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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年為了報復這個世界的不公，利用催眠、玩弄人心，為所欲為。

裘厲認了，耐著性子哄道：「只吃一口，當我賠禮道歉。」

身在地獄，不敢肖想。

……

宋裕和見他停住了腳步，似乎有效果，於是繼續道：「裘厲，還沒有到無可挽回的地步，你讓我幫你。」

裘厲伸手捏住她的嘴，把她捏成了鴨子嘴型。

兩分鐘后，衛生間的門打開了，裘厲冷著臉走出來，將手遞到了她面前。

「別裝了，我是你的督導師，你不可能騙得過我。我今天不是在審訊你，只是以老師的身份，希望你能回頭。」

「就你很討厭啊！」姜雨氣得踹他：「什麼男朋友！垃圾桶撿的都比你好。」

「你犯下的錯，的確很難回頭。」宋裕和凝視著他的眼睛，定定說道：「如果老師幫你另外找一條路，你願意回來嗎？」

裘厲抿著唇，沒有說什麼，倆人出發去了海城大學。

他沉聲道：「我已經回不了頭了，宋老師。」

宋裕和又道：「那你女朋友呢！你也要拖著她下地獄嗎？」

裘厲從書架上取下了厚厚一本《考研英語閱讀解析》，敲了敲她的腦袋：「學校，上自習。」

裘厲雙手一撐，順利地跳了上去，正要溜之大吉，忽然聽到門外女孩淡淡的嗓音傳來——

裘厲深呼吸，努力使自己平靜下來。

他頓了頓，神情不自然地說：「你今天生理期，別吃冷的。」

「裘厲，你過去經歷的一切，我沒有辦法感同身受。但是我知道，你還想回頭。」

裘厲閉上眼睛，感覺小姑娘的手順著鼻樑一路下移，嗓音誘惑——

回頭撞見他灼灼的目光，她索性就理直氣壯道：「怎麼，你也想跟過來么？」

「為什麼？」

姜雨聳聳肩，沒有反對。反正不管他去哪兒，她都跟定他了。

……

「不管是未來，還是現在，只要一想到這個世界沒有裘厲了，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別人的死活，又與他何干。

小姑娘洋洋得意地沖他挑眉，然而她還ｈｔtps://ｗｗw.ｈeｔｕbｏｏk.ｃｏｍ.cｏｍ沒反應過來，男人扣住她的後腦勺，直接封住了她的唇。

姜雨把兩個人的手重新銬在一起，笑著說：「這麼久，我還以為你準備開溜呢。」

「你怎麼……知道？！」

「裘厲，你以為自己在做什麼，清道夫嗎？你覺得這個世界的正義，應該由你來執行？」

「就……你死的時候，我哭了整整一夜。」

「！」

「跟我害什麼羞。」

「你……」

裘厲不滿把姜雨拉回身邊，用冷冷的眼風威脅她，少胡說。

姜雨連連點頭，於是裘厲把冰激凌遞過去，沒想到這丫頭一口咬下去，幾乎咬了一大半冰淇淋奶油。

兩個人糾纏了半晌，最後嘴巴都被奶油給弄花了。

你要拖著她……下地獄嗎。

「我不相信。」

那個總是喬裝之後在廁所里偷窺的變態男人，被人發現在女廁自行戳瞎雙眼的血腥事件。

裘厲的自我意志極其強烈，別的事，譬如和黎陽暉相關的案件，他就再也探不出來了。

裘厲理直氣壯地說：「那你分手了還逼我睡覺。」

「上廁所。」

「如果催眠真的能忘掉你這個王八蛋，那我……早就解脫了。」

裘厲冷笑著說：「這個世界上，多的是恃強凌弱的怪胎、多的是仗勢欺人的傻逼、多的是控制不住自己而想要去傷害別人的魔鬼……宋老師這麼有正義感，不去感化這些人，反而在這裏和我廢話。」

「是分了。」

裘厲知道，宋裕和其實一直在調查他，不過，他知道又如何，沒有證據，他也奈何他不得。

「哦，好吧。」她漫不經心道：「今晚讓你看清楚。」

「……」

他揚了揚兩個人銬在一起的手：「都上鐐了。」

說完，裘厲不等他反應，徑直離開。

姜雨倒是對自己剛剛的行為毫不負責，戴著耳機坐在他身邊看芭蕾視頻。

「知道你還……」

這麼些年，他不是沒有想過回頭。

姜雨踢開腳下的碎石子，悶聲說：「那也是你……覬覦美色，自己走不動道。」

m.hetubook.com.com「就吃了。」

姜雨紅著臉看他一眼，遲疑地問：「你想吃啊？」

她的指尖落到了他柔軟的唇上。

「……」

那時候，多好啊。

裘厲鬆開她，沾著奶油的嘴角，揚了揚。

從他所做下第一件錯事開始，就已經回不了頭，更回不到她身邊了。

「正義？這個世界有什麼正義。」裘厲嘴角綻開一抹冷笑：「而且老師說的事情，跟我有什麼關係，我聽不明白啊。」

姜雨看到食堂門外有甜點冰淇淋站，趕緊拉著裘厲過去：「我要吃冰淇淋，男朋友幫我刷卡。」

裘厲轉過身，面無表情地看著他：「宋老師，您想說什麼。」

這時，手機響了，一個沒有記錄姓名的號碼，發來了一條簡訊——

「啊！牛逼牛逼。」

不同於北城大學百年名校的古建築風格，海城大學不管是校園規劃還是建築風格，都更加現代化。

裘厲破壞氣氛：「你姨媽來了。」

姜雨平靜地敘述著內心的悲傷：「阿厲，你死了我該怎麼辦呢，找更厲害的醫生給我催眠，然後把你忘了嗎？」

姜雨偏頭望向裘厲，他坐在靠窗的桌邊，陽光籠罩著他，皮膚白皙，每一根細微的頭髮絲都變得透明了，他的五官漂亮得堪比神明。

在姜雨關上廁所門之後，裘厲立刻蓋上馬桶蓋，然後站在蓋子上，打開了天窗。

裘厲回想昨晚女孩換衣服時的背影，那樣的身材……他不敢細想，迅速切換思維：「我沒看清楚。」

沒她，他感覺不到味道。

段博沖姜雨擠眉弄眼，頗感興趣地詢問：「厲哥功夫怎麼樣？」

「求姐姐。」

桌上的保溫杯里還冒著熱氣，一張便箋貼在被子上，上面畫了個豬頭，留言——

「為什麼？」姜雨不動聲色地牽住了他的手：「是姐姐長得不漂亮，還是身材不夠好？」

裘厲勉強穩住心性，做了兩道閱讀選擇題，然後看到小姑娘解開了手銬，從書包里摸出衛生巾，塞進口袋兜里。

要求合理正當，姜雨也是不講道理的人，用鑰匙打開了手銬，然後跟著和圖書裘厲走到了廁所門口。

「你要去見的人，名叫霍商霖，他和黎陽暉之間的合作，我多少知道一些。」

她伸手摸摸他的眼睛：「不僅可以看。」

「難道宋老師的催眠，還能幫人洗清罪行，回頭是岸嗎。」

裘厲顯然有些生氣：「你今天不能吃這麼多冷的！」

裘厲回頭看她，她主動替他帶上了門：「放心，我們仙女從來不會偷看人家上廁所。」

裘厲剛剛走出校門，校門口的梧桐樹下，他的導師宋裕和彷彿已等候多時：「小厲，有時間聊聊嗎？」

裘厲望向他。

「誰……誰逼你了！」

姜雨甩開他的手，主動附身上前，親了他的下頜一下，才心滿意足地重新回到位置上，繼續看視頻。

「宋老師，我現在沒有時間。」

次日清晨，在諮詢室門口，段博打著呵欠開門營業。一回頭，看到姜雨和裘厲倆人銬著手走過來，差點讓自己的呵欠給嗆死。

「你……」

良久，裘厲用力揉了一下她的腦袋：「姐姐真長大了，會勾引人了。」

「阿厲，你別傷我的心了。」

「早上來的，醒來賴著不讓我掀被子，我又不傻。」良久，他很直男地又自顧自補了句：「幸好昨天沒做什麼。」

「60。」

「難道你看不出來，黎陽暉一直在利用你，利用你的催眠術，幫他達成自己的目的？」

姜雨回頭：「那阿厲給姐姐打幾分呢？」

「……」

「他們藉由海外貿易的由頭，將文物經由泰國運往歐洲高價走私，警方已經盯他很久了，但是一直拿不到人贓並獲的證據。」

姜雨見他這麼聽話，奶乖奶乖的，她氣也消了，就著他的手舔了一下甜筒奶油：「嗯！你們學校的甜筒好好吃哦！」

「……」

「光明正大，坦坦蕩蕩，回到所愛之人身邊。」

裘厲揚了揚手，說道：「能不能解一下？」

身後，宋裕和繼續說道：「一開始我以為甄同學才是你的女朋友，沒想到……你們年輕人的感情世界，挺複雜。」

小姑娘只喜歡撩，從不負責泄火，他要是當真，他就輸了ｈtｔｐs://ｗww•ｈｅｔuｂoｏk•ｃｏm.ｃｏｍ。

姜雨直接社死了，格外難為情，伸手捂了捂臉，跺著腳轉身離開：「不買算了，我還不吃了呢！」

「分手了還吃人家嘴裏的東西！」

姜雨撇撇嘴，沒好氣地說：「那你求姐姐，求姐姐吃一口。」

姜雨返回自習室，卻發現原本的座位邊空空蕩蕩，裘厲這傢伙竟然……跑了！

「我不想吃啦！」

裘厲放下手機，原本輕鬆的神情頓時煙消雲散。

姜雨猝不及防，使勁兒推開他，奈何裘厲力氣很大，她擱他懷裡就跟待宰的羔羊似的，無力反抗。

裘厲沒有回頭。

也是那次催眠之後，宋裕和知道了裘厲的很多事情。

「不吃不吃！」姜雨直接惱羞成怒了。

裘厲懶得解釋，徑直去了內屋。

「我可以，只要你願意相信我。」

在沙沙的翻書聲中，時光悄然流逝，倆人彷彿回到了高三時候，在圖書館，也是這般溫馨靜謐，為著共同的未來而努力著。

宋裕和唯一能做的就是取消他保研的名額，但裘厲並不在乎。

溫熱的tongue掃過來，捲走了她嘴裏甜膩膩的冰奶油。

圖書館里，裘厲被姜雨撩撥得心裏躁騰騰的……完全沒有辦法靜下心來看書了。

「昨天我和甄絮絮同學聊過一次，他說你女朋友過來了。」

「裘厲，你真的以為我不知道你在做什麼，在和什麼人接觸？」

這番話讓裘厲心情悶沉沉的，坐在天窗邊，指尖撥弄著窗框的扇頁。

「我知道。」

裘厲的手忽然攥緊了拳頭。

「剛及格哦？」

「為什麼，沒帶卡嗎？」

某學院騷擾女生、並且用的大學教授，在學校會議上，忽然公開陳述罪行，隨後自殺，被眼疾手快的同事奪下了刺入大動脈的鋼筆。

裘厲見她真生氣了，無可奈何，只能拉著她去甜品站，刷卡買了一個香草甜筒，遞到她嘟起的嘴邊：「那隻能吃一口。」

宋裕和通過對他進行極其短暫的催眠，探出來，這些事件，都與他相關。

天窗不大不小，剛好夠一個人鑽出去，外面就是門面的後街小巷，沒什麼人。

本來裘厲沒想戳https://m.hetubook.com.com穿，奈何小丫頭不自覺，這種時候還管不住嘴。

可是已經回不去了……

但僅僅這兩件，就足以讓他給裘厲戴上手銬。

裘厲不是能夠輕易違反原則的人，但是他的原則在姜雨這裏，基本就是擺設。

「霍總到了，介紹認識一下，以後你要幫他做事，立刻過來。」

裘厲道：「今天不行。」

姜雨被搶了食物還佔了便宜，尤為不忿，望了他一眼：「不是說分手了嗎！」

他看著倆人左右手上的粉紅色毛絨手銬，咽了口唾沫：「不愧是小別勝新婚啊，你們昨晚……這麼刺|激嗎？」

裘厲多想回到那一年，回到他還那麼單純熱烈地愛著她的那一年。

裘厲腳步微微一頓。

教學樓一水的陽光落地窗，食堂也是一棟三層白色建築，很有設計感，遠看像一艘帆船。

裘厲注意到小姑娘在偷看自己，偏頭望了她一眼。

宋裕和走到裘厲身邊，拿出了自己的警官證：「我和警方一直有合作，負責審訊方面的事宜。當初你的父親，還是由我親手送進去的。」

「……」

「再給我吃一口。」姜雨抱著他的手撒嬌：「就一口。」

裘厲移開視線，拿著水杯，轉身去茶水間接了杯溫開水。

姜雨吐吐舌頭，問道：「厲哥今天怎麼安排，帶上我，我要跟你一起毀滅世界？」

她立刻指了指自己的唇，輕輕撅起：「親我一下。」

「嗯。」

「還可以……」

說著她還想要，但是裘厲移開了手：「說好只一口。」

裘厲說完，轉身邁步離開，身後，宋裕和沖他喊道：「難道你想還想連累身邊的人嗎，段博是無辜的吧，你用你的諮詢室來尋找目標，這些年他跟著你干，你以為他脫得了關係？」

姜雨給了他一巴掌。

「最後一口，只能舔一小口。」他嗓音很無奈。

裘厲真誠點頭。

「我想吃。」他拉著姜雨的袖子：「行嗎。」

他唯一一次成功催眠裘厲，就是在泰國的時候，裘厲喝醉的那一次。

不由得看呆了。

姜雨被裘厲拖著走進屋內，笑著回頭豎起了大拇指：「厲哥當然是這個。」

「喝熱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