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

「我過去問的話，店員會不會有可能認識……」

「他不是拍的三|級|片吧……」

兩人不約而同地嘆了聲氣，又心如死灰地眼紅了一下那個月薪三萬的保育員。

誰知道時隔一年多，柳再找上他，就是個大項目，雖然最終沒談下來，他也能領會到柳的惜才之心。

說是保育員，其實每天別的事也不用做，只巡邏一下，撿撿垃圾，保護海龜安心產卵。

兩個經過奢侈品店只敢繞道走的窮光蛋。

說完兩個人都沉默了。

「柳逾白是環保主義者？」

池喬安慰梁司月，「好歹圍巾還是實用的，馬上天一冷就能用得著了。」

池喬有些好奇，「你是怎麼知道他的？他是幕後的，又很低調，平時沒什麼緋聞爆出來。」

在車上眯了一會兒，睜眼時已經到公寓小區門口了。

「你先看看原著和劇本梗概。回頭我讓助理髮給你。」

頻頻傳出「枕營業」和「私聯」的那種。

劇照里，柳逾白還是少年，當得起芝蘭玉樹、孤松獨立、玉山傾倒等一切形容。那顏值放在現在的娛樂圈裡，哪怕一個表情演完全劇，演技全靠配音演員發揮，都會有人前赴後繼給他送錢。

「噗……」池喬差點一口嗆住。

這半小時里，何訥已經跟幾個資方聊嗨了，氣氛挺熱烈的。

「拆開看看袋子里，說不定給你留言了？」

網游廣告，五周年活動宣傳主題，主角是周洵。

沒一會兒，服務員手裡拿著一隻紙袋回來，「有人已經替兩位女士買過了。」

「愛情片。」

收銀台的服務員說，留禮物的人是一位穿著幹練和-圖-書的女士，看不出來年齡，三十或是四十都有可能。也沒留下別的話，買了單，拜託轉交禮物就走了。

「……我也不敢。」

「路人粉才不會去送巧克力……」

他的角色是白衣飄飄的天上仙君，身後幾個同樣長相不俗的侍女給他當陪襯。

剛準備關上電視去睡覺，播放到一半的視頻，閃過了一個廣告。

柳逾白就把那片長約一公里的海灘租了下來，僅供私人使用。

「後援會微博發過電影劇照截圖，你可以翻翻相冊。後援會會長看過那幾部電影，她曾經小號發微博說，作為粉絲，哪怕戴上濾鏡也只能說……還是靜態圖片舔顏吧，柳總全網下架是對的。」

怎麼可能。

梁司月似聽非聽的，忽然，一個想法在腦中閃現，「啊……」

池喬頓住腳步，「怎麼了？」

「搜不到了。只有詞條，沒有資源。因為據說柳逾白前些年收購了製作那幾部電影的公司，等於片子的版權也就被他買斷了。和一些平台的播放協議到期以後，直接全網下架。哪個盜版小網站敢偷偷放資源就律師函警告，網盤都沒能倖免……」

池喬搖頭，「聽說他只是單純喜歡海龜。」

梁司月覺察到池喬正要笑不笑地盯著她，無奈笑說：「好啦好啦，我算是周洵的路人粉。」

兩人喊來服務員買單。

何訥雖然對結果有心理準備，還是不免頗受打擊，也覺對不起柳逾白給他這個機會。

然後，又雇了一個人當保育員。

梁司月不好說自己才從他的車上下來，「……網上偶爾看到了。」

和*圖*書「海龜有什麼可喜歡的？」

「抱歉這我不清楚。不過買單的人在收銀台留了一份給梁小姐的禮物。」服務員將手裡的紙袋遞過來，「哪一位是梁小姐？」

「有可能。」

梁司月和池喬離開火鍋店，看著手裡的袋子，完全摸不著頭腦。

柳逾白按電源鍵把電視關上了。

「應該只是視頻網站的貼片廣告。」

可能還會開握手會的那種。

後援會發的微博全是粉絲可見的，不能轉發，因為轉發必定能出圈，要是被柳逾白本人看見，說不定有可能會被炸號。太卑微了。

柳逾白喝了些酒，人有些醉意，更覺得累。

兩人排到號，進去坐下點過菜之後，繼續聊關於柳某人的奇聞異事。

池喬問：「該不是你的哪個追求者也在店裡吃火鍋？」

池喬心如死灰，「我也是。」

何訥前年拍的那片子得獎以後，柳逾白便主動過來聯繫，交換了私人微信，說以後有機會想找他合作。

往地鐵站去的路上，池喬說，如果真的是有人追求她的話，這一招就是在吊胃口，不可能永遠匿名躲在背後，總有一天會現身的。

洗了個澡，回到客廳。

他愣了一下，以為看錯。撈起遙控器，將進度條回退。

柳逾白笑說：「手頭還有個項目，但劇本只有雛形。故事我很喜歡，你願意的話，可以拿去看看，試試能不能打磨出來。這項目我獨資，給你充分的自主權。」

「不要再提了……」梁司月也想運用資本的力量將池喬封口，「我那天真的只是一時衝動。」

有關於柳逾白的傳聞其實不少，和圖書但這一則算是有「實錘」的。

司機先將何訥送到，再送柳逾白回家。

「請跟我來，我幫您問一問。」

傳聞柳逾白某一年去東南亞某個很不有名的海島上度假，發現有海龜上岸產卵。但那地方窮，當地也沒人重視，海灘上當地居民來來往往兜售紀念品，海龜既無地方安心產卵，產了卵，也可能沒孵化出來就被人踩碎了。

梁司月雙目失神，「……我好想做這個工作哦。」

智能家電系統自動打開了燈和電視，空蕩蕩的屋裡一下便有了人聲。

微信加上以後，柳就沒再聯繫過他。這一類情況常有，他也沒放在心上。

梁司月趕緊打開。

廣告沒什麼內容，也不需要內容，周洵本人就是最大賣點。

池喬涮著牛肉，又說：「我們之前跟周洵一起拍的那支廣告，最近這兩天就要放出來了。」

梁司月很驚訝。想象不出來，柳逾白還能當演員？他這個二五八萬的性格，哪個導演指揮得動。

不久之後，梁司月和池喬就要進公司封閉訓練了，不能再像現在這樣隨隨便便跑出來吃火鍋。

脫了鞋，扯開衣領，赤腳走進屋裡。

梁司月一頭霧水地接過，才看清楚紙袋上印著「Burberry」的logo，「收銀台還記得留禮物的人長什麼樣嗎？」

「你敢進去嗎？」

「在電視上放么？」

他晚到了快半小時，被人起鬨著罰酒三杯。

這部還在籌備的新片是明年的S級項目，好幾家大公司，連同整個產業鏈大大小小的上百家公司，都指著這片子吃飯。

梁司月接過池喬的手機，點開那個ｈttps://wｗw.ｈｅｔｕｂｏｏk.ｃoｍ.ｃｏm「柳家海龜飼養基地」的微博。相冊里一堆沙雕圖，偶爾間雜幾張幾乎沒有修過的劇照。

「什麼題材的？」

柳逾白很是佩服自己，就一秒不到的鏡頭，他是怎麼從那幾個侍女里看出來了某張熟悉的臉。

「不知道。叫什麼名字？我搜一下。」

唱跳的那種。

「據說只是因為他覺得自己演技差，想銷毀黑歷史——誰說互聯網是有記憶的，有錢就是可以為所欲為。」

梁司月很認真的，「不然這麼害怕被人看到？」

梁司月和池喬面面相覷，「誰替我們買的？」

鍋底端上來，熱騰騰的番茄湯和紅油湯，在初秋微寒的天氣里吃剛剛合適。

……

有意向合作的導演有好幾個，柳逾白想啟用這兩年剛剛嶄露頭角的新導演何訥，但其餘資方覺得太冒險。

柳逾白去冰箱里拿了一瓶冰水，擰開喝了一口，隨手放在了餐桌上。

「愛……」何訥訝異，轉而忙說，「不是瞧不起愛情片，柳總你知道，我以前沒拍過這個類型。」

裏面是一條圍巾，除了吊牌之外，沒有半片多餘的紙張。

飯局結束，柳逾白著人將合作資方一一送走，留下何訥坐自己的車。

柳逾白？賠禮道歉？

吃完火鍋，已過了晚上八點。

柳逾白力排眾議，攢了個局，把主要資方和何訥都叫出來，飯桌上合議這事。

何訥此前就聽說過，在製片人柳逾白手底下當導演，簡直不要太舒心，只要劇本在他那裡過關了，後面找誰拍，怎麼拍，他基本不干預，給的錢也足。

「你說，是在這家商場的Burberwwｗ•hetｕｂｏok.ｃｏm•ｃomry買的嗎？」

這網游他還有印象，那時候陪著周洵去參加過發布會的。

柳逾白的公寓是一間三百平方米的超大平層，三面落地窗，窗外便是視野開闊的江景。

然而，這張有故事的臉，要去當「愛豆」了。

梁司月否決了自己的猜想，搖搖頭，「沒什麼。」

池喬聳聳肩，「重點不是這個，重點是，你知道柳逾白給保育員開多少工資嗎？月薪三萬。」

然而……

「我的追求者是三四十歲的女士？」梁司月哭笑不得，「……拜託這太前衛了。」

宅男在底下打call喊「老婆」的那種。

梁司月想，該不會，是柳逾白想賠禮道歉，所以叫人來買的單？下車前他特意問過她是不是要去逛街，當時她就覺得這一問挺奇怪的。

何訥今年三十五歲，在導演這一領域，稱得上是年輕。前年導了部故事片，製作成本低，又缺少宣發，票房成績不太理想，但口碑很好。出國巡展，拿了好幾個獎，包括某權威大獎的最佳新人導演提名。

池喬每天吃瓜樂此不疲，每回都是她單方面給梁司月灌輸圈內動態，少見她主動表示有興趣。既然她對柳逾白好奇，池喬少不得傾囊相授：「柳逾白以前拍過電影你知道嗎？」

「……我不敢。」

何訥年輕、有激|情、有些點子很讓人驚艷，但票房能力畢竟還沒有經過市場檢驗，資方還是不敢把這樣一個重點項目交到他手裡。

但不得不說，即便劇本只要求她做個面目模糊的背景板，她的呈現還是有別於其他人，那雙眼睛里看著總似有故事。

柳逾白晚上是去跟幾個資方談新片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