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結果駱久虹說自己身子不舒服，閉門不見。

孫進甲站在駱久虹的門外許久沒有離開，而在暗影處，也來找駱久虹的廖飛江卻沒有現身出來，他只是站在那默默的看著他二哥。

而此時的案子，是馬幫的四當家被殺，曹獵現在只需看著，或許就能把之前寧軍將軍的案子一併破了。

縣城中。

「那是我最喜歡的口味，你吃別的吧。」

葉小千道：「主公也是其中之一。」

曹獵一開始硬是沒有理解這個人們是什麼意思，片刻后才醒悟過來，然後他自言自語了一句：「果然不是一個無恥就能教出來你這樣的無恥之徒。」

「大哥……」

曹獵就那麼看著葉小千，良久之後他問：「寧王是不是秘密交代了，讓你找機會幹掉我？」

「我不信這是老五！」

他好像不打算在城裡過夜，這裏對他來說也不是什麼吉祥的地方。

葉小千道：「我們故意讓那些傢伙把你幹掉，這樣一來他們就會暴露出來，我們抓人就容易多了。」

曹獵：「別，你還是老老實實的跟在我身邊吧，你的職責是保護我，莫不是忘了，對那些人來說，最有利的局面還是把我搞死。」

他說到這忍不住嘆了口氣道：「令人敬佩。」

非但沒有人跟他走，縣城裡虎幫的人還在私底下議論著，覺得五當家這次確實過分了。

駱久虹看向孫進甲：「鬆手吧。」

曹獵抬起手捂住了心口。

曹獵瞥了他一眼，重新坐下來后說道：「我們現在其實反倒是好辦事，只看著即可。」

是秦軻。

葉小千：「們。」

這話說和*圖*書的駱久虹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了看他，複雜到連曹獵都在懷疑，這個老傢伙是不是罵街了。

曹獵過去扶起來廖飛江：「三當家，你也請節哀。」

葉小千：「所以我親自去盯著吧。」

曹獵等人在旁邊看著，他覺得自己也不能就這麼一直看著。

五當家的屍體被孫進甲的人在城外十幾里的地方發現，就躺在路邊。

曹獵道：「讓李破釜和李沉舟兩兄弟分派人手，在暗中盯著秦軻即可，你就不要離開我身邊了。」

廖飛江道：「他們如果故意殺老五來威嚇我們，沒必要把老五的臉都打爛了，他們是用假的老五來騙咱們的，大哥，你讓我現在帶人出去把老五尋回來！」

兩個手下攙扶著他才能緩緩走到老五的屍體旁邊，此時此刻的駱久虹，眼睛好像都直了。

所以在城門關閉之前，足足喝了一壇酒的秦軻，跌跌撞撞的出了縣城。

孫進甲眼神木然的看向他大哥，然後又木然的轉過頭看著那屍體，下一息，撲倒在屍體上嚎啕大哭。

沒有一個人跟著他一起走，這就顯得有些世態炎涼。

孫進甲看向駱久虹。

和尤餘刃還有那兩個親信隨從的死法不一樣，秦軻的死相要慘的多。

曹獵問：「寧王的意思是，一旦我主動用到你了，就是實情比較嚴重了？」

曹獵甚至在想著，這件案子其實自己真的可以撒手不管了，到最後一定會水落石出，而且這個過程，一定精彩的讓自己不虛此行。

曹獵：「多以呢？」

「侯爺，我怎麼總覺得這個駱久虹心裏藏著什麼事情和圖書？」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虎幫的五當家秦軻從衙門裡出來之後，就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仰天一聲。

所以他不但重新給駱久虹定位，也開始重新給自己定位。

好在是曹獵才不管這些，這個老當家葫蘆里賣的什麼葯，也快要露出痕迹了。

「老二……」

他的腦袋都被人剁的沒有肉了一樣，只剩下血糊糊的白森森的頭骨。

所以他多看了駱久虹一眼，然後確定，駱久虹又罵了一句。

此時駱久虹起身，看向曹獵歉然地說道：「實在是抱歉，讓曹公子看笑話了。」

他大聲嘶吼著，聲音在縣衙大堂里回蕩著。

當他看了一眼那屍體的右胸之後，啊的叫了一聲，然後往後跌倒。

廖飛江看向孫進甲，總覺得他這話里有些深意。

廖飛江看了兩眼，實在是不想再看了，轉身扶著駱久虹出去了。

曹獵：「我謝謝培養了你的人。」

可是那屍體，哪裡還有臉啊，整個腦袋就剩下個血呼啦的頭骨了。

曹獵搖頭道：「這怎麼能是笑話呢，我看到的是虎幫中令人感動的兄弟情義，五當家為了找到兇手，明知道會被大當家你責備的情況下，還是在山寨內部調查此案。」

夜裡，孫進甲又來找駱久虹，想勸勸駱久虹收回成命。

孫進甲轉身往回走：「可是這樣一來，如果真的有咱們自己人吃裡扒外，就真的無所顧忌了。」

他回頭看了一眼，眼神里都是留戀和不舍。

葉小千道：「但我必須說啊……把侯爺你故意送出去，讓他們幹掉，這一招顯然不大好，我和_圖_書們可以換一個思路，還用打草驚蛇這一招，我們自己人把侯爺你幹掉，然後他們一定會被驚著，一旦他們驚慌必然失措，我們就有機會了。」

看著虎幫內部出現這樣的事，曹獵並沒有插手，甚至連一句話都沒有說。

心口被人捅了也不知道有多少刀，看起來爛乎乎的，血肉都碎了。

葉小千道：「他當然不希望。」

「老五右邊胸口上有一道疤……」

駱久虹自言自語了著說了一句，他顫抖著手把那血糊糊的衣服掀開。

曹獵：「這特么的叫打草驚蛇？」

一個人坐在那喝著悶酒，從下午一直喝到了天快黑的時候，城門都要關閉了。

消息報告給駱久虹，駱久虹坐在那沉默了許久，整個人看起來好像都老了許多。

他嘿嘿笑了笑后說道：「如果不引蛇出洞的話，那就真的只好是打草驚蛇了。」

回到自己房間，曹獵才坐下來喝口水，葉小千就跟了進來。

葉小千搖頭：「主公的意思是，一旦你主動用到我了，可以跟你要錢。」

葉小千：「就這一塊點心的事，也要用計？」

老五在馬幫這些年來真的是出生入死，多少次別人完不成的差事，都是老五拼了命去干好的。

曹獵：「我不大想聽。」

於是他給了葉小千一個臉色，於是葉小千上前把駱久虹扶起來：「大當家，節哀，別傷著自己身子。」

他只是靜靜的站在一邊，開始把自己當做一個旁觀者。

曹獵道：「點心有毒。」

他突然嚴肅起來，讓曹獵還有點不大適應。

廖飛江看著秦軻那落寞的背影，忍不住和圖書遺憾道：「老五也是……他明知道大哥的性子，還是忍不住在咱們寨子里查，這事要是傳揚出去，兄弟們還都得說是大哥授意。」

秦軻離開衙門之後並沒有急著出城，他尋了一家小小的酒館進去，隨便點了兩個小菜，然後要了一壇酒。

他加快了腳步離開，沒給孫進甲和廖飛江說話的機會。

老二孫進甲和老三廖飛江追出來，喊了他一聲，他卻只是擺了擺手，示意不用多說什麼。

廖飛江眼睛血紅血紅的吼了一聲，嗓音也格外沙啞。

葉小千：「……」

之前的案子，是寧軍的將軍被殺，曹獵此行是專門來處理這件事的。

曹獵：「什麼？」

葉小千：「人們。」

他已經開始重新審視這位馬幫的老當家，重新給這老當家做一個定位。

可是孫進甲才走了不到一個時辰就回來了，帶著人急匆匆回來的，還帶回來一具屍體。

「我不信！」

只看了一眼，孫進甲的也跌坐在地，攥著屍體衣服的手都在劇烈的顫抖著。

葉小千問了一句，看到曹獵桌子上有點心，伸手過去拿了一塊。

廖飛江過來扶著孫進甲，想讓他鬆手，可是那隻手太用力，僵硬在那了。

顯然在臨死之前，秦軻遭受了極為慘烈殘暴的虐待，因為連他的四肢都被打斷了，手筋和腳筋也被挑斷了。

這事其實可大可小，沒有大當家的命令，孫進甲私自帶著隊伍回去，這是破壞了規矩的事。

葉小千想了想，忽然醒悟過來：「對對對，這不叫打草驚蛇，把你送出去讓他們幹掉，這應該叫引蛇出洞。」

他又看向孫進https://www.hetubook.com.com甲：「二當家，還是先讓人給五當家凈面更衣吧。」

到天亮之後，孫進甲似乎已經對這縣城失去了耐心，他在駱久虹沒起來之前，就帶著隊伍離開了。

孫進甲道：「我……我來給老五擦臉。」

曹獵問：「你覺得，駱久虹希望我們盯著他嗎？」

大當家義氣為先，什麼時候懷疑過自家兄弟，五當家這是開了一個極不好的口子。

葉小千嗯了一聲：「需要不需要我去盯著那個被逐出幫派的五當家秦軻？」

葉小千道：「這麼明顯嗎？」

葉小千道：「咱們來之前，主公跟我說，小侯爺是個不但武功高強且頭腦好用的人，一般時候不會用到我太費心，如果主動用到的話……」

廖飛江勸了好一會兒，孫進甲趴在那哭的聲嘶力竭了一樣，起不來了。

「打草驚蛇？」

葉小千道：「侯爺，我在廷尉府受訓的時候，也學到了許多兵法上的事，此時我忽然想到了一個絕妙的主意，要不然我來一招打草驚蛇怎麼樣？」

曹獵道：「他一個就頂五個。」

廖飛江一怔，他大步過來，孫進甲比他還快，也掀開那屍體的衣服看了看。

當他發現把自己擺在一個局外人的位置上之後，這件事就變得更加有意思起來。

駱久虹雙手扶著座椅的扶手，格外用力的撐著才能站起來，那一刻，好像力氣都已經從他身上被人偷走了。

葉小千立刻就放下了，曹獵過去把葉小千剛才拿起來的那塊搶過來吃了。

有那麼多功勞的人，為大家做了那麼多事的人，不該就因為只犯了一次錯便被驅逐。

疼，兩邊都疼，一邊特別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