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哥哥，別碰我
ACT7
搗鼓了半小時，終於遭報應了。
真是……
也寶寶這下有了精神，一屁股坐起來，奶聲奶氣地說，「換個漂亮哥哥的醫生。」
行之天輕嘆一聲，心疼地將她抱在懷裡，「早知道這樣就不該放任你去吃。」
捧在她手裡的牛肉少了幾片，行之天吮了吮指尖上的牛肉汁，飲了一口手中的飲料，伸個懶腰，走了。
倫家在發育……
幸福鳥，也寶寶眼冒賊光惡狼般直撲過來，使夠了蠻勁，端著龐大的銀盤挺起小胸脯，費力的將它抱著……顫抖地放在雪白的被褥上，吧唧吧唧的吃了起來。
昨天晚上穿得不是這件，那間乳白的小睡袍哪兒去了，小傢伙眼睛利索的東瞧瞧西瞅瞅，枕頭那一頭，空蕩蕩的，早就沒了人影兒。
管家重重的點頭，手比劃著，這意思大概就是說，你爹地媽咪就在裏面，就在這間房子里。
也寶寶還在絞手指，彆扭中。
可小傢伙……活躍著……
咦……
小身子被他連人帶被子一把抱住了，一聲輕嘆，帶了點憂愁。行之天修長的指劃過她的臉頰，輕輕地摩挲著，「之若，以後不要試著逃開我好么……」
輸了積木耍賴，不要偶回家，啞伯答應送寶寶回家，你又出來攔……臭哥哥，壞的就是你……
城堡很大，走廊里的燈飾是上個世紀宮廷燈，昏黃的光暈，照得人身上暖暖的。
寒……
他的手輕輕刮著她的小鼻子，眼裡里滿是寵膩，「小笨蛋，不知道牛肉和栗子是不能一起吃的么……吐了吧，活該。」
也寶寶卻發了小脾氣搶過被子，捂住頭。
小小的身子縮成一團，踹了他一腳，卷著小被子，坐起來，煩亂，「被子是我的，我的！」
管家心裏一時間像是被打翻了什麼，酸甜苦辣五味俱全。
「管家你們這要往哪兒去……」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行之天靜靜的站著，臉上無任何表情。
沒有熟悉的小身影，只有一個偌大的冰箱里發出淅淅簌簌，詭異的聲響。
小傢伙吞了吞口水，點了點頭，小屁股往食物的方向小挪了一寸，乖巧可愛極了。
小傢伙委屈了，癟嘴，奶聲奶氣的說，「要見爹地媽咪……」
可是……這是小孩兩人份的了，小少爺上課前還刻意吩咐的要多準備一些。
呦，這個小話匣子，說起話來還沒完了。
這個聲聲入耳。
呃，別問我怎麼理解他胡亂比劃的意思，因為，我是作者，我不懂誰懂。
小傢伙身子都要黏到他身上去了，皺巴巴的小臉蛋，都快要哭了，小傢伙虛了他一眼，看他還在矜持，於是乾脆起身，跺腳，把勺子一扔，扯開嗓子嚎了起來。
寒，我說這娃兒啊。
「得，你倒是學會了說謊，」行之天哼了一聲，明顯的不悅，「啞伯，明天取消之若的甜甜圈。」
「之若，有什麼事來哥哥這兒，」行之天蹲下，對小傢伙展開手臂，笑得溫柔極了，「與哥哥說……」
多稚嫩的聲音啊，啞伯一陣恍惚，小姐在叫他……多麼懷念，一歲那年她還只會在地上爬。
小傢伙牽著啞伯的手，輕柔的動了一下，頭垂得低低的。
也顧偕：寒……我說最後一句是你自己添上去的吧。www.hetubook.com.com
啞伯管家規規矩矩的捧著銀質餐盤，站得筆直。
「不！」也寶寶義憤填膺，一字一句，帶血的申訴著，「是不該罰寶寶，下次不準說不讓寶寶吃甜甜圈，不讓寶寶吃晚飯的……」
狂撲……正渴了呢……
這麼晚了，又不是賊，這小傢伙咋就這麼興奮？！
也寶寶吞……口水。
真是，連我也要一起挨餓。
因為，啞巴說的話永遠不會是錯的。
香橙味的果汁飲料。
他動作優雅，吃得慢條斯理，牛排被他反覆地切成小塊一小塊，心思全不在食物上。
「早上有布丁么……」奶聲奶氣的問。
管家匆促的比劃著，一個勁兒的解釋著，行之天一笑，不冷不熱地，直叫人深思，「那是，你啞了。心卻不糊塗。城堡如今沒了那些閑散礙事的人，只有你打理著，也怪累的，以後我會給你放個長假修養一段日子。」
可是我餓……
倒是管家望著地上的安靜的小傢伙，再望望壁上的油畫，一時感傷，老淚縱橫。
壁櫥和茶几上，能放置東西的地方都擺置了許多的照片……不過屬房內正中央的油畫尤為大。畫中的女子坐在貴妃椅上摟著一個寶寶笑得幸福，身旁倚著椅子的男人英俊迷人，他疼愛的注視著小傢伙，為人父的驕傲不言而喻。油畫的一角站著一個白衣少年，他神情稚嫩，不過相貌卻是行之天無疑。
也寶寶在雪白的被褥上滾得沒了力氣，四肢攤了一會兒……望天花板，委屈的癟癟嘴，鑽進了亂糟糟的被單里，白晃晃的被子……好像饅頭，緊緊閉上眼，聞一聞，死死咬住……
永遠不會惹行之天生氣，永遠都有甜甜圈和晚餐吃……
得……
「我不想吃。」行之天坐在椅子上，閉著眼，假寐中。
也寶寶，腳尖踮地，彆扭的站著，垂頭，拿眼一個勁兒的斜著被小鞋兒戳出來的浮土。
她眨巴著眼睛，不安分的東張西望，那眼神賊亮賊亮的。
小傢伙抓狂了，氣嘟嘟的站出來，幾乎用吼地說，「倫家要回爹地，媽咪那兒去，想回去！」
管家點頭。
小傢伙伸著胖乎乎的小手揉著眼睛，跪在掀開的被子里，屁股翹著，搖搖晃晃的爬起來。
你最壞，大壞蛋……
也寶寶寒了一個，縮縮脖子，小身子緊緊靠在牆上，偏著頭望著。
「貪吃的壞東西，你要急死哥哥么，偷吃個東西都會痛成這樣。」
光有聲音，沒有淚，只打雷不下雨……
假話，罰甜甜圈。
小傢伙穿上小拖鞋，一小步一小步走得悄無聲息。
輕微的咳嗽聲。
小傢伙眼都笑眯了，抱著枕頭和她的小甜甜圈在床褥上滾來滾去……
行之天點點頭，若有似無的笑著，「你倒還真想回去，你忘了這才是你的家么……啞伯，晚餐不要準備之若的。」
仰著鼻子，輕輕嗅著……
和煦的陽光灑在雪白的被褥上……暖洋洋的……
小傢伙感到不舒適，蹲在地上，齜牙咧嘴的一臉灰白。
行之天吃不下了，只叫人撤了。
也顧偕：……和-圖-書
大冰箱，她小小身子立著，仰頭望著。
行之天一臉的黑線。
寒，小少爺不是有潔癖么，這小姐在他床上這麼吃，不會有事吧。
被子被他強硬地拉扯開了，溫軟的身子靠了過來，摟著也寶寶。
是醫術安全，還是長得讓你放心，所以安全啊。
小手手卻揪住他不放，也寶寶的小身子在他身上蹭啊蹭啊，撒嬌……
有什麼不對勁……
走之前行之天斜一眼她，以一種我真的看不到你的表情，擱下手中只喝了小口的飲料，小心的放在地上，理所當然的行之天忘了關冰箱的門，出了廚房。
說來說去，都是沒得吃。
一個碟子悄無聲息的從門縫處遞了過來，金燦燦，炸得酥軟，還是熱氣騰騰剛出爐的……甜甜圈！！！
清脆的叩門聲，啞伯端著銀盤，慢條斯理的進了卧室。
這是一間房。
「不準想著以前的爹地媽咪，乖乖呆在城堡里不出去。」
「不換！」末了，像是怕也寶寶委屈，補一句，「這個挺好，安全。」
當然不是，只是照常來例行檢查下人們是否偷懶……嗯，這不花壇有草，要重聘花匠。我絕不是要帶小姐出去，是我也說不出啊，我就一啞巴。
只是幫不了小姐了。
好幸福啊，也寶寶雙手合在胸口，眼中閃爍著耀眼的星光。
管家尊貴的挺著胸膛，牽著也寶寶的小手，轉身往回走。
「早該換一個醫生了，下手也不知道輕一點兒。」他的手輕輕摩挲著，像是自言自語地說，「換什麼的比較好呢……」
倫家不要，好不容易到門口了，嗚，寶寶要回家。
行之天一臉黑線。
也寶寶豎起耳朵，麻利的坐起來，乖乖的。
花壇里還有小草。
未必是小姐吃得不夠，嫌少了？
行之天忍了痛，坐起身子，一言不發的望著她，繼而徐徐起身，搖了鈴，「管家，弄點吃食進來。」
大爹地這會兒把飲入的茶都噴出來了，望著也顧偕的眼神這叫一個指責。
哼，小傢伙不屑的撇開了頭，卻忍不住又瞅了瞅銀叉上的牛肉……這是幾分熟啊，嗅一嗅，八分……多香啊。
寒……這娃兒，餓著肚子又開始耍寶了。
小傢伙張開眼，就看見行之天那張俊美的臉若有所思的望著她。
再點頭。
管家身子一顫，望向行之天的那瞬間充滿了震驚，他不動聲色的牽著也寶寶的小手，低頭望向天真不懂事的她，滿眼的悲憫。
對付哥哥要裝委屈，對付管家要強勢一點，小拳頭攥緊，憋足了勁兒嚎了起來。
聽得啞伯這叫一個心疼，把主僕關係也拋了，趕緊摟了她，這小姐多可憐啊……在這兒遲早會被毀了。
真是個彆扭的小傢伙。
小姐，你可要好好地說啊，這可是小少爺發火的前兆……
也寶寶縮回了被啞伯牽著的小手，無言地望了一小會注視著她的行之天，她一雙小手啊，絞著衣角……皺巴巴的，小身子彆扭極了，小臉快變成醬菜了，她半晌才不情不願地拖出一個調子，「不……想……」
小傢伙不理會他，卻仰著頭，可憐兮兮的瞅著那牛肉，銀叉往左她也往左，銀叉往右她也往右。
管家hｔｔｐs://w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k•cｏｍ.ｃom身子僵硬，顫抖的掏出帕子擦臉，這個汗……
或許是許久沒有用過了，布置得很雅緻，貴氣十足。
不過，小姐這表情，汗，這就再去準備一份。
小傢伙坐在地上，一勺冰淇淋，牛肉，栗子統統塞進嘴裏，嚼著分外香，末了，還不忘飲一口果汁。
「啞伯，帶之若回房間。」
燭火閃爍，晃動。
他笑得開懷，望向早已獃滯住的也寶寶，末了還添一句，「你的真話我不喜歡，罰你不吃晚餐。」
雖然沒風，怎麼總感覺涼風嗖嗖的。
也寶寶嚇得小魂兒都快沒了，驚慌失措的望卧室瞅了一眼，咦……自家的卧室門還關得死死的。
隔著一層木製的門，也寶寶都知道那個聲音的主人是誰。
寒……
可惜夫人和少爺死得早，老爺也逝了，如今……不行，小姐愛怎樣就怎樣吧，趕緊把她送出去。
小姐……
城堡外傳來，傳來守夜人的獵犬聲。
哇……
也寶寶死死扒住管家的褲管，淡淡的小眉毛豎著，小話兒說的簡短而精鍊「不！」
也寶寶趴在行之天懷裡，臉頰蹭著，淡致的眉毛緊蹙，「之若，不舒服。」
啞伯身子一哆嗦，望著她的臉神情有一些複雜。
啞伯管家拿起帕子，擦擦臉上莫須有的汗，卻瞅見他們枕頭下散碎的甜甜圈碎渣……汗，昨晚小主子們聚在被窩裡吃夜宵么……怎麼……
真是，彆扭的一家人。
大概是這一層樓的西側室。
也寶寶挺著小胸脯，這個傲氣十足，學著行之天的模樣，慢條斯理踱著步子進了餐房。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呦……
小爹地氣得當場掀了桌子，「當初我和寶寶玩捉迷藏的遊戲時，是誰唆使她躲冰箱里的。」
被褥里淅淅簌簌響個不歇。
「弄了半天你還是想出城堡，回那一家子。」
「啞伯……」小傢伙有種被耍的錯覺，「爹地媽咪在哪兒，我要回家。」
管家這個震撼，望著這叫一個心疼。
也寶寶蜷縮在角落裡，嘴裏還塞了一塊牛肉。
啞伯挺起尊貴的胸，微傾身，紳士地牽著之若的的小手，步履沉重的下了走廊，也寶寶立馬收了慘絕人寰的哭聲，拿袖子蹭了臉，東張西望，興奮極了，一個勁兒的攥著管家的手往大門處闖。
「……」
也寶寶這個委屈啊，這個彆扭啊……像是由無數的小手在心裏撓啊撓……這個悔啊，在她小小的意識里終於知道管家為什麼是個啞巴了……
這個，城堡花壇里可真迷人啊……花花綠綠，多絢爛啊！瞧……這紫羅蘭開得真燦爛，呦，還有小草，這個草兒，……
真話，罰晚餐……
也寶寶哼哼著，一寸一寸挪了屁股過來，可憐兮兮的望著，眼中水蒙蒙的，這個閃這個亮。
媽咪說了，發育得小孩要吃東西，得吃甜甜圈。
也寶寶一個機靈，鑽進了冰箱里。
使勁拽，拽不動……小身子使著吃奶的勁拉扯，小臉蛋憋足了力氣，熱騰騰紅彤彤的，身形卻一踉蹌，被啞伯頗有技巧的一拐，帶進了一間房門口。
走廊的另一端，管家捧著銀質蠟燭器具，身形靜佇立著站得筆直，看見躲在牆https://m.hetubook.com.com角的小小身影，咳嗽了一聲，他臉上掛著淺笑，頗紳士地轉身，把餐房裡的燭燈全點燃了，這不經意間也理所當然地忘了關餐房的門。
死就死……
也寶寶仰著頭，盯著油畫看了一會兒。
美少年睡得安穩。
突然一隻嫩嫩的手抓住了他的胳膊，啞伯吃了一驚，回過神時卻對上了也寶寶泫然若泣的小臉蛋，他竟可能忽視也寶寶臉頰上沾著的牛奶痕迹。
弄了半天，她還真是出來做賊的……
每一次，哥哥出現的時機都恰到好處……讓小傢伙直抓狂。
「還有……」行之天的聲音帶著點猶豫，「西南方的房間許久沒人住了，以後把它鎖了。」
一老人牽著一幼小的女娃兒，一個壯志凌雲，一個少不經事。
管家轉過身去，拿背對著也寶寶，似乎是沒看見她。
畫外音：
倫家要回家……
反正小少爺現在還沒回家。
沒了興緻……
望著她收起了委屈的表情，小大人一般，掀開被子，重新暖和的被褥里，跟沒事兒發生似的。
是在擔心他。
「管家。」
走廊里響起輕柔的腳步聲，像是皮革鞋踏在軟面的地毯上的聲音。
「啞伯，這麼晚了還沒睡覺？」一個聲音帶了點疑問和笑意，清朗的聲音很是好聽。
不過，也寶寶這歲數是看不懂的了。
小傢伙笑眯了眼。
門外傳來淅淅簌簌的聲響。
這是一間靠西南方的房間。
「乖乖呆在哥哥身邊，不要離開我。」
嗚，小肚肚好餓……雪白的被褥里，小傢伙四肢無力的攤著，要死不活的。
管家四處張望，不停的望著手錶，著急擦汗中就把也寶寶推進了這靠西南方的房間里。
「撤了，我不想吃。」
咦，甜甜圈呢……
五點。
……
「蕎麥饅頭？」
四周靜悄悄的，龐大的城堡平日只有管家一人在照料他們二人的生活，以前的僕人不少，可自也寶寶來了之後行之天便將他們全都撤了，平日的清理也只有鐘點工在忙活，所以……深更半夜的城堡，空蕩蕩的……安靜得讓人浮想……呃，浮想聯翩。
管家搖搖頭，繼而把銀質蓋子揭開，裏面有烤得金黃色，製成甜甜圈形狀的果醬麵包條。
少爺不是剛回城堡的么，怎麼知道……
一大一小兩人身子一顫，像是被當場逮到的小賊賊。
也寶寶往嘴裏塞了幾粒栗子，屁顛爬出了冰箱。
行之天斂了笑，狀若無事的撫順衣衫上的褶皺，懶懶的說，「之若，你真想回去么。」
管家一緊張，望向也寶寶的神情這叫一個擔憂。
「想吃嗎？」
小少爺，您被污染了。
月輝透過朦朧的白紗灑在大床上。
不要……
「別告訴我，你想帶之若出城堡。」
一隻手躍過她的頭頂，拿了一罐飲料，也寶寶緊緊閉著眼，還不忘嚼著嘴裏的香香牛肉，秉承著我看不到你，你也看不到我的原則，吧唧吧唧的嚼得帶勁。
行之天穿著單薄的襯衫，站在一片狼藉的餐房。
咦，咬了一空。
「管家你們這要往哪兒去……」一個聲音冷冷的響起，行之天靜靜的站著，臉上無任何表情卻已明顯的感覺到他的不悅。
不是哥哥。
嗚ｈｔtｐs://m•hｅｔｕboｏk.ｃom.com，也寶寶一屁股坐在被褥上皺巴巴的臉，揉著皺巴巴的被子，腌菜一般。
卧室，半夜兩點。
也寶寶可憐兮兮的望著，「吐……之若想吐。」
這個，餐房……
不過……是乾嚎……
他雖說活該，卻一個勁兒的望著也寶寶手腕上的紅紅的一小點兒，那是私人醫生給她扎針的痕迹，小手腕兒胖乎乎的，這叫一個白……被這一點紅點兒襯托著，顯得格外的凄慘，這個心疼啊。
「管家，我要見媽咪，爹地們。」
一隻小手擰緊了他的褲腿，怯怯的扯了扯。
刀叉輕微的發出聲響。
怒……
稚嫩的聲音，夾雜著說不出的委屈，尾音拖得很長還帶著顫抖。
寒，我說這娃兒平日里不是挺喜歡吃東西的么，怎麼一到緊要關頭，她小嘴巴這麼緊啊。
大爹地忍著嘴角的抽動，飲口茶，緩解壓力。
行之天端了吃的，離她遠遠的……
也寶寶圓嘟嘟的小身子在鬆軟的床上滾來滾去，想引起行之天的注意。
「想」吐得卻是情深意切，尾音托得這叫一個長……
燭火晃動，四周卻靜悄悄。
費力的挪開冰箱門，牛肉……冰鎮的水果沙拉，用保鮮膜包得好好的鮑魚羹……
腳步聲越來越近了，似乎都能預聽到餐室門開的聲音了。
門近在咫尺，可是卻是進城堡的大門，眼看就可以逃出去了，卻被逮到了……也寶寶這個氣，黏著啞伯的腿，短胳膊緊緊扒著，仰著臉望著，這個可憐兮兮，任人拖也拖不動分毫。
一個少年熟睡在雪白的被褥里，衣衫散亂，懷裡緊緊抱著一個小傢伙。他閉目，呼吸平穩，月輝下，俊美的臉顯得分外柔和。
一輛車子氣勢蠻橫的停在他們面前，車門開了。
床的那一頭，俊美的少年驀然睜開了眼睛，那眼神這叫一個溫柔似水，沒有半點想睡的意味，他望著她那堅韌的小背影，嘴角含笑，手換了一個姿勢，撐在頭下，曉有興緻的望著那可愛的寶貝妹妹。
低頭再瞅瞅，粉粉|嫩嫩的公主睡袍，蕾絲花邊，挺起小胸脯……平坦坦的軟綢料上還蝴蝶結，鬆散的帶子上紋繡的全是卡通甜甜圈。
揉亂她的小毛髮。
也寶寶渾然不知，離開了卧室。
這個「不」喚得這叫一個輕，貓叫似的。
兩人一鼓作氣的就往城堡外沖。
你在睡覺時被人扒了衣服，還笑得這麼樂哉暢快……真是……
她伸著胳膊俯身望著自己的小睡衣，小腦袋一動不動的，呆愣了很久。
「寒，我說這娃兒，你怕他成這樣兒？哪兒不好藏，偏躲進冰箱……所以我說這是……」也顧偕還意味深長的瞟了一眼她大小老公，「子不教父之過。」
吱的一聲響，似乎是門開了。
小傢伙擠了半天也沒擠出點什麼，癟著氣，臉堵得這叫一個紅，都快噎氣了。
「甜牛奶？」
一隻手臂橫在小小身子上，也寶寶用盡吃奶的力氣，努力搬開，屁顛屁顛的爬下了床，小毛髮豎起，亂糟糟的。
他慢慢走近，一手枕在冰箱上，慵懶的靠著，手上一使勁，冰箱被打開了。
寒，這娃兒，這求人的時候裝可憐的，有事兒了被逮的時候，這關係撇得倒是挺清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