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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走在後面，待林閱躺下后，關了卧室的大燈，又將窗帘拉上。床邊柜子上放了一盞燈，淺黃的燈光，分外柔和。

陳麓川猛地一驚。

「沒事。」

「所以我又傻唄，免費替你測試。」

林閱便也沉默下去。

陳麓川家裡其實並不如他講的那般不堪，進去只看見沙發上搭了些臟衣服，茶几上零零散散擺著幾摞雜誌，旁邊茶杯、遙控等散亂擱著。房東原本的裝修極為簡約，陳麓川只添置了幾款宜家的桌椅書櫃，整個便是典型的單身男人的住家風格。

林閱沒答，「……在哪兒？我下去一趟。」

陳麓川哈哈大笑，片刻，「我給你的遊戲通關了嗎？」

林閱愣了愣，半晌，明白他是猜出來了，愈發覺得尷尬。

林閱骨頭都有點兒發疼，只覺陳麓川分外反常，忍不住低聲開口：「你怎麼了？」

換上以後，她強自鎮定，走回客廳。陳麓川仍在看電視，神情瞧著倒是正常，沒有任何的不自然。林閱便也收斂的心思，到他身邊坐下。

林閱看他，「著急？那我抓緊點兒。」

她洗完了澡，磨磨蹭蹭地出去，拿起沙發上的提包。陳麓川坐在沙發上看電視，瞥她一眼。

陳麓川笑道：「能有什麼不適合的？」

兩居室，房子不大，走兩圈便就看完了。陳麓川跟在她身後，隔了一兩步的距離，稍稍作幾句講解。待她看完之後，他便又接起之前那茬，「找到不合適的嗎？」

陳麓川點頭，關了電視起https://m.hetubook.com.com身，「走吧。」

約莫一刻鐘后，陳麓川回來了，一言不發地往她懷裡塞了個碩大的鼓鼓囊囊的黑色塑料袋。林閱不敢看他，抱著袋子飛快閃進浴室。打開袋子，先是愣了愣。那裡面數個牌子、數種型號、日用夜用、絹爽棉柔……應有盡有。

過了一會兒，兩人聊起五一出行計劃。陳麓川將規劃好的幾條線路告訴林閱，讓她選擇。林閱幾相比較，最後決定去雲居山和柘林湖。兩個地方相近，自駕過去只要四小時。

林閱不說話，手微微一掙，從他手裡脫出來，手緩慢地探進去，捉住。

陳麓川笑答：「那倒也不是，還是半成品，發出去也沒幾個人玩。」

「難受嗎？」

陳麓川不說話，搖了搖頭。

陳麓川正在擦頭髮，這會兒將毛巾往沙發上一丟，「要什麼，我去買。」

「對不起。」

這麼多年，他也覺得反常，因那些細節過於逼真，指觸、體溫、呼吸、氣息全都不似在夢裡。

聊完旅遊規劃，又聊了會兒工作和生活瑣事，似乎還沒說什麼，就已到了十一點。做遊戲的，時常加班，逢上不加班的時候，自然都想睡個囫圇覺。林閱便說：「去休息吧。」

陳麓川緊跟著躺下，伸出一臂將她輕輕環住，「你想睡了就關燈。」

再出來，她雙頰泛紅，也不知是不是被熱氣熏的。

林閱愣了半晌，心想自己下午跟柴薇在滿記甜品吃的那份ｈtｔｐs://wwｗ•ｈｅｔuｂoｏk.com.ｃｏｍ楊枝甘露未免太立竿見影了。

「地方偏，你不一定找得到。」說著，他已朝門口走去，「要什麼？」

林閱惶惑地看著他。

他故意學了那人的語氣，聽得林閱止不住笑，又說，「做遊戲就這點不好，總要加班。」

林閱簡直不敢想象陳麓川買這些時的場景，店員收銀時，鐵定把他當成了變態。她想得樂極了，心裏更有種異樣的滿足。

陳麓川將她一攬，下巴擱在她肩上，聲音低啞，「別動，讓我抱一會兒。」利器抵著她，許久，仍是堅硬如鐵。

林閱撲哧一聲笑了，末了，腦中忽閃出一個念頭。她臉有些熱，磨磨蹭蹭地，又靠了過去。

陳麓川微微挑了挑眉，「你隨便找。」

林閱急忙倒了聲謝，珍而重之地收起來，心裏越發覺得受用。

陳麓川拿過一旁的錢夾，從裏面掏出張卡遞給林閱，「推拿館的年卡，你明天中午回去給何阿姨吧。」

林閱本想單純地逗一逗，誰知不過片刻，便覺大腿處被什麼一頂。她頓時耳根發熱，急忙後撤。

半晌，陳麓川鬆了手，翻了個身。

陳麓川說：「離我遠點。」

林閱頓時促狹心起，扭了扭身體，往他身上靠去，「你都說我故意了，我肯定得做點什麼，不然豈不是讓白說了。」

說著換了鞋，飛快出去了。

林閱笑一聲，「你是不是有點兒記仇。」

陳麓川緊跟著洗完澡出來，便看見林閱端坐著，有些hｔtｐs://m.heｔｕｂook.com.coｍ拘謹。她轉頭看他，神情幾分尷尬，「附近有超市嗎？」

陳麓川聲音略低了幾分，「本來是不著急，現在有點急了。」

她髮絲上幽香，衣領微敞著，肌膚經淺黃的燈光一照，越發顯得勾人。陳麓川微喘了口氣，便覺漸漸地起了反應。

陳麓川搖頭，「還好，白天在推拿館里睡了一覺。醒來時的時候，那老師傅說，小夥子，我這麼大動靜你都能睡得著，改天小偷進了你屋，把你家搬空了恐怕你都不曉得。」

林閱又動了動，仰頭看他，「急著發布出去？」

林閱微微抬眼看他，「……要不要緊？」

一上不得了，大姨媽提前造訪了。

許久，陳麓川將她鬆開，嘴唇在額上輕輕蹭了蹭，啞聲說：「睡吧。」

林閱將衣服擱在架子上，先上了個廁所。

林閱臉上一熱，拎著包一言不發地又進了浴室。然而翻了半天，包里只一片薄薄的護墊。

陳麓川猛將她手臂一抓，故意沉了臉色，「別動了。」

「有。你要買什麼？」

大學四年，從沒有過這樣的機會，因為他甚至幾乎都未曾同她獨處過。

陳麓川哼一聲。

半晌，他喘了口氣，只俯身將林閱抱住，抱得極為用力。

兩人說笑一陣，林閱去浴室洗澡。她之前怕要臨時回原來的家，在車上放了一套乾淨的換洗衣物，這會兒竟然用上了。

困頓之中，他眼帘沉重，每次睜開想去看看這手的主人，都是未果。她面容籠在沉沉的黑暗之中，ｈttｐs://ｍ.ｈetｕbｏok.ｃoｍ.ｃｏｍ只是一片模糊。

林閱翻了個身，看他，「你困了嗎？」

「你要是現在不說話，我能更好受一點。」

「我當然不答應，現在這工作挺有意思的，上班累了打個遊戲，老闆過來一看，還會表揚，多刻苦，還在做市場調研呢！」

話音剛落，便覺她頭抵在了他背上，手繞到前方，聲音低得幾乎難以聽清：「幫你吧。」陳麓川喘了口氣，伸手輕輕捏住她手，有些猶豫，卻也並那麼想拒絕，「不用，歇會兒就好。」

林閱眨眼，往前一挪，「我怎麼故意了？」

陳麓川笑了，「我說不著急，你還正就不著急。」

耳畔彷彿又響起那小聲、壓抑的飲泣，撓得他心癢，又有些愧疚。

「倒也無所謂，你加班的日子也不少。」

林閱窘迫不已，「……要不我跟你去吧。」

他茫然不知所想，捉著她的手，引導著，沒過多久便解脫了。

林閱接過擱在茶几上，起身說要參觀參觀，開玩笑道：「要不要給你五分鐘時間，你把不合適的東西趕緊藏起來。」

林閱笑，「我怎麼精明了？」

林閱點頭，抬手關了檯燈。

然而這事兒，理論和實際上都不太有可能發生。

林閱稍稍動了動，腦袋尋了個更舒服的姿勢，「我媽早幾年就催促讓我換工作，說換個人事、文職之類清閑些的崗位。」

陳麓川盯著她，「你今天故意的，是不是？」

陳麓川看她一眼，「跑一趟麻煩，我很快回來……」他話音突然停了，瞧見林閱臉頰燒紅，目光閃躲，陡和*圖*書然福至心靈，輕咳了一聲，「……那個，嗯，你等等……」

那遊戲畫面簡陋，然而細玩起來還挺有意思。每過一個單數關卡，就會獎勵一個寶箱，雙數關卡則獎勵鑰匙。林閱試過用鑰匙去開寶箱，打不開，不知道是鑰匙不對應，還是有別的安排。前面幾關都很簡單，過半之後就開始難了。林閱每天空閑時間拿出來玩一會兒，慢慢摸索，也不著急。

兩間房，然而只有主卧能住人，次卧里連床都沒有，只放了一些健身的器具。兩人已過了最初尷尬客氣的階段，這會兒她要是巴巴地提出睡沙發，自然就顯得矯情了。

「你傻？我看你精明得很。」

他腦中陡然空白，林閱的動作極為生疏，不得要領，然而那強烈的刺|激幾乎直衝大腦皮層。

他翻了個身，猛將林閱壓在身下，緊盯著她，聲音發抖，一時竟有些語無倫次，「你是不是……你有沒有……」

那手極為溫熱，小而柔軟。幾乎一瞬間，就和他那個記了多年的夢重疊起來。

浴室里也很簡單，一水兒的素色裝飾，洗衣機還在轟隆隆運轉。

「說不準。」林閱笑一笑，瞥他一眼。

黑暗籠罩下來，她思緒跟著飛遠，一時不知在想些什麼。

他先將沙發上衣服撈起來丟進洗衣機，設定洗滌程序，而後找出一隻乾淨的玻璃杯，給林閱倒了杯水。

他腦袋裡極亂，可偏又想不出該如何開口。

「你怎麼想？」

「沒，卡在十二關了。」

林閱支支吾吾不肯說，「我自己去就行了，你給我指一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