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最後丟給兩人打掃科技樓的任務。

「嗯？」他應一聲，聲音不響。

「好。」

陸舟往窗外看了眼，外面就是操場，以及學校圍牆：「翻牆吧。」

楊軼的演唱會一如繼后high到爆棚，沈亦歡拿著熒光棒，頭上是紅色的牛角發箍，喊了一晚上。

他在這一刻，一顆心在胸腔里不斷下沉，穿過呼嘯的風，與炎熱夏日，一直沉到最底，再也容不下任何人。

沈亦歡不是不知道陸舟這個人雖然學習成績非常逆天，但他也不算什麼傳統意義的好學生。

沈亦歡都沒看清，手機已經摔在地上了。

大概每個學校里都有這種屬於自己學校的鬼故事。

「我好開心啊！」沈亦歡大聲說。

「不怕。」沈亦歡笑嘻嘻的看著他，從兜里摸出一把鑰匙，勾在食指上晃著，沖陸舟挑了下眉，「接下來，歡姐帶你看世界。」

「有可能去軍校吧。」陸舟偏頭，「你介意嗎？」

回去也來不及了……

她喝了口，從便利店出去后就跑到體育場旁邊的高台上，手腳並用的爬上去。

「也不一定，後面還要體檢，挺難達標的。」陸舟說，「你呢？」

夏天的凌晨大概是這暑天里最舒服的時刻，吸收了一天熱量大地終於釋放完熱量，涼爽又暢快。

「噓。」陸舟輕聲，「當心被巡邏的保安聽到。」

少年一身校服坐在人堆里，頭上也被沈亦歡逼著戴了牛角發箍，正溫柔的注視著她。

……

「太酷了你，班長。」她說。

陸舟側頭，看著少女的和-圖-書側臉，一綹碎發被牛角發箍漏在外面，垂在臉頰側，眼眸里藏著璀璨星光，將整片星空都映照到了裏面。

嘴角咧著一點都收不起來，估計笑的都快把牙齦露出來了，應該挺丑的，可還是控制不住。

她點開。

沈亦歡趕到學校的時候陸舟已經站在走廊上挨訓了，老徐嗓門大，聲音一整條走廊都能聽到，后時不時有別的班級的人探頭出來張望。

陸舟先過去，他倒退兩步，忽然加速，腳在牆面上蹬了腳，兩隻手緊緊攀住牆頂，動作利落敏捷，一條長腿邁過去，便橫跨過去。

然後才把手遞給陸舟。

沈亦歡背著自己書包，手裡拎著陸舟的，手臂環著他的脖子，被他背著走出校門。

沈亦歡蹦著，還戴著那牛角發箍沒有摘下來，她覺得太可愛了。

「？？？」

演唱會結束的比預料的時間還要晚，趕回學校是不可能的了。

沒憋住，於是直接笑出來，還越笑越覺得有趣，笑得停不下來。

根本壓抑不住聲音，竭力控制的尖叫了一聲，動作幅度很大的將手臂向上，指尖放頭頂，比劃了一個大大的愛心。

「那怎麼辦，這票好難搶的呢。」沈亦歡說。

映出沈亦歡被晚風吹的揚起的長發。

「陸舟，我今天特別高興，特別特別高興。」

陸舟笑了笑，他求之不得。

「嗯？」沈亦歡聳肩，漫不經心，「不介意啊，你成績這麼好想去什麼學校就去什麼學校。」

陸舟耳邊是她的聲音，眼裡是她https://m.hetubook.com.com雀躍的影子，少女身上淡淡的奶油味浸潤在他周身。

那男生不知道從哪知道了她在打掃科技樓，發了一張鬼臉照片給她。

原本陸舟還想去班主任那要張請假單，可如今高三，請假單也很難批, 班主任不同意早退, 就算是陸舟「刷臉」也沒辦法。

「我今天都不想回家去了！」

沈亦歡以前初中也有，所以當她高一聽說了一中科技樓的鬼故事後也沒什麼大反應，覺得根本不可能。

夏夜的風很舒適，伴隨著蟬鳴，路燈照射下來的光線里能看清一隻只的小飛蟲，經過一個個水果攤，劈開的西瓜瓤紅籽黑，色彩鮮明。

草坪里的草很厚，長的又高又茂密，跳下去的時候幾乎沒有聲音，也不會扭傷腳，沈亦歡撣了撣手上沾著的灰土。

最後打掃完出來，是陸舟背著她出來的。

可當放學的時候，沈亦歡跟著陸舟一起走進空空蕩蕩的科技樓時，她快嚇死了。

「怎麼了？」陸舟回頭看她。

「不行，萬一這幢樓真有什麼問題呢，你、你你快點吧。」沈亦歡指著他手裡的掃帚，「打掃完以後我們就走。」

他們原本拿了兩把掃帚，結果沈亦歡根本一步都沒能離開陸舟，三層樓都是陸舟一個人打掃的，沈亦歡的唯一用處大概就是在她耳邊嘰嘰喳喳的鬧，起到辟邪作用。

「手。」

她和陸舟拉著手跑過操場時, 她忽然很想笑。

他們先去旁邊的24小時便利店買了飲料和薯片，陸舟拎起和_圖_書一聽可樂拉開環遞給沈亦歡。

「怎麼了？」陸舟帶著笑意的聲音問她。

沈亦歡手機震了震，是平常玩挺好的一個男生髮來的。

「走廊那邊窗戶沒關。」

沈亦歡在很多年以後都記得那天演唱會山呼海嘯的喊聲，成片揮舞的熒光棒，科技樓冷颼颼的風，以及那天夜晚那個可樂味的吻。

他舔了下嘴唇，捏著她的下巴吻上去。

「好。」

「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我以後能幹什麼。」沈亦歡晃著兩條腿，又喝了口可樂，「要不以後你養我吧。」

少女滿腔喜歡和愛慕完全不會掩飾，全從眼神動作中流露。

陸舟手臂用力，沈亦歡覺得自己都沒怎麼使勁兒，就直接被拽了上去。

兩人就這麼並排坐著，吹著晚風，剛才還熱鬧吵嚷的體育館這會兒已經安靜下來了。

「啊啊啊啊這也太嚇人了吧！」沈亦歡就差跳到陸舟背上了。

沈亦歡當真是高興，陸舟都沒有見過她這麼高興的樣子，走路步子都帶著蹦，像是一抓不住就會飛到天上去。

昨天演唱會回去以後就很晚了，沈亦歡回家后把自動關機了的手機充上電就去睡覺了。

夕陽西下，周五傍晚，大家已經都回家了，校園裡空蕩蕩的。

嗓子都快喊啞了。

陸舟雙手一撐，也坐上去。

茹茹球：行動暴露櫻桃！老徐發現你倆越獄了！！你要結束了就快點回來！

「……」陸舟拉著她的手把人拉到旁邊，「要不你先回教室等著，我一個人打掃。」

直接把手機丟了。

可是能這麼淡定hｔｔps://ｍ•ｈetuｂook.cｏm.coｍ自如的像說一句「吃了嗎」似的說「翻牆吧」, 沈亦歡還真是沒料到。

身上有時候能聞到煙味, 也見過他翻牆。

於是變成兩個人一起被訓，還把主要炮火對準了沈亦歡。

一曲結束，掌聲、尖叫、吶喊再次掀翻。

沈亦歡印象中陸舟好像是第一次被這麼訓。

「我操。」沈亦歡感慨一句，「我覺得我們也太牛了吧, 我感覺我們現在在越獄！」

大概還是因為她和陸舟一起叛逆的翹了晚自習的課來聽演唱會，沈亦歡覺得自己比任何時候都有激動興奮。

於是當少女從自行車庫裡推出一輛騷氣全粉的自行車時，陸舟終於是忍不住笑了。

他們踩著草叢到圍牆邊。

陸舟都這麼說了，沈亦歡自然同意, 她本來就只是怕萬一被發現了陸舟會挨罵, 反正她自己是不怕被罵的, 早都習慣了。

走出科技樓后沈亦歡也沒從陸舟背上下來，被他背著爬上四樓到教室拿了書包。

「幾點了？」她問。

校褲被她卷在了膝蓋上，一截白皙瘦削的小腿露在外面晃著，沖陸舟招了招手：「快來！」

「啊！」她驚叫一聲，緊緊揪著陸舟的衣擺，跟在他屁股後頭，壓低聲音，「陸舟，我脖子上有風在吹！」

沈亦歡轉過頭，看著沈亦歡，在一片尖叫聲中喊他的名字：「陸舟！」

路燈下映出他們的影子。

「……徐老師。」沈亦歡不怕死的主動打了聲招呼。

他們在第一節 晚自習中間溜出教室。

第二天醒來才看到邱和-圖-書茹茹發來的信息。

他們一起走在凌晨的街頭。

楊軼的演唱會就在六天後的周四, 晚上八點開始。

陸舟騎著那輛實在不符合他人設的自行車往體育場方向騎，後座的少女揚著手臂，笑聲一浪接著一浪。

他坐在牆上，俯身朝沈亦歡伸出手。

她之前就向邱茹茹要來了她的自行車鑰匙。

科技樓平常沒什麼人，背陰，即便是夏天裡面也非常涼快，於是久而久之就有人傳出關於科技樓的鬼故事了。

陸舟看手錶：「7點40，有點趕。」

陸舟把地上的手機撿起來，把那條聊天記錄刪了遞給沈亦歡，沈亦歡氣的發了一大堆感嘆號過去，然後拉黑，非常乾脆。

沈亦歡飛快噤聲。

「你也太太太帥了吧！」沈亦歡完全星星眼。

卻仍然停不下來的揮舞著熒光棒跟著人群一起尖叫吶喊。

偌大的體育場里都是大家聚在一起嘹亮的歌聲。

她指了指一旁的高台：「陸舟，我們去那邊坐一會兒再回家吧？」

「陸舟，你想過以後要去什麼大學嗎？」沈亦歡問。

她給陸舟比了個大拇指。

沈亦歡是翻牆的專業戶了, 知道操場周圍的那邊圍牆是最矮的，而且周圍有樹，也比較好爬。

「有人給我發恐怖圖片！」沈亦歡覺得自己心臟都能順著喉管跳出來，「這人是不是有病啊！！」

到一首楊軼的成名曲，沈亦歡跟著大家一起唱。

「……」

只見少女不住點頭「是是是」、「我錯了」、「再也不敢了」，一看就是挨罵專業戶了，沒一會兒就把老徐噎的沒話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