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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慈烺對著徐盛擺了擺手道：「別捅死了……」

此時張獻忠聽到官兵說這裡是鳳陽府，他怒罵道：「放屁，咱老子之前打進過鳳陽，還一把火少了鳳陽城，就那破地方能跟這裏比？」

朱慈烺又讓人把李定國帶上來，準備招撫這位歷史上殺韃子兇殘的猛人。

張獻忠洪聲道：「跟個娘們似的，有什麼問題痛快問！」

看守囚車的一名天武軍軍士鄙夷道：「沒睡醒？這裡是鳳陽府！」

「你娘的！」張獻忠大怒，當場急眼了。

朱慈烺點了點頭，笑道：「知恩不忘報，不離不棄，重情重義，很好！若是你和孫可望一樣給個二品官身就下跪投降了，我反到會看不起你，本宮今天所說的話你記住就行了，如果哪天相同了，可以隨時來找我。」

「放肆！」徐盛呼喝一聲，一腳將張獻忠踹翻在地，連刀子都掏出來了，準備一刀捅死他。

朱慈烺接著道：「你喜讀史書和兵法，有文武之才，雖在賊寇軍中，但獨以寬慈，攻破城池未嘗妄殺，遇和_圖_書士紳百姓必設法保全，呵呵，倒是一個心善之人，只是可惜，卿本佳人，奈何從賊？連本姓都不用了！」

張獻忠無論如何都不相信這裡是鳳陽，另一個囚車中的李定國也不太相信。

朱慈烺笑吟吟道：「你又不識幾個大字，不會寫不是很正常嗎？」

朱慈烺不好意思地笑道：「那麼請問……你舔過驢屎嗎？」

囚車中的張獻忠看著一路的情形，忍不住感嘆道：「這京師周圍就是不一樣！」

「哎，看來這個歷史謎團是解不開了。」朱慈烺長嘆一口氣，擺了擺手，讓人將這位暴躁老哥拖走冷靜一番。

說著，朱慈烺從桌上拿起一本書遞給了他，又命人將李定國帶下去看押起來。

李定國接過書，心中有些感激，這本書正是自己最喜歡看的《資治通鑒》……

朱慈烺看著齜牙咧嘴爬起來的張獻忠，又道：「本宮聽說你年幼時隨父去四川販棗，馱棗的驢在一個地主家的門前留下了一堆屎尿，地主家的惡丁讓你父子https://m.hetubook.com.com二人舔乾淨，不知是真是假？」

現在是崇禎十一年九月，滿打滿算也不到三年，這變化也太大了吧！

當初十三家義軍滎陽大會後，闖王高迎祥帶領下義軍在崇禎八年正月打進了鳳陽，掘皇陵，燒宮殿，幾乎將整座中都都焚了，鳳陽府各地更是搶了個精光，搞的一片狼藉。

李定國輕哼道：「不從賊又能怎樣，我十歲時父母雙亡，家貧如洗，這些都是官府害的，如果我不從賊，那就只能一心等死了！」

這名軍士翻了翻白眼道：「愛信不信，臭反賊！」

李定國默默不語，他為人寬厚，雖然儘力保全一些無辜百姓，但張獻忠從來都是濫殺無辜，很多次都是當著他的面子的做，李定國明知不對，卻也無能為力。

朱慈烺見他不語，又道：「如今大明匪患已除，但在北方仍有滿清韃子虎視眈眈，李定國，現在正是你建功立業，出人頭地的時候，歸降朝廷，和本宮一起殺韃子去吧！」

李定國凝視著和-圖-書朱慈烺，道：「我承認你很英明，也很佩服天武軍的強大，但我不是孫可望！義父於我有救命之恩，背他而去，絕無可能！」

囚車中的張獻忠和李定國二人，一路上看著發生了翻天覆地大變化的鳳陽府，只覺得大開眼界。

朱慈烺淡淡一笑，慢慢道：「李定國，表字鴻遠，陝西榆林人，生於天啟元年，十歲時被張獻忠收為義子，從寇轉戰各地，臨敵陷陣以勇猛稱，人稱『小柴王』、『小尉遲』。」

李定國雖然有些心動，但依然搖了搖頭，道：「是官府把我逼上這條路的，官府的所作所為，比我們這些做賊的強不到哪裡去，吾不屑與之為伍！」

這裏的安寧讓李定國怦然心動，如果自己的陝西老家能有如此環境，自己怎會從賊走上造反的道路呢？

張獻忠冷哼一聲道：「如今咱老子栽了，要殺要剮趕緊處置！」

張獻忠嚷道：「後悔？咱老子就不知道後悔怎麼寫！」

李定國今年只有十八歲，卻很是沉穩，他沒有坐下，直接道：「有何話和-圖-書不妨直說吧，我張定國既已被擒，要殺要剮悉聽尊便。」

連續走了幾天水路，張獻忠早已不知道這是哪裡了，當他看到沿途規劃的井井有條的屯堡，特別是湖泊河流邊那一眼看不到頭的高大水車時，還以為自己被官兵從大運河一直被送到了京師。

在回鳳陽的行程中，朱慈烺忽然想到一個事情，他立刻讓人將張獻忠帶上來。

張獻忠身材高大，是個大黃臉，留著一大把鬍子，看起來很想兇猛。

朱慈烺含笑道；「張獻忠，後悔當初沒投降嗎？」

……

朱慈烺擺了擺手道：「不急，不急，父皇的旨意還沒下來，我可不能輕易處置你，今日找你來，主要是因為一件私事。」

朱慈烺搓了搓手，顯得很不好意思，道：「本宮有個問題想問你，不知道方不方便……」

不多久，李定國就被帶了進來，朱慈烺對其上下打量了一番，見他身材頗高，長得眉目修闊，肩寬體健，氣宇軒昂的，很有朝氣。

道路兩旁儘是一片莊稼地，處處可見雲集的灌井水車，田地里和*圖*書遠遠看到許多百姓正在辛勤勞作，這是彷彿是一個沒有戰亂，沒有災禍的世外桃源。

朱慈烺臉色一板道：「你從賊之後呢，可曾改變什麼？流賊所做的一切你應該很清楚，他們使得多少人和你一樣，父母雙亡，家貧如洗，只能一心等死呢？」

張獻忠顯得很暴躁，厲聲叱罵道：「朱家小兒！你辱我！」

九月中旬，朱慈烺一行人從廬州府上岸，走陸路回到了鳳陽府。

朱慈烺命人給他鬆綁，又賜下座位。

咱倆還有什麼私事？張獻忠很是好奇，問道：「什麼事？」

朱慈烺笑道：「官府之中有好有壞，本宮也是痛恨壓榨百姓的貪官污吏，我天武軍人馬所到之處，秋毫無犯，也絕不會欺壓良善百姓胡作非為的，如果你願追隨我，本宮讓你執掌一旅五千精兵，或外放為一地總兵！」

這裏道路縱橫，寬大的砂石路很平整，主幹道上鋪著一些不知名的東西，很是平整，寬闊的道路上百姓來往不斷，一片雞犬相聞，人煙茂盛之象。

李定國淡淡道：「官府打探的倒是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