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冰冰涼涼的酒精蔓延著耳垂，楚楚的心都繃緊了，閉上眼睛，無比痛苦地等待著酷刑的降臨。

櫃檯前擠滿了人，熙熙攘攘都是要買爆米花的，楚楚不願意躋身上前, 只能拿著錢站在外圍, 這邊湊身探探, 那邊觀望觀望, 想等所有人都買了, 再過去。

她特別特別喜歡陸川耳垂上的那枚黑色耳釘，也想要跟他戴同款，倆人走一塊兒，感覺酷酷的。

好嘛，動畫片就動畫片，反正跟他在一起就好，看什麼都好。

他一連罵了好幾聲流氓，還是不解氣，像個委委屈屈的小媳婦似的埋怨：「那個……是能隨便亂抓的？」

楚楚連連搖頭：「才不是蚊子叮一下！」

說完他直接拉著楚楚走進了店裡，對店員說道：「給我小姐姐戳個耳洞。」

陸川不安：「有……有點。」

終於，楚楚收回目光，緩緩看向了陸川。

楚楚低頭想了想，對他伸出了手，陸川不明所以：「幹嘛？」

楚楚瞥了眼陸川耳垂上泛著幽光的黑曜石耳釘，哭喪著臉：「在耳朵上打洞洞，怎麼會不疼，別想騙我。」

「生氣了？」

「捨不得我疼啊！」

「捨不得什麼？」

楚楚：「……」

「沒。」

楚楚訝異抬頭看他，只見他手裡揚著一個黑色的絲絨小盒子，打開，盒子里白緞正中嵌著一枚黑曜石耳釘，楚楚看看那枚耳釘，又看了看陸川耳朵上的那一枚，似乎是同款。

「還錢！」

楚楚湊近陸川，問：「你喜歡看……這種？」

楚楚似乎沒什麼反應，專註和圖書地看電影。

陸川從自助取票機里掃碼取了票，回身不見楚楚, 他四下里張望，在爆米花販賣櫃檯前鎖定了她的身影。

楚楚往外逃，陸川一把揪住她的后衣領，像拎小雞似的又把她給拎回來，笑說：「別怕，蚊子叮一下。」

「流氓流氓！」

陸川抱著手肘，皺著眉頭看著她。

楚楚覺著這話說得在理, 但是要還陸川電影票錢，他肯定不會收。她想了想, 索性到櫃檯邊去給他買可樂和爆米花, 這樣就算扯平。

「你又不會……」陸川頓了頓，生生地把那個「硬」字給咽了回去，氣急敗壞：「下次不準了！」

元宵節, 學校終於還是給高三補課的同學放了個假，這幾天高強度的學習，不僅僅是學生們，就連老師都累得不輕。元宵放假, 正好給師生休息和調整狀態的時間。

店員微微一愣，但還是沒有打下去。

楚楚重新將目光轉向熒屏。

楚楚閉著眼睛，拉著他的手，一個勁兒地問：「完了嗎？打完了嗎？」

楚楚搖頭，低聲道：「不是的，就想請你吃爆米花。」

楚楚喪著臉，皺著眉頭糾結著。

回頭，楚楚細長的眉眼微微勾起來，言笑晏晏地看著他。

「哈哈！」

陸川繼續咯吱咯吱吃爆米花，時不時還抓一把塞楚楚嘴裏，糊她一嘴糖。

看完電影，時間還早，陸川帶楚楚七拐八拐轉過幾個小巷子，來到一條熱熱鬧鬧的步行街。

正好做壞事。

「……」

「好的。」店員立刻迎了上來，熱情地招呼和圖書楚楚坐下來。

陸川稍微有點大男子主義，平時跟朋友聚會，有他在，別人都不用掏錢。

陸川沒忍住一聲粗口|交了出來。

那一百塊，買爆米花的錢，還我！

「我發現你最近變小氣了。」

電影過了半，陸川便覺百無聊賴。

楚楚又轉過看陸川，陸川依舊一臉無辜，就是不肯和她對視。她低頭，看向他的手，手掌捂著她左邊的胸部，又不動聲色地捏了捏。

陸川帶著楚楚在步行街逛了一圈，最後停在一間飾品店門口。

陸川選的片子是一個動畫片，他倆坐在最後排，前面全是小孩子。

陸川又看了看周圍，最後一排沒坐人，只有他倆。

店員已經拿來了消毒究竟和穿耳洞的針槍，站在邊上等著。

陸川剛剛抽走了她的錢，似乎忘了還她。

陸川俯下身，扯了扯楚楚的耳垂，無奈道：「不打了。」

楚楚也重新移開眼，繼續看電影。

陸川訂了兩張電影票，要帶楚楚去看電影。

就在店員給她耳垂畫好了點，拿著針槍找准位置的時候，楚楚手拉起了陸川的胳膊，緊緊按著，掌心全是汗。

楚楚時不時側頭看他，玩遊戲挺專註。她終於還是把喉嚨里的話給吞了回去。

「……想要。」

「……」

「你都嚎成那樣了，別人還以為我怎麼你！」

前排有人頻頻往後看，陸川連忙抽回手捂住嘴。

陸川沖她神秘一笑：「不是我買，是你。」

她因為緊張，全身都在顫慄，臉色也綳得很緊，牙齒死死咬住下唇，倒真像是被宣判了死刑hetubook.com.com的犯人一般。

陸川面無表情地盯著熒屏，一臉淡定，還很無辜地眨了眨眼睛。

陸川喃了聲：「小慫貨。」

他低頭，發現她的小手不知道什麼時候伸了過來，摸到了他皮帶扣，然後，緩緩下移，挪到他最敏感的地方，猛力一抓！

最後，她還是極不情願地坐在了椅子上，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

「看不起你川哥？」

從電影院出來，陸川臉色很陰沉。

她本來就打算要請他吃爆米花的，可是整一百，可以買三盒爆米花了。

楚楚點了點頭，什麼也不說，繼續往前走。

「真……真的不打了？」她不確信地問陸川。

楚楚睜眼，果不其然，店員已經將針槍收了回去，看著楚楚這苦兮兮模樣，善意地微笑著。

喬琛叮囑過她，出去玩的時候一定要跟陸川AA, 不能叫他亂花錢買東西，如果他送了禮物，也一定要買價值相當的回贈。

「哦。」楚楚悶悶地應了一聲，抬著頭，望著星星，走在街邊。

步行街人影攢動，多是年輕男女在逛街，街邊有買燒烤小吃的，周圍的店鋪也有販賣衣服飾品的。

陸川嚴肅地批評楚楚：「跟我出來，不用帶錢包。」

又過了一分鐘，陸川的手不老實地捏了捏她。

陸川挑眉：「我給你買了耳釘，你要是不|穿耳洞，就沒有咯！」

陸川低頭看著從自己胳肢窩裡面鑽出來的小傢伙。她面紅耳赤，伸長了胳膊，上趕子要付賬的焦急模樣，讓他恍然明白了什麼。

一分鐘后，指尖又吧嗒吧和圖書嗒，往上挪了挪，挪到了她的左胸口。

「我靠！」

楚楚說：「你……自己吃。」

看電影不是他的主要目的，他側頭瞥了眼楚楚，電影的微光映照在她的側臉頰，她全心全意地沉浸在電影中，看得很認真。

陸川挑挑眉，假裝伸手抓爆米花，食指中指像兩條腿似的，吧嗒吧嗒挪到了她的腿上。

可是他這麼大方地表示以後跟他出來都不用帶錢，楚楚此時叫他還錢，會不會顯得小氣又虛偽？

楚楚看見針槍，臉色慘白無比，抱著陸川的手臂，死都不肯再進去。

楚楚低頭，哧哧一笑，伸手勾了勾陸川的手指：「你是不是挺捨不得。」

楚楚看著那間飾品店，不解地問陸川：「你要買什麼？」

「戳什……什麼耳洞！我不……不戳！」楚楚一害怕又開始結巴，她最怕打針，平時生病都不樂意去醫院的，現在要她穿耳洞，不如要了她的命！

店員給一根小銀針上消了毒，然後嵌進了針槍里，隨即又拿起酒精噴在楚楚的耳垂上。

楚楚乖乖地點頭，陸川滿意了，抓一把爆米花塞進嘴裏，嘎吱嘎吱，順勢攬著楚楚，邁著步子朝放映廳走去。

……

「你還抓我。」

陸川追了上去，沒好氣地補充：「也不是不準，就是你要先給我說一聲，我好有心理準備。」

她這樣害怕，算了。

陸川終於嘆了口氣，在店員即將按下針槍的那一瞬間，說道：「算了。」

楚楚深吸一口氣，回頭看向陸川，反問：「我變小氣了？」

陸川一本正經說：「主要考慮到你還是個和*圖*書兒童。」

「以後有你疼的時候。」

他待會兒要想起來，應該會還她吧。

「穿個耳洞而已，真的不疼啊！」陸川給楚楚看自己的耳垂：「真的，我穿過，一點感覺都沒有。」

陸川將盒子關上，在楚楚面前揚了揚，故意吊她胃口似的，問道：「想不想要？」

她慌忙上前，不管三七二十一，縫插針擠直接從陸川的胳膊肘下面探出頭，手裡抓著一張百元，揮舞著遞給收銀員。

「我不！」

倆人走出了飾品店，楚楚才算鬆了一口氣。

扯過了楚楚手裡的百元鈔，陸川另外從錢夾扯出一張五十的付了賬，一隻手接過大桶爆米花和可樂，另一隻手拎著她的衣領走出人群。

蠢兮兮的, 這樣等下去，電影結束都不一定能買到。陸川搖頭，走過去將她往身後拉了拉，然後躋身上前。

他的個子又高又壯，加上顏值出眾，一走過來，周圍女生紛紛自覺地給他讓了道，偷偷拿眼打量他。

就是不知道什麼時候能想起來。

楚楚一聽戳耳洞，嚇得魂飛魄散，轉身就跑。

陸川從包里摸出錢夾，對前台道：「爆米花，大盒，兩杯可樂。」

倆人按照號碼坐了下來，陸川將爆米花放在倆人中間的位置，然後拿出手機開始玩遊戲。

「記住了？」

就在陸川以為楚楚已經接受了他的親昵，準備進一步行動的時候，突然感覺身體下面有異樣。

燈光暗下來，楚楚把這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拋出去，準備認真看電影。

很囂張嘛。

楚楚著急了，怎麼能又讓他付錢！

「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