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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位女生坐回位置，滿臉得色。

楚楚一邊畫畫，剛一抬頭，就撞上了陸川幽深的眼眸，她的心驀然一跳，立刻拿畫本遮住臉。

……

聞言，女生們立刻垂頭喪氣，不過立馬有人質疑：「你怎麼知道呢？」

令楚楚感覺到B大同學還有救的是，在提問環節，提問的同學到倒是中規中矩提出自己對上課後不懂的一些問題跟陸川探討。雖然說的專有名詞楚楚都不是很懂，不過聽起來很嚴肅的樣子，畢竟雖然班級里混進了不少慕顏而來的花痴女學生，但是大部分還是對陸川的學識和科研方向比較感興趣。

「陸教授超年輕！應該是我們學校最年輕的老師吧！」

「老師再開一門大學英語，我們保證能過！」

楚楚推了他一把，依舊正經的腔調：「陸教授都是這樣跟學生補課的？」

「你知不知道陸川教授的時間有多寶貴，知不知道學校聘請他來擔任客座教授課時費都是按秒計算，你又知不知道，剛剛你提了一個無聊的問題卻浪費掉了全班同學學習的機會，不會再有第二次，最後你知不知道為了給你這種滿腦子談戀愛的無聊傢伙上課他……」

此言一出，周圍同學們發出了意會的笑聲。

……

「當然咯！」藍怡勾起彎彎的眉眼：「如果你有女朋友的話，我就不浪費時間來聽課啦，嘻嘻，反正也聽不懂，當然，如果你沒有的話……」她不再說下去，而是嘻嘻地笑了起來。

「因為我們這邊女生們注意力根本不在黑板上，一雙雙眼睛餓狼似的盯著他，被發現了哦。」

「陸老師的女朋友，溫柔大方，可愛迷人。」楚楚一本正經地告訴她們：「你們不要有非分之想哦！」

「酷！」

「討厭，瞎說什麼大實話。」

班級瞬間寂靜無聲，不是因為他有女朋友，而是因為……他臉色頃刻間冷了下去。

楚楚手裡的筆動了起來，描摹著他的眉眼，輪廓，身型，幾分鐘后m.hetubook.com.com，他整個人躍然紙上，栩栩如生。

「單獨輔導要收課時費嗎？」楚楚淡淡地看了他一眼。

「你們有沒有發現，陸老師總是有意無意地往我們這邊看？」

同學們屏住了呼吸，靜靜地等待著陸川的反應。

就在這時候，下課鈴響了。

門邊走進來一個打扮隨意休閑的男人，破洞牛仔褲，黑T，左耳耳垂還有一枚泛著幽深光芒的黑曜石耳釘。

從周圍同學的反應來看，陸川的解答似乎讓同學們很有醍醐灌頂的感覺。

「嗯，要收。」

「我要暈了。」

周圍有女生低聲地議論起來。

「我要買同款！」

「聽說他這學期要開基礎物理選修課，選課系統開放當天伺服器都癱瘓了。」

「老師，我來。」一個男生站了起來，朗聲道：「科學調查的原則，尋找可能，設計實驗，仔細觀察與測算，分析實驗數據。」

偷偷來旁聽被發現了啦！

「老師！我有問題！」

……

陸川知道是因為這小半月實在忙得沒邊兒，冷落了她，所以現在要跟他使小性兒鬧一鬧。

在陸川開課兩周后, 楚楚摸清了陸教授的課程表，偷偷溜到教室，混跡在他的學生中。卻不想，一間大教室熙熙攘攘坐滿了人, 都是過來聽課的學生，男生女生都有, 以女生居多。

楚楚看著他在講台上畫著筆直的力圖，恍然間想起了在高中課堂上他到講台上給同學們上課的場景，無論如何也不會想到，多年以後，他會真的成為老師。

最後一點，點在了他眼瞼下的那一顆嫣紅色的淚痣。

他生氣了。

她頓了頓，繼續說道：「所以你說如果他有女朋友，你就不用浪費時間來聽課，這是對的，你不僅浪費了自己的時間，你還浪費了全班同學和陸教授的時間。」

「可是他還這麼年輕啊！」

陸川臉上笑意更加明顯，他將電腦包放在桌邊，走過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坐到楚楚身邊，裝模作樣地說道：「那要不要陸老師給你進行單獨輔導嗯？」

這倆人的風格給人的感覺倒還真是有點像。

恰是這時候上課鈴打響了，喧囂的教室一瞬間安靜下來，每個人都自覺地不再說話，所有的眼睛全部凝注在教室門口。

「沒。」楚楚頭也沒抬，如實回答：「亂七八糟，一頭霧水。」

「啊！陸老師沖我們這邊笑了有沒有！」

「不只是最年輕, 而且是最帥的！」

幸而楚楚過來的時間比較早, 在最後一排的角落隱蔽處佔了個位置, 主要也是為了避免被他看到，影響他上課。

「陸教授智商很高，念書都是跳級的。」

提問的女生名叫藍怡，她言笑晏晏地看著陸川，等待他的回答，似乎絲毫沒有師生間應有的距離感，或許是因為陸川的課堂氛圍本來就比較輕鬆，也可能是因為他的年齡跟他們實在差不了多少。

……

一個打扮得很隨意跳脫的女生，不等陸川點人，自己站了起來。雖然這樣並不是很禮貌，不過陸川也沒在意。

「要不要這麼誇張，基礎物理我們學院很多老教授都講得很贊哎！」

此言一出，班上同學們都開始竊竊私語地低聲討論起來，看的出來這個女生的提問讓大夥興奮了起來。

「顏值爆表啊有沒有！」

一晃多年如夢，他仍是當年模樣。

陸川將臉湊近了她：「親一下，整晚都是你的。」

陸川突然又問：「……在座的各位，有大二生，也有各年級的旁聽生，你們四級應該都過了吧？」

幾個女生連忙轉身，興緻勃勃地圍住楚楚。

被他們這一鬧騰，同學們也都陸陸續續小聲地離開了教室。到最後，教室里只剩下坐在角落的座位上，埋頭專心繪畫的楚楚。

因為我就是啊！

楚楚看到這個女生的第一感覺，腦海里蹦出了一個遙遠的名字，楊皙。

他的這條破洞褲還是楚楚陪hetubook.com.com他買的，她喜歡打扮他的男人，除了幾套正式的西服以外，他平時穿衣風格休閑而放鬆。

「說多了都是淚！」

女生們窸窸窣窣地笑了起來。

楚楚想了想，點頭。

「不知道陸老師有沒有女朋友，都沒人八卦一下嗎？」

「這麼年輕，而且剛回國不久，我賭兩毛，肯定沒有女朋友。」

陸川開始上課，同學們也迅速收回心神集中注意力。

幾個女生詫異回頭：「同學，你有陸老師的獨家消息嗎？」

陸川聽完，輕笑了一聲：「非常正確，請坐下。」

一個女生被點名之後站起來，朗聲回答：「Identify variables，design the experiment，careful observation and measurement，interpretation of experimental data。」

陸川繼續道：「好啊，下學期我跟學校申請，爭取再給你們開一門大學英語，不過在這之前，還要請同學起來給大家重新講一遍，科學調查的幾條原則。」他特意腔調：「說中文。」

本來同學們以為一向思維敏捷又有親和力的陸川會將這個問題巧妙地置換過去，卻沒想到他會直言說：「那麼你不用過來聽課了。」

或許是為了在留學回來的陸教授面前表現，她特意用了純正的美式口語回答，眼裡眉間都是對他的傾慕和崇敬。

「發現了，哈哈，可能是因為我們這邊坐的女孩子比較多。」

陸川回國之後，倒沒有很多留學生的通病，漢語中夾帶英語，上課的時候，也是能用中文全部用中文講解，楚楚了解他，他不願意裝逼說英文，沒這必要，陸川就是陸川，再多學識，吃過再多洋墨水，也還是高中那個「老子卧槽」的陸川。

周圍同學發出陣陣驚呼，厲害了。

楚楚當然不能暴露，只神秘兮兮地說道：「反正我知https://www.hetubook.com.com道！」

「誰還記得科學調查的原則是那幾條？」

除了第一天上課陸川為表正式穿了西裝以外，其餘時間他的打扮跟同學差不多，甚至有時候比同學還張揚，譬如今天，在他一轉身，同學們發現他的黑t背後還有開著一張血盆大口。

楚楚真的好氣哦！

「這與我們的課堂有關係嗎？」陸川將書闔上，面無表情地問。

又有女生詢問：「那你知道他的女朋友是學生還是老師或者同事呢？在國內還是在國外？他們在一起多久了？」

可是藍怡似乎渾然不覺，她挑著彎彎的眉毛繼續問道：「最後一個問題，陸老師，你打算什麼時候和女朋友分手呢？」

「老師，你有女朋友嗎？」

楚楚一起不停地說完，紅著臉重新坐下來，隱沒在學生中。藍怡羞憤交加，漲紅了臉，將書往桌上用力一扔，氣呼呼地離開了教室。

只要他一提問，無論男生女生，踴躍舉手發言，迫不及待地想在他面前露臉表現。

她知道他在科學院每天都是高強度的腦力勞動，接觸的東西非常嚴謹，她不希望他整天都是處於這種緊繃的狀態，所以就在穿著打扮上改造她的男人，讓他的風格重新回到了以前高中校園裡那種輕鬆隨意的狀態。

陸川還沒有來得及說話，一個脆生生的調子說道：「陸老師有沒有女朋友，以及什麼時候分手，跟你一點關係都沒有。」

如果說之前只是單純的挑逗的話，那麼現在的行為，就已經惡劣到了挑釁。

「你不是……早就知道么？」他伸手托起她的下巴，輕輕吻住了她的唇。

「呃。」楚楚想了想，道：「在國內，是學生不過不是我們學校的，他們在一起很久了哦！」

她看向前排聊嗨的幾個女生，淡淡道：「陸老師有女朋友哦。」

楚楚手托著臉頰，看著陸川在講台上遊刃有餘地講課，他的授課方式比較開放，可能是因為在美國接受了多年教育的緣故，他比較習慣提供信息，讓學和*圖*書生進行批評性判斷。

陸川拎著電腦包走過來，路過楚楚身邊，微笑著說：「這位同學，剛剛的課聽懂了？」

前半堂課，陸川講，後面的時間自由討論，讓有同學們來提問，有什麼不懂的，都可以發問。

不用過來聽課，說明他有女朋友。

那是她的小太陽。

眾人詫異地回頭，只見不遠處的角落裡，一個高個子的女生站了起來。

等待上課的間隙，楚楚本來在畫本上隨意地勾勒素描，聞言，也不禁放下了筆，皺起了眉頭。

陸川忙，那是真的忙得恨不能飛起來，有時候大半月都不一定能見到人影。楚楚想找他，但又怕打擾他的工作，高能物理研究所她是進不去的, 不過B大她能進，時不時還能去蹭蹭課。

班上一片嘩然，雖然這個大教室里的的確確有很多女生是因為「慕顏」而非「慕名」過來旁聽的，但是這樣大大方方的承認，同時在課堂上公然挑逗，還真是膽夠肥的。

陸川看了看手錶的時間，還有幾分鐘就要下課：「最後一位同學提問。」

八月底, 觀瀾寺的工作基本完成，楚楚回了學校，而陸川也去了北京, 在中科院的高能物理研究所進行對撞機探測器科研項目, 把自己忙成了腳不著地的學術狗，但同樣每周會在B大開兩節基礎物理課。

「怎麼收呢？」

「我……」

「這怎麼八卦，陸老師超級忙，除了每周兩節課，平時都不來學校的，完全摸不到他的行蹤。」

「美貌與才華集於一身，我好喜歡他！」

而且他說話方式比較幽默，喜歡調侃，一堂課笑聲不斷，同學們聽得興味十足，不過笑是笑，該嚴謹的地方絲毫沒有放鬆。

「這個倒是，不過陸老師是斯坦福本碩博連讀的！這就很厲害了！」

一頭烏黑的長發碎碎地搭在肩膀上，她的皮膚很白，眸子卻無比幽深。

上課鈴還沒響，周圍同學們興奮地討論著這位特聘教授的種種傳說。

小半個月都見不到女朋友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