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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姜雨的對比，她想要進愛斯梅拉藝術中心的機會，就微乎其微了。

「漫依，你準備一下。」領班用對講機聯繫了姜漫依：「招待謝總。」

范丹溪笑著說：「就算你買了vci的舞鞋，跟她那種窮人穿一樣的鞋子，不覺得膈應嗎。」

距離推優比賽的時間越來越近，姜雨把全部的精力都放在了訓練上。

姜雨連忙迎上去：「媽，下班了？」

「哦，好吧。」

然而，當他看到小姑娘背著書包從學校走出來，和同學聊天說地，臉上掛著陽光的微笑。

她聽說過那一場「高仿舞鞋」的風波，吳思琳和姜雨現在已經到了水火不容的程度。

「哎呀，你好肉麻。」姜雨不好意思地掙開姜漫依，加快步伐向前走去：「什麼愛不愛的，你要真愛我，你就讓我跳芭蕾唄。」

真是萬般柔情，湧上心頭。

……

說實話，作為領班的她，心頭甚至都有點小嫉妒了。

臉色很不好看。

姜雨走半路上，想起停在會所門口賓利車，有點像那天在學校里看到的謝淵的那輛。

謝淵躺在了床上，淡淡道：「不用換衣服，你隨便給我按一按就行。」

姜漫依退後兩步，驚慌失措道：「她當然是我的親生女兒！不然呢！你說這話什麼意思！」

范丹溪湊近她耳畔，輕聲道——

邊上被冷落的唐茜茜，嫉妒得眼睛都紅了。

「不管，反正我必須要有一雙vci的舞鞋！你自己看著辦！」

「她既然故意和你買一樣的鞋子，來膈應你。」

我會替你守護她，讓她過上快樂而簡單的生活。

「我倒有一個辦法。」

領班嚴肅地說：「漫依，你可別在這種關鍵時候給我掉鏈子了，如果服務讓謝總滿意，今年的年終獎，ｈetｕboｏｋ.ｃｏm•ｃoｍ再給你加一倍！」

姜漫依防備地望了望四周，然後拉著姜雨匆匆離開。

姜雨挽著母親的手，走在冬日里的街頭，突發奇想，問道：「媽，我爸是什麼樣的人啊？」

「為什麼呀？」

姜雨輕鬆地笑了：「媽，你這邏輯，難不成他結婚了，我就可以和他來往啦？」

沒辦法，既然謝淵點名找她，那也只能順從他的意思。

姜漫依眼底含著淚，情緒激動：「告訴她，你就是當初拋下她媽媽不管不顧，一個人去了深圳打拚，你去說啊！」

「這樣問，可能略顯冒昧，但我還是很想知道，她是你的親生女兒嗎？」

「我不能承受再一次的失去，同樣，我更不想傷害她的感情。」謝淵看著姜漫依，平靜地說：「所以，我要先取得你的諒解。」

姜漫依察覺到自己的情緒管理失敗了，她深呼吸，開始認真地給他做按摩。

近鄉，情更怯。

姜漫依的手開始顫抖起來：「你……你什麼意思？」

姜漫依的手驀然頓住：「什……什麼！」

謝淵坐起身，平靜地說：「我既然這樣問你，自然有我的把握。」

「大名鼎鼎的謝總，整個北城，誰不認識您。」

然而，謝淵下一句卻說道：「我見過你女兒了。」

姜雨想到當初去見謝淵，三番五次被拒之門外：「他哪是我想見就能見的。」

「你瞎扯什麼。」姜漫依戳了戳姜雨的額頭：「反正你少和他接觸。」

或許……她可以利用這一點。

「您說的，那我就隨便按了。」

吳思琳低頭，咬了咬唇：「但我就是不甘心，她憑什麼……憑什麼穿vci！」

他躊躇滿志地把全世界都給她。

一開始，范丹溪並沒有把姜雨https://www.hetubook.com.com放在眼裡，但是自從那天的綵排被她狠狠甩了個下馬威之後，范丹溪不得不重新審視這位「競爭對手」。

范丹溪轉過樓梯口，看到吳思琳正在講電話，談到關於vci舞鞋的事情。

他這屬於明搶，任何一個母親，都不可能諒解。

姜漫依：「您自己說隨便按一按的。」

……

謝淵默了片刻，說道：「我不能直接去找她。」

「我這種窮人，你就當我仇富吧。」

姜漫依總算露出了輕鬆的笑容，看著她的背影，恍惚間與多年前的步檀嫣重疊了。

謝淵走出房間，門外領班聽到了響動，趕緊過來跟謝淵道歉：「謝總，您……您千萬別生氣，這女人沒文化，不懂事，回頭我就扣她工資，您消氣。」

在他查到真相的那天下午，衝動地狂奔到校門口，想見她，甚至熱淚盈眶擁抱她，想要告訴她：「什麼都不用怕，爸爸回來了。」

「那你去說啊，謝總，去告訴她啊！」

姜漫依心下猶豫，但想到姜雨的學費，還有母女倆的生活，她終究還是咬了咬牙，答應了下來。

姜雨終究不是她的親生女兒，沒有出生記錄，上戶口的時候都是養母關係，這事兒硬瞞是瞞不住的。

姜雨好奇地問：「那今天他怎麼來會所了，不是來找你的吧？」

謝淵想到姜雨，也覺得自己今天的舉動過於冒失了。

很快，房間里只剩了姜漫依和謝淵兩個人。

此言一出，領班包括周圍幾個技|師，都驚呆了。

「丹溪，你……都聽到了？」

謝淵知道談不下去了，他站起身，穿上了西服外套：「我可以不急，但無論如何，我都不會放棄，不惜一切代價，讓小雨認我這個爸爸……」

姜漫依靠著和圖書牆，整個人都不好了，背上掛了一層細細密密的冷汗。

姜漫依只想趕快結束，所以按得也是馬馬虎虎。

技|師們聽到姜漫依的拒絕之辭，覺得不可思議。

但……每每想到那日和姜雨的相處，謝淵都很難控制自己的情緒。

「我不管，無論如何，你都必須給我從香港帶一雙vci的鞋子回來。上次的事，太讓我丟臉了！你必須補償我！」

這可是求都求不來的好機會，如果服務得好，就算是抓住了一個黃金大客戶，這得給業績加多少積分啊！她居然拒絕！

「你怎麼還沒回去？」

「聽說謝淵好像在找他的女兒，所以我就好奇，想知道我爸爸是什麼樣的人。以前你也只說他南下打工了，不知下落，那他知道我嗎。」

「他是來按摩的，說是被人推薦來的。」

「臭丫頭，你還過不去這茬了是吧！」

反正他又不認識自己，怕什麼！

靠在牆邊吃瓜、看好戲的唐茜茜，聽到謝淵全然不計較，反而要領班給姜漫依最好的待遇，她嫉妒得嘴巴都咬破皮了。

因為姜雨的緣故，姜漫依對謝淵有一種天然護食的敵對情緒，也沒什麼好臉色。

領班見謝淵主動點名找姜漫依，而且還是慕名而來。

謝淵從容地給她遞來一杯棗茶：「我查到，當年你和阿檀是朋友，而你今天對於我的態度，也證明了你一定認識我。」

因為那種級別的豪車，市內也很難看到第二輛。

後來的每一次，他都只敢在遠處遠遠地觀望，不敢輕易打擾她的生活。

姜漫依怔怔地坐在床邊，用力擦掉了眼淚。

「反正你記著老媽的話就行了，你才十七八歲，別讓人說閑話。」

姜漫依心裏隱隱有些難過，問道：「你是不是想爸爸了？」

她和圖書必須想辦法，讓她參加不了比賽。

謝淵感受著背上敷衍的力道，說道：「我聽說你是這裏最好的技|師，就這水平？」

謝淵是何等聰明的男人啊！

謝淵把自己的姿態放得很低，禮貌地向姜漫依鞠了一躬：「你是撫養她長大的人，我希望你能親口把事情的真相告訴她……」

他既然來找她了，自然是有把握的。

「她是我的女兒。」謝淵強硬地說：「我要她回我身邊。」

姜漫依表情嚴肅，問道：「怎麼，你跟這個謝淵很熟？」

謝淵看出了姜漫依對自己的不滿，問道：「你認識我？」

姜漫依聽到這話，心都涼了半截，手抑制不住地顫抖起來：「你想搶走我的女兒。」

姜漫依踉蹌地坐在沙發上，久久不能平靜。

姜漫依心裏很不舒服，沉著臉，鄭重其事地叮囑姜雨：「你以後離他遠點，不要再接觸他了，單獨叫你見面，也一定不要答應。」

「你是她的媽媽，這件事，不該由我來開口。」

絨絨的雪花飄落在姜雨的肩上，姜漫依溫柔地將它拂落，端起了小姑娘的鵝蛋臉，說道：「乖乖，媽媽會永遠愛你，比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愛你。」

「他是個渣男，也不知道你的存在。」姜漫依眼神閃躲，心虛地說：「可能已經有自己的家庭了吧。」

而今的他，能擁有這樣的地位，想來步檀嫣的話，絕非誇張。

姜漫依是撞了什麼大運，得罪了客人，還被客人這般維護。

「也不算熟啦。他來學校參觀科技館，我是嚮導，給他當過講解導遊，他人還不錯，雖然四十多歲了，但是交流起來沒有代溝。」

姜雨心頭一驚，趕緊折回會所，卻看到姜漫依換了下班日常的衣服，背著包，從側門的員工通道走出來。

姜漫依和圖書看著他，滿眼荒唐：「現在，你半路殺過來，要帶走我的女兒！謝淵，你還希望我得到我的諒解？」

憑藉謝淵而今的地位和通天手段，他真的想要查，沒有他查不到的事。

「不用，不準怠慢她。」謝淵說道：「我會常來，請給她最好的待遇。」

她冷冷地將一件寬鬆的衣服扔過去。

謝淵退縮了。

姜漫依企圖用這句話打消謝淵的疑慮。

吳思琳氣呼呼地掛掉了電話，轉身，看到范丹溪笑吟吟望著她。

「媽，剛剛進去那個人我認識，那是謝淵啊，閱方科技集團的大老闆。」

「上次去聿熙中學科技館參觀，你的女兒姜雨給我做嚮導，印象深刻。」

「換這件衣服吧。」

姜漫依沒有把今晚不愉快的聊天透露給姜雨：「總而言之，他和我們不是一路人。」

終究是於心有愧，對她，對步檀嫣……

「什麼？」

當年步檀嫣在她耳邊各種花痴，說這個男人智商如何如何之高，身世如何如何之慘，耽誤了半生……

「你問這個做什麼？」

「也不是想啦，畢竟我都不知道他是誰。」

「你還問為什麼。」姜漫依握著姜雨的肩膀，晃了晃：「這有什麼為什麼的，他一個中年男人，又沒結婚，你一小姑娘，當然不該跟他有過多過密的交往啊。」

「看來你很討厭我。」

「你讓她穿不成，不就行了。」

「那麼我要告訴你，永遠不可能，小雨是我的女兒，是我把她養大，她生病的時候，她遭遇挫折的時候，都是我陪在她身邊，為了她，我放棄了自己的感情……」

姜漫依顫聲說：「你既然已經查到了，為什麼不直接去找小雨，卻來找我。」

「那個……鄭姐，我身體不太舒服。」對講機里，姜漫依拒絕道：「換一個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