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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岐然見她不說話，漸漸加快了動作，「那學弟是一米七九是吧，嗯？」他惡意地往裡頂了頂，「矮了我三厘米。」

程如墨知道自己此刻暫時安全了，頭靠在他胸膛上，任由他抱著。

程如墨呼吸漸漸亂了，貼著陸岐然緊實的身體，自己也彷彿燒成了一塊烙鐵。陸岐然一手捏著她光滑的肩，一手往底下探出，「我問你個事。」

「原本是不在意的，現在有些在意了。」

程如墨不說話了。

程如墨轉過頭望他，「你唯獨不需要對我說的就是對不起。」

陸岐然吃完以後，程如墨將碗洗了，出來看見陸岐然靠坐在沙發上閉目養神，笑著走過去朝著他小腿輕輕踢了一腳，「你現在這樣跟我爸一個德行，一回家就像個老爺一樣往沙發上一躺，專等人端茶倒水。」

陸岐然立即將手抽回去了，聲音帶著點笑：「醒了？」

正亂七八糟想著，聽見卧室門打開了，程如墨立即不動了，閉眼背對門口側躺著。陸岐然帶著一身溫熱水汽過來，坐在床邊俯下身低聲喊她：「睡了？」

吻漸漸由唇輾轉至頸項、程如墨洗過澡，此刻只穿著兩件套的睡衣，過了片刻便覺陸岐然溫熱的手掌沿著腰一路往上，流連片刻，漸漸伸到前面，忽然用力捏了一掌。

程如墨在他旁邊坐下了，問他：「真累？要不我給你揉揉肩？」說著側了身子伸手捏住他肩頭，用了揉了幾下。

陸岐然低聲一笑，深深看她，「你說呢？hetubook.com.com」

前輩零零碎碎還囑咐了很多，唯獨這幾句話，程如墨記得非常清楚。後來她換了工作，認識了齊簡堂，又認識了林苒，漸漸覺得生活有了該有的模樣。再後來，就認識了邱宇。她與邱宇交往已久之後，談起對彼此的初次印象，邱宇說：「那天你抱著策劃書朝我走過來，我覺得你笑起來特別好看。」

陸岐然手上一邊用力一邊問她：「你當年為什麼要去參加『七天契約情侶』。」

程如墨被陸岐然以這種姿勢居高臨下望著，心裏陡然生出股羞恥之感，她咬著唇，看著陸岐然，也不開口。

「程小姐，你這樣我沒法睡。」 陸岐然用她的句式這樣說了一句，忽地側身，伸手按住了她後背，往自己面前用力一按，隨即低頭將她嘴堵住了。

陸岐然大笑，「那你過來，我給你捶捶腿。」說著輕輕拍了拍自己旁邊。

陸岐然頓時一怔。

程如墨將眼閉了，伸手勾住他脖子。此刻夜深，客廳里只飲水機燒水的聲音格外響亮。程如墨覺得自己呼吸和心跳聲都有些劇烈了，尤其心臟處，砰砰跳著，竟比她當年跋涉千里去找陸岐然跟他告白時，還要激烈。

程如墨深思恍惚，聽見陸岐然的聲音，拚命奪回點清明，聲音卻彷彿軟成一攤水：「……嗯？」

程如墨此刻再沒有其他想法，隨著陸岐然的接受，一邊接受一邊回應。她睡衣扣子很快便給解開了httｐs://ｗwｗ.ｈｅtｕbｏｏk.ｃom.ｃｏm，陸岐然修長的手指探進去，帶了些惡意地折騰她。

程如墨被這一陣的衝撞攪得思緒恍惚，聽見陸岐然這麼說，覺得好笑，偏又笑不出來，一開口只是斷了線的低吟。

陸岐然也漸漸地不說話了，手掌緊緊箍著她，將她翻來倒去地折騰。程如墨身上浮了一層汗，伸手攀著陸岐然的背，發現他也是如此。兩人都異常投入，有種要將對方揉碎了捏緊自己身體里的兇狠。

程如墨一時未防，從喉間逸出一聲低吟。抬眼朝陸岐然看去，他目光已叫情慾染得極深極黯。這樣糾纏了片刻，陸岐然停了動作，「我去洗澡。」

其實有極長一段時間，程如墨的生活就像是一座孤島。那是在她剛剛大學畢業的時候，自己摸索著找中介租房子，為了省錢租了個便宜的，租好以後發現那年久失修的破房子里，東西看得都是好的，用著全是毛病。於是成天到晚的，不是修燃氣就是堵馬桶。每天的日子除了上班就是修修補補，剩下的時間全用來睡覺，生活再沒別的。

她所在的網站部門裡頭男人不少，但自己彷彿成了異性絕緣體，工作了兩年沒有收到一次單獨的邀請。那時候極度陰鬱自卑，沒有錢沒有房沒有前途也沒有愛情，甚至連個追求者都沒有。總覺得自己像是只地穴里的老鼠，生活陰暗潮濕，永遠望不見陽光。

程如墨全身頓時僵硬起來，絲毫不敢動彈。這樣僵持了片刻，和圖書她微顫著聲音說：「陸岐然，你這樣我沒法睡。」

過了許久，她將陸岐然掙開了，低聲問他：「你在意嗎？我參加的動機。」

過了許久，兩人漸漸平復下來。程如墨裹上浴巾出去倒了杯水，自己喝了大半，遞到陸岐然嘴邊，陸岐然坐起來，將杯子接過來喝乾凈了，伸手擱在柜子上，順勢將她又拉進了被窩。

陸岐然伸手將她手捉住了，「行了行了，跟貓爪子撓一樣的，」說著順勢攬住她往下一按。程如墨身體不穩，倒在了他腿上。

程如墨頓了數秒，才說：「我想擺脫你。」

過了片刻，聽見他低沉的聲音：「你問題還沒回答。」

程如墨翻了個身，藉著昏暗的光線看他，「我沒睡。」

不知道過了多久，陸岐然忽然俯下身來。

陸岐然進浴室之後，程如墨就回卧室里窩著了，回想方才自己說的話，羞憤得極想挖個地洞鑽進去。心想，一遇到陸岐然她就意志不堅定行為不檢點舉止不矜持——豈止不矜持不檢點，簡直是輕浮孟浪不要臉。

「以我對你的了解，你不太可能會參加這樣的活動。靠這種方式脫單，比父母包辦婚姻還不靠譜。」

女人終究是需要愛情的，但對愛情應謙卑而不卑微，自信而不自負。她想，換做六年前的自己，無論如何也無法像此刻一樣與陸岐然相處。

陸岐然將她肩膀按緊了，程如墨掙脫不開，這會兒頭仰靠在他腿上，除了閉眼，無論如何也躲不開他的視線。

後來離職ｈｔｔps://ｍ•ｈetuｂook.cｏm•coｍ，依然是入職那天的前輩帶她辦的手續，他抱著她的電腦走在前面，說：「如墨，你應該多笑一笑，你可能不知道，部門很多人都想追你，又覺得你不好接近，遠遠望了兩眼，就退縮了。」

陸岐然戴上了，抵著她，「給你配了個大一的學弟，你見了一面吃了個飯，在群里問我們怎麼拒絕他，記得嗎？」

陸岐然望著她笑，「那你過來，給我捶捶腿。」

「接著說，為什麼？」陸岐然似乎不著急，待她適應之後，慢慢動起來。

程如墨笑說：「你吃我的住我的，還想讓我伺候你，想得是不是有點太美了。」

「靠譜你還讓人支招擺脫他？」

程如墨沒動，只感覺床凹陷下去的部分又起來了，陸岐然離開了床邊，隨即輕輕「啪」的一聲，卧室暗了下來。接著被子被輕輕掀開，床又微微陷下去，然後一雙手輕輕搭上她的腰。

「七天契約情侶。」陸岐然一邊粗聲說著，一邊抬手將她床邊的柜子打開，摸出安全套的盒子，他看了一眼，蹙了蹙眉，還是從裏面扯了一枚出來。

「現在知道怕了？」陸岐然笑。

程如墨嗓子早已叫熱和乾渴弄得啞了，覺得自己彷彿是只脫水的魚，困在乾涸的車轍里。陸岐然一直不放過她，翻來覆去地糾纏，她掌心裏全是黏膩的汗水，身體軟綿綿地癱在陸岐然身下，腦子裡的弦似乎崩斷了多次，到最後只剩下無意識的告饒。

「七天……什麼？」

最後，他伸手將她手掌扣緊了www.hetubook.com.com，緊緊抵著她重重往裡一擊，動作便頓了下來。程如墨吸取上次教訓，立即將陸岐然伸手推開了。他在她身邊躺下，重重喘著粗氣。

程如墨望著他，低聲問：「是去洗澡，還是先去洗澡？」

「怎麼突然說起這個……我只是……」程如墨話沒說完，陸岐然忽扶著她的腰撞進去了。程如墨立即悶哼一聲，微微睜開眼睛望著陸岐然。

陸岐然沉默了很久，忽低聲說了句：「對不起。」

程如墨覺得自己有些呼吸困難，這麼怔怔地望著陸岐然，也不願逃開。他眼神極深，程如墨在裏面望見自己的倒影。

「那時候過得極痛苦，什麼都彷彿無窮無盡。寫不完的論文，做不完的作業，還有總是見不到頭的，每天都要見到你的日子。人一旦壓抑了，總會產生些衝動，好比當時的那活動。其實我一交完報名表就後悔了，但主辦方安排得很快，那學弟也發簡訊過來問，我不好意思連個見面的機會也不給。那學弟其實不錯，除了人稍微幼稚點，我和他話題少點，也並無任何致命缺陷。但我一開始就動機不純，他又似乎對我非常滿意，連介不介意年齡這種問題都問出來了。我覺得對不起他，是以相處了一天就落荒而逃了。」

程如墨立即反駁，「怎麼不靠譜了？那學弟不就比我小兩歲嗎？除了年齡，哪裡不靠譜？」

程如墨笑得不行，「老同學，你肚量真是越來越小，居然還翻起陳年舊賬來了。」

程如墨沒說話，往他那裡湊了湊，頭輕輕靠著他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