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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一會兒之後，他一咬牙，悲泣的道：「陛下，陛下，此狀是臣所簽，但非臣所願哪。」

「陛下不清楚錦衣衛的人有多狠，他們就是地獄里的惡鬼，他們用盡酷刑逼臣簽的啊。」

可他剛想到這裏，就聽到殿上一個冷冷的聲音道：「陳閣老陳演可在？」

命令經王承恩和鴻臚寺官員傳達下去。

崇禎這話有些玩味，陳演似是感覺到了一些不妥，但如今，他除了咬死不認，還能怎樣？

沒有多久，李若璉步履沉穩的走上殿，一甩下衣衣袍跪下行禮。

崇禎好似沒看見，讓人將認罪狀甩在他面前，淡淡的道：「此狀可是你簽？」

王承恩連忙一聲高喝：「帶東廠提督王德化。」

沒有多久，一襲白衣，頭髮零亂，精神有些萎靡的王德化被帶了上來。

而陳演，原本看到王德化受難還一副事不關已的神態，老神在在的。

而王公公可以去的地方太多了，一個晚上不見太正常。

「陛下，既然是錦衣衛屈打成招，這供詞自然無法作數，還請陛下明察。」

這上面的很多罪行和圖書，隨便證實一條，都至少是貶謫了，重些的更是殺頭無疑。

「帶王之心上殿。」鴻臚寺的官員洪亮的聲音將命令傳遞下去。

崇禎問道：「這可是你本人所簽？」

可王之心的突然出現，一下子將他拉回了現實，心頭一陣猛跳，王之心被抓肯定不是什麼好兆頭。

到時候沒翻成功，徹底激怒了皇上，原本是賜死，可以稍微體面點的走，搞不好最後落了個身首異處甚至是凌遲了。

崇禎在心中冷哼一聲，立即道：「宣錦衣衛指揮使李若璉上殿說話。」

不過好在王之心剛才翻供了，他陳演自然沒有承認的理由，於是連忙磕頭辯解道：

沒有多久，同樣是一襲白衣，頭髮零亂的王之心被帶了上來。

糾結了一會兒，王德化才痛哭流涕的道：「罪臣有負陛下信任，有負皇恩，臣罪該萬死。」

沈浪第一時間將事情辦妥的情況告訴給了王承恩，今天崇禎特意將他留了下來，沒有讓他跟著上朝，就是為了等沈浪的消息。

崇禎也不多說，直接讓人將他和_圖_書簽字畫押的認罪狀放到他面前。

「宣錦衣衛指揮使李若璉上殿。」

他移開視線，假裝沒注意到王之心的眼神，強裝鎮定，假裝和王之心不熟。

但是，他知道東廠和錦衣衛的風格，已經坐實的案子，有那麼多證據在，想要翻供的可能性幾乎沒有。

畢竟這偌大的京師，能動、又敢動王公公的有幾人？

看到李若璉這般信心滿滿，陳演和王之心心中皆是不由一突。

王承恩得到消息之後，便連忙趕向朝會。

他和王之心有什麼牽連，他自己最清楚，那絕對是死罪，心裏在祈禱王之心這個殺坯千萬別將有關自己的罪行透露出來，千萬不能認罪。

待會兒找個合適機會，自己不安排人把錦衣衛那幫人噴個體無完膚才怪。

而陳演，則完全處於被動，他甚至不知道事情為何發生，又究竟發生到了哪種地步。

屈打成招倒不至於，挨了不少冤枉打倒是真的，王德化很想說是錦衣衛屈打成招，死也要咬李若璉一口。

王之心被帶上前，他跪伏在地上，額頭緊貼著和圖書地面。

看到王之心這蠢貨還在盯著自己，陳演在心裏將他祖宗十八代都罵了一個遍，你個殺千刀的在這個時候看我做什麼？

王之心再傻也知道自己被李若璉耍了。

「帶東廠提督王德化。」鴻臚寺的官員又大聲將命令唱了一遍，傳遞了下去。

看到王之心這副模樣，陳演完全愣住了。

待百官奏事間隙，便上前暗中將消息透露給了崇禎，崇禎心中大喜，但面上並未表現出來。

「帶王之心。」崇禎又冷喝道。

「宣錦衣衛指揮使李若璉上殿。」

這要是認了，不但大好前途盡毀，還有殺身之禍。

連他府上的人都沒有意識到他失蹤了，更別說其他人了。

崇禎又追問道：「是確有此事，還是錦衣衛屈打成招？」

王之心這才抬起頭，假裝觀看認罪狀上的內容，心思電轉，想著怎麼逃過眼前這一劫。

崇禎則是懶得多說，也懶得罵，直接揮手讓人將他帶了下去。

崇禎嚴肅的問道：「李大人，王之心控訴你濫用私刑，屈打成招，可是事實？」

忍著其他官員奏事完備hetubook.com.com之後，崇禎低喝一聲：「帶東廠提督王德化。」

李若璉則是不卑不亢的道：「啟稟陛下，臣秉公執法，不敢濫用私弄。且臣有足夠的證據證明供詞上所言全部屬實，如若有假，臣願擔一切責任。」

「如果臣不簽，臣今天就見不到陛下了。」

崇禎淡淡的道：「陳大人可要認真仔細的看清楚，王之心不認是他的事，但供詞中大量牽連到你，你只要告訴朕，你有沒有做過就行了。」

而崇禎，沒有像最近那樣早早下朝，也是為了拖延一些時間。

可此事發生得太突然了，讓他毫無準備。

崇禎又繼續道：「將王之心的認罪狀給陳大人看看。」

當然，不是王之心的存在感太低，而是他失蹤的時間太短，也就一夜加小半天。

「罪臣叩見陛下。」王德化重重的磕了幾個頭。

正在文官班列中排首位的陳演還以為自己聽錯了，這是什麼情況？這才幾天沒見，王之心怎麼了？

聽到王之心翻供，陳演在心中長噓一口氣，不管認罪狀上有沒有提到自己，只要不承認說好。

立即有鴻臚https://m.hetubook.com.com寺官員上前將王之心面前的認罪狀拿到陳演身前，讓他觀看。

王之心也是如此，不是說陳演也被抓了嗎？還先招供了，可他為什麼現在好好的站在這裏？

但是，王之心還是不敢相信李若璉能夠在一晚上就搞到確切證據。

於是，陳演繼續堅持道：「陛下，供詞純屬捏造，還請陛下明察，以證微臣清白。」

看清楚認罪狀之後，陳演內心惶恐的同時，將王之心這個殺坯的祖宗十八代又罵了一遍。

鴻臚寺的官員立即上前引導，陳演臉色微微一白，強壯鎮定的走出班列，上前跪伏在王之心靠前一點行禮。

沈浪回到宮中時，早朝依然在有條不紊的進行中，誰也沒有意識到將會發生什麼，也沒人知道失蹤了一個大太監王之心。

王德化沉吟了一下，點點頭，道：「是罪臣所簽。」

王之心聲淚俱下，好似受了天大的委屈。

這閹人將很多罪行都招了，而且還把主要責任都推到自己身上。

「帶王之心上殿。」王承恩立即喊道。

所以，他無法在短時間內準備好應對之法，只能無奈的以不變應萬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