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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九齡：「那你倆心可就太黑了。」

程無節點了點頭：「確實是，就是這樣，不想被欺負，你也可以選擇打。」

餘九齡嘴裏還全都是吃的，一時之間怔在那，不知道說些什麼好。

朴很猛心說我信你個鬼。

他抬起手放在桌子上，手指輕輕的有節奏的敲著桌面。

吃了一會兒后說道：「我就猜到了，當家的和大哥你們倆出去吃宵夜，肯定會給我帶回來。」

程無節看了他一眼，像是有些無奈地說道：「你是來和我們談條件的，卻還要讓我來教你？罷了罷了……」

片刻后，程無節道：「我也同情你們，不過你只讓我去和大將軍求情，若沒有其他表示，光只是求情顯不出誠意，我也知道你們渤海窮苦，拿不出多少銀子，但我不是做主的人，大將軍才是，所以你說服我沒有用，你得盡量想辦法說服大將軍。」

他重新坐下來，緩了緩後繼續說道：「你也知道，前些年你們渤海人做了些什麼，在兗州造成了多大的殺孽，我兗州百姓有多少人死於你們之手，這個仇，只要我大軍殺入渤海，必然是要十倍討回來的。」

李叱和高希寧兩個人拿著從餘九齡那坑來的銀子，在這成州城裡找了家館子，美滋滋的吃了頓宵夜。

餘九齡哭的稀里嘩啦，嘴裏還有沒噴完的吃的，咧著嘴哭的樣子確實好醜啊。

與此同時，兗州。

朴很猛沉默下來，如今的渤海，能拿出來什麼？

朴很猛沒有接這話，不好接，畢竟那是事實，雖然渤海人侵入兗州的軍隊，實則是都被人家給殺了。

朴很猛立刻起身道：「程將軍，請程將軍教我。」

朴很猛臉色發白地說道：「程將軍，你這真和-圖-書的就是欺人太甚了。」

他看向程無節：「能不能勞煩程將軍和大將軍說一聲，適當的降低一些？」

高希寧一巴掌扇在餘九齡後腦勺上。

說起來李叱和高希寧買的那兩件東西，他倆昨日到成州的時候就看上了。

要糧食沒有糧食，要金錢沒有金錢，靠什麼能打動那位人屠大將軍？

所以從這一點看來，朴普山把朴很猛派來，足以說明對談判的重視。

李叱坐下來后說道：「我已經派人去接她們了，直接護送到長安城去，至於宅子，我也提前讓連夕霧給你們置辦了。」

現在的渤海王叫朴普山，成為渤海王還不到一年呢。

程無節嘆了口氣道：「你們怕是不了解大將軍的性子，你說沒有，大將軍若是不信呢？」

來的時候他特意交代了，一定要表現的謙卑恭順一些，盡量不要引起戰爭。

李叱：「不要不要，不要了還不行？你別哭，真的，你哭……太特么丑了。」

他看著朴很猛問道：「你想一想，有什麼能打動大將軍的條件，想出來我再和大將軍去說，這樣也顯得有分量一些，更顯得你們誠意十足。」

短短几年時間，已經出現了七位渤海王，平均在位時間也就勉強半年。

高希寧道：「坑了你的銀子吃飯，給你帶回來些你就美成這樣，出息呢？」

他看向朴很猛：「我現在就擅作主張給你定個條件，五十萬能幹活的男工勞力，可抵得上五千萬兩銀子，只要十六歲到三十五歲之間的人，三十萬年輕女子可抵得上五百萬兩黃金，只要十六歲到三十歲之間的。」

倆人從酒樓出來回住的地方，才進門，就看到院子里站著個人，正在仰著頭和-圖-書賞月。

高希寧噗嗤一聲就笑了。

餘九齡咧開嘴又嘿嘿笑了起來，臉上還掛著眼淚呢，明明很醜，可是這笑容啊，突然就顯得好看了起來。

聽名字就知道這兩個人是兄弟關係，朴很猛是大哥，已經快五十歲。

他張了張嘴，想是想說些什麼，可是張嘴張了半天卻一個字也沒能說出口。

餘九齡：「就是……銀子還有剩下的嗎？」

這使者之一就是渤海國邊關的將軍朴很勇，另外一個，是渤海王派來的大臣，渤海國宰相朴很猛。

程無節起身：「如果你覺得不能談，也可以回去了，告訴你們渤海王，這八十萬人我們可以自己去抓來，而且還會帶走你們渤海所有的財富。」

李叱道：「你吃完了早點睡覺，明天一早還要趕路，到前邊軍中看過之後，咱們就要啟程去冀州了。」

高希寧道：「一出門就一兩年不回家，她在家裡不容易，你這般性子，怕是也想不起來每次出門回去給她帶禮物，以前都是我買好了派人送過去，說是你託人給她帶回來的，這次讓你長長記性，記得以後自己買。」

程無節道：「若我大軍進入渤海國，不殺百萬人大概不會回師……這樣吧，大將軍要重修北疆邊關，還要修路，所以需要大量的勞力……」

餘九齡：「花我錢買的？」

高希寧問餘九齡：「你到底要說什麼。」

餘九齡一把將食盒接過來：「那得吃。」

李叱：「要是沒帶呢？」

高希寧點頭：「懂我。」

他心中略有不滿，又不敢表現出來。

李叱道：「那去睡吧。」

他成為渤海王之後，第一個月，殺人就超過九千，渤海國都城都可以說血流成河。

程和圖書無節看了看這很猛的臉色，一點兒都不猛，倒是很苦的樣子。

餘九齡使勁兒點了點頭，然後看了看那些食物：「不吃了，飽了。」

李叱想了想後點頭：「有道理，堂堂皇帝皇后出馬，還是聯手，就坑幾百兩銀子確實丟人了些。」

「我們……莫不是把九妹坑傻了吧？」

這個人很有心機，而且做事更狠厲，為了讓自己能在王位上坐穩，他將所有對手全都殺了，哪怕是他認為的潛藏的威脅，也都殺了，而且都是滅族。

原本有黑武人在，渤海人就好像是一條受盡主人虐待的狗，骨瘦如柴的，可主人一句話它還是嗷嗷叫喚著往前撲。

可是來了之後，大將軍唐匹敵根本就不見他，只是讓面前這位程將軍來接待。

「咱們過幾天就能追上沈珊瑚的隊伍。」

李叱：「不然呢？」

李叱：「……」

從上次渤海國聯合桑國侵入兗州的大戰之後，渤海國遭受重創，然後國內就陷入了混亂。

程無節起身道：「既然如此，那你們就回去吧，至於大將軍會如何做，很快你們就知道了。」

朴普山任用的官員，都是他的族人，在想朴很猛是他的堂叔，總理朝權，可謂一人之下萬人之上。

朴普山原本是渤海國的將軍，發動兵變殺了原來的渤海王后自立。

但現在黑武人那邊暫時巴結不上，朴普山想巴結，但派去黑武的使團被人驅趕回來，都沒能進入黑武過境。

高希寧看到這一幕後，心裏隱隱有些不忍。

李叱道：「坑不坑九妹，和我們成親不成親有什麼關係呢。」

他們回到正房客廳里，餘九齡把食盒打開，取出來李叱帶回來的飯菜，發現居然還給他帶了酒，於是咧www.hetubook.com.com開嘴笑起來。

他看向餘九齡：「回頭把銀子補一下就好，直接給我吧。」

高希寧道：「坑九妹啊。」

餘九齡看到李叱和高希寧回來了，然後幽怨的嘆了口氣，過來行了禮。

當然，現在的渤海國也真的是不敢再打仗了。

她從袖口裡取出來一個小小的錦囊，遞給餘九齡：「用坑你的銀子買了一個玉鐲，一對兒耳墜，回去送給你媳婦兒。」

所以朴普山不敢和中原寧王對抗，他當然也知道，來的可是戰無不勝的大將軍唐匹敵。

大將軍唐匹敵坐在書房裡看書，外邊客廳里，他手下將軍程無節正在接見渤海國的使者。

他走到朴很猛面前認真地說道：「大將軍讓我告訴你一句話，黑武人怎麼對你們渤海人的，從今天開始我們也一樣，只給你們兩個選擇，要麼躺著死，要麼跪著活。」

這玉鐲和兩個翡翠的耳墜加起來，可不是李叱坑他的那些銀子能買來的。

她輕聲說了一句。

李叱把手裡拎著的食盒遞給餘九齡：「料到你這般小心眼，被我們坑了銀子必定睡不著，所以給你帶了些吃的。」

高希寧認真地說道：「成親后你就是皇帝了，我就是皇后，皇帝和皇后聯手騙人幾百兩銀子這種事，說出去略顯丟人。」

「大將軍提出的條件，確實有些……有些難辦。」

朴很猛整理了一下措辭，小心翼翼的對程無節說道：「程將軍你也知道，我們渤海疲敝苦寒，確實窮……大將軍要白銀五千萬兩，黃金五百萬兩，就算是把渤海國的山都挖空了，也挖不出這麼多金銀……」

程無節見他好一會兒都說不上來什麼，於是又嘆了口氣。

餘九齡一怔。

院子里站著的那個舉和圖書頭賞月的人，當然是餘九齡，倒也沒有其他的什麼事，單純就是睡不著。

餘九齡把東西都裝起來：「我得打包帶回去。」

但若不給餘九齡個教訓，他怕是自己以後也記不起來該給妻子買些禮物帶回去。

餘九齡嘿嘿笑，也不說話，一邊吃一邊喝，看起來很滿足的樣子。

他看向朴很猛說道：「若是不信的話，大將軍就想親自去你們渤海看看是不是真沒有，大將軍的性子就是……眼見為實。」

「看來你是真的沒有什麼誠意，你只是不想談條件。」

他說到這停頓了一下：「如果你覺得可以談，就回去請示你們的渤海王，順便告訴你們渤海王，他同意的話，還要再加白銀八百萬兩為勞工費用，畢竟，是我們大將軍給你們渤海國近百萬人提供了生路，一個人按十兩銀子收，不算多。」

高希寧吃了一邊擦嘴一邊很自覺地說道：「以後我們成親了，可不能再這樣了。」

餘九齡先是噗的一聲把嘴裏的食物都笑噴了，然後忽然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說到這，他笑了笑道：「其實大將軍親自去看看，對你們來說也不是什麼壞事，若是真的有呢，那大將軍拿了就走，若是真的沒有呢，大將軍心地善良，見你們日子過的苦，說不定還會資助你們一些。」

他面露為難之色：「程將軍，就算是大將軍親自去看，我們現在也著實拿不出這麼多錢來。」

朴很猛身為渤海國宰相，此時肩負重任，他只求能儘力降低寧軍的要求。

只要寧軍提出的條件不是特別苛刻，那就可以答應下來。

李叱問：「哪樣？」

她說的可不是坑別人顯得丟人，而是坑少了顯得丟人，都是皇帝和皇后了，要干就得干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