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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沒有安……」

喬暖下意識地想去推開，何決卻將她的手緊緊捉住，隨即不由分說地吻了上去。

「收了多少？」

「我，韓先生，南南，不就是我們么。」

何決動作立即停下來，「怎麼哭了？不願意的話……」

「我願意。」

「……何決你姓秦名壽的吧！」

喬暖臉上一熱，「我不知道你也在聽……」

何決往後一靠，偏過頭看著喬暖，「如果你想清楚了，我隨時都可以。不過看情況，你似乎想得還挺清楚。」

「你才發現。」

喬暖惱羞成怒，忍不住去撓何決的癢，卻被他反制住，一個翻身壓在了身下。

「如果你一直都這麼坦誠的話，我兒子也有南南那麼大了。」

「不，不是……」喬暖將盒子奪過來，「你買的戒指借我用一下。」

何決挑了挑眉，「你是想讓大家都回去吃泡麵？」

喬暖全身都在輕輕地顫抖，何決這樣的一句話不知道為什麼就突然戳中了她的淚點，然後眼淚忍不住就流出來了。

頓時一片怪叫和吹口哨的聲音，喬暖暈暈乎乎地走上舞台。

喬暖眼淚頓時一瀉千里，怎麼止都止不住。

彼此不斷地不斷地索求著對方，好像要將這三年的惶恐、茫然和痛苦都全部抵消。從來不知道，僅僅是指掌相貼，就可以讓心臟因為滿漲的幸福而幾乎停止跳動。

卧室的窗帘拉了下來，檯燈卻沒有關。睜開眼睛就能看見何決炙熱的目光，好像心臟已經完全www.hetubook.com.com溺在這目光中，激烈而震撼地跳動著。

喬暖忍不住笑，「全場都是托。」

喬暖徹底沒了脾氣，好像謝清晏近年愈發「無恥」了，這麼一想，又有些微妙地同情起韓策來了。

「你……」

「你的語氣聽起來毫無說服力。」

喬暖拍了拍昏昏沉沉的腦袋，起床洗臉刷牙，吃了兩片麵包就開車去了食樂鍋。

「我們還差一場露天電影，還差很過個共渡的日子，還差一個家，」她抬眼看著何決明亮的眼睛，感覺自己的手正在微微顫抖，「你願意娶我嗎，何決先生？」

喬暖失笑，伸手拍了一下他的額頭，「臭流氓。」

一路發展不受控制卻又順理成章。

「你怎麼知道一定會是兒子……不，不對！誰要給你生孩子了！」

「條件嘛……今天想給你們找個老闆娘，如果成功了就全場免費，不成功的話，那就只能委屈大家陪著我一起吃泡麵了。」何決說著，將目光移到喬暖身上，「上來吧，老闆娘？」

「剩女才不會注意這個徒增傷感的節日好么，你不知道謝清晏每年這個時候和七夕都跟我炫耀她收了多少多少多玫瑰，秀恩愛的都該拖出去燒死。」

「情人節專場吧，今天內部一律免費，不吃白不吃。」

「哦？」何決促狹一笑，坐起來傾身往前，按住喬暖的後腦勺，「那你想跟誰生？」最後一句話聲音壓得很低，幾乎是貼著喬暖的和圖書嘴唇講出來的。

事後回想起這一天，喬暖依然覺得自己雖然有點蠢不過真的是帥爆了，而謝清晏不以為然，「最後何決親你的時候你的妝都花了，真是不嫌丟人。」

……

「你搶光了我的台詞，我還能說什麼……」何決伸手將她一把摟住，貼著她的耳朵輕聲而堅定地說：「我願意。」

喬暖找到謝清晏時，她正抱著南南剝著巧克力，旁邊坐著依然沒什麼表情的韓策。

「……謝清晏你再開黃腔試試！」

「這可是你說的。」

坐著吃了一會兒東西，店門被推開，一個穿著工作服模樣的人走進來，徑直走到喬暖身邊，「請問您是喬暖小姐嗎？」

喬暖擦了擦眼睛，「還說不知道，你們這是串通好了的吧——何決在哪裡？」

……這樣的細節就不要在意了嘛，無論如何，她都決定要把這個求婚的英勇事迹作為家族傳說，代代相傳，讓何家的子子孫孫都來膜拜她這開天闢地的盛舉。

這意義太明顯不過，眼看著何決正要打開盒子單膝跪下，喬暖立即一把將他拉住，「等一下！」

「原來明天是情人節。」

「你知道我很優柔寡斷，典型的天秤座，總是搖擺不定，太過在意家人的目光，追求兩全其美的結局。但是其實原來世界上並沒有那麼多兩全其美，每做一個決定，都註定會有人會因此受到委屈甚至受到傷害。」

何決久久沒有說話，喬暖看著他眼中微光流轉，她知道自己hｔtps://ｍ•hetｕboｏｋ.cｏm•coｍ也是如此。

第二天早上，喬暖是被謝清晏電話吵醒的，醒來時發現何決已經不在屋裡了。

何決吻住她的唇，「給我生個孩子。」

何決挑了挑眉，「那直接來點真實的？」

何決挑了挑眉，「你這是在跟我求婚？」

喬暖微訝，隨即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笑，何決還挺貼心。她簽完字之後，看了看兩手空空的花店店員，「花呢？」

下面立即有員工起鬨問：「什麼條件？！」

「好心叫你起床你還凶我——快來枝川百貨的食樂鍋吧，我們都在這裏。」

「瞎說，不是怕你一個人過節孤單，所以喊你過來么。」

「我們還差一場露天電影，還差很多個共渡的日子，還差一個家，你願意娶我嗎，何決先生？」

「不知道啊。」

喬暖捂住嘴，許久都沒從震驚中緩過神來。周圍響起一片鼓掌喝彩的聲音，謝清晏也忍不住笑著說：「大手筆啊喬暖。」

喬暖瞪大眼睛，看著那已經不能用「束」也不能用「捆」來形容的巨大花籃正朝著自己一步一步靠近。

「你要自爆黑歷史的話，我也不介意。」何決笑著握住她的手。

「喲親愛的還在睡啊，是不是太賣力了？」

喬暖翻了個身平躺著，掰著手指算了一下，「好像前年和去年是99朵吧，去年七夕收了520朵？」

沒錯，是「抬」。

喬暖白了她一眼，「你也沒被虐待吧，怎麼說得這麼凄慘——何決呢？」

喬暖忙hetubook.com.com放下吃了一半的巧克力，「我是。」

何決輕聲一笑，「民政局還沒上班。」

店員收起單子，笑著說，「花在外面，馬上給您送進來。」

「這是有人送您的花，請您簽收。」

喬暖拿過手機看一下時間，再看日期，陡然發現今天是2月13日。

店員出去沒過多久，就和另一個人抬著花慢慢地走進來。

台下是經久不絕的掌聲，謝清晏也拍著手紅了眼眶。

而即使走到時光的盡頭，那段對話依然是鐫刻在歲月中的不朽詩篇。

「……喬乃馨，因為有一年七夕的時候，市場部有個人給我送了101朵康乃馨——不許笑！」

最後何決在她身側躺下，抱著她輕輕地喘息。

「真的很抱歉，每一次我做決定，最終傷害的都是你。這一次，如果我還是和以前一樣糊塗，你就千萬別猶豫，往前走別回頭了。讓我哭都沒地方哭去。」

「你不是說『你們』都在這裏？」

「嗯我不笑……哈哈哈！」

「嗯，有錢人。」

過了半晌喬暖才找到自己帶著一點哽咽的聲音，「哪有這麼浪費錢的。」

「答對了。」

喬暖搶過麥克風，「你懂什麼，滿大街都是男人跟女人求婚，姐怎麼能跟他們一樣。」她轉過頭，關了麥克風，看著何決，低聲說，「其實很多次，我都以為這輩子就要這麼渾渾噩噩地過去，嫁個自己說不上喜歡也算不上討厭的人，生幾個健康的孩子，相夫教子，和世界上大多數的女人一樣。」

「和_圖_書不，不是，」喬暖緊緊摟住何決，一邊流淚一邊笑，「覺得好不真實。」

兩人將花抬到喬暖身邊，「一共是999朵，祝您情人節快樂。」

喬暖白了他一眼，「你知道公司里小妞們都叫我什麼么？」

「民政局雖然還沒上班，不過咱們可以先定下來？」說著，何決從口袋中掏出一隻紅色的天鵝絨盒子。

進去之後才發現布局和平時的不一樣，桌子上都鋪上了蕾絲的桌布，條凳換成了舒適的椅子，店裡纏著彩燈和各種裝飾物，中間的桌椅被挪開，臨時架設了一個很小的舞台。周圍坐的也不是顧客，是食樂鍋的員工。

「你的意思是……」

「我也覺得，」喬暖一副深有同感的樣子，「送玫瑰還不如送巧克力，看幾天就沒了。」

「今天的內部情人節專場，說好了全場免費，不過這是有條件的。」

「這布局怎麼回事？」

謝清晏朝著她身後的舞台指了指，「咯。」

台下的謝清晏忍不住扶額，「喬暖，你真是不怕自己的黑歷史再多一筆啊。」

「……敢情你喊我來給你們當電燈泡的？」

喬暖轉身，見何決一手拿著麥克風，一手插在衣袋裡。

「我，我就不跪了，」喬暖伸手將何決的手握住，「還是換我來求吧，你主動了這麼次，這次換我來，不然多不公平。」

喬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剛說了什麼，立即窘迫地別過頭，「沒有，我亂說的。」

「得了得了，是女人就沒有不喜歡花的，這是一年送了十年的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