膝蓋一陣刺痛，她忍住了，一瘸一拐地快步走過去。
awsl！！！！最後三秒！！林清野那個笑！！我真的挖出心臟給他嗚嗚嗚！！他好像真的曾經特別喜歡過那個女孩子！
卻又被地上一塊石頭絆倒，重重摔在水泥地上，牛仔褲擦過地上的粗礫石，掌心估計也被磨破了。
大家選的KTV不在商城裡，商城裡大包廂時價太高，於是去了堰城另一處比較舊的KTV，旁邊就是商業街，但這周圍卻很僻靜。
從拖著長音懶散的「這個少女啊——」開始, 到最後看著鏡頭妥協的笑容, 說：「那時候，我還挺自卑的。」
「就你也配說她是你女朋友？」
你是柵欄, 是牆垣
自他說出「讓我再喜歡你一次」之後的第一通電話。
許知喃抿了下唇：「拿了小組冠軍。」
「嗯。」許知喃不擅長和陌生人搭話，只頷首示意了下。
「什麼？」
「阿喃。」他出聲。
雖然但是，哥哥能不能不要談戀愛啊！
「我送你吧。」魏靖說著，右手往後指了下，「我車在那兒呢，你家住哪啊？」
路西河鬆了口氣：「那就好，嚇死我了，你可不能亂說啊。」
他笑了笑，又說：「說起來也是巧，那回是我一個朋友帶他來的『刺客』，他後背上的紋身發炎了，還是我給他開了支消炎藥，哦對了，你猜他背上紋的是什麼？」
「哦，我朋友剛才突然說有事不來了。」他揚了揚手機，隨意道。
好在這時候手機響起來，許知喃逃似的走出包廂。
許知喃頓了頓，關掉視頻，輕輕「啊」了聲，算是回應。
「嗯？」
沾血的棍子在魏靖臉上一下一下拍，拍一下說一個字：「再亂說，讓你以後都說不了話，信不信？」
許知喃原本不打算去這種場合，可都說了小組冠軍請客，她便不好再拒絕。
那條新聞底下就直接附帶了一段採訪視頻。
「今天刺青比賽複賽，結束后大家想一塊兒去玩。」
一聽路西河那話，周圍一群人群魔亂舞，許知喃不敢過去，但又耐不住和-圖-書大夥都格外熱情。
這兒的停車場黑黢黢的，只有一盞路燈，還是破的，昏黃的燈光一閃一閃，像極了鬼片中的環境特寫，有點兒嚇人。
有人喊了路西河一聲，他又跟別人說話去了，許知喃重新低下頭看那條視頻，心跳莫名有些快。
你拿起槍，我成為你的祭獻
林清野皺了下眉：「怎麼去那兒了？」
林清野聽到：「唱的什麼玩意兒。」
從前從來沒聽過他身邊有過什麼關係密切的異性過，無非是同樂隊有個女貝斯手，後來又和許知喃有些糾葛。
可她後來也只是覺得那不過是林清野喝醉了才會露出那樣的神色。
「你坐地鐵回去？」
依舊笑意禪禪，望著兩人。
……
是盾牌上永久的圖案
魏靖原本只是想跟她一塊兒下來，要個聯繫方式認識一下，卻突然血氣上涌，沖頭了。
許知喃：「……」
包廂內一手歌被鬼哭狼嚎的吼完，到下一首，非常湊巧的，正是《刺槐》，可惜五音不全，生生唱成了搖滾。
去廁所洗了個手后，她坐電梯下樓，電梯門合上之際，被一隻手擋了下，電梯門重新打開。
他輕笑，誇她：「這麼厲害啊。」
「你先鬆開我。」她逼自己冷靜下來，看著他說。
在這些低分貝或高分貝的噪音之間，是林清野透過手機傳過來的歌聲。
等掛了電話，許知喃耳朵發燙，大概是被手機壓著的。
許知喃依舊杵在他面前沒動，路西河詫異問：「還有其他事嗎？」
「……」
嗚嗚嗚嗚想魂穿那位刺槐少女！！
「啊。」他淡淡，過了會兒，又含著笑意「啊」了聲，「這麼快就看到了啊。」
下電梯，許知喃正準備往地鐵站走卻忽然被魏靖拉住了手腕，她腳步一頓，回頭看他：「怎麼了嗎？」
「KTV。」
安靜兩秒，許知喃也笑出聲。
「我坐地鐵就好。」許知喃無聲地抓緊背包，又往後退了步：「那我先走了。」
他笑了聲：「這不是要重新追你。」
乾淨又有韌性。
「嗯，回去有點遠，怕地鐵停了。」許知喃頓了頓，又禮尚往來地問了句，「你也先走了嗎？」
陳黎明又挽著她手一通慫恿，許知喃便答應下來。
「……」
二十人裡頭，有不少的玩咖，一來這種地方簡直跟回老家似的。
許知喃輸進支付寶，搜索，跳出來一個用戶框——刺客路西河。
「唱的費耳朵。」他評價一句。
……
路西河注意到她這，又喊一聲，熱熱鬧鬧的朝她招招手：「過來玩兒啊阿喃妹子！」
魏靖：「沒，我下去拿個東西。」
許知喃好一會兒才接受這個名次，很開心地笑起來：「謝謝你啊。」
嘈雜的KTV走廊，身後是鬼哭狼嚎的撕裂歌聲，周圍來來往往的說話聲，還有啤酒瓶碰撞時產生的清脆叮鈴聲。
許知喃毫無疑義的再次成為了寫實組的第一名，路西河也依舊是圖騰組的第一名，而剛剛認識的那個叫魏靖的刺https://www.hetubook.com.com青師是School組的第一。
她在包廂外又站了會兒，低頭看了眼時間，已經晚上九點多了。
包也來不及去撿，直接扭頭就跑。
左手還始終捏著她手腕。
許知喃將剛才問來的消費價格除以4，轉給路西河。
許知喃點點頭，「哦」一聲，沒再說了。
路西河聳了聳肩：「不過他那個好像是他女朋友的名字吧，我就說給你聽了啊，你可得保密，他們這種明星談個戀愛可能還得藏藏掩掩的，不能讓那些粉絲知道。」
「嗯。」
又有一群人結伴走進來，許知喃轉了個身，面對走廊牆壁，手一下一下點著牆面，說：「以前好像，沒聽你提到過。」
可剛抬腿要走就再次被魏靖抓住了手腕。
「小姑娘，你也成年了吧，有沒有想過談個朋友？」魏靖一臉痞笑，指腹貼著她手腕內側摩挲了下，「嘶」一聲，咧嘴笑，「皮膚好滑。」
他起身，跟著許知喃走到一旁：「怎麼了，有事兒啊？」
如今被這採訪視頻一攪和, 大家便也都覺得林清野和許知喃之間估計也只是一出誤會，畢竟這兩人一個畢業一個馬上大四，也從來沒聽說倆人認識過, 就連同框也幾乎沒有。
回到包廂后，許知喃徑直走到路西河旁邊：「路大哥。」
「嗯？」
四個小組的第一名產生，相當於已經選出了小組冠軍。
許知喃隱隱察覺到不對勁，往後退一步，不動聲色地抽回手：「謝謝，不用了，你不是下來拿東西的嗎？」
聽到她久違的笑聲，林清野那顆心跳得有些快。
你是鴻溝, 是池沼
「太好了！！我能跟我朋友吹我背上這獅子可是第一名的賽級作品！！」
包里零零碎碎裝了不少東西，還有一本厚實的佛經，正好砸在魏靖眉骨上，沉悶一聲，他下意識去擋，許知喃終於從他禁錮中逃出來。
與此同時，方才安靜了幾分鐘的包廂再次響起嘹亮聲音，很響，透過門板穿透過來。
小姑娘強裝鎮定，可顫抖著的睫毛無疑暴露了她內心，魏靖得承認，這許知喃的確是長得漂亮，卻又不止這副漂亮皮囊，她的漂亮是勾人的，大概是太過純凈，更能勾起人的征服欲。
許知喃奮力往後退，奈何力量差距懸殊，最後只好另一隻手扯過背包就重重往他身上砸。
一出去就是個大停車場，穿過偌大的停車場后才到主馬路。
「現在在唱的那個你朋友？」林清野問。
聲音太響，許知喃說話時不得不放大聲音。
「別太晚了，注意安全。」林清野叮囑了句，「比賽怎麼樣？」
許知喃靜了靜，猶豫兩秒，接了。
手腕猝不及防被扯住，逼出許知喃一聲尖叫。
她沒說全，林清野卻懂她意思：「嗯，以前不想讓你知道。」
像有些人販子就會在小孩兒哭鬧時對路人說這是自家孩子。
林清野臉色含著火氣，頸側的線條都用力到賁張。
「沒事不能給你打電話嗎？」
許知喃從前從不拿這個腔調跟他說話，林清野也不介意，還笑起來：「那我問你個問題。」
許知喃都沒去看一眼和-圖-書有沒有流血，正要爬起來忽然一道刺眼的車燈直直掃過來，她眯起眼，抬手擋住眼睛。
我是匍匐的五腳怪物
嗚嗚嗚哥哥不要自卑呀！！你是最好的！！
許知喃又沉默，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可又不想這麼快就走進身後那包廂里，於是就這麼干站著。
她鼓了股腮幫，依舊應得很乖：「知道了。」
身後包廂里正唱到《刺槐》的高潮部分，聲嘶力竭的。
「接了啊。」聽他語氣，似乎還有些意外。
林清野嗤笑一聲，眼都沒眨，直接又一棍子下去。
上面有一串電話號碼。
手機貼著耳朵，那頭沒出聲，她「喂」一聲。
路西河看了眼手機，眉一挑：「這麼早？」
路西河彎下腰，湊到她耳邊，獻寶似的說：「說起來，這個林清野之前還來過我店裡呢。」
路西河不關注娛樂圈的消息，知道的明星也只局限在電影電視劇中常出現的幾個知名演員，到後來聽來他店裡的不少顧客提及才知道林清野。
路西河帶頭，一進KTV就掃蕩似的先要來了五箱啤酒。
他那點張狂勁兒又出來了。
她個子有一米七，就這麼掛在許知喃身上，看著很是滑稽。
他拍拍胸脯，豪爽道：「哥有錢！」
她眼中的林清野從來和「自卑」掛不上鉤，只有一次，他喝醉酒來她店裡，神色黯淡的說「阿喃，你不喜歡我了。」
許知喃無聲地抬起手臂，捏了下耳垂，嘆口氣。
少年好聽的聲音傳出來，許知喃音量開得不響, 但還是被旁邊的路西河聽到了，他往她手機屏幕上掃了眼，認出來這是之前來過他店裡的。
林清野這人向來性子淡，跟人打電話說事兒都是速戰速決，說完就掛，這樣沒話找話的也是頭一遭。
後來不知是誰提議著要去外面一塊兒聚個餐，還要四個小組冠軍請客。
暗夜交錯中春光乍泄
他拿棍子挑起魏靖的下巴，視線低垂，目光漠視又冷淡，像是完全沒看到他額頭上的血：「你剛才在幹什麼。」
許知喃抬眼，是School組的小組冠軍，她想了下名字，想起來眼前這男人叫魏靖。
你是少女
許知喃連連擺手，自證清白：「不是不是。」
「阿喃。」路西河揚了揚眉，「就你名字的那個喃！吃不吃驚！」
在刺眼的車燈光線中，出現一個挺拔身影，少年腳步又急又快，越過許知喃，徑直走向魏靖。
她萬萬沒想到，跟這群人一塊兒出來竟然是這樣的畫風。
許知喃臉上一點點發燙，明明都沒有喝酒，卻跟被酒氣熏著了似的。
魏靖躺在地上哀嚎連連。
地上有根棍子，他彎腰抄起，在掌心上下掂了下，手臂驟然發力，魏靖被一棍子打翻在地。
「我頭一回追女孩兒，實在是沒經驗。」他聲線噙著些很淡的笑意，「要不你教教我，該怎麼追才有用。」
聽著不像, 感覺像是暗戀, 沒在一起過的那種，現在都這麼多年過去了啊，說起來都還是酸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