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五章 返程
孟遙點點頭，「挺好吃的。」
丁卓也有點綳不住，勉強維持最後一點兒威嚴，「趕緊開門。」
虛驚一場，孟遙輸了口氣，看著他笑起來。
孟遙：「……怎，怎麼了？」
孟遙有點乏，打了個呵欠站起身。
林正清心裏有一點發苦，很輕地笑了笑，「上次見面，你怎麼不說。」
按誰近先送誰的原則，林正清先將趙月和另外一個同時送到家，最後再往東城區開去。
孟遙丟下手機，正準備去洗澡，手機又震了下，屏幕里跳出一句新的回復：等你回來。
「他……」孟遙目光裡帶點兒迷茫。
「……我信命。」
趙月接話，「還是醫生啊？那真好，回頭問問你男朋友，還有沒有條件好單身的醫生，給我們也介紹介紹？」
林正清神情自然了些，看著孟遙，似笑非笑，「上回的丁醫生？」
趙月問她：「去這麼久，打電話去了？」
林正清住了一個套房，面積很大，一廳兩卧，還帶個曬台，沿著曬台下去，就是湯池的入口。小組的人全待在他的套房裡，有的打麻將，有的看電影。孟遙跟林正清等三個同事，組在一塊兒打摜蛋。
她為人行事永遠這麼穩妥，沒直白地給她發張好人卡。
孟遙看向林正清，「謝謝，回頭去公司請吃飯。」
丁卓目光定在她臉上，「回來了。」
車拐進小區，往孟遙住的那棟單元樓駛去。
孟遙點點頭。
孟遙攥著手機，不自覺地勾起嘴角。
丁卓語氣很淡，「你好。」
林正清看hetubook.com.com她這樣，不明所以地笑了一下。他確實沒投入百分百的真心，平常不過是想到了，才記得要撩一陣，所以這時候說什麼話都沒這個立場。
孟遙回房間拿起手機又給丁卓發了條信息，「我可能還要跟他們打一會兒牌，你無聊的話，可以找我聊天，微信簡訊都行。」
他看她實在彷彿凍得不行，便說：「趕緊進去吧，洗個澡睡覺，明天還要折騰。」
她發了條簡訊過去：我們已經散了，準備休息，在忙嗎？
他目光有點兒沉，看不出是什麼情緒。
孟遙趕緊去搶救，「箱子里是蛋！」
林正清看著她。
孟遙有點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
「我做好了隨手洗手作羹湯的準備，然而事實上……」孟遙頓了一下 ，「我骨子裡還是更信任自己。」
「林正清，」安靜很久，孟遙抬起頭來，看著他，目光里沒有太多的情緒，「我不是個多相信愛情的人。所以，對這件事，我態度很謹慎。」
孟遙跟著走過去。
孟遙「嗯」了一聲。
林正清便沒再說什麼，抬手把車載廣播打開了。
林正清上了車，片刻，發動車子，一拐彎，向著小區門口開去。
林正清笑了下，「你有點兒消極。」
「嗯。」
丁卓回復「晚安」。
孟遙剛掛了電話，就聽見響起敲門聲。
孟遙到方才自己坐的位置上坐下，坐在旁邊的同事趙月把海碗往她面前推了點，「溫泉蛋，趁熱吃。」
……不和*圖*書過是，有一時是一時而已。
孟遙低聲道了句「對不起」。
孟遙沒說話。
「男朋友？」
孟遙神情平淡，「嗯。」
孟遙說：「我就在這兒下吧。」
雖然沒跟旦城一樣下雪，但外面溫度很低。
丁卓彎腰把孟遙地上的兩隻紙箱搬起來，「箱子你自己提？」
林正清立在她跟前，「去外面庭院那兒坐會兒吧，跟你說兩句話。」
孟遙想了想，「我發條簡訊，一會兒就下來。」
他們是自駕來的，四個同事各自開了車，一車三四人，孟遙跟趙月，還有另一個同事坐林正清的車。
「要知道這樣，早該跟你把話說清楚的。」
然而，他打心底里明白，孟遙是個好姑娘，他沒早一點做一個決定，是他自己的損失。
孟遙笑了笑，說謝謝。
趙月便說：「打個牌你男朋友不至於生氣吧？」
耽擱一天，三號早上，一行人出發回旦城。
「先回去吧，還得收拾東西。」
孟遙指了一下，丁卓把兩個紙箱子和一個行李箱卸下來，放在地上，蓋上後車蓋。
假后返程高峰，加上雪天路滑，車子堵在高架橋上，等到市中心的時候，遠遠超過了一小時。
車裡就剩下自己跟林正清，孟遙或多或少有點兒尷尬。
「不是還早嗎？讓人送了點溫泉蛋，一塊兒來嘗一嘗。」
孟遙頓了一下，點了一下頭。
林正清也下了車，笑著向丁卓打了聲招呼，「丁先生，你好。」
林正清看著她，「味道還行嗎？」
一局結束，趙月打了https://m.hetubook.com.com個呵欠，「今天就到這兒吧，明天還要爬山，大家洗洗早點睡。」
孟遙回了個「好」，又說晚安。
孟遙沒說話。
孟遙說了聲謝謝，敲開蛋殼兒，往上面淋了點兒醬油，拿小勺舀著，小口小口往裡送。
孟遙頓住腳步。
她放下手機過去打開門，林正清立在門口，身上帶點兒酒氣，笑說：「等你兩局了，還不快點兒？」
孟遙低著頭，沒吭聲。
這一下碰著行李箱，紙箱子搖搖欲墜。
她穿了件黑色的羽絨服，領子上的絨毛在風裡瑟瑟顫動。廊下亮著淡白色的燈，襯得她皮膚凈透，目光清澈 。
孟遙還在揣摩這個「嗯」字是什麼意思，丁卓捉著她的手，把她往自己這邊帶。
上次不清不楚的，她自己都還有點懵。
孟遙有點尷尬，笑了笑，「就按之前的來吧。」
孟遙笑了笑，指路。
他們是夜色茫茫中的兩隻小舟，被一陣突如其來的風刮到了一起，然而誰知道這風往哪兒去，又什麼時候會調轉方向。
丁卓一直看著她，過了片刻，才不帶什麼情緒地「嗯」了一聲。
第二天小組去爬山，在山上的民宿吃過飯，又折返回來。下午大家都懶得動，要麼窩在酒店打牌，要麼再去泡溫暖。
立即，她便感覺林正清的目光落在她臉上。他原本臉上是帶著笑的，此刻表情有點僵。
孟遙沒戴圍巾手套，寒風只往脖子里撲。她把手揣進口袋裡，縮著肩膀，立在庭院的廊下，等林正清開口。
林正清把車開過和*圖*書去，離別克兩三米，停下。
大家吃完溫泉蛋，趙月問，「還打嗎？」
丁卓看著她，不說話。
都沒什麼異議，丟了牌互道晚安，大家便散了。
「還是得抱有希望，雖然我沒榮幸成為這個人，」林正清自嘲地笑了一下，「你不相信的事，永遠都不會發生。」
在門口，孟遙伸手去摸包里鑰匙，丁卓就把紙箱子放在行李箱上，拿眼瞅她。
片刻，丁卓回復回復：妥。
林正清一笑，「那不說別的了，祝福你吧，最好不用再給任何人任何機會。」
回到房間，孟遙掏出手機看了看，丁卓沒給她發過信息。
林正清往鏡子里看了一眼，問孟遙：「你是先回去，還是咱們找地兒吃個中飯。」
丁卓回復：好。
「哪些是你的？」
林正清半開玩笑道：「怕我知道你住哪兒以後，半夜過來擺蠟燭喊樓？都是成年人了，干不出這種事兒。」
打了幾盤，趙月他們那對贏得更多。到一點鐘，大家都有點累了，陸陸續續有人回房間。
她拿出手機，給丁卓發了條信息：到郊區了，還有一小時能到。
林正清瞅著她，似笑非笑，也沒多說什麼，「那行，明天公司見。」他向著丁卓揮了下手，「回見。」
丁卓面無表情。
「大家還不睡嗎？」
「不信愛情，那你信什麼？」
半小時后，車到了小區附近。
孟遙抬頭往前看了一眼，頓時一愣。
趙月做了個誇張的表情，「剛進公司那會兒問你，說沒男朋友啊，最近剛找的？」
車向東行，一路風景愈hetubook.com.com顯荒枯，進旦城郊區，不遠處屋頂上卧著白色，趙月驚呼，下雪了？又趕緊掏出手機拍照。
林正清也看見了，黑色別克。
林正清點點頭，笑看著她，「快點兒，不然一會兒蛋讓人搶完了。」
孟遙笑一笑，「好。」
「那你現在的男朋友呢，那個醫生？」
他笑問，「你男朋友來了？」
他看看她，「別覺得尷尬，這真沒什麼。我不會騷擾你，也不會把這事兒到處說。」
林正清躬身進車內按了下解鎖，正打算去後面幫忙卸東西，卻見丁卓大步走了過去。
昨天已經跟林正清把話都說清楚了，她要還這麼別著，反倒顯得矯情。
孟遙忙說：「好。」
玻璃窗映著影子，孟遙看見自己笑了一下。
孟遙有點猶豫。
「孟遙。」
孟遙捏著鑰匙，去開門。丁卓手臂繞過來，一把捏住她的手。
孟遙這才有點後知後覺，忙說，「我買了點特產，東西不好自己拿回來，所以讓林正清送了一段。」
「打啊，怎麼不打。我手氣正好，不接著打不虧了？」林正清看著孟遙，笑問，「你還跟我一隊么？要不換換？」
孟遙有點不自在，對林正清說：「幫忙把後備箱開一下。」
她跟在丁卓身後，上了樓。
孟遙轉頭看他。
片刻，那邊回復過來：抱歉，剛睡著了。散了那就早點休息吧。
丁卓也一下緊張起來，眼疾手快，一把抱住。
「你買了那麼多東西，從這兒提回去？給你送到樓下吧。」
孟遙拉開車門下了車，下一瞬，便看見丁卓也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