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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宿舍，秦箏已經在了，見她進來，輕飄飄的打趣：「見完陸隊長了啊。」

聊天時間過的快，沒一會兒，那邊訓練場一陣聲響，男人們終於結束早上的訓練，從訓練場湧出來。

沈亦歡和秦箏一塊往食堂方向走。

沈亦歡撓撓眉，覺得自己這好像是太損陸舟形象了，別他出去一天回來發現都鎮不住他們了。

「我們這回台里都沒有願意來新疆工作幾個月的女生，也就合作的工作室里還派了亦歡過來，也虧的她願意來。」

可她現在在新疆。

想保命只有捂緊了這個弱點，所以他有很強的佔有慾與控制欲，她這些天已經見識到一些。

「拍完了，這麼快？」

「電視台安排的，具體我們只是審批通過。」

「欸，對了，你有那時候的照片嗎？」何粲問。

沈亦歡回頭，輕眯眼，認出來，是那個援疆醫生。

那人立馬抬手做投降狀：「別別，你可別告訴他。」

她腳步一頓，又想到剛才陸舟把自己趕走，還有跟何粲講話時的模樣。

「能給我看看嗎？」

「以後咱們要是犯了什麼錯，還得求你去跟陸隊求情呢。」何閔說。

沈亦歡貪得無厭，還小家子氣，她要陸舟全部的喜歡和注意力，刁蠻任性，即便到現在也沒變。

居然不傻，還挺帥的。

她被盯的彆扭，不自然的往旁邊掃了兩眼。

何閔：「能為了你在背上刻那麼一副紋身的，怎麼能一樣。」

沈亦歡還是沒明白，當局者迷。

「陸隊居然還能同意拍這種照片，太不可思議了！」有人說。

沈亦歡想，那她還比自己年輕，陸舟25歲，她小他兩歲。

「陸舟說明天張桐戚過來？」她沒拐彎。

還是為了她？

「是啊，以後想起來也是比財富。」何粲說。

「你別生他的氣，他就是性子太直，人是很好的。」一個女聲從背後傳來。

大家都是爽快的人。

軍營里的那些男人們聽說有大明星過來，趁訓練中間的休息時間也紛紛湊熱鬧跑去看，然後又興沖沖的過來。

要是張桐戚真上趕著到她面前來使hｅｔuｂｏok•cｏm.com絆兒，說不定她真會惹不住教訓她。

「我覺得他這樣子的，讀書時，肯定會有很多女生喜歡他吧，我還挺想看看他那時候的樣子的。」

秦箏回頭：「笑什麼呢。」

「幹嘛。」她被迫站定

於是秦箏繼續跟何粲聊天：「你來這裏當醫生，是給他們軍人看病嗎？」

她從來不知道。

何粲笑了笑，問沈亦歡：「你和陸隊長是高中同學啊？」

沈亦歡看她一眼，說：「還行。」

沈亦歡聽到她們提到自己名字，抬頭。

沈亦歡遞過去。

「她一新生演員，我之前跟她接觸感覺脾氣還可以啊。」

可現在看來，那一枝色彩明媚的櫻桃藤蔓，竟然是分手以後，陸舟才刻上去的嗎？

陸舟微蹙眉，忽視她話里的反常：「你自己在這裏，別惹事。」

沈亦歡逛了一圈，不知不覺又走到了訓練場。

秦箏：「我都三十幾了，這趟出來還都不敢告訴我媽呢。」

有點氣。

秦箏問她：「你家裡人不同意嗎？」

沈亦歡算是明白陸舟強調讓她別惹事是為了什麼了。

這裡有大漠，有沙丘，有枯草白楊，有這一群昂揚熱烈的軍人。

沈亦歡冷哼一聲。

翻到最後，是陸舟的照片。

陸舟今天果然不在。

「24.」

到開飯時間了。

「操。」她罵了一句。

「那我比你小一歲。」

話說出口，沈亦歡才琢磨出其中的醋味來，不由覺出些害羞的意思。

沈亦歡睨他一眼：「那你們還敢背後說他壞話呢。」

沈亦歡看向他。

「原本節目腳本里就安排的是另一個人，後來檔期問題臨時換的張桐戚，也就幾天的功夫，我想著對你沒什麼影響，也沒跟你說。」

沈亦歡一愣：「什麼紋身？」

「有什麼不一樣的。」

沈亦歡淡淡點頭：「哦。」

秦箏邊聽邊做在筆記本上記錄，點點頭道：「你這個年紀來做這種工作，真挺有意義的。」

「……」

沈亦歡懵住了。

她點點頭：「是挺貴。」

秦箏看到沈亦歡從訓練場的和-圖-書方向過來，問。

她回頭，是何閔。

何粲笑說：「這是挺有脫離俗世的感覺的。」

「我逼他拍的。」

何閔也一愣，他沒想到沈亦歡竟然不知道這事。

沈亦歡覺得這天氣更悶了，像一團火，不上不下的卡在了胸口。

到底沈亦歡還是在操場草地上坐下，跟大家一塊兒。

何粲問她：「你幾歲了？」

那人話音未落，突然被何閔一呵止住了話頭：「閉嘴！」

看一會兒，剛要走，就被一道男聲叫住。

「不是，我算是援疆的醫生，會按時去周圍各個貧困縣給那裡的村民做檢查，周末會去衛生站做義工。」何粲說，「這裡有些地方醫療水平跟不上，有時候一些小病也會拖出很嚴重的後遺症。」

她今天沒穿白大褂，是自己的平常衣服，她過來時都沒注意到她就坐在那，似乎剛才是在和秦箏聊天。

「……」沈亦歡無奈，半晌又笑起來，「他平時對你們很兇？」

「我才懶得告訴他。」

不過這裏大家都是粗胳膊粗腿的大老爺們，沒領會小姑娘話里的情緒，只擺手道：「那不一樣，那哪能一樣呢。」

她挑眉反問：「我能惹什麼事。」

何閔點頭：「我和陸隊一個地方。」

沈亦歡抬頭看說話那人，皮膚黑黢黢的，鎖骨處有一道疤，人卻是憨厚的。

「嗯。」

沈亦歡盯了會兒，沒忍住，撲哧一聲笑起來。

秦箏搖搖頭。

「何副隊，你快看這個！」

像陸舟這樣的男人，沉默寡言，脾氣剛硬，只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軟化下來，就是沈亦歡。

剛走兩步，身後就是一道低沉的聲音：「沈亦歡。」

只是為了讓這個致命弱點乖一點。

一個人長久的在一個地方待慣以後，過去種種塑造而成的脾氣性格都會成為自己無形的枷鎖，管束那之後的行為。

可她來了這裏，看到這片大漠、雪山、草原，看到軍營里的大家，看到陸舟眼神中的堅守與堅定，她才隱約彷彿覺得自己悟出了些什麼。

她沒有何粲那麼高的境界，她是為了逃避現實，也是因為陸舟。https://m.hetubook.com.com

「咱們休息呢，我們一塊兒坐著聊聊天唄。」

在這裏，陸舟的脾氣大家是知道的，基本跟女人站在一塊都是少見的，更不用說是漂亮女人。

秦箏合上筆記本，站起來，撣了撣屁股上的塵土：「走吧，一塊兒吃飯去。」

何粲看著她說：「你家裡人都同意你來嗎？」

所以當初何粲剛來時也讓大家八卦了一陣，可那和現在是不一樣的。

「聽你口音，不像這裏人？」

何閔笑了聲，玩笑道：「敢這麼逼陸隊的，都已經不在這個世上了。」

陸舟沒回答這個問題，說：「明天張桐戚過來。」

陸舟再次強調：「別惹事。」

「我媽媽不同意，她總怕不安全，也怕我吃苦。」何粲說，「我爸倒挺支持的，不過我舅舅也是軍人，在我家說話挺有分量，算是他說服我媽的。」

沈亦歡轉頭就走。

她注意到周圍投來的探究目光，稍微收斂脾氣：「你明天幹什麼去？」

他們這裏正你一句我一句閑聊著，那頭突然發出一聲爆笑。

沈亦歡邊笑邊搖頭：「沒什麼。」

「是啊。」秦箏從床上坐起來，看她表情，遲疑問，「怎麼？你和張桐戚有過節？」

「找我？」

沈亦歡撇了撇嘴，沒打算理，轉身就走。

「那必須有用啊，我就沒見過陸隊對誰那樣了！」其中一人說。

沒有見到她時那總是皺起的眉頭，也不會動不動就把人趕走。

戴著她那副墨鏡，遮半張臉，表情很淡，那一雙能給人壓迫性的眼睛被陰影籠罩，看不真切。

在他想來，陸舟刻下那紋身時，沈亦歡應該就是他女朋友，後來才分的手。

沈亦歡覺得過去的自己，正在一點點復甦。

何閔說：「我們這裏很多都是本地人，家裡條件好的很多都出去大城市讀大學了，隊里大多數人家裡條件都不好。」

「你們這相機，都挺貴的吧。」有人問。

永遠都是冷冰冰的「沈亦歡」。

她挨著秦箏坐在台階上，低頭搗鼓相機，看剛才拍的照，也不再講話了。

便看見何粲站在陸舟面前，正笑著講hetubook.com.com著什麼，陸舟微垂下頭，聽的認真。

偏偏這些脾氣還都是陸舟親手一點、一點慣出來的。

何粲當真是沒一點掩飾自己對陸舟的喜歡。

「他……」沈亦歡不由咽了口唾沫，「什麼時候紋的？」

沈亦歡問：「我要是惹了會怎樣？」

沈亦歡伸手過去，按了兩下：「看照片按這個鍵。」

「被趕出來了。」沈亦歡擰開水瓶喝水。

「嘿嘿，知道了。」

「明天我不在。」

這的操場草地不是整齊劃一的草皮，而是自然生長的，有地方稀疏，也有地方茂密。

「兩人一塊罰。」

何粲似乎喜歡的更大氣，她對陸舟的喜歡，有一種仰視和崇拜，對他要求不高，如有反饋那就最好，如果沒有，她就陪在他身邊。

「陸舟。」

何粲有幾分吃驚的點點頭，朝她伸手：「你好，我叫何粲。」

現在沈亦歡表情是不耐煩的，挑眉抬著下巴，甚至還有那麼點不易察覺的挑釁。

何閔又笑道：「關於任務的事，不能隨便跟別人說。」

「沒事，張桐戚就張桐戚吧。」沈亦歡沖她笑笑，聳了聳肩，「大不了我那幾天避著她。」

沈亦歡：「算是吧。」

怎麼會在背上……

紋那樣子的紋身……

走了幾步，沈亦歡忽然回頭看。

但這個程度，已經是陸舟竭盡克制后的結果了。

她堅持：「問你呢，我要是惹了會怎樣？」

「嗯。」

可是在北京，她習慣性的被束縛，那裡是沈傅死的地方，也是奶奶死的地方，那裡有媽媽、有時家，有過去的老朋友老同學。

他自顧自低頭看，其他人也湊過頭去看。

沈亦歡一頓，立馬瞭然，是看到那張陸舟戴著墨鏡的照片了。

何粲笑說：「你們先去吧，我等一會兒。」

「前女友又怎麼樣，又不是現女友。」

沈亦歡心想，他還把她趕出訓練場呢，陸舟已經不是以前那個事事都偏袒她的陸舟了。

她眯眼看了會兒，發現今天帶隊訓練的是上回一起吃飯的男人，沒記錯的話，好像是叫何閔。

「……」

沈亦歡當即皺眉：「她過來幹嘛？」

沈亦歡在食堂ｍ•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oｍ吃完飯出來時就看到陸舟。

倚著樹，雙手抱胸，指間上勾著頂軍帽，垂著眼，視線向下。

何閔看一眼，嘴裏的水差點都噴出來，然後對沈亦歡豎了大拇指：「你厲害。」

這種喜歡，和沈亦歡的好像還不一樣。

秦箏微愣：「被誰。」

秦箏看了眼沈亦歡，對何粲笑說：「這是我們合作的攝影師，叫沈亦歡，之前跟陸隊就是同學，不會生他氣的，你們應該是同齡段了，不像我都拖家帶口的。」

「他對那個叫何粲的醫生不也挺好的嗎。」

「也不是凶，就是嚴格，板著臉，大家都不敢開他玩笑。」抱著相機的男人說。

「……」

隊里有嘴快的，立馬說：「就是陸隊的後背上啊，紋了一支櫻桃藤蔓，還挺大的一塊呢。」

「他讀書時應該也很優秀吧。」

沈亦歡抱著膝蓋，聽他說話。

這話說的，好像她更了解陸舟似的。

連她接觸這麼幾天都已經明了了。

她是他的弱點，致命弱點。

沈亦歡握了下手，輕描淡寫：「你好。」

「沈攝影師！」

沈亦歡還疑惑自己什麼時候跟他們到了閑著一塊聊天的關係，不知道現在她在這些人眼裡已經是謎一般的存在了。

「北京啊。」

那人接了相機，反倒是不知道該怎麼按了，那麼多按鍵，大大小小的，生怕給按錯就壞了。

第二天張桐戚過來，她就避開大隊伍，自己一個人去拍照。

沈亦歡尷尬撓眉：「沒有。」

而且在她記憶中，陸舟從來不叫她「櫻桃」這個綽號。

「就……」

陸舟看她：「這是軍營。」

她繼續往前走，又是兩步，肩上被一隻手攬住，往後拽了把：「你等會兒。」

沈亦歡撇嘴：「我求情有什麼用。」

秦箏畢竟年紀大了，看這些事心底明鏡似的，問沈亦歡：「你既然不高興，剛才怎麼不索性說了你是陸隊長的前女友。」

她一直就看不慣張桐戚。

沈亦歡說到做到。

「我就是過來討清閑。」她實話實說。

陸舟沉默，一雙眼深不見底，深褐色的瞳孔似乎壓抑著什麼不可言說的情緒，直直看著沈亦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