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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瀟抬手揉了揉額頭，選擇道出實情，反正早晚他也會查到，或許他之所以打電話談及博達股市，必定是知道了一切，所以蕭瀟不打算隱瞞，但她說的畢竟是有些含蓄了：「那個，你賠錢的時候，我正在賺錢。」

周毅站在一旁看到了，出現在老闆嘴角的，不是生氣，而是層層疊疊的笑意，周毅愣了一下，這與他之前設想的畫面完全不一致，但他很快就意識到自己犯了一個大錯。

如果可以選擇，她又何嘗不希望離群索居？不再有商場上的驚心動魄和暗潮洶湧，守著一個家，謹守傳統妻子本分，只圖平淡安寧，但不能。

從商者，若不忙碌，對不起C市金融中心寸土寸金的地價，對不起上班高峰期爭先恐後奔赴工作區域的高層員工。

傅寒聲忍住笑：「知道你這種行徑叫什麼嗎？」

這是一個天旋地轉的深吻，蕭瀟在措手不及中漸漸迷失其中，到最後為了穩固身體，更是攀住了他的肩。

他給蕭瀟打電話，一天通常要打上好幾通，話語不多，多是詢問她的進餐情況，提醒她不要一直坐著，閑暇時應該起身走一走。

「今天沒吐。」電話剛一接通，蕭瀟的聲音就率先傳遞過來，她已對他每天的通話內容瞭若指掌，所以在他開口詢問之前，率先回答倒也沒錯。

這邊和_圖_書，蕭瀟賺得盆滿缽滿；那邊，博達查出用戶信息，在逐漸抽絲剝繭之後，終於在6月10日找到了蕭瀟。

5月下旬，博達股票數跌數漲，到了5月末，蕭瀟一度陷入被套危機，博達股票跌至幾元錢。面對這樣的情形，張婧等人異常焦躁，紛紛提議拋售出完。

傅寒聲放下文件：「博達目前損失多少？」

男人穿各色襯衫＋黑西褲＋皮鞋，身上配飾或眼鏡，或手錶，或筆記本電腦和公文包；女人穿各色襯衫＋長褲/鉛筆裙＋高跟鞋，一個個身材凹凸有致，化著精緻的妝容，應酬微笑俱是風情萬種。

在這座多元化的城市裡，黎明意味著商戰開幕廝殺，落幕意味著回歸煙火和平淡。夜晚，從商場回到山水居的蕭瀟，放鬆警惕依賴的，是家居於一身的傅寒聲丕。

怎麼安慰？

蕭瀟選擇靜觀其變，總覺得博達在還未誘導明倫入套之際，還會繼續漲幅。

蕭瀟嗓子似是不舒服，清了清嗓子，然後「嗯」了一聲，也算是回復了他的話。

傅寒聲這才抬眸看著周毅，又移開眸子看了一眼那份文件，放下筆，伸手接過，那是一份調查報告，上面顯示數日前讓博達損失不少資金的那個人是蕭瀟。

傅寒聲又往下看了兩頁，看到蕭瀟早在幾個月以前就建立了幾千萬ｈｔtｐs://wwｗ.ｈｅｔuｂooｋ.coｍ.com的倉位，提前挖了一個坑等博達往裡跳。

2008年走進六月份，拋開唐氏不談，蕭瀟的個人資產已是億元計，其中大部分資產是來自於博達。

出手狠是狠了點，但從商人角度出發，他理解，理解……

唐氏辦公室，蕭瀟也是忍不住笑了起來。

他的，縱使不是她的，但一定是孩子的。

也就是這一晚，蕭瀟回到山水居不到兩分鐘，就被傅寒聲奪走了呼吸，他的唇很燙，靈活的舌掠奪著她的鎮定和自持。

「得了便宜還賣乖。」話落，卻是真的笑出了聲。

「傻瓜。」

也許在老闆的內心最深處，給妻子錢花是天經地義的一件事。他以前給蕭瀟錢，但蕭瀟拒收不要；其實仔細想來，事業做到他這種程度，早已過了為錢生氣的年紀，況且他連日化都有意給蕭瀟，所以還會在乎這些零星小棗嗎？

「博達要引以為戒，杜絕此類情況再次發生。」想必同一招，蕭瀟也不會再用第二次，一個億啊！嘖——

「……是有點不舒服。」

事後，蕭瀟猜測：「惱我？」

傅寒聲笑斥她是撒謊精，當然這話他並沒有說出口，而是慢條斯理道：「博達遭遇損失，要不你安慰安慰我？」

周毅走進辦公室，遞了一份文件給老闆：「傅先生，您先看和*圖*書看這個。」

蕭瀟不是一個習慣聽甜言蜜語的人，傅寒聲也不是一個天天喜歡把親密話掛在嘴邊的人，但細算下來，婚後他對蕭瀟的稱呼卻是五花八門，他說「親愛的」，他說「小壞蛋」，他說「小妖精」，他說「小乖」，他說「寶貝」……

這個吻，無關惱怒，只關情深。

博達傅寒聲，未接觸之前，他是一個神秘富有的男人；接觸之後，他的闊氣可以精準的刺向任何一個人的心臟。

放下茶杯，不喝了。

「傅寒聲？」聽不到他的聲音，蕭瀟語帶試探。

傅寒聲待蕭瀟如此，按理說蕭瀟本不該把賺錢的目光凝定在傅寒聲的身上，但她向來是公私分明的人，在商言商，更何況她之前為了買進博達股，投進去太多錢，早已沒有回頭路。

人小，胃口倒是挺大，除了通吃明倫，還惦記著博達這塊肥肉。

沒心思再辦公了，傅寒聲看了下時間，快到午飯時間，這時候打電話倒也剛剛好。

蕭瀟在公司里的午餐，是營養師準備的，會有專人親自送到她的辦公室，蕭瀟胃口不大，但想著這些飯菜全都是他在費心張羅，所以總會強撐著多吃幾口。

他是她丈夫的同時，蕭瀟沒忘記，這個男人更是一個商人。

從6月2日開始，博達開始跳高漲幅，在6月6日上午，博達最高漲幅高和-圖-書至32元，張婧等人一個個激動擊掌，蕭瀟出言果斷，吩咐黃宛之快速出手博達股。

這叫什麼？

傅寒聲莞爾，端起茶杯送到唇邊，喝了一口也簇了眉，茶涼，味道很苦。

時間即將走進六月，天氣炎熱，蕭瀟終日都沒有什麼胃口，若她只是一個學生，只是一個孕婦，一切都還好說，孕吐這般辛苦，最好是能在家裡待著，可她有自己的責任，唐氏那麼大的一個爛攤子擺在那裡，她總不能置之不理。

蕭瀟食物簡單，幾乎全部是素食，在五月吃了一段時間豆腐湯，各種青菜和營養粥，氣色也隨著飲食一差再差，傅寒聲見這樣可不行，專門請了營養師給蕭瀟調理一日膳食。

周毅補了一句：「跟太太有關。」

「什麼？」

「先放著吧！」

這世上，最感人肺腑的文字或是語言，並非全都是「我愛你」，只要是發自肺腑，只要是發自日常，哪怕他只是輕聲嘆口氣，那個「唉」字也終將會成為最動人的溫情。

是真的太能沉得住氣了，她每天早晚時間和傅寒聲在一起，該說話說話，該微笑微笑，融洽的像是這世間最沒有利益紛爭的夫妻，一連數日，蕭瀟都按耐著性子，從未對傅寒聲旁敲側擊過博達股市走向。

蕭瀟聽不出他是什麼情緒，再開口，聲音只顯柔軟：「你的錢不太好賺，我自和-圖-書己還倒貼了不少錢。」

商業大廈，所有的男男女女大都是一樣的面容。

螳螂捕蟬，黃雀在後。

那天是周二，傅寒聲公務纏身，上午來到公司就一直在忙，連喝口茶的時間都沒有。

周毅算了算：「差不多一個億，現在只能寄希望在明倫股身上，但願到時候能夠補了這個漏洞。」

最辛苦的那個人是傅寒聲，面對蕭瀟懷孕還如常去唐氏，他給予了理解和包容，每天起床伺候完蕭瀟，送她出門時，通常會把一個袋子遞給她，那裡裝著許多點心，以備她餓的時候可以吃。不僅如此，有時候去公司接她，或是帶她在山水居里散步，他也會隨身帶一些點心，偶爾詢問蕭瀟是否餓了，若是餓了，就會像變魔術一樣從褲袋裡掏出小點心，撕開包裝遞給她婕。

傅寒聲這才明知故問道：「數日前，博達經歷了一場股市風雲，損失將近一個億，聽說是有人建了幾千萬的倉位提前下套，這事你聽說了吧？」

電話末，他叮囑：「寶貝，別累著。」

傅寒聲挑眉：「嗓子不舒服？」

因為傅寒聲，蕭瀟終於意識到為什麼會有那麼多女人喜歡聽男人講甜言蜜語了，因為聽了心裏會綻放出一個大花園，花團錦簇，美不勝收。

明倫是蟬，博達是螳螂，而她就是那隻黃雀，一隻壞心眼的小黃雀。

「哦。」還算誠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