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
又與腦海中私底下的林清野重合。
「林清野！」
許知喃知道林清野挺喜歡喝酒的，以前就見他常喝，便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你想喝就喝吧，我可以做計程車回去的。」
剛才在舞台上被打光燈照著，難免會出汗。
可腰是擋了大半，但裙子卻又短了，儘管裡邊兒是褲裙，不會走光，可許知喃從來不|穿這麼短的裙子，還是很不習慣。
林清野順勢牽起她手，繞到前邊洗手池前給她洗手。
夏夜，綠色草坪，晚風，亮成一片的熒光棒, 晃動起來時像是來回涌動的海浪，漲潮又退潮。
周圍眾人嘩然，瞬間看向許知喃的目光都肅然起敬。
嘖嘖嘖。
一邊從包里抽出一支簽字筆，沒要林清野那張紙，她包里正好有之前剛拿到的幾張照片，直接簽了個簽名照。
林清野依舊沒直起身，她便又摸了下，這回更用力些，算是抓了把，指尖插|進他頭髮里。
大家齊刷刷的拍手歡呼，而後注意到站在王啟身後的林清野，以及他旁邊的……漂亮女孩兒。
再到「讓我再喜歡你一次吧。」
想把裙子往下拽一點又會露出腰。
她仰著頭看他頭髮，路燈下額前的碎發被映照得更加藍了，像是漫畫里出來的人。
過了三秒，氣味又散開些，而後手也拿下來，她眨了眨眼，抬起頭。
她被他笑得愈發覺得抬不起臉，於是決定把炮火往他身上引：「你怎麼染頭髮了？」
趙茜摟著她腰哈哈大笑, 湊近了說悄悄話：「大家要是知道你的真實身份估計都得嚇一跳呢。」
自助烤肉，服務員都退下去。
起鬨聲驟然響起，幾乎要掀翻屋頂：「不道義啊！明明就是女朋友嘛，剛才居然還誆咱們說什麼大學同學。」
唱到前部分，到后一段伴奏旋律，鼓手在舞台後方敲著鼓，鼓點掐著心臟震動的頻率，彷彿心臟往上滑，胸腔都被震得有些悶。
許知喃仰頭看著舞台上的林清野。
從前也知道他參加節目后被許多人注意，也能在街上聽到路人談及, 可這樣直觀的還是第一次。
范愷開的這家烤肉店直通地下私人停車庫，不用擔心會有狗仔的問題。
同時也聽到遠處傳來的說笑聲。
沈琳琳不多在他身上做無用功，側身看向他身後的許知喃，問：「小姑娘，是你要我的簽名嗎？」
這是許知喃第一次這樣直觀地看到現在的林清野被多少人喜歡著。
雖然之前因為兩人分手的事趙茜對林清野頗有微詞，不過這兩人站在一起實在是配，跟畫報似的。
她也不知道他打算怎麼偷偷的，一邊回消息一邊走路，不知不覺就已經到了衛生間，一抬頭就看到衛生間正面的鏡子，以及鏡子里的自己。
許知喃一頓，仰起頭看他。
許知喃將報警器重新塞回包里，一抬頭髮現林清野好像始終看著她，視線都沒挪開過。
林清野身上的味道。
聽著那群女生的聲音越來越近，許知喃幾乎要急出汗來，最後總算是在她們走近前關掉了。
明明是他先使壞拽她，她卻在跟他道歉。
「還有這種東西嗎？」許知喃第一次聽說。
她登時睜大眼，被那股力帶得往後跌了兩步，許知喃直接按下報警器。
林清野看了她一會兒，而後微微彎下身，垂著頭：「要摸嗎？」
「行。」他很乾脆的應聲。
林清野看著她無聲挑了下眉。
到他喝醉酒時的低語：「阿喃, 你不喜歡我了
和-圖-書。」
……
山呼海嘯。
許知喃雙手接過，禮貌致謝：「謝謝您。」
林清野依舊剛才那副樣子，懶洋洋的，他抬了抬下巴，說：「挺晚了，回去吧。」
之前因為林清野談17歲白月光的事，她為許知喃憤憤不平，看林清野越火就越不爽，如今終於是可以心平氣和的看待了。
「沒事，不冷。」她疊好後放到車後座。
「那可是爆火好嗎！」趙茜說。
許知喃回想了下，如實回答：「好像叫厭世妝。」
「現在呢？」
「嗯。」
「大四。」
她低呼一聲，鼻樑還撞在他鎖骨上，倒沒撞疼，因為在跌下去之前林清野攬了把她腰，重新扶穩了。
天色已經很暗了，一條鵝卵石路，路燈打下來，沒有很亮。
「嗯。」
到「學長」兩個字，她說得有些曖昧。
從衣服到妝容都是又酷又帥的，還有點小性感，可看到眼睛后，這種性感又忽然變了味。
趙茜拉著姜月笑嘻嘻地又走了。
可如今看來也沒有那麼恐怖。
林清野懶散靠在車門上，聞言也只是淡淡點了下頭。
「他們好像待會兒又要去聚餐，就在這附近，你跟我一起去嗎？」
「嗯，我室友很喜歡您。」
許知喃就坐在林清野旁邊。
「她是你歌里的那姑娘不？」
許知喃在鏡子前照了會兒鏡子，最後嘆口氣，不再折騰了，認命走進衛生間。
［林清野：在哪？］
林清野將車停在宿舍園區東邊小路，開學后就不比之前放暑假期間了，已經晚上十一點，門口還有些人出入。
重點不在「女朋友」，而是「還不是」。
「為什麼？」他吃驚道，之前也有過幾次聚餐，從來沒見林清野在喝酒方面磨蹭過。
許知喃著急慌忙地從包里拿出那個報警器，她當初只看了怎麼按響的說明，卻沒注意怎麼關。
許知喃想了想，回復：會被人看到的吧。
「大學學妹。」
周圍這群人一玩就是要通宵的架勢，林清野沒多待，接近十一點他就起身告辭，大家知道許知喃還要回學校，並不強留。
他也是頭一回見小姑娘這幅打扮，細細的窄腰，皮膚白得晃眼，一雙長腿筆直勻稱，半膝襪緊緊包裹住小腿，總覺得像是種意味不明的誘惑。
姜月整個暑假都泡在圖書館，沐浴在知識的海洋中，乍然看見這場面也很震驚：「我怎麼感覺，林清野現在這麼火啊？」
走近后便發現許知喃旁邊還有個人，林清野。
趙茜嘆口氣：「羡慕了，為什麼不把富二代這種標籤給真正有需要的人呢，比如我。」
許知喃不好意思地扯她一把：「茜茜, 你幹什麼呀。」
趙茜迅速倒戈：「太謝謝你了！不過晚上得好好把我的阿喃送回來啊，也別太晚了，她睡覺都挺早的。」
許知喃這才反應過來，從他手裡抽回手，甩了甩水：「已經乾淨了。」
除了《我為歌來》節目組的那些成員外，還來了幾人。
她們說著，又著急慌忙地小跑著走了。
「不用理會他們，你跟我一起就行。」
許知喃這張臉沒有一處能跟「厭世」搭邊。
「啊？」
「就同學啊？」那群人擺明不信，「你不都已經畢業了嗎，哪來的同學啊？」
他剛說完，後邊又響起些窸窸窣窣的人聲，許知喃怕人看到，拉著林清野就又要躲回去，結果那聲音驟然就更大了。
這酒度數很高，估計兩杯下去就能上頭。
許知喃溫和圖書吞地笑了笑，又不知道該回些什麼。
「你這個叫什麼風格？」
還是藍色。
林清野說：「我幫你要。」
「那些歌手嗎？」
先前在舞台上張揚囂張的樣子褪去，現在的林清野沉下來，眼眸也有些黑沉，像是藏著些難言的情緒。
藍、綠、白三個色塊拼接的棒球服，很長。
「會不會是廣場廣播給弄錯了啊，按理說要真是呼救總不會什麼動靜都沒吧？」
而劃破天際的同時，她也聞到了從身後傳來的熟稔味道。
他從旁邊梳妝台上抽了張白紙遞給沈琳琳：「琳琳姐，你能幫我簽個名嗎？」
他呼吸有些緊，克制地靠近，手依舊蓋在她眼睛上。
剛才在烤肉店待了許久，許知喃的眼線有些脫妝，尾端顏色很淡，卻又削弱了之前的厭世感，仰頭看人時還有些上翹，有種微妙的清媚。
「買的，上次魏靖的事情之後就買了。」
「林清野！」
許知喃多看了他一眼，正準備轉身離開之際卻又被他重新撈住了手腕，往自己這邊帶，她腳下沒站穩，跌進他懷抱。
王啟現在看到她的心情很複雜，訕笑一下：「誒，許同學也來啦。」
王啟也跟著扭頭看過去，許知喃乖乖頷首打招呼：「王製作人好。」
「廢話。」趙茜敲敲她腦袋，「但是林清野家裡不是都說很有錢嗎，可能只是想玩音樂，不用去『賣身』、『賣笑臉』。」
「去呀！為什麼不去！那麼多大明星誒！」趙茜一下就來了精神，「對了阿喃，你能不能幫我要一張沈琳琳的簽名啊？」
「……」
這藍發少年配厭世少女，乍一看簡直像是異世界走出來的人物。
沈琳琳被逗笑了：「你叫我什麼？再叫一聲。」
「還要戒煙？」
她本來可還沒答應要去呢。
「沒事，怎麼了？」
「……」
「我靠，你別嚇我啊。」
「我室友給我弄的，說人家去音樂節都得這麼穿。」她語氣有點懊惱。
許知喃剛剛鬆了口氣，忽然從身後橫過來一個手臂，將她攬進懷裡。
眾人結伴到王啟之前預約包場的烤肉店，這烤肉店還是一個圈內朋友開的，算是副業，明星效應下平日晚上的生意很好，這回暫停營業給他們包場不容易。
少年一件白色襯衫，下擺一半系進褲腰。
「這裏。」許知喃揚了揚手。
林清野將話筒從麥架里抽出來，舉著麥克風向上伸直手臂，半闔眼，下頜微抬，線條流暢利落。
那人笑道：「你還真是來得及時，我剛想讓你把你這的好酒拿出來呢。」
林清野捏著許知喃的手臂，直接將人拽到了衛生間背面角落。
趙茜和姜月已經抽完獎了，手裡多了個小恐龍的包，大概是抽獎抽來的。
許知喃穿上后擋住原先趙茜給她搭的那身裝扮，總算是自在了些。
三個字，林清野太陽穴又跳了下。
一群人拖著長音，不懷好意道：「喲，學妹啊。」
沈琳琳點點頭，食指往林清野身上一指：「太不是東西了！」
重新恢復安靜。
「頭髮。」
范愷將兩瓶酒放到桌上，自己開了瓶，玩笑道：「就我這酒可都比你們那包場費貴了，實在是肉疼。」
手機震動，林清野發來一條信息。
「阿喃，你知道他爸爸是幹嘛的嗎，我之前聽說那個岷升集團好像就是他家的，沒記錯的話那個董事長就姓林來著。」
林清野笑著「嗯」了聲。
許知喃忽然憶及那個被hetuｂooｋ•com•ｃoｍ魏靖騷擾的晚上，條件反射的心裏發毛，將背包從肩上卸下來，手伸進去，摸到個東西——之前買的報警器。
他這才直起身。
趙茜說了一通才想起來自己身邊可有個大明星追求對象在。
前面的聲音也越來越近，朝他們走過來了。
似乎是別人的男女朋友，不太眼熟，許知喃不知道是不是娛樂圈裡的人，也不知道他們有沒有公開過。
染髮劑剛剛沾上，洗起來不麻煩，很快就沖乾淨，恢復白生生的膚色。
「哎喲你這小姑娘也太逗了，別緊張，我們也跟普通人一樣，不用那麼拘束，多跟你學長學學。」
這樣一來，反倒是許知喃騎虎難下了。
「還不是女朋友。」林清野說。
許知喃也注意到林清野是在看她這身裝束，不自在地指尖攥住裙子下擺，讓它不那麼蓬起。
光影層疊。
警報聲還在持續。
「嗯，慢慢戒吧，也沒這麼快。」林清野靠在沙發背上，和她挨得很近，肩膀碰在一起，「不是準備出專輯么，之前那樣抽煙喝酒，嗓子經常會疼。」
林清野看了眼：「穿著吧。」
沈琳琳靠在一邊說：「林清野，你這可就太不真誠了啊。」
「不喝，最近要戒煙少酒。」
林清野勾唇，看著她眼睛，片刻后，只覺得心底那股燥意漸漸上涌，嗓子發癢，而後索性直接抬手捂住了她眼睛。
幸好聽了方叔叔的話買了這個，有備無患。
就連趙茜也一塊兒跟著喊。
這種大胆的顏色，許知喃從來沒想過，但不能否認，林清野將這個藍發駕馭得極好，絲毫沒有突兀感。
「聚會。」
繞路回後台，剛一進去就聽到王啟在那兒激動的宣布一會兒的聚餐地點：「我把那店包下來了，今天敞開了吃！敞開了玩！不用擔心又被人偷|拍偷看了！」
姜月問：「這種代言費應該特別高吧。」
他抬手隨意地捋了把額前的碎發：「化妝師弄的，一次性的染髮噴霧。」
……聽歌聽得她都忘了自己現在是個什麼打扮了。
［許知喃：去上個衛生間。］
「室友？」沈琳琳側了下頭，「還在讀書啊。」
周圍很安靜，許知喃平白被捂住眼睛，茫然無措，下意識叫他名字：「林清野。」
「下周一。」
［林清野：偷偷的。］
他下頜收緊，唇線綳直成一條線，隱忍片刻。
趙茜腳步一頓，瞧了瞧兩人。
許知喃抿了抿唇，心一橫：「嗯。」
「……」
沈琳琳捕捉到她還用了個敬辭「您」，再反觀林清野，一個剛出道的新人，之前可都是連名帶姓叫她的，叫琳琳姐今天都是頭一次。
「嗯。」
許知喃以前聽趙茜談及娛樂圈的八卦新聞，比如某某和某某撕逼了，某某和某某又對家互噴了，總覺得娛樂圈很不平靜。
「他從來沒跟你講過啊？」趙茜轉念一想也明白了，「不過也是，估計林清野自己掙的就足夠了，這個富二代對他來說就是個沒用的頭銜而已。」
大家都是在娛樂圈摸爬滾打多年的人，個個都人精似的，看出許知喃的彆扭，也沒有始終把話題放在她身上，調侃一通之後就結束。
「阿喃！」趙茜的聲音，「你在哪兒呢！」
「跟節目那些人一塊兒嗎？」趙茜睜大眼。
林清野笑了聲，坦然接受了這個評價。
「我怎麼覺得越來越怵人了，走了走了，我不想上廁所了，先去人多的地方吧。」
林清野站在麥架前，像是ｈetuｂｏoｋ.cｏm•cｏm被海浪推到高處，音樂節的燈光遠不如拍攝棚，只是最普通的打光, 但也依舊光彩熠熠。
林清野看了會兒，喉結上下滑動，聲線莫名啞下去：「刺青決賽什麼時候？」
他笑：「還挺聰明。」
林清野笑起來，胸腔都震動，似乎是覺得她這個回答格外好玩兒。
風輕輕吹來，偌大的場地，大家都在喊他的名字。
「要我簽名可以啊。」
她搖了下頭：「我也不知道。」
許知喃躲在角落裡眼看著她們離開，胸腔很明顯的起伏了下，鬆了口氣。
提及他的家庭，許知喃只能想到他那個對他惡語相加的母親。
變成一種很獨特的勾人。
許知喃看不到其他，只覺得他身上的氣味更靠近了些，包裹住她周身。
他從來都是天生適合舞台的人, 恣意洒脫。
「林清野！」
「我怎麼聽到有警報聲啊？不會是哪兒著火了吧？」
沒一會兒就出來洗手，喧鬧的人聲近了些，大概是抽獎活動也結束了。
「那我先回去了。」
「什麼？」
許知喃緊緊抓著書包里的報警器，步子輕輕踩在鵝卵石上。
他笑笑，說：「同學。」
沈琳琳比了個大拇指：「坦誠。」
［林清野：一會兒我來找你？］
「清野。」旁邊那人提著酒杯，說著便要給他倒酒。
兩難。
他觀察完了，勾著唇問：「怎麼穿這樣？」
趙茜抓住話茬：「你們要去哪兒？」
「最近好多了。」
趙茜不服氣，跟著喊一聲：「是對我們阿喃！」
許知喃不自在地扯了扯衣服下擺，可實在是短，好在底下是高腰裙，只會隱約露出一截腰。
林清野挑了下眉：「一會兒加個位？」
也許是因為《我為歌來》節目組相處融洽的關係。
「給。」她遞給許知喃。
「會不會是有人在求救啊，那種公園變態什麼的，看看去吧要不？」
許知喃後來也看過幾期節目，眼前這些人之前還是隔著手機屏幕看到的，現在卻笑著在調侃自己和林清野，感覺很奇妙。
夜靜悄悄的。
「聽著是那邊傳出來的，應該不會著火吧，著火肯定整個廣場都會拉警報的，會不會是有壞人啊。」
「嗯。」林清野看著她說，「你一會兒有事嗎？」
車快開到學校，許知喃脫掉身上那件棒球服還給他。
「嗯。」
許知喃攤開手心，因為他出了汗，髮根也濕漉漉的，她手心印出一點淺淺的藍色痕迹。
他嘴上應了聲，卻又拉住她手腕。
許知喃笑了笑：「那挺好的，抽煙本來就不好，戒了對身體好。」
俯身，嘴唇蓋在自己手背上。
他側頭示意了下許知喃：「一會兒要送她回學校，要開車。」
林清野拿手擋住瓶口：「我不喝了。」
「啊。」許知喃一頓，乖乖回答，「報警器。」
她不認識這些人，好在林清野那性子也不會和別人攀談不休，始終坐在她旁邊，偶爾問她一句想吃什麼，或是夾菜，倒也不算太尷尬。
「林清野！」
林清野側頭又問了一句：「去嗎？」
東邊小路這沒人，許知喃沒讓他送：「這麼點路，我自己回去就好了，你別送了。」
……
趙茜說的沒錯, 他的確是在對許知喃笑。
林清野垂眸：「走嗎？」
可站在她們周圍的粉絲們不這麼覺得, 尖叫聲幾乎都要穿透耳膜。
范愷就是這家烤肉店的老闆，應聲進屋，手裡還提了兩瓶酒，包裝精緻，看著就價值不菲。
「洗一下就會和*圖*書變回黑色嗎？」
她眼睛太乾淨了。
他個子高，需要岔開腿，像鞠躬那樣將頭髮到她眼前，那一頭藍發就在她面前，許知喃指尖很小幅度地蜷縮了下，然後伸手摸了下。
林清野手在她背上輕輕託了把，側身從衣架上拿了件外套給她。
煙草味混著檸檬香的清冽沐浴露味，還有點汗味，不重，更多的是男性荷爾蒙的味道。
林清野垂眸看著她全程的反應，忍不住笑出聲，示意她手裡拿的東西：「這什麼？」
眼看著前面不遠處出現幾個銀色手圈，許知喃認出來，那是那些粉絲們綁在手腕上的熒光繩。
「有時候不用這麼客氣，你這一口一個敬辭都把我給叫老了。」
粉絲跟風吃醋地扭頭道：「就是跟我！跟我！」
場地就在廣場上，周圍圍欄圍著，因為是露天，外圍還有不少沒有搶到票遠遠聽歌的粉絲和路人。
「范愷人呢！」有人嚷道。
林清野沒再說，看著她揚了下眉，找人簽名還依舊那副表情。
藍發在這昏暗的小路中顏色也不太顯眼，只額前那幾綹碎發顯眼。
「對不起。」許知喃退開些，跟他道歉。
許知喃繞了一圈才終於看到了衛生間的指示牌，跟著標誌走過去。
一首歌結束，台下的歡呼尖叫持續了好幾分鐘。
手心感覺到她睫毛輕顫。
許知喃扭頭看去，正好對上了林清野的視線，四目相觸。
很快，前奏旋律響起，周圍方才還極為熱鬧的眾人安靜下來。
沈琳琳越看許知喃越覺得這姑娘可愛，忍不住想逗，便問林清野，「你回答我個問題，我就簽名。」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哥哥是在對我笑！！！」
林清野抬手撓了下眉毛：「嗯。」
聽他這麼說，那人也就不再勸酒了，只調侃了句：「你這擋酒的招想的可真夠好的啊。」
「嗯。」
王啟：「你就是加五十個都沒問題，是不是看不起我，今晚那整家店都是咱們的。」
那幾個女生在周圍探頭探腦一會兒：「怎麼又突然沒聲兒了？」
直到一段急促的急轉直下的貝斯旋律，他重新將麥克風放到嘴邊，繼續唱後半部分。
從最開始荒唐一夜, 早上醒來, 他靠在窗邊大笑，說：「行，記得對我負責。」
趙茜拉著姜月興沖沖地要去抽獎，許知喃對此沒興趣，跟她們說了聲便去找衛生間了。
許知喃哪見過這場面，還要跟一群平時只能在電視上才能看到的歌手一起吃飯，下意識就打了退堂鼓：「我都不認識他們呢。」
「哪來的。」
有人打趣問：「林清野，這小姑娘是誰啊，也不跟我們介紹一下？」
「你不經常上網衝浪不知道，之前還有那種專門做數據分析的分析了林清野這個突然爆火的情況呢，現象級的。」
「主要是他現在大部分的粉絲都是因為《我為歌來》才粉得他，全是活粉，購買力驚人，商業價值超級高，我估計應該都有好多廣告想找林清野代言了，不過我覺得他應該不太會接這種。」
趙茜是沈琳琳的歌迷，從前在寢室里就經常放她的歌。
「應該吧，我也沒試過。」
林清野往後退一步，歪著頭打量她。
他就做了這一個動作，底下粉絲們很快默契配合。
林清野俯身靠近，嗅到她身上特有的香味，太陽穴跟著跳了下。
頓時，一道嘹亮的警報聲劃破天際——
林清野壓軸出場，表演完最後一首歌后王啟出來致謝，後面還有個收尾的抽獎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