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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人雖然武藝稀鬆平常，但是人機靈，雖然跟了來一護很久，來一護卻並不知道郭魯人的出身。

他看向地上的兩具屍體：「這兩個不要錢，太弱。」

郭魯人道：「今天只是來了一部分，還有許多沒來的。」

世上的事，就是這樣的讓人感慨。

手下人的臉色也很難看，連忙解釋道：「他們之前就說過，不想多說話，尤其是說過的話不會再說第二遍，誰問都一樣。」

就在這時候，那個摩柯武士的頭領似乎是有些不耐煩，他已經等了很久，他好像不喜歡等人。

「正因為這樣，活下來的摩柯勇士，都是最強的武士。」

……

姚湯山臉色越來越差，他看向萬夫敵問道：「你是想比試比試嗎？」

郭魯人連忙過去把羊皮紙接過來，然後又轉遞給來一護。

又下一息，摩柯首領轉身回來，姚湯山的咽喉上多了一個血洞。

萬夫敵看向姚湯山，姚湯山也在看他。

「他們都出自一個部族，這個部族名為摩柯族，人數很少，但每一個摩柯族的男人，都是天生的殺手。」

他臉色有些發白，也有些生氣。

這些江湖上都有名號的漢子，誰又會真的服了誰。

萬夫敵心說你個老狐狸，又想讓我當出頭鳥。

萬夫敵道：「師伯他年紀大了，這事還是我接的好。」

比如外邊進來的這些人，七寶山鐵振門來了一百多個人，看起來勢力龐大。

進來的這幾個人身高都相差無幾，一樣的麻衣，若是不仔細分辨的話，還以為是一個人的多個分身一樣。

萬夫敵道：「師伯這話說的就有些傷人了，我是江湖晚輩不假，可師伯也有一些年沒有行走江湖了吧，晚輩聽說，你都已經有十幾年沒有練過功ｗww.ｈｅｔｕｂoｏk.ｃｏｍ•coｍ了？」

來一護道：「我是想用你們去做一些事，但是又不知道你們誰的本事大一些。」

摩柯首領伸手往懷裡摸了摸，來一護的手下全都戒備起來。

姚湯山怒道：「別說我沒有不練功，我就算真的十幾年沒練功，一根手指也能廢了你。」

他說完后，就連忙轉身跑了出去。

來一護吃了一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在他面前殺人。

郭魯人一口氣說了這麼多，倒是讓來一護重新對這些人感興趣起來。

而那富戶，就是郭家。

說是長短工，實則就和奴隸一樣，人人打罵，那村子就叫來家村，姓來的人卻多是那富戶家的苦力。

你要說是冀州四頁書院出身，那就連做官的人，看到你也要稍稍客氣幾句。

可他也知道，給這些官老爺們做事，就要有態度。

麻衣長袍上還有帽子，遮擋住上半張臉，只能看到鼻子以下的部位。

摩柯首領回答：「一千兩。」

鐵振門的萬夫敵，見了姚湯山也要叫一聲前輩，論輩分要叫一聲師伯。

摩柯首領回到原來的位置，看向來一護說道：「給錢。」

那幾個人卻沒有一人回答。

他忽然想到什麼有趣的事，於是對郭魯人說道：「外邊不是還有不少江湖豪傑呢嗎，把你說的厲害的那幾個，叫進來我也看看。」

於是他轉身，面無表情的走到萬夫敵面前，萬夫敵比他高大半個頭，看了那摩柯首領一眼：「你要幹嘛？」

來一護愣了一下，他那羊皮紙上就沒有一千兩的標價，最高到五百兩。

來一護問。

江湖中人重名望，姚湯山知道萬夫敵是給他面子，所以笑了笑道：「萬門主過謙了，你的橫練硬和_圖_書功，怕是已經天下無敵，老夫若真是與你交手的話，未必有勝算。」

「平民百姓，不會武功的，五兩銀子一個，會武功的人，軍士，二十兩一個，小官一百兩，大官五百兩……」

江湖中人，尤其是這些有門有派的江湖中人，他們也是看出身的。

只是他們身上的麻衣顏色是深灰的，而送殯穿的麻衣是淺黃。

這兩個人互相吹捧起來，來一護心說這和我們官場上的人互相吹捧套路也沒什麼不一樣的。

來一護道：「這樣，先不說殺誰，我出三千兩銀子要一個人的人頭，你們看看是誰先接？」

那個富戶的家主郭功亮成了他府里的管事，到來永兒調到蘇州做節度使的時候，郭魯人才出生。

幾個身上披著麻布長袍的人進來，看他們身上的裝束，就和送殯時候穿的麻衣一模一樣。

這大冷天的，只穿了一個馬甲，兩條胳膊露著，胳膊比一般人的腿都粗，那肌肉一條一條看著就很有震懾力。

「他們生活在塞北大漠，為了生存要和野獸搏殺，還要抵抗大部族的攻打。」

來一護的事，多半都是此人操持。

就好像文人一樣，你要是說自己是讀私塾的出身，那就會被人看不起。

「真他媽的，一群塞北野人，殺人倒是會明碼標價，郭魯人，你過來看看。」

所以來一護一直以為，郭魯人就是來家的包身奴才出身。

來一護看向萬夫敵，萬夫敵卻連忙俯身道：「回將軍，要說武功，自然是姚師伯最強。」

來一護看了看，噗嗤一聲就笑了。

萬夫敵連忙道：「師伯說的這是哪裡話，師伯行走江湖的時候，我還在吃奶呢，不管事武藝還是名望，晚輩都自愧不如。」

於是他俯身道和_圖_書：「可以的，跟了將軍，就是將軍的人，自然要聽從將軍的吩咐。」

摩柯首領依然面無表情地說道：「我要的是殺將軍的定錢。」

他指了指摩柯武士：「他們殺人，明碼標價，你們先不說標價不標價，你們敢殺人嗎？」

郭魯人連忙湊過去看了看，然後也笑了。

所以來一護道：「你是覺得我傻好騙嗎？為什麼大官五百兩，將軍就一千兩。」

來永兒說是要報答什麼恩情，實則是把郭家的人帶走給他做奴僕。

如意門來了三十幾個人，可是如意門中，傳聞有近五百門人弟子。

郭魯人回答道：「他們說盡量少說話，就盡量少的暴露自己，有時候聲音也會成為破綻。」

不管他知道不知道，來家的人原本是他的家的奴僕，但現在卻好像已經完全適應了自己是來家人奴僕的身份。

如意門來的人，帶隊的是姚湯山，在豫州江湖上很有名望。

下一息，摩柯首領一抬手，然後邁步向前，萬夫敵的太陽穴上就多了一個血洞。

來一護問：「那你們怎麼算的？」

他看向最強壯的萬夫敵，這傢伙一看就是個厲害的，比正常人高了能有一頭，壯碩如野牛一樣。

當初他的大伯來永兒在富戶家為包身工，不只是他，他的爹娘，叔伯，兄弟，那個村子里的很多人，都是這富戶家裡的長工短工。

「你們是什麼人？」

……

幾十年過去，來永兒如今已經貴為國公，禁軍大將軍，還領兵部尚書銜。

他問：「這些人為什麼不愛說話，而且同樣的話為什麼不說第二遍？」

於是微怒道：「又不是我讓你殺的他們，憑什麼給你錢？」

他們最先比的，也是師門的名號響亮不響亮，師門大不大。

但在m.heｔubｏok.cｏｍ.coｍ門外的時候彼此一亮名號，他們就知道要對如意門的人客氣些。

摩柯首領卻不在乎他笑還是不笑，只是站在那等著。

等了一會兒不見他們說話，來一護的臉色已經變得有幾分難看。

來一護笑夠了之後說道：「若是丁勝甲知道自己只值一千兩銀子，說不定會氣的炸了。」

來一護心說這下好玩了，剛才還晚輩尊敬前輩，前輩愛護晚輩，這一轉眼，為了三千兩銀子，前輩和晚輩就要撕吧了。

來一護又愣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笑的眼淚都出來了。

他們一進來，就像是帶著一股陰氣。

姚湯山哈哈大笑道：「你這是太謙虛。」

萬夫敵道：「師伯是前輩，如意門又是大門派，說話還是體面些的好。」

那人卻只是掏出來一張羊皮紙，遞了過去。

郭魯人道：「他們一般獵殺的目標，都是那些大部族中的達官貴人，總之就是有身份的人，其實很大一部分人完不成他們的成人禮，會死在這第一次刺殺中。」

「在他們眼裡看來，只有小官和大官之分，完全不知道官職都是什麼，果然是從粗鄙野蠻的地方來的。」

那個摩柯首領看了他一眼，緩緩搖頭：「不一樣。」

來一護的這個手下叫郭魯人，是他從都城來安陽的時候帶來的親信。

路上遇到了給富戶家裡放牛的來永兒，這才有了來家後來的飛黃騰達。

「這些人，從三四歲就開始練習殺人技，到十二歲，就必須去殺一個人，這就算是他們的成人禮。」

然後看向那幾個摩柯族武士問道：「你們殺一個人多少錢？」

看到這些人的樣子，來一護心說怪不得手下人會說他們像鬼一樣。

文人提及自己的師門，亮的是名號，江湖中人也和圖書一樣。

「事兒真他媽的多。」

在外邊的時候，大家其實都互相看著不順眼，但一亮名號，就會有些變化。

他看向郭魯人說道：「這些蠻子真是太他媽的有意思了，他們覺得將軍比大官大，哈哈哈哈……」

來一護笑夠了，看向那個摩柯武士首領問道：「殺一個將軍多少錢？」

萬夫敵道：「我不是貪圖那三千兩銀子，也是一樣為將軍考慮，怕你年老體衰誤了將軍大事，若你真想比試的話，晚輩那就請師伯賜教了，只是師伯現在的體力，給你一把刀，你都破不了我的橫練之身。」

姚湯山道：「話怎麼能這麼說，你雖然年輕氣盛，可你江湖閱歷太淺，這可是將軍大人安排的第一件事，你能有把握做到嗎？我看你還是先退後吧。」

作為奴才來說，他確實算是盡職盡責的了。

「放屁！」

來一護罵了一句。

摩柯首領認真的回答：「將軍很大，比大官大。」

而郭家的人，則都變成了來家的奴僕隨從。

這話問的，姚湯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看向萬夫敵。

來永兒做了官后不久，就回了家裡一趟，郭家的人都是趴在地上迎接他的。

兩個人都倒了下去，面對面躺在地上，彼此看著彼此，血也流到了一起。

看到這，來一護哈哈大笑道：「這些塞北蠻子真他媽的有意思，他們不知道咱們中原人的官多到數不清嗎？」

而七寶山鐵振門一共就一百多人，是全都來了。

那個小村子就在都城外的博野山，那次先帝去博野山遊玩，結果迷了路。

他看向手下人問道：「他們都是啞巴嗎？」

不多時，郭魯人帶著一群江湖客進來。

見來一護臉色不好看，郭魯人連忙解釋道：「他們之前和我說過，是從塞北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