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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雨師們來說，雖然儀式已結束，但不代表工作結束了。

祈個天、求個雨而已，怎麼就感悟到了天地至理？

起風了！

「殿下。」

「嘩啦啦……嘩啦啦……」

「轟隆……轟隆……」

「待此間事了，老夫打算奏請陛下，啟程返回長安。」烈靖北先說出一件讓人驚訝的事，然後才道出緣由：「老夫識人不明，險些誤了大事，已不再適合留在歐洲。」

風已起，雲已來，暴雨該登場了。

來自海神祭司血脈的力量，讓他感應到天空中的水汽，已達到了過飽和狀態。

要來了！

烈靖北老臉的褶子抖動一下，回答道：「除非相信世間存在『生而知之』之人，否則很難不出現誤判。」

每一場降雨的範圍，至少覆蓋100萬平方公里，最大的一場儀式，降雨面積甚至超過280萬平方公里。

艾力插了一句話：「最大應該可以達到12萬平方公里。」

這位義兄的天賦，未免強得太嚇人了一點吧？

一息之後，黃巾力士們整齊劃一的敲響了巨鼓。

言下之意就是，大唐的其他傳奇強者，恐怕也不相信生而知之，換任何聖師過來，結果其實都是一樣。

僅僅只是略做改造，祈雨效果增強了5-8倍，如此驚人的變化，難道不能說明問題嗎？

「咚！咚！」

她們還不時嬌笑著交頭接耳，活脫脫一副圍觀大熊貓的架勢。

此時在雩台之上，又是另一番場景。

雖然這位妹子素來嘴上不饒人，經常搞得人下不來台，可在看人的眼光方面，倒是遠遠強於自己。

若是如此，祈雨反而成了災難。

震撼天地的雷htｔｐs://ｍ.ｈｅtｕboｏｋ.cｏm•ｃoｍ鳴聲，轟然降下！

興奮的是，大唐未來多出一件或者數件神器，似乎是指日可待之事。

畢竟這並非歌舞表演，而是正兒八經的祈天求雨，達到目的才是關鍵，儀式時間長短並不重要。

雲柱隨之波動起來，彷彿呼吸一般一縮一脹，高空中的陰雲陡然開始翻滾起來。

「咦，根據最新的衛星雲圖，降雨面積已達到3萬平方公里，大大超出我們的預料，估計最大範圍……」

「后輜乘之……從從……」

作為側重於農業領域的牧林人超凡大師，這位林中精靈對祈天求雨儀式頗為了解，相關數據也爛熟於心。

五皇子忽然萬分慶幸，父皇讓九皇妹遠赴歐洲，而不是其他姐妹。

所謂的「大事」，自然是指神器之事。

未必！

談笑之時，艾力漸漸感應到，體內的海神祭司血脈，通過接通天地的雲柱，與天空上的雲層，以及無數不在的降雨，產生了一種玄之又玄的聯繫。

另外，也正是因為雨師殿的存在，這麼多年來，大唐人還真不知道啥叫旱災。

雨師們的婉轉吟唱，還有翩然的舞姿，如同一道指令。

「載雲旗之……委蛇兮……」

驚雷密集響起。

雨。

兩座副觀禮台上，一聲聲感慨隨之響起。

儘管貴族們早已知曉雨師之能，也知道祈天求雨的結果，但親眼見到這一副場景，感覺完全不一樣。

李譫宆沉吟片刻，忽然「唰」的一下打開許久未動的玉扇，一邊輕搖一邊誠懇地問道：「烈聖師，在您看來，若是換一位對艾賢弟不熟悉的聖師，萬一再遇到htｔｐs://ｗｗｗ•ｈｅｔuｂooｋ•coｍ•com類似的事件，出現誤判的概率有多大？」

雨。

風雷陣陣響起，大雨遮天蔽日，能見度大大下降。

他先前說「效果強了一倍」，正在基於此點。

「咚！咚！」

幸虧玉晶的堅持……

「壯哉，大唐雨師！」

「呼……呼……」

「轟隆！」

同時所有人的心頭，自然而然浮現出某人適才說過的一句話——未必不能製造出媲美神器的超凡物品。

「扈屯騎之……容容……」

九公主默算片刻，嬌笑道：「如此看來，最多30分鐘應該可以收工，多虧了義兄的幫助……」

他環視一圈，果斷說道：「義妹，我有了一點重要體悟。」

幾百年前，大唐大力改造西北地區環境之時，雨師殿每年舉辦好幾場大型祈天求雨儀式。

這……是悟道嗎？

九公主迅速回答道：「此前西班牙王國已有近3個月未出現降雨，旱情比較嚴重，按照原本的計劃，此次祈雨覆蓋範圍大約6萬平方公里，約佔領土面積的1/4左右，持續時間則為45分鐘。

放眼望向四方，天地之間彷彿披上了一道紗帳，一切變得霧蒙蒙起來。

「改天換地，莫不如是……」

「不過，這一次有義兄的出手，效果好太多了……」

她們還需要使用自身的雨師血脈之力，維持神通金文的運轉，確保降雨繼續進行下去，所以全都得老老實實待在雩台上。

李譫宆笑道：「即是如此，以在下觀之，大唐再沒有第二位聖師，比烈聖師您更適合留在歐洲。」

艾力仰首望天，凝視著越來越黑的陰雲。

九公主有點魂不守ｈttｐs://wwｗ•hｅｔubｏｏk.cｏm•coｍ舍的應了一聲，視線從千米高的雲柱收了回來。

在自然之力的控制下，無窮無盡的水滴正在急速生成。

雩台和三座觀禮台上空，似乎受到了奇異力量的庇護，雨點落至上空百余米高處，自動向周圍滑去，避開了這些區域。

若在另一個時空，一群西方白人面孔搖頭晃腦說中文的景象，瞧著肯定引人發噱，但在這一方世界，這是司空見慣之事。

不過，「12萬平方公里」這個數據聽起來很大，對雨師殿來說並不算出奇。

見九公主獃滯了足足兩秒之久，艾力忍不住開口提醒了一句：「義妹，繼續儀式！」

五皇子凝視著傾盆暴雨，心中有著極度的興奮，亦有著深深的慚愧。

鼓點再起。

聽到這句話，一群人不約而同的望向雩台上的某個身影。

「叮！叮！」

「前輕輬之……鏘鏘兮……」

在美妙的吟唱聲中，雨絲越來越密集，雨點越來越大，不多時變成了傾盆暴雨。

「轟隆！」

艾力被一群鶯鶯燕燕看得略有點不自在，隨口找了一個話題：「義妹，此次降雨預定持續多長時間？」

烈靖北猶豫半晌，嘆道：「也罷，老夫暫且厚顏留下來吧。」

「噢！」

九公主快速旋轉幾圈，吟唱聲出現了餘音繞梁的效果：「屬雷師之……闐闐兮……」

一群漂亮的雨師妹子站在不遠處，嘖嘖稱奇的觀察著勾連天地的巨型雲柱，間或用極度好奇的目光打量著艾力。

「這絕對是艾力改造『神通金文』帶來的效果……」安德雷婭給出了一個人人皆知的答案。

終於來了！

不再是圍繞雩台的環狀風，而是和圖書橫掃過天穹的狂風。

相比之前，此時烏雲覆蓋的面積廣闊之極，肉眼根本看不到盡頭，讓人恍然間有一種「黑雲覆壓大地」的錯覺。

而在主觀禮台上，情形稍有不同。

「呼……」

李譫宆「唰」的一下合上玉扇，追問道：「烈聖師，在下斗膽問一句，您現在相信『生而知之』嗎？」

哪一位貴族不會說幾句原汁原味的大唐話，或者吟誦幾句大唐古言，出門都不好意思和人打招呼。

烈靖北立刻給出了答案：「老夫原來不信，現在信了。」

「真不愧是大唐人物！」

他扭頭望去，立刻看到了烈靖北的身影。

到了這一步，儀式也進入了尾聲。

剛才摸崑崙煉劍石悟了一次道，激活了崑崙劍仙血脈，難道現在又是激活另一種血脈嗎？

雨師們跟著旋轉到雩台邊緣，朝著雲柱揮起了長長的水袖：「通飛廉之……衙衙……」

一個蒼老的聲音，打斷了李譫宆的思緒。

慚愧的是，自己的短淺目光，險些讓大唐與神器失之交臂。

鼓點依舊先行。

「義兄。」九公主一雙美目之中，流露出不加掩飾的讚歎：「您的驚世之才，委實令小妹佩服萬分。」

幸好聳立在天地之間的巨型雲柱，牢牢吸引住了所有人的目光，沒人注意到儀式的中斷。

以人力改變天象，並且是如此浩大的天象，這是西方的海洋術士做不到的事情。

說到此處，她拿出手機看了一下，神情變得有點驚異。

「咚！咚！」

「面積這麼大？！」法緹娜握緊了豐收之杖，驚訝地問道：「我記得以往的『因旱而雩』，初始降雨面積最多覆蓋一座大城市，也就是2000-30和*圖*書00平方公里，這一次的儀式效果怎麼強了這麼多？」

相比之下，12萬平方公里只是個弟弟。

「哪裡！」艾力自謙道：「義妹謬讚。」

其實艾力可以讓降雨變得更大，但隔壁就是人口近千萬的阿拉貢城區，雨勢太大太急的話，可能超過城市的泄洪能力，導致城內出現嚴重內澇。

艾力的目光投向雲柱，流露出饒有興緻的神色。

億萬條纖細的雨絲，忽然從烏雲中垂下。

有點猝不及防的九公主，先是愣了半晌，待反應過來后，她的檀口一下子張得老大。

倘若精心設計神通金文，再集結眾多傳奇強者參與制造，神器還會是遙不可及之事嗎？

整個儀式的流程，用一句話概括就是——風起雲湧，暴雨後至。

「根據帝國的氣象觀測衛星，此次降雨面積達到了1.6萬平方公里。」安德雷婭說出了剛收到的消息：「並且範圍仍在繼續擴大。」

這位聖師滿是皺紋的老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可五皇子心中明白，對方肯定也在為先前質疑艾賢弟之事而後悔。

說罷，他徑直閉上了眼睛。

雖然在場的日不落人並不算多，可由於艾力在場的緣故，差不多整個日不落高層都在關注這一場祈天求雨儀式，太空中自然也有氣象衛星對準了這一片區域。

說實話，在祈天求雨儀式之中，出現這類異常中斷是嚴重的失誤。

「轟隆！」

九公主碰響了一雙玉鐲，向儀式的參与者發出了提示。

「是嗎？」九公主掩嘴輕笑起來，嬌俏的少女風情撲面而來。

唯有8根巨大的雲柱，依舊巍然聳立不動。

數十條飄飄水袖，掃過雲柱的一剎那，似乎有什麼東西被驚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