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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葛小姐怎麼懷個孕還搞起封建迷信這一套了，」沈漁一百個的不同意，「我們最終在一起，肯定也不是因為捆了什麼紅線，而是因為我們自己的努力。」

這頓飯，葛瑤也喊了嚴冬冬去，答謝去年沈漁過生日，嚴冬冬的東道之誼。

陸明潼對此不以為然，說任何事情堅持才能出效果，這麼三天打魚兩天晒網的，能有用嗎？

大抵還是因為認識得久，這麼多年知根知底，好習慣壞脾氣，都似掌中紋路熟稔於心，磨合起來沒有一點障礙。

四周環境好，落地窗外即能望見湖景。

他下午到晚上對了十個小時的代碼了，熱情都給掏空，只想趕緊地，沾一些活潑而蓬勃的人氣，最好最好，是沈漁的。

沈漁：「怕他又發瘋。太能折騰了，折壽。」

只在偶爾做清潔失去脾氣的時候, 把戴著干發帽的沈漁箍過來, 叫她看看, 「浴室地板上多少你的頭髮！」

沈漁不怎麼相信，說要試試。她也不忌憚在陸明潼跟前換衣服，直接脫了上衣和牛仔褲丟在床沿上。

那天沈漁喝醉了，所以這記憶只是他自己的。

沒有聽見陸明潼應聲，轉頭卻見他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淺黃燈光下，自他目光里，淌出十分清澈的慾念。

沈漁一句「愛吃不吃」就將他的話堵回去。

陸明潼一件白色襯衫，搭咖色風衣，利落挺括的面料，襯得他清正英俊。懶散搭著方向盤的模樣，讓坐在副駕駛的沈漁，忍不住多看兩樣。

葛瑤不知道陸沈兩人父母之間的那些關竅的，沈漁也沒同她細說過，畢竟家醜，只籠統提過離婚是因為父親出軌。

廚房裡完全不需要幾人操心，葛瑤引他們去陽台上喝茶。

陸明潼在一堆衣服裏面，看見那件墨綠色的禮服和*圖*書。

葛瑤：「就是。」

你看她穿過，那你看她脫過嗎？

估摸是催問功能，陸明潼拿上手機起身到客廳去接。

陸明潼這一陣腸胃確實好很多，有時候熬夜寫代碼，磕冰咖啡的時候，不會輕易胃痛了。

順帶的，清理衣櫃，那些還能穿的春裝，也都可以一併帶走。

飯飽以後，沈漁想留這兒睡個午覺，陸明潼則沒能有個消停，得去一趟清水街，天生修bug的命。

沈漁留在葛瑤這裏吃了晚飯才走。

陸明潼說一句「真麻煩」，卻還是受教神色。

今天她缺心眼地攬鏡自照，輕易勾回陸明潼那時未償的衝動。

沈漁說不坐了，回自己家裡看看去。

嚴冬冬就想得更遠，說到時候沈漁結婚，她一定親自跟妝，美美送她出嫁。

這也是和陸明潼確定關係以後，沈漁第一次跟李寬碰頭。

陸明潼覺得空手過去是不是不合適，沈漁卻告訴他：「她要求了不準送禮物的。好像因為孩子不足三月，怕隆重過了頭犯忌諱……本來，她也沒對外公布，只告訴了少數幾個好朋友。這頓飯的名頭也沒算在她頭上，是慶祝我們兩個修成正果。」

沈漁中飯和晚飯都能隨便拿便利店的便當打發掉，早餐卻是從不含糊的。

回到家，洗過澡以後，就逼她換上。

沈漁笑一笑說：「好呀。」

陸明潼挑一挑眉，很想替自己分辯兩句，轉念又作罷。這話，當成誇獎來聽也未嘗不可的。

鋪了木質戶外地板，和經曬的戶外沙發，種三兩株植物，人坐下沒多久就開始犯困。

事實證明再無廚藝天賦的人，多加練習也能取得一定成績。

貴重的綢緞料子，一晚上，給陸明潼糟踐得不成樣。

「沒胖。」陸明潼倒是比她還篤和_圖_書定。

陸明潼手肘撐著膝蓋，視野前方是嵌在紅木衣柜上的一面穿衣鏡，年代久遠，鏡面蒙了一層紗的不清晰。

葛瑤拿公道杯給大家斟茶的時候，陸明潼來了個電話，李寬的。

她扯著裙擺轉了轉，抱怨自己果然最近太不克制。

便只含混地說，過一陣再告訴父母，等感情再穩定些。

沈漁振振有辭：「沒有哪個長頭髮的女人是不掉頭髮的, 除非我剪成短髮，你要我剪短髮嗎？」

嚴冬冬好委屈：「沈漁姐姐，不帶這麼過河拆橋地對待媒人哦。」

套那件禮服上去，略微地緊了兩分。

葛瑤接了抱枕抱在懷裡，又問沈漁：「你搞姐弟戀的話，你父母那關好過么？」

潘岳山公司臨時有事，必須得去一趟，沈漁他們到了以後，他匆匆寒暄幾句就離開了。

時間過去得不知不覺。

葛瑤自懷孕以後就不住在原來的那棟別墅了，搬到潘岳山名下的另一處大平層。

他擁有了心心念念的「姐姐」，自然也得一併悅納她生活上的小缺點。

事實上, 等搬進去以後, 才發現分了主卧和次卧根本沒有意義——剛開了葷的狗東西不得饜足，七天里是有五天要纏著她的。她也沒有矯情到，上一秒剛剛睡過了陸明潼, 下一秒轉頭就要回自己屋裡。

一旁的陸明潼只是笑笑不說話，春日靜好天，他弓著腰給幾個姐姐續茶，不沾脂粉與紅塵，乖巧又乾淨不過的姿態。

好在還能穿上，但比不上去年那樣清減的效果。

「況且，我們不過就放放風，你自己意志不堅定也要怪我們的嗎？」

因此她也不知道，年齡其實遠遠不是沈漁和陸明潼之間最大的問題。

沈漁不是不知道這關終究得過，但也沒想急著主動找事，至少和-圖-書，先讓她跟陸明潼過一陣清凈日子吧。

捎帶送回嚴冬冬之後，她驅車去清水街接陸明潼。

沈漁並不會在家務上佔盡便宜，家裡的日化用品都是她負責補足的，後來還包攬了做飯的任務——聽說上一回幫忙找燈籠的那一位陸明潼的攝影師朋友，其老公經營著一家中醫館，叫做青杏堂，頗有名氣。她便尋了一個空閑時間拜訪一趟，要來一張調節腸胃的葯膳方子。

果然陸明潼無話可說了, 轉頭鬱悶地去網上下單了一台戴森的吸塵器，用以彌補家裡那台掃地機器人的不足。

挑了出來，問她，「這件不要了？」

擇一個周末, 在陸明潼和嚴冬冬的幫忙之下，沈漁搬去了陸明潼那裡和他同住。

准爸爸哪怕要去加班，也是高興的勁頭。

簡短說完，回陽台時，聽見葛瑤問沈漁：「窮追猛打這麼多年都不鬆口，為什麼最終決定答應他？」

天氣轉暖多了。

收拾殘局的時候，她拎著衣服控訴他，「這衣服要乾洗的！成這樣了……」那上面沾的東西，叫她都不好意思去送洗。

見沈漁瞟來一眼，葛瑤這個打幫腔的笑笑說：「你一茬一茬地遇到爛桃花的時候，就沒個覺悟嗎？肯定你倆紅線早就綁在一起了，才沒有別人摻合的餘地。」

陸明潼尚有理智在的，貪戀地吻她一會兒，就放開了。

果然見面以後是明了笑意，也沒多問，叫沈漁找個地方坐，他們修完手頭這個bug就放陸明潼走。

同居中雞毛蒜皮的一些小摩擦，往往兩人拌兩句嘴就由它去了。

沈漁那時在首都的機場買的，花去了小几千快。

兩條清蒸的石斑魚，讓筷子剔得只剩魚骨架子。

為此，她寧願早起一刻鐘，下樓去早餐鋪子買來包子饅頭、豆漿稀https://m.hetubook.com.com飯等等。

所以，才諸般惡意地要去糟蹋它——

好一陣沒回來，家裡彌散些塵埃的氣息。

就在他身後的這張床上。

和葛瑤的那頓飯，在沈漁搬家不久之後成行。

在場唯一的單身狗嚴冬冬很是受不了，嚷說自己就不該來。

腦袋埋在她小腹上，逐格地抬起頭去，揚手撫她的後頸，讓她低下頭來，他要吻她了。

陸明潼特別糟粕地點了一隻事後煙，望一望她，只有稱心以後的眉眼舒朗。

因是家宴，大家都很隨意。

她最近正魔怔地看一部講姐弟戀的日劇，說要不是已經跟潘岳山綁定了，真想試試年輕小男生的滋味。還有一番高論，是為沈漁定製的：「四歲差剛剛好，大了代際差距大，小了又沒那味兒……陸弟弟這麼極品，難怪你給滋潤得滿面春光哦。」

沈漁得意自己煮的葯膳起了效果，陸明潼倒覺得是跟她規律吃早餐功勞更大。

光禿禿的一個床墊，且沒帶措施，且她打掃時滯了一身汗。

中午阿姨主菜做魚，白肉蛋白質含量高，且葛瑤尚未到孕吐的時候，還能吃得下葷腥。

「賠你件新的。」

卻叫這過盛的日光，忽然地敗了興。好像從小就有這個毛病，喜悅到了頭，總有一種憂愁，怕這喜悅是不長久的。

陸明潼那邊已經忙完，上來敲門，喊她一起回去。

她知道答案肯定是否定的，因為陸明潼如今喜歡在床笫之間玩新花樣，最近的喜好是從後面，並且偶爾要抓她頭髮，扳她的腦袋去跟他接吻。

起碼如今沈漁不加班，說要晚上自己下廚，陸明潼是會願意自李寬他們那裡趕回去，同她一起吃晚飯的。她廚藝精進緩慢，如今也只能勉強搞定幾道家常菜，但陸明潼貪戀兩人對坐飲食、一蔬一果的煙火氣。

和*圖*書受她蠱惑地偷了一個吻，又克制不讓自己逾距，那綠色裙邊與冷白膚色的界限，隨她動作而不斷變化。

伸手，抓了她的手臂，牽她到自己跟前來。

沈漁反正閑得沒事，開了窗戶通風，拿上掃帚拖把，做了下衛生。

鏡子里沈漁側著身，低頭去合車在腋下側面的拉鏈。

沈漁抄起抱枕去砸她，卻是重重拿起輕輕放下的。

葛瑤：「就是就是。」

等陸明潼回到位上，沈漁反倒開始「清算」了，一個兩個的二五仔，慣會坑自己人。

東西不多, 因為還有多半都放在清水街的家裡。

沒了男士在場，女生之間的話題簡直生猛無忌，尤其有葛瑤領頭。

於是，兩人房間的區分漸漸模糊。陸明潼常常在自己的書桌椅子上, 看見沈漁隨手掛在那裡的文胸, 或是一伸手, 就能在枕頭底下摸到她扎頭髮的發圈。

「不是……」沈漁嘆口氣，「原本想把不要的衣服也收拾出來扔掉，結果發現是個大工程。」

「要是要的，但我感覺長胖了，可能已經穿不下了。」

他才不會承認，這件衣服齊竟寧也看沈漁穿過，恐怕看的時間比他還久。

「都要帶走的？」

葛瑤難得一點妝也沒化，穿衣也居家樸素，上衣外面套一件米色的針織開衫，十足賢妻良母模樣。

跟著開了門的沈漁進卧室，發現那已經撤去了床單被罩，單單剩一個床墊的床上，堆了好多衣服。

沈漁有點慌亂，同居一些時日了，他的動作是不是有後續的明確指向，她是能感覺到的，推他，「……不要在這裏呀。」

次卧與沈漁和小武合租那間一般大小, 陸明潼曾提議可將主卧換給她，被她拒絕。

但他並不打算就此罷休，離開的時候，非在她的春裝里，攜帶上了這一件禮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