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周末火鍋店人員爆滿，需要排位，葉陽他們就坐在門口一邊等一邊瞎聊。
姑娘個子矮矮地，加上精緻妥帖的妝容，有種俏麗的風情。
葉未勻對她，倒仍是往常的態度。
葉陽微笑著站起來跟他寒暄。
兩天後，葉陽又交了一版方案上去。
以前張虔還算老實的，這次估計受了點刺|激，不大老實。手在她身上來回亂摸，還說騷話。比如想吃了她之類……弄得她也神魂激蕩。還硬性要求她接吻的時候，不能哼哼。
葉陽再見到葉未勻還是因為去時代開會。
斯人若彩虹，遇上方知有。
葉陽其實蠻喜歡這個實習生的。
葉陽還記得，她生日的時候，張虔抱了吉他過來，就坐在湖邊的長凳上，給她彈《Aurora Borealis》。
其實大一的時候，她跟室友們一塊看過片，對這事倒是有接觸。
路演沒放全片，只給看預告，之後導演和主演出場，與學生互動交流。
四月天，櫻花和桃花漸次開放，地上全是落花，十分美麗。
這是階段性大會議，路演、首映禮、終極預告片、終極海報等主題都會一一討論，所以參會方比較多。
晚上湖邊有很多學生，路過他們時，頻頻側目。
《我去往》的首站路演在葉陽的母校X大進行。
首站的路演，主創幾乎都來了，學校的禮堂坐滿了學生。
陳蜜之前跟她說過類似的話。說她和張虔認識時間不長，基礎不夠，在高溫熱戀期，hold不住的話，會涼得很快。陳蜜讓她一定要hhttps://www.hetubook.com.comold住，至少半年內別發|生|關|系。張虔如果只是一時興趣，撐不過半年的。如果過了半年，感覺還沒淡，那基本可以判定是認真的，那時候再深入發展比較好。
其他的日子，就很平淡了。
過來吻她的時候，在她耳邊說，將來有一天要帶她去西班牙的小鎮，坐在街頭，聽街頭藝人彈這首曲子。他們倆就互相靠著，看著遠處的海岸線，海風吹過來，海鷗成群的從眼前掠過。
葉未勻顯然也看到了她，微微一怔。
內斂溫柔害羞知禮固執。
以前覺得張虔高高在上不可攀 ，現在突然覺得他沒那麼高了。
如今盛夏，繁花謝盡，一片綠蔭，鬱鬱蔥蔥。
不過他提出這個要求后，接吻的時候，她老會想到這事，會故意多哼哼幾下，把他搞得上下左右都不是，對她是又咬又掐。
葉陽以工作人員的身份回到母校，覺得還挺奇妙的。
悲觀中的一點點樂觀。
首映禮的主題暫時定為了「遇見愛情」。
葉陽簡直都想罵人了。
葉陽覺得這很難。他那麼會親人，親得人意亂情迷，她哪裡還有功夫控制自己。
就是一看就會喜歡的那種喜歡。
張虔最迷人的地方，就是分寸感。
而且張虔不只是說說而已，基本算是把它貫徹下來了。
荷爾蒙正旺盛的男生眼裡，性並不總是大於愛的。他們談戀愛的時候，也是尊重和認真的。他們會考慮長遠性和未來，有時候可能比女生想得還要多。
和_圖_書會議結束之後，葉陽沒有接受葉未勻的邀請，搭他的順風車，而是自己走到公交站去坐公交車。
《Aurora Borealis》的演奏者John H.Clarke在街頭彈奏這首曲子，他背後就是一望無際的海岸線，真有水鳥掠過。
葉陽他們到時, 周嘉魚和葉未勻已經到了。
葉陽倒是剛好與她的感覺相反，她越來越覺得張虔像個與已無關的陌生人。
工作了一天，大家都很累，不想走太遠，就去了公司附近一個商場里的火鍋店。
無論這種分寸感是來自教養也好，驕傲也好，還是來自愛也好。
她在他的目光中，忽略了周圍人的目光，漸漸安靜下來。
不是學習就是打工，模糊成了一片。
導演這麼說，葉陽就想起了自己中學時看過一篇關於布拉德皮特、安吉麗娜朱莉和詹妮弗安妮斯頓的文章來。
周嘉魚把這種感覺悄悄告訴了葉陽。
只是看片和看真人，是兩碼事。
如今回顧大學四年生涯，最精彩的那一年，就是大二。
葉陽說估計是太累的緣故。
葉陽從張虔口中聽到類似的話之後，很有安全感。
張虔看她一副胸悶氣短的樣子，就直接吻了過來。
葉未勻問她怎麼了，好像心情不是很好。
葉陽這組正忙的時候，王彥給她塞了一個實習生, 要她帶著。
這湖邊著實有很多美好的回憶。
張虔說，感情循序漸進點好，好像蓋房子，要先把基礎打好，這樣建起來的房子會牢固些，倒塌不會那麼容和圖書易。
她頓時有種夢想成真的感覺，雖然她從未去過西班牙。
路演結束后，葉陽讓其他人先撤，自己在學校里瞎溜達。
三分禮貌，是他為人處世的禮貌。三分自然，是他和她是同類人的舒適。三分親切，是他們交淺言深的心領神會。
分手之後的某一年，她偶然看到了一個相關視頻。
葉未勻身邊還有位齊耳短髮的姑娘。
葉陽發現自己對葉未勻有點提不起心勁兒了，不知道是不是因為上次偶遇的事情。
葉陽微微一怔，隨即想到他就住附近，立馬明白了。
若非最後兩人都覺得時機成熟了，且是她主動表現出了意願，張虔估計不會提出要求。
等排位的時候，葉陽看到葉未勻和一姑娘從裡頭出來了。
張虔讓她摒棄了某種對異性的偏見。
大約那時候，皮特和安妮斯頓剛離婚，跟朱莉在一起。文章從仨人的性格著手分析，很煞有介事，說美國甜心終沒抵過烈焰紅唇的誘惑，狂野的朱莉是皮特的最終歸宿。葉陽當時覺得那篇文章分析的很有道理，也很篤定，覺得結局就是這樣了。可誰知道前幾年，皮特和朱莉還是離婚了。最近倒是又傳起了和安妮斯頓要複合的傳聞來。不知道真假，只是叫人感慨，生活其實很抓馬。只因時間不能像電影或文學一樣，可以根據需求無限縮短或拉長，所以抓馬的沒那麼明顯。
甲方大大們說, 這個主題簡單直接且帶有憧憬, 讓人想入非非。
幾天後, 秦雪蘭告訴葉陽，陸子寬和俞凡的合同已經敲和_圖_書下來了, 如果沒有意外, 兩人均會到場，讓他們這邊開始準備首映禮的方案。
但忙的時候, 她真的會沒有耐心。
是真的累。
方案定下來后, 開始著手準備路演和首映禮的事情。
葉陽擔心實習生承擔不住這鋪天蓋地的工作強度，決定請大家一塊吃飯，邊吃邊聊，拉近一下關係，免得實習生產生什麼受冷落之感。
首映禮的頭版方案出來后, 吳晴和葉陽到時代去開會。
剛畢業那兩年，經常回學校逛。最近這幾年，幾乎都想不起這茬來。有時候即便搭公交車路過它，都不會想下來看一看。
真人影影綽綽的一點，都足夠刺|激人的感官了。
葉陽挨著周嘉魚坐下。
眼裡有光，指尖溫柔。
平時她很願意帶實習生, 剛出校門的實習生還沒接受社會的洗禮，對生活躍躍欲試，那種熱忱常常叫葉陽感動。
但葉陽一想到當年自己實習時的不安和惶恐，她就會壓住一點不耐煩，盡量溫柔可親，不讓實習生這麼快的就感受到職場的冷漠和殘酷。
這是周嘉魚知道葉陽和張虔談過戀愛后，兩人頭次共同出現在同一個會議上。
明德湖四周是垂柳，柳四周是甬道，甬道四周是小樹林，裡頭種了各種各樣的花樹。
以前有次看完電影，張虔送她回學校，斜穿過樹林到湖邊時，還碰到了一對在草堆里野合的情侶。
這是戀愛帶給她的改變，一種潛移默化的影響。
打完招呼后，葉陽他們又等了一會兒，就輪到他們了。
葉陽只作不知。
有學生問ｈeｔuboｏｋ.ｃom•com導演，現實生活中分開十年的一對情侶，真的有重新在一起的可能嗎？
彈完吉他，他從兜里摸出一枚戒指，送給她帶著玩兒。
從X京一路南下，一直到廣州, 中間在X京辦首映禮。
周嘉魚的感覺很奇妙。
實習生的問題太多了，而且還十分的沒有技術含量。
葉未勻見她興緻缺缺，也沒多說，只讓她好好休息。
只是發布會的內容還不夠有亮點，需要回去再想想。
葉陽轉悠到了明德湖。
會議上定了路演的時間和地點。
實習生到了葉陽組裡之後的第一個周末就跟著加班，從早上一直加到晚上七點多才完事。
有時候葉陽看他一臉忍耐的樣子，會覺得他超級迷人。
導演拿起話筒笑著回答：「至少比中彩票的幾率要大，我身邊就有這樣的例子，當然沒有十年那麼久，但也是兜兜轉轉，最後還是在一起了。這就是人生的奇妙之處，不走到最後，誰也不知道誰會跟誰在一起。」
工作已經夠累了，愛情還要猜來猜去。她不大享受這種樂趣了，她更希望平鋪直敘一點。
不過他始終沒有過火。
張虔恍若未聞，只是看著她。
夜色很濃，葉陽並未真的看到什麼，但察覺到一男一女疊在一塊的時候，還是被嚇了一跳。
葉未勻很快就察覺到了她的有意疏離，開會的時候，一直在瞟她。
晚上臨睡前，葉陽收到葉未勻發來的微信。
不管後來結果如何慘烈，張虔確實讓她相信了，生活有意外，並且會降臨在她身上。
葉陽記得，晚上小樹林里會有很多情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