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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雨學習的細胞並不發達，成績就很一般，但好在她有個高智商的男朋友，王者帶青銅，每天的地獄補習，將她生拉硬拽、拖在地上跑，愣是拖進了年級前幾十名。

「所以薛老師是想……」

「姜雨，我要你當我的徒弟，在仲夏夜的舞會上，戰勝沈傲晴和溫倫，贏下這場比賽！」

而北城本市最好的、也是全國最好的大學——北城大學，她的成績還差得遠呢，年級前十才有資格肖想被北城大學錄取。

說完這一番堪比道德楷模的演講，陶安馨看了看周圍其他同學，似乎希望從他們臉上得到讚賞和欽佩。

說完，他不客氣地甩開了她的衣領，怒氣沖沖地離開了。

姜雨斂著眸子，沒有回答，她不知道白書意和步檀嫣究竟有什麼過節，以至於這麼多年，還這般耿耿於懷。

「以前有人說她白蓮花，我還不相信。」

「太裝了吧。」

霍城穿著黑衣服，戴著鴨舌帽，模樣頹唐了很多，臉頰都明顯消瘦了下去。

姜雨知道，她已經給沈傲晴和溫倫寫過推薦信了，至於自己，其實她沒有報太大的希望。

二樓的姜雨，遠遠看著摔倒在地的陶安馨。

至少，白書意作風正派，而且風評很好。

霍城反正都已經背上了校園暴力始作俑者的惡名，也無所謂暴不暴露本性了。

姜雨是真的沒有想到，白書意對這種事竟如此執著。

同學們好奇地站在走廊邊觀望他。

「嗯，我要和你分……」

這樣的老師，姜雨問都不用問，她怎麼可能給大發慈悲給她寫推薦信和圖書？

……

「沒拿到推薦信啊？」

姜雨不算是一個聽話的好學生吧。

……

畢竟，霍氏地產的太子爺參与校園暴力，還口口聲聲揚言殺人不犯法，這樣的惡名傳揚了出去，實力資本再雄厚的企業，都吃不消。

話音未落，只聽「啪」的一聲，霍城給了她清脆的一巴掌。

教學樓出門的階梯邊，陶安馨早已經等候多時了。

又或許，白書意說得對，她只是盡為人師者的責任。

「我不是逼你低頭，我只是在教你如何當一個好的芭蕾舞者，這是我為人師者的責任。」

霍城是專業坑爹一百年，因為這次暴力事情的負面影響，霍氏地產的股票都跌了十多個點了，和多個企業集團的合作，也被迫擱置了下來。

薛嘉怡看著姜雨，目光裡帶著灼灼的光——

而薛嘉怡在愛斯梅拉，評價則非常糟糕。

姜雨走出藝術中心教務樓大廳，卻看到了薛嘉怡站在階梯邊曬太陽，懶洋洋地睨了她一眼——

薛嘉怡穿這一件黑色的貼身蕾紗裹裙，勾勒著她婀娜的體態，她緩步走到姜雨身邊，姜雨嗅到她身上淡淡的香水味。

法治社會，資本永遠不可能凌駕於法律之上。

自從霍城和她在一起之後，她穿的用的……無一不是名牌，就連腳上的運動鞋，都是非常貴的潮牌。

「薛老師，是有什麼條件嗎？」

同學們遠遠看著他，低聲議論著，眼底充滿了鄙夷。

白書意不是活菩薩。

白書意回頭，挑起下頜，睨她一眼：「跟之前我對你的要求和_圖_書一樣，為你所堅持的東西，道歉，並且保證，以後聽老師的話，好好當我的學生，不再走那條路子。」

……

「你說什麼！」

北城大學啊，全國一流的名校，這樣的誘惑，她不是沒有動搖過……

愛斯梅拉藝術中心恐怕只有像白書意、薛嘉怡這樣的指導老師兼藝術家，才有資格寫這份推薦信。

她和步檀嫣生前不是好朋友嗎，為什麼她一定要逼她承認步檀嫣的舞路，走錯了呢。

但是姜雨心裏想的是，哪怕她之前得罪了白書意，但白書意給她寫推薦信的幾率，可能都比薛嘉怡要大很多。

高三下學期的充實生活，以霍城的休學離開，徐徐拉開了帷幕。

「那麼白老師，又為什麼要為了一個死掉的人，非逼我低頭呢。」

陶安馨半張臉都麻木了，偏著頭，捂著臉，難以置信地看著霍城，驚怒道：「你……打我？」

陶安馨義正言辭地說：「霍城，這些日子以來，我也很痛苦。我無法接受你欺負其他同學，我們每一個人都應該平等對待其他人，不管富裕還是貧窮。所以，希望你經過這次教訓，能好好悔改，變成更好的自己。」

學校給裘厲重新發放了八萬的獎學金，同時還額外打了一筆一萬五的違約款項，並將結果公示在了校園官網微博上，這才稍稍平息網友們的怒火。

「嘖，勞燕分飛啊這是。」

顯然，這段時間，他經歷了地獄般的折磨和煎熬，再不復過去的囂張與跋扈。

不再走步檀嫣的路子。

她不認識步檀嫣，但她是她hetubook.com.com愛上芭蕾的唯一理由，姜雨做不到背叛初心。

上次在舞台上面對被退學的威脅時，她做不到；而這一次，升學的誘惑擺在面前，她同樣做不到。

「我要這些舊衣服做什麼。」霍城惡狠狠地望著她：「你給我聽著，這輩子，你都別想離開我身邊……」

誰都不是傻子，就算霍城做了這麼多惡臭的事情，但他沒有對不起陶安馨，即便是現在，也輪不到陶安馨來教訓他。

姜雨無奈地糾正了幾次，索性也就隨她去了。

三月中旬，他最後一次回到學校，收拾自己東西。

在姜雨轉身出門的剎那，白書意道：「什麼時候想通了，什麼時候來問我拿推薦信，你只有不到半個月的時間了。」

姜雨問道：「什麼條件呢？」

「推薦信，我可以給你寫。」

姜雨猛然抬頭望向她，完全沒想到，薛嘉怡竟願意幫她。

自主招考，不需要經過藝考，但是需要非常重量級的推薦信。

上次的公然頂撞，可把白書意得罪的夠嗆，這種情況下，恐怕只有活菩薩才會給姜雨寫推薦信吧。

姜雨走出辦公室，站在落地窗邊，看著高聳的香樟樹和綠油油的草坪。

霍城嘴角掛著一絲凜冽的笑：「說完了？」

雖然她的成績，考國內的重點大學沒問題，但是為了留在愛斯梅拉，她的選擇非常有限，只能選擇北城本市的大學。

姜雨平靜底聽著薛嘉怡的話，沒有打斷她。

姜雨點了點頭。

霍城在學校里待不下去了，被迫無限期休學，甚至國內都不一定能呆下去，只能送和*圖*書出國。

「那……您請說。」

「我說，你這輩子都別想逃。」霍城揪著她的衣領，將她拉近了自己：「老子在你身上花了這麼多錢，輕飄飄幾句話就想撇清關係？有這麼好的事？做夢。」

不過也不是全然沒有希望，北城大學的藝術系，有芭蕾舞專業，可以降分錄取部分藝術生。

白書意見她是鐵了心要和她一杠到底，冷冷道：「姜雨，我到底應該說你聰明，還是愚蠢呢。為了一個已經死去的人，你可以連自己的前途都不要了？」

首先，她善妒，喜歡對學生冷嘲熱諷；其次脾氣又很大，經常有女孩子被她罵到哭著跑出教室；最後，她年輕的時候，在偶像步檀嫣的鞋子底部寫了罵人的話，這讓姜雨對薛嘉怡印象一直很糟糕……

這半年，愛斯梅拉針對高三生安排了特殊課程，平時不用訓練，只需要周末過去上特訓課，將寬鬆的時間留給高三生好好準備考試。

愛斯梅拉的辦公室里，白書意站在透明的獎盃玻璃櫃前，背對著她，淡淡道：「推薦信，不是不可以寫，但是有條件。」

眾人都以為，陶安馨會安慰霍城幾句，畢竟……過去霍城對她還是非常大方的。

她徐徐說道：「而今年，她的學生沈傲晴和溫倫，實力也非常強。」

但就是，開不了口。

愛斯梅拉的北城分區，只有薛嘉怡和白書意兩位老師的推薦信夠資格。

這樣的成績，國內的重點中學可以任她挑選了。

「當然有條件，我可不是助人為樂的活菩薩。」

薛嘉怡看著姜雨，嫣和圖書紅的唇角揚了揚：「今年仲夏夜舞會，也是三年一度的『首席導師重評大賽』，雖然說是這是首席導師的比賽，但上台表演的卻不是導師，而是學生。」

她現在叫裘厲都不叫名字了，開口直接就是「我們家女婿」這樣那樣……

他冷冰冰地看著陶安馨，說道：「想和我劃清界限？這輩子都不可能。」

算了，憑本事去考，還有最好兩個月時間，好好努力，考上北城的其他大學，給姜漫依這麼多年的辛苦養育一個交代，也給自己一個好的起點。

「你的白老師，白書意，她之所以能霸佔愛斯梅拉的首席導師之位這麼多年，就是因為她帶的每一屆學生，都能幫她順利拿下這場比賽的勝利。」

這可把江漫依給高興壞了，自家女兒什麼時候這麼出息過啊！

霍城臉上沒什麼表情，只是嘴角冷冷咧了一下。

沒拿到推薦信是意料之中，拿到了才是意外。

霍城壓低了帽沿，回教室里清空了書桌，然後去教務處辦理了休學的手續。

這一幕多麼熟悉，彷彿在輪迴中，陶安馨和她互換了劇本，姜雨上一世的悲慘人生，現在輪到陶安馨去體會了。

本來大家期待會看到感人的離別一幕，卻沒想到，陶安馨走到霍城面前，開口第一句話就是：「霍城，我們分手吧。」

陶安馨眼神里透著恐懼，看起來是真的害怕了，結結巴巴地說：「我……我可以把這些衣服，這些包，我都可以還給你……」

然而，她並沒有收穫自己想要的東西，反而讓同學們低聲竊語起來——

「白老師，我恐怕做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