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
聞梁手稱在身後，下巴抬著，由著她自己發揮。
聞梁太明白她那點小心思了，在一旁看了她一會兒，終於是忍不住笑出聲，好奇問：「盯著看這麼久，不捨得被沖走啊？」
「等、等等。」陳喋清醒后渾身就僵硬了，手臂推著他，「聞梁！」
她這床是完全的單人床，聞梁一個人躺著都嫌小，更不用說一起了。
聞梁側頭看她。
陳喋難得看到他這麼心急的樣，又多問了句：「公司沒事吧，是不是傅挽梅那邊……」
陳喋蹙眉抱怨：「你別壓著我。」
「至少前16年他們把我家小姑娘照顧的還不錯，交到我手上時也是漂漂亮亮，健健康康的。」
聞梁當時還以為是她原本成績就不好，簽了名還笑了她一番。
「……」
她連聲道：「回回回。」
「嗯？」
她放棄目前已經侵佔了的領域，慢慢往下，咬著他下巴，再到喉結和鎖骨。
陳喋慢吞吞地起來，趿上拖鞋，滿臉都寫著拒絕對話拒絕對視拒絕所有，聞梁站在一旁，睨著她表情，半晌，側頭笑了聲。
陽光燦爛，楊柳輕拂，在臉上落下一個個跳躍的光斑。
陳喋：「？」
「什麼？」
因為這個稱呼，王棉愣住，昨晚哭了許久的眼圈再次轉紅，「誒」了一聲。
前一天王棉已經給她拿來了洗漱的牙具，只有一副，聞梁去隔壁房間把原先給他準備的那個也拿過來。
聞梁彎了下嘴角：「那我現在去訂機票。」
她嚇了跳，手一用力，聞梁悶聲「嘶」了下，低聲：「輕點兒，被箍這麼緊。」
廢紙則丟進垃圾桶。
瞪著他：「你是變態嗎！？」
「……」
他一直都知道！
「你什麼時候這麼有人情味了。」
陳喋讀的那所學校每回月考都會發成績單，還要家長簽名，陳喋那時候自然只能找他簽。
直到被聞梁親著壓回到床上，然後，床面「吱嘎」一聲——
這話說的又讓陳喋想起剛才在那張床發生的事，有意岔開話題：「對了，你剛才怎麼還給……給我媽銀行卡啊？」
聞梁被刺|激得太陽穴突突跳，還不忘誇獎她：「寶貝好聰明。」
陳喋發現了，聞梁那點封印在這一刻全部解封了。
陳喋習慣了作為接受的一方，現在讓她主動還有些彆扭又茫然，小心翼翼地伸出舌尖探進他齒間。
直到聞梁抓著她的手上下，陳喋才反應過來他口中的「新玩法」到底是什麼意思。
兩人躺著說了會兒話，陳喋不打算把聞梁再趕過去睡了，抬手把旁邊的檯燈關了，輕聲問：「你要不明天凌晨再偷偷溜回去吧？」
聞梁依舊摟著她，看上去依舊是雲淡風輕，一歪頭就在她耳朵上啄吻了下，而後悠悠問，「還記得你昨晚答應我的事嗎？」
陳喋把自己號碼存進去。
「男女朋友睡一起怎麼了。」他理所當然。
陳喋頓了頓：「不然他們和*圖*書看到多不好啊……」
像是一顆地雷在她大腦中炸開，什麼世界觀價值觀人生觀的都被炸了個粉碎，滿腦子都是正和自己手心親密會晤的那玩意兒，有點燙，賁張的。
他讓朱奇聰查清楚了陳喋從前家住在哪, 以及養父母叫什麼名字，便提前來了一趟。
陳喋還是覺得不可思議, 眼眶紅紅的：「你怎麼都沒告訴過我？」
聞梁笑著，坦然接受了：「是該謝謝。」
去除了他原本打算就算養父母真是賣了陳喋，他也打算給他們一筆錢, 讓他們好好說, 至少別讓陳喋一直覺得自己是被丟掉的那個。
卧室內安安靜靜的，外面響起一點隱約的自行車鈴鐺聲，陳喋被聞梁攬在懷裡，片刻后，聞梁淡聲問：「開心了沒。」
陳喋站在原地，看著他背影，又低頭看看垃圾桶里的紙巾。
「可能都冷了。」王棉起身，手背碰了下早餐袋子，「我去再給你們熱一下吧。」
好像上回再一次在聞梁面前哭過後, 她就慢慢變回了最初真正的陳喋。
一看就是小姑娘的房間, 窗帘還是帶著蕾絲邊兒的粉色。
大概是提前打掃過，書架上的書也沒有落塵, 還有好幾本教科書，摞得整整齊齊, 從高到低。
聞梁又抽了張紙巾，擦拭乾凈自己，穿上衣服起身，又拿了雙拖鞋放到陳喋面前。
剛才臭不要臉耍了一通流氓，現在話題卻突然跳到這麼好好學習天天向上的領域。
陳喋愣了下，走過去：「你在看什麼？」
他重，陳喋喘不過氣，又推他，聞梁心情非常不錯的笑了笑，終於順從地從她身上下來，躺到一邊。
陳喋不知道該說什麼。
關於陳喋沒有和親生父母生活的消息，王棉還是前天聞梁一個人過來時才知道的。
聞梁不像是一般的富家少爺，也許是從前在軍營待過的關係，他在吃方面沒有太高的要求，吃喝動作也不精細，沒一會兒就吃了兩個包子喝了豆漿。
磨蹭了好一會兒，才終於推門出去。
「沒多少錢。」聞梁輕描淡寫。
王棉看向陳喋：「琪琪，這是你……」
飯桌上擺著之前陳建平去外面早餐攤買回來的豆漿油條和包子。
……因為聞梁這個畜生，她不幹凈了。
陳喋卻偏是在他這波瀾無驚的問話中感受到了威脅——不答應我就繼續了。
「……」
「我想個屁！」陳喋立馬壓著聲說。
王棉依舊很拘束：「哦哦，那你們先吃吃看，不行的話我再去熱。」
陳喋被他蠱惑，在他放開手后真就學著他動作。
王棉把桌上多的一個包子塞進他手心：「吃過飯沒，不是說還沒做完作業嗎，你先上樓去把作業寫了。」
聞梁牽著她手到床邊, 又把人抱到自己腿上，摟著她腰親了親她額頭。
王棉和陳建平肯定已經起來了，也許還是因為不好意思打擾heｔｕbｏｏｋ•ｃｏm.com他們，這麼晚了都沒叫他們起床。
聞梁很敷衍地動了下，手臂和腿依舊壓在她身上：「床太小了，腿都放不下。」
「……」
王棉當時也像當時那樣連連擺著手後退, 語次凌亂的跟他講了當年的事。
聞梁笑了聲。
「……」
垃圾桶很乾凈，甚至她都懷疑是全新的，第一次用，而裏面現在卻丟著這樣的東西。
他悶在她肩膀上笑個不停，手也跟著滑下去，陳喋為了避開他的手還扭個不停。
聞梁也沒在床上，而是站在她那書架前看。
……臭不要臉的。
他卻很淡定，抬手托在陳喋右手手下，防止那些東西滴落下來，又越過她從一旁扯了幾張餐巾紙，給她擦乾淨手。
最後，陳喋自顧自氣惱得跺了跺腳，蹲下身，把紙簍里的那幾團紙全部拿出來。
聞梁靜了兩秒，低低笑了，熱氣打在她脖頸上，打趣她：「看不出來，我家靈靈，膽子這麼大。」
聞梁當然記得。
「為什麼？」
聞梁沒回答，像是在給她足夠的思考時間。
然後又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旁邊的聞梁，低著頭看著馬桶，繼續痛定思痛。
他也不擅長和父母長輩溝通，當時過來時只是非常粗暴地想給王棉和陳建平一筆錢，讓他們到時好好說，純粹跟哄陳喋開心差不多。
她一顆心跳到一百八十邁，呼吸也變急，好不容易整理好了思緒要說話，聞梁已經勾頭吻下來了，堵住她的嘴。
也實在是太臊人了。
小朋友年紀不大，說話倒是很清晰。
早上十點。
「去洗一下吧。」聞梁聲音里還透著未散的喑啞。
陳喋抹了抹眼淚，摟著他脖子蹭了蹭，黏黏糊糊的跟他說了聲「謝謝。」
「你又不經常回來。」陳喋看了他一眼，「而且我那時候也沒覺得你還知道什麼教材不同，你看著就像個不讀書的人。」
「不用不用。」陳喋忙過去攔了，「還是溫的呢，我們沒那麼講究的，可以吃的。」
聞梁忽的一頓，剛才的鎮定不存在，抬起她下巴移開，附在她耳邊壓低聲音，玩味道：「幹嘛，投懷送抱？」
「看看你以前的生活是什麼樣的」聞梁目光落在那一摞的教科書上，皺了下眉，「這邊的教材跟堰城不一樣？」
反正她回來最重要的目的已經得到了。
「聞梁。」陳喋死死捏住他手腕，幾乎是咬牙切齒，忍不住說髒話，「你他媽能做個人嗎？」
都怪聞梁這個混蛋勾引她。
「嗯，他要送姐姐去補習班。」
沒一會兒她就不敢再動了，生怕把對面屋的王棉和陳建平吵起來。
聞梁從後面擁住她，淡聲：「我只對對你好的人好。」
他這人壞透了。
陳喋莫名喉嚨也發啞，跟應激反應似的，剛發出第一個音就停下，閉緊嘴，點點頭。
陳喋發出咕噥聲，腦袋往後退了些，側過臉去看他，輕聲和-圖-書問：「你做什麼？」
陳喋應了聲，回握住他的手背。
她迷迷糊糊撈起手機看了眼。
還等著看她出糗！！
這人有起床氣的毛病，剛起床就容易臉臭，看上去就會顯得很兇。
那小朋友在家，他們一直留在這說不定他還會覺得不習慣，何況經過昨天，她也都放下了，也許王棉和陳建平以後也都能好過些。
王棉往窗外看了眼：「舅舅送完你就走啦？」
那點笑聲像是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陳喋臉再次唰得通紅，好在聞梁沒再繼續逗她，丟下一句「快點出來，當心感冒」，就帶上門出去了。
「你先出去吧。」陳喋輕聲說，「我想擦一下身上，出汗了。」
聞梁吃完早飯，抽了張紙擦嘴，陳喋還在吃。
她都忘記自己是在哪了！
原來他也沒想過要提前過來，但看著陳喋那樣子實在太緊張, 若最後見了面發現事實就如她原以為的那樣, 陳喋肯定又得偷偷掉眼淚。
陳喋是真的不知道這人為什麼臉皮這麼厚，能面不改色說這種話。
漆黑環境下，有些情緒漸漸洶湧出來。
她表情像是非常嫌棄，翹著蘭花指，只捏著紙巾一角，蹬蹬蹬地衝進浴室，丟進馬桶，按下沖水鍵。
陳喋許久沒說出口過這個稱呼，也覺得彆扭，半晌解釋道：「因為我後來也沒回去跟親生父母生活，那邊，也不是我父母，我就暫時這麼叫你一下。」
小姑娘的眼睛在黑夜中也是亮晶晶的，聞梁拉過她的手，往下帶：「教你一個新玩法。」
從前，他們之間都是直奔主題，陳喋那點經驗都是聞梁教的，自然是他教了什麼她才會什麼，可「新玩法」這種說法……
陳喋覺得自己的吻技受到了蔑視！！
陳喋不主動時他就忍不住用蠻力制住她佔便宜。
王棉一直擔心招待不好他們，現在看聞梁這樣吃早飯，倒是終於鬆了口氣。
見陳喋跟他打招呼也害羞不敢說話，扯著王棉袖子藏在她身後。
他那時也沒想很多, 只是想提前確認一下陳喋是否會受到傷害。
「怎麼了？」陳喋側頭，「是不是公司里有事情要回去處理了？要是急的話，那我們今天回去也可以。」
聞梁跟王棉說了聲，就帶著陳喋一塊兒回了她那間卧室。
「重新學啊，你不記得我那時候剛入學的時候成績還挺差的嘛，都快倒數了。」
聞老師很耐心，帶著她重新做了一遍，還附帶細心解說，他說那些話時聲線極其溫柔，像是哄小朋友。
聞梁躺在她身側，一下一下的親著她耳朵，牽著她的手也開始在她手心來回。
「嗯？」
陳喋拿著豆漿的手停在空中，意識到，這應該就是王棉後來生的那個孩子。
陳喋傾過身，朝他揮了揮手：「你可以叫我姐姐。」
不再因為怕他覺得煩而憋著眼淚不敢哭了。
「當初你那些成績和-圖-書單都要我簽字，現在就跟我睡一塊兒了。」聞梁揉了揉她頭髮，往一旁睇了眼，「還是在你小時候的床上。」
陳喋和聞梁沒久留，吃過晚飯後便打算離開。
聞梁這會兒脾氣好的不像話，把她拉到洗手台前，打開水，試了試水溫，把她手拉到水下，漫不經心道：「不用捨不得，我這還有呢。」
「嗯，堰城的是人教版嘛。」
「……」
她居然在自己小時候的卧室里，被聞梁色|誘了，還差點兒主動了。
這時候，門從外面被推開，是個小男孩，打量著屋內，然後視線落在了陳喋和聞梁身上，定定地看著。
王棉連連點頭，顫悠悠地從兜里拿出手機遞給陳喋。
陳喋頭埋得更低。
「……」
不知道過了多久，陳喋手都酸了，才終於結束。
陳喋：「不過其實也沒有差特別多，一些重點的內容都是差不多的，後來習慣以後也挺容易把知識點掌握回來的。」
聞梁的確是前一天就來過蕪溪。
而陳喋一主動，他又完全處於被動姿態的享受。
聞梁抬手，手臂橫亘在她腰間，又把腿也擱她身上。
「好了, 別哭了。」聞梁哄著，抬頭打量她的房間。
聞梁側頭：「那你高二來堰城后怎麼學的？」
王棉和陳建平果然已經坐在餐桌前了，見他們一起下樓，神色也不變：「來啦，快過來吃早飯。」
這人是真的不受任何約束。
小朋友很聽話，也不皮，點點頭又朝陳喋看了眼便蹬蹬蹬跑上樓。
「……」
陳喋清醒了。
聞梁笑了聲：「你覺得他們現在能不知道？」
聞梁也跟著進來，從後面抱住她，下巴擱著她肩膀，低聲問：「你下午還想去玩嗎？」
當時聞梁便告訴他們，過幾天他會和陳喋一起來這一趟, 但最終願不願意走進家門還得看陳喋。
難怪這混蛋剛才還說什麼沒想到我家靈靈膽子這麼大。
「琪琪，你怎麼這麼早回來了，舅舅呢？」王棉問。
而聞梁不為所動。
陳喋聽他說完，又抽抽搭搭哭個不行。
他閉著眼，聲音很淡，卻又像是懇求：「回家吧，寶貝。」
陳喋坐在他腿上挪了挪身，改跨坐在他腿上，圈著他脖子，低著下頜細細密密地一點點吻他。
聞梁也是個神人。
陳喋在緊張下，身體都有些輕微的發抖：「……我不會。」
陳喋想起來了，這次回堰城就搬回去跟他一起住。
「這次回堰城就搬過來？」
聞梁坐起身，安靜已久的空間又忽然吱嘎一聲，像是對他們剛才行為的有聲控訴。
男人手臂橫在她腰間，從後面抱著她，微微躬著背靠在她肩上，鬢角的頭髮剃得短，刺在她臉上還有些扎。
聞梁笑了，撐在她身側手一松，整個人壓在她身上。
聞梁給她仔細洗乾淨手，又拿紙巾擦乾。
他手掌覆下來，五指收攏，淡淡問，「跟我回西郊住嗎？和_圖_書」
操操操操操操操。
我來個屁。
陳喋拿出手機：「你留一下我的號碼吧，如果以後有什麼事需要的話，可以給我打電話。」
他把昨天來蕪溪的經過簡單和陳喋講了。
「……」
陳喋忍無可忍，索性一咬牙：「行！」
兩人擠在一塊兒，手臂緊緊挨著。
她蹭得扭頭，憤憤然，所有亂七八糟的羞赧、震驚、難以啟齒的情緒全部一涌而上，轉化成了對聞梁的怒火。
眼前的男人稜角分明一張臉，不笑時總是帶著天生的冷感，這會兒眼底噙著點微妙的笑意，看上去又痞又懷，抬著手在她腰上一下一下捏著，把氣氛弄的意味不明。
離開陳家，兩人走回了酒店。
「怎麼沒跟我說過？」聞梁問。
陳喋笑了下：「誰讓你還要跟我擠一塊兒的，你去隔壁睡好啦。」
他、媽、的。
「不是，她成不了什麼事。」
她從剛才在樓下看到聞梁和王棉說的那些話后就是懵的，腦筋轉得也慢。
她走進浴室，準備化妝。
陳喋昨晚只簡單卸了妝，早上更是沒有化妝，一回酒店就把行李箱拉出來，蹲下翻出化妝包。
陳喋睜了睜眼，看著聞梁。
於是嘎吱聲也一直響個不停，木質結構，還已經有些年頭了，陳喋都擔心它會散架。
「……？？？」
因為前一天晚上的兵荒馬亂，陳喋都沒記著等天快亮了就把聞梁趕回去睡，第二天醒來時天已經大亮。
聞！梁！是！不！是！有！病！！
離開前，陳喋叫住王棉：「媽。」
他也不去戳穿她這會兒的害臊和難堪，徑自朝浴室走過去，點亮燈。
又講了幾句，陳喋便和聞梁起身告辭，王棉原還想留他們吃飯，陳喋婉拒了。
片刻后，聞梁抬手按了按眉心，舒出一口氣，臉沒那麼沉著了。
她這會兒已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陳喋「嗯」了聲，回頭看了眼聞梁，把他拉到一旁坐下。
陳喋沒明白。
迅速洗漱完，兩人才下樓。
片刻后，聞梁鬆開她的手，像個放手讓學生獨立考試的老師，啞聲道：「你自己來。」
聞梁捨不得看她哭。
話說不出口，她便再次主動抱住了他。
聞梁笑了聲，抬手鬆松垮垮地搭上她肩膀，忽然笑了聲，「還挺神奇的。」
小朋友走到王棉旁邊，眼睛還在打量他們兩人，一邊聲音稚嫩回答：「我想起來還有作業沒做好，舅舅送我回來的。」
又像是在暗示她什麼。
她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介紹。
小朋友年紀還小，也不知道什麼明星，大概只是覺得陳喋漂亮，在這屋中有點格格不入才一直盯著人看。
陳喋睨了他一會兒，拿了個包子往他嘴裏塞，又在桌下踹了他一腳。
「嗯？」他含著笑去親她發紅的眼睛，「你不想嗎？」
陳喋雙手撐在洗手台上，心跳久久不能平復。
只覺得這一刻她真的好喜歡聞梁，他想做什麼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