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許楊點了點頭，學著那女人的模樣，跟著進了房間。裏面人對許楊的出現並沒有多大的反應，倒是那女人，轉過頭來直勾勾盯著許楊。

許楊進了酒吧，裏面人頭攢動，癲狂似的瘋狂扭動。裏面音樂震天動地，許楊待了片刻便出來了。他繞過喝得醉醺醺抱在一起互相啃咬的男男女女，朝洗手間走去。洗手間里也被人佔據了，一個女人被壓在洗手池上，聽見開門聲音，轉過頭來對著許楊媚笑。

坐在車內看著監控視頻的方舉，聽見許楊說句話，霎時捏了一把汗，「這小子，操之過急了！」

車子上了高速，周險所坐的SUV也靜悄悄跟上前去。開出度假村酒店輻射範圍，許楊撥通了方舉的電話，他一改方才醉醺醺的模樣，沉聲說：「看來還得從年末的聚會下手。」

兩人頓時慌了，得罪了客戶小費不保不說，還得被扣工資，「錢公子，我們要是哪裡做錯了，您直接指出來，我們給您賠你道歉！」

如此晃晃蕩盪了幾個小時，許楊在客房的走廊里撞上一個神情恍惚的女人，她面色潮|紅，眼睛亮得詭異。許楊心裏咯噔一跳，想到方舉跟他科普的那些嗑藥了人的表現，便停了腳步，跟著這女人過去了。

聚會在如海湖上的一艘超級豪華游輪上舉行，游輪從度假村出發，從如海湖開進長江，然後返航。

「敢情交了五十萬的會費，進來玩的玩意兒就這水平啊？我告訴你，咱們錢少別的沒有，就是錢m.hetubook.com.com多！」一人揚了揚大拇指，「你這枝川第一的會所，玩的都是咱們錢少玩剩下的！」

「帶回去個蛋！」許楊朝著茶几踢了一腳，邁著大步，搖搖晃晃出去了。

許楊一眼望去，頓覺心驚肉跳，房裡支了兩張床，卻有十多個人，或坐或躺，或兩人跪在地板上旁若無人做|愛，地上是散落的錫箔紙，房間里一股詭異的甜香。

許楊說：「我也是這麼想的，就看弄不弄得到聚會的請柬。」

大家本看得昏昏欲睡，看到這幅場景，頓時都坐直了身體，方舉壓低了聲音指揮許楊，「你裝成磕了葯，找他們要貨。」

許楊勉強接了請柬，態度也不甚熱情，掃了一眼請柬上的日期，「行了，我看看有沒有時間吧。」

接下來幾個小時之內，幾乎都是這樣的畫面。

周險吐了個煙圈，搖了搖頭，「不見得。」

他在會所消費了一周，出手闊綽又玩得開，很快便被推薦加入會所的貴賓VIP。

小伍笑說：「我這咖喱牛肉的還行，要不你跟我換換？」

進了會員俱樂部，服務和設施都提升了一個等級，許楊在裏面玩了一周，接觸到的仍是極為普通的娛樂項目。每天也就是打打撞球，堵幾把小錢，鏟兩下高爾夫球，坐坐遊艇兜風……

許楊立即又關上門出去了。

許楊心裏發毛，正想著說辭，那女人卻撲上去一口啃住他的嘴，笑得輕浮浪蕩。

許棠問：和圖書「那個什麼群P派對，不進去看看？」

許楊將她提包搶過來，往下一倒，粉餅盒、煙盒和安全套嘩啦啦散了一地，許楊掃了一眼，沒找見他需要的東西，忽然猙獰了表情，伸手將女人頭髮一把拽住，翻了個身將她往牆上一推，「他媽的！到底有沒有！」

許楊噁心得只想撤退，生生忍住了，伸手將她一摟，在她屁股上捏了一把，笑問：「寶貝兒，東西還沒有，給我一點。」

會所的會員俱樂部，設在郊區的度假村酒店。枝川時有一個極大的湖，取名「如海」，顧名思義，湖泊面積寬廣便如海洋。酒店臨湖而建，佔地面積極廣。

游輪上晚宴結束，賭場和酒吧開始迎客。夜裡十點，船上所有大燈一律關閉，昏暗的燈光之下，所有人都褪下面具。視頻畫面隨著許楊行走的路線一路變換，便看見有人已按捺不住，昏沉的走廊里都是蠕動的人體。

開車的小伍也附和道：「開門做生意，錢不賺白不賺，況且像『錢思遠』這種的富二代，有錢沒地位，又沒見過世面，最好下手。我贊成險哥的意思，魚已經上鉤了，等著就行。」

「狐朋狗友」立即附和，「可不是！枝川最大的會所，也就這水平！」

方舉點了點頭，對許楊說道：「他們發請柬之前，肯定要做調查。你這段時間就住在安排好的別墅里，別回學校了。」

另一人大聲說：「錢少你交了五十萬的會費？被人當冤大頭了吧？就這水平，和-圖-書值五十萬？我看錢少你還是趕緊把錢退了吧，五十萬包個雛兒也比這划得來啊！」

女人一面將許楊推到牆上，一邊舔著他的唇，一邊伸手去摸自己的提包。摸了半晌，呵呵笑了一聲，「沒啦！」

許棠心也一時懸了起來，緊盯著視頻畫面，便見王經理沉默了一會兒，說：「錢先生您要是不介意，我上去請示請示？」

許棠頓時鬆了口氣，「上鉤了。」

許楊半晌沒說話，過了許久，冷冷笑了一聲，「我要是想玩這個，五百個人都找得齊，稀罕你五十個人？」他騰地從沙發上坐起來，揉了揉太陽穴，低罵了一句，「行了行了，回去了！真他媽沒意思，會費我也不要你退了，我本來還有幾個哥們，說要進來看看，我看他們也別花這個冤枉錢了。」他打了個哈欠，大手一揮，「走吧！」

兩個KTV公主嚇了一跳，小心翼翼挽住許楊，柔聲問道：「錢公子，是不是我們哪裡服務不周了？」

王經理忙道：「不知道錢公子想玩點兒什麼類型的？」

服務員上來換了一個新的麥克風，許楊也不唱歌了，像是酒勁上了頭，窩在沙發里，一手擋在眼上。過了片刻，王經理又回來了，微微欠了欠身，「錢先生。」

許楊沒說話，「狐朋狗友」笑答：「王經理是不是瞧不起我們錢少？」 王經理擦了擦臉上的汗，「錢先生是我們的貴客，我們盡心招待都來不及，哪敢怠慢？」

許楊挑了挑眉，抬頭看著面前慌了神和-圖-書的KTV公主，「去，把你經理找來！」

周險估計得沒有錯誤，一周之後，王經理親手將請柬送到許楊手裡，道了歉，又說了一堆冠冕堂皇的話，說希望年末聚會能一掃會所給他造成的不好印象。

許楊「唔」了一聲，沒有動。

「沒事，相信我。」

眼看著錢流水似的往外花，情報卻一點沒得到，許楊未免有些焦急。

王經理將幾人送出門，鞠了個躬，看著幾人上了車。

游輪駛出一段距離，晚宴正式開始。

許棠立即阻止：「這樣太危險了！」

方舉瞧了一眼視頻中的畫面，又看了看自己手裡端的宮保雞丁口味的自熱飯，笑了笑說：「許小弟真是享受啊！」

鄭叔的會所在枝川市中心地段，地租極高，又因為最低消費定得很高，是以進去消費的普通人群並不多。許楊化名錢思遠，以礦老闆富二代的身份正式亮相。

一周后，為期一天兩夜的聚會正式揭開序幕。

「對對！趕緊退錢！」

王經理湊近幾分，壓低了聲音說：「過兩天有個群P派對，只發五十封請柬，參加的人也都是俊男靚女，不知道錢公子你感不感興趣？」

搖晃的燈光紅紅綠綠，許楊提眼坐著，表情時隱時現，他勾了勾唇，「自然是想玩點兒刺|激的。」

兩人急得哭了，哪敢怠慢，趕緊出門去喊人。

這天他帶著自己的幾個「狐朋狗友」在酒店唱歌喝酒，旁邊兩個KTV公主嬌滴滴蜷在他懷裡跟他合唱。轟隆隆的伴ｈｅｔuｂoｏｋ•ｃｏｍ•ｃoｍ奏吵得他腦仁發疼，一句「愛你怎麼能了」唱得破了音，他忽地將麥克風朝地上一摜，騰地站起來。

一直沒說話的周險開口道：「等著就行。」

女人手貼著牆壁，一邊吃吃笑著一邊往前走，她到了一間房門口停下，仔細辨認了一下門牌，伸手推開。

四人苦中作樂，在車上吃完了飯，立即開車，沿著沿江公路行駛，與游輪始終保持著平行的距離。

周險叼著煙，淡淡說了句：「沒事，也差不多了。」

「狐朋狗友」都站了起來，在KTV公主身上摸了兩把，笑嘻嘻說：「錢少不帶一個回去？」

方舉大笑：「這個不去也罷。會所只起個牽頭作用，即便參加的人自己帶了貨進去，也牽涉不到會所身上。」

許楊一把將兩人揮開，冷聲道：「滾！」

許楊笑了一聲，稍稍有點尷尬，「我進去了總不能不干事，這個……我幹不了。」

過了沒多久，經理就過來了，他哈腰問道：「錢先生，是不是我們哪裡服務不周了？」

「狐朋狗友」聽見這邊動靜了，立即靠過來：「錢少，怎麼了這是？」

夜晚八點，燈光璀璨，所有人都登船之後，一聲悠長的汽笛聲，游輪啟航。甲板上站滿了貴客名流，西裝革履，衣冠楚楚。女人穿著曳地長裙，搭配皮草披肩，在寒風中凍得瑟瑟發抖，臉上仍是帶著得體的微笑。

許楊將領帶扯開，往沙發上一坐，雙臂攤開搭在靠背上，「吃飯喝酒，吃飯喝酒，真他媽沒意思，還不如在虎山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