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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嘉一把抱住陶荻的腰：「唔……姐，捨不得你。」

辦公室里，段曉軍端著一杯熱騰騰的咖啡走進來，放在了傅知延的桌前，傅知延接過咖啡，抿了一口，然後將一沓文件遞給了他。

「去首都，明天的飛機。」

「你信么？」傅知延指尖轉動著鋼筆，緩緩抬頭看向段曉軍。

他分不清那是自己的心跳，還是她離開的腳步。

「那……明天晚上7點，中天路萬達影院。」

段曉軍並沒有直接回答，信么？

儘管諸事纏身，陶荻的還是一個電話就把她弄出來了。

「那我……祝你成功了。」他艱難地扯出一個微笑。

果然還是小孩子。

葉嘉抬眼，正好看見他的下頜，綴著青色的胡茬，他的目光溫柔地盯住了她的長發，修長的指尖捲起一縷一縷，認認真真地替她吹著。

「《神探夏洛克》電影明天上映，我想……」

咚，咚，咚，空曠的走廊響起回聲。

她的聲音帶著淡淡的沙啞，耳邊還能聽到陣陣呼嘯的風聲。

還挺乖。

「嗯。」

「可以的。」

「約什麼？」

什麼東西，正一寸寸地割裂著心臟，扯得呼吸都有些疼。

葉嘉的呼吸漸漸平穩了，傅知延緩緩睜開眼睛，將頭埋進了她的髮絲里，聲音低醇：「葉嘉。」

他從後面抱住了她的腰，臉放在了她的頸部，灼熱的呼吸扑打過來，葉嘉的心都快要跳出嗓子眼了。

「哎？你和他不是……」

「失敗了，就回來。」

葉嘉斜倚和圖書在客房門邊，看著傅知延給她鋪好床單，撅了撅嘴，轉身離開，等傅知延找到她的時候，發現她躺在他的床上，緊緊抱著被子，鼓著腮幫子耍賴：「我喜歡這張床。」

「你家門口。」

陶荻很不客氣地將葉嘉拽開，笑說道：「行了，想我的時候，就看電視，我會出現在那上面的。」

半晌，一聲輕不可聞的嘆息，接著，身後的他動了動，棉被落到了她的身上，一雙大手直接將她攬進了被窩裡面，溫暖滿世界地席捲而來，將她一整個包裹住。

段曉軍看著他嘴角若隱若現的淺笑，便能猜到是誰發來的信息，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冰山變暖男，分分鐘的事。

「葉嘉。」他喚她的名字，宛如遙遠的夢囈：「好好睡覺。」

他在……給她吹頭髮！

六月中旬，湘菜館終於盛大開業，知味軒的招牌和名氣在S大附近一帶已經很是響亮，所以湘菜館在美食街開業的第一天，賓客滿座，熱鬧非凡。

「穆琛，是我。」

為什麼會對穆琛這麼來電，陶荻想，也許真的如陳牧山所說的，覺得他能保護自己。

「謝謝。」陶荻回頭，看了看窗外，樹影搖曳，她說：「不早了，你接著睡吧，晚安。」

穆琛打開門，走出去左右望了望，走廊的盡頭，她一個人抱著手臂，站在窗邊，清冷的月光灑滿周身，月色濃得化不開，她回頭，與他遙遙地對視了一眼。

葉嘉一個人躺在鬆軟的大床上，黑暗中，和-圖-書將臉深深地埋進了枕頭裡，呼吸著他的味道，窗外，雷雨大作，她睡不著。

「晚……」

「愛的。」夢裡面，她如是對他說。

陶荻的目光落到了一家紋身店門口。

她躡手躡腳地鑽進了他的房間，來到了床邊，小心翼翼地將自己放在他的床沿邊上，只佔了一丁點的位置，儘可能不讓他察覺。

段曉軍接過文件，在燈光下仔仔細細地看了起來，喃喃說道：「多次通過物流公司走私毒品，家裡搜出的現金高達百萬，同時還有好幾個海外賬戶……並且承認，自己就是老坤，鹿州和南城兩地毒品交易最大的老闆。」

「你的心跳，吵醒了我。」

傅知延在二樓的浴室沖了熱水澡, 驅逐了身上的寒意, 熱氣騰騰地出來, 葉嘉已經盤腿坐在沙發上，看了好一會兒的電視，放的是貓和老鼠, 她一邊吃薯片，笑得咯咯咯的, 開懷不已。

「嗯？」傅知延拿著手機的手微微一頓：「陪同？」

要不要告訴她……

「能讓陳牧山乖乖聽話，把所有罪名攬到自己身上，那麼這個老坤的背景，就實在太可怕。」段曉軍皺著眉頭，沉聲說道：「說不定是咱們想太多了，說不定老坤就是陳牧山呢？」

葉嘉連忙閉上眼睛，大氣都不敢再出。

「我的線人玉蝎至今沒有見過老坤的真面目，但是她肯定，老坤不可能是陳牧山……」傅知延站起身走到床邊，看著窗外夜雨淅淅瀝瀝：「咱們和老坤打了這麼多年和_圖_書的交道，他會犯這種愚蠢的錯誤？」

「還回來？」沉默了半晌，他問。

「下半夜要去值班。」穆琛解釋：「平時倒不睡這麼早。」

「小嘉，咱們去紋身吧！」

「什麼時候走？」她問。

柜子的最深處，還有一張照片, 是二十歲的傅知靳和十七歲的傅知延, 兄弟倆穿的是籃球衫, 攬著胳膊站在一塊, 笑容里盈滿了陽光。

還不等葉嘉反應，她直接拽著葉嘉走了進去，翻看著本子里的紋身圖案，陶荻問老闆道：「你這邊，能刺人名？」

那時候，穆琛的心跳是漏了半拍的。

「哦！」

「來跟你道個別。」

這個女人。

【拉燈】

他的呼吸很沉很穩，不知道有沒有睡著，葉嘉心如鹿撞，難以平靜。

要不要說……

「想來就來……」他從後面，緊緊抱住她：「想走就走……沒這種事。」

傅知延回房間坐了一會兒, 然後起身, 去了走廊盡頭的那個房間，打開立櫃的最下面一個柜子，那件染血的制服疊得整整齊齊，湖藍色勳章，端端正正地擺放在衣服上。

他倒是寧願相信啊，陳牧山的的確確有當老坤的資格和潛力，他的A集團，也算得上是鹿州首屈一指的大公司，他完全有這個實力，操縱兩地的交易，並且通過物流公司，掩人耳目地進行犯罪活動。

穆琛一瞬間清醒，坐起了身來。

「已經睡了？」陶荻走過來，看出了他睡意的惺忪。

她不知道為什麼傅知延對她的身體，那https://www.hetubook.com.com麼的沒興趣，但是沒關係的，只要留在她的身邊，怎樣都好。

「喂。」他的聲音迷迷糊糊，被人擾了清夢，感覺很不爽。

葉嘉艱難地咽了口唾沫，視線緩緩下移，平時前方，然後直勾勾地盯住了傅知延的腰部。

「知延哥，你還沒睡啊？」她顫聲問。

「……」

「有的。」傅知延回了房間，從柜子里拿出了電吹風，對葉嘉招了招手：「來。」

葉嘉知道，陶荻一直以來的夢想，就是成為歌星。

「那……你走了，穆警官……怎麼辦呀？」

「在哪裡？」他問。

這個時間。

仔細想來，的確是如此，老坤簡直就像一隻成了精的狐狸，詭譎，狡詐，深謀遠慮……而這個陳牧山，衝動，暴躁，甚至還有……那種怪癖，實在不是老坤的作風。

傅知延指間抓起了她耳畔的髮根，順手捏了捏她紅得燙手的耳垂。

陶荻的微笑漸漸收斂，平靜地說道：「關他什麼事。」

段曉軍扶額：「傅隊，您不會……忘了吧，兩天前開會的時候，楊局提過這事啊！」

傅知延緊緊攥著那枚勳章，一顆心惴惴不安, 彷彿懸挂在萬丈高空，搖搖欲墜。

「好。」

「我還得去首都。」陶荻挽著她的手，如是說道：「有個選秀，挺感興趣，在網上報名了，想去試試。」

「嗯。」陶荻站在門邊，沒進去。

穿上拖鞋，下了床，來到他的房間，按下門把手，沒有鎖！

「有事？」

段曉軍聳聳肩：「不管怎麼www.hetubｏoｋ.coｍ.ｃoｍ說，扳倒了陳牧山，算是卸了老坤的一條胳膊，想來他也應該會消停一些了。」

「兩周之後。」陶荻抬頭看了看刺眼的太陽，將陽傘撐開：「暑假選秀就開始了。」

這是她能控制的？

「愛我嗎？」

葉嘉陪著陶荻在大街上隨意地溜達。

他的腰精壯結實，不曉得脫了衣服，是一番怎樣的風光。

被他拂過的頭髮，彷彿一根根都有了生命似的，眷戀地依賴著他的手，捨不得他鬆開。

「知延哥，那個……有電吹風嗎？」葉嘉撩了撩濕潤的長發。

「……」

葉嘉踏著軟綿綿的拖鞋，乖乖地走到他的面前，傅知延將電吹風插上電，將她拉過來，坐到床上，然後站起身，打開吹風，手撫上了她的腦袋，捋了捋，撩起一縷髮絲，放在出風口，吹散。

耍賴的結果，就是傅知延睡到了客房。

「知延哥？」葉嘉的聲音從走廊傳了過來，傅知延手忙腳亂將徽章和照片放進柜子里，關上, 推門出去。

「還有，關於明天省公安廳領導過來視察的事，楊局讓您全程陪同。」

桌上的手機震動了一下，傅知延滑開屏幕，是葉嘉發來的微信：「知延哥，明天約嗎？」

「陳牧山的終審判決下來了，無期。」

她轉身便走。

終於他一個箭步衝上前去，陶荻只感覺一股巨大的力量，將她圈進一個無比溫暖而又堅硬的世界。

「再亂盯，我就把你丟出去了。」他的嗓音帶著淡淡的磁性，很性感。

穆琛看了看手錶，已經晚上十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