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面對趙大夫，許清宵沒有撒謊，事實就是道。

隨著店裡的夥計喊了一聲，許清宵有些驚訝。

「恰好有些事要找周先生問問，還望見諒。」

「不錯，很不錯。」

「儒者想要獲得才氣，有三種辦法，第一種便是讀書，所謂讀萬卷書，就是這個意思。」

走進堂內，周凌為許清宵倒茶。

「趙大夫，我問你個事情，你了解儒家嗎？」

「他正在裏面讀書，大人快進屋休息。」

「王八蛋。」

這如何讓許清宵不怒。

「掌柜的請我？」

「官差？」

許清宵如此說道。

趙大夫很是激動，直接幫許清宵想好了一切。

「你想的很對，如今女帝登基，重用讀書人，你雖從事衙役，可你想的一點都沒錯，未來想要陞官，必須腹內有才氣。」

「許清宵。」

不多時，許清宵提著一包藥材，走出趙氏藥鋪。

聽到許清宵的聲音，趙大夫當下按住了許清宵的手，搖了搖頭道。

周凌雖是讀書人，但也不是書獃子，看得出許清宵找他還有另事。

過了片刻，許清宵不想繼續打擾趙大夫，他起身告別，一番話也很真誠。

他忽然開口，提到了這件事情。

許清宵點了點頭。

「趙大夫，我體內有異術魔種，屬於邪祟，而儒家是浩然正氣，或許可以壓制體內的魔性，當然這是我的猜測。」

「是的，儒家。」

只一瞬間，許清宵又是愧疚又是憤怒。

聽到許清宵是官差，婦人有些驚訝，但聽完後半句話后，當下露出溫和笑容道。

趙大夫好奇道。

「算了，人都有自己的劫，你為求生和圖書，走上這條路也是沒辦法的事情。」

男子年齡也約莫四十歲左右，有些清瘦，穿著青衣，顯得十分樸素，一根青布束髮，樹下看書時瀰漫著一種文人氣質。

就因為如此，他徹夜未眠。

「倒沒有什麼大事，就是請教先生幾個問題。」

「再者，你沒有做錯什麼，想活命，這很正常，不過好的是，這一劫我們都撐過去了。」

婦人開口，邀請許清宵入內休息。

「這是哪裡話，大人當真是生疏了。」

「莫要覺得虧欠什麼，其實我沒有招供你出來，是知道一旦招供出來了，他們也不會放過我的。」

趙大夫擺了擺手，他看得很開，活下來就是好事。

緊接著趙大夫搖了搖頭道。

不過很快，趙大夫的聲音繼續響起。

此話一說，許清宵也稍稍冷靜了一些。

來到房門口，夥計喊了一聲，禁閉的房門內傳來了一道虛弱聲。

走近一看，趙大夫的臉色有些慘白，看起來也十分虛弱。

「這是咱們縣的官差大人，叫……」

許清宵一番連誇帶捧，讓周凌很是受用。

許清宵不想繼續虧欠趙大夫，他起身拿出僅剩的銀子，雖然不多但卻是一種心意。

他明白趙大夫擔心什麼。

而是許許多多的無辜百姓。

周凌回答。

「趙大夫，你好生休息，如果有任何需要我代勞的，儘管吩咐。」

婦人如此說道。

「無論如何，也得感謝您。」

傷及無辜，許清宵做不出來。

大魏王朝，無論是舊朝還是新朝，百姓對官差都比較敬畏，哪怕是個差役，也得尊稱一聲大人，和_圖_書尤其是許清宵這種差役。

平安縣。

周凌緩緩開口道。

聲音很虛弱，許清宵更加有些愧疚。

「趙大夫，此事是我許某人虧欠了您，這份恩情我銘記於心。」

夥計開口，接過許清宵手中的禮物，恭敬說道。

不過很快，許清宵的聲音也隨之響起。

門外有人在掃地，是一個婦人，約莫四十歲左右。

實際上他原本是想要供出許清宵，可若不是醫者仁心，再者怕牽累到更多無辜之人，否則已經說了。

周凌十分溫和，倒不是官差身份，他是大魏的秀才，在平安縣開私塾，地位不差，平日里捕快見到了他也得喊一聲周先生。

「先生，清宵大人來了。」

他不是三歲孩童，自然不信南豫府來人說的話。

「無妨。」

「程大人應該與你說過異術的弊端吧？」

「過去了，都過去了，活下來就很好了。」

許清宵有些好奇。

「儒道一脈，如武者一般，劃分十品，只是儒道想要提升品級，依靠的不是打坐修練，也不是強身健骨，而是才氣。」

腦海當中的天地文宮，或許能夠鎮壓住魔種，但自己不知道開啟的方式。

得到許清宵答覆，趙大夫點了點頭，雖然不知許清宵是真是假，但能有這樣的回答，已經可以了。

周凌說出儒道體系。

許清宵繼續問道。

「是啊，掌柜的料事如神啊，說您今天會來，沒想到真的來了。」

至於沒有招供出來，其實主要是為了自己。

「唉。」

許清宵隨著婦人走了進去。

「客人？」

周凌抬起頭來，將目光落在許清宵身m.ｈeｔubｏok.coｍ.com上，目光中充滿著好奇，但也立刻起身以示尊重。

「請他進來。」

許清宵提著藥材走來，上前詢問。

不過許清宵猜測，與儒家有關係，所以才會詢問。

「周凌，有客人來了。」

隨後直接開口道。

「清宵小友，想來還有其他什麼事情找我吧？」

此話一說，趙大夫眼中閃過一絲驚訝，稍稍思考一番不由緩緩道。

許清宵有些明白了。

「儒家？」

一聽此話，周凌頓時明白，朝著許清宵溫和一笑：「原來是官府的人，來來來，請入內休息。」

當下，許清宵開口，滿是歉意。

畢竟醫人不醫心。

他很虛弱，躺在床上，頭上束著一根白布，強撐著自己的身子，想要起身。

平安縣不大，九村二十四街，周秀才居住的地方也不算遠，以如今許清宵入了品的體質，快步起來不到一刻鐘便來到了周秀才家中。

「才氣？」

推開房門，病榻上的趙大夫便出現在眼前。

但稍稍看去，趙大夫胸口上有烙痕。

「你這麼一說，還真有可能，我時常聽周秀才說過，什麼讀書人蘊氣，可百邪不侵之類的。」

而許清宵也順勢問道。

許清宵略顯訕笑道，讓人感覺很憨厚。

「掌柜在何處？」

「至於這第三種方法，就很高深了，是悟道，若能頓悟，一朝半聖，若不能頓悟，一生於此。」

「那如何才能擁有才氣？」

許清宵攥緊拳頭，他由心怒罵一聲，趙大夫乃是醫者，口碑極好，平日里救死扶傷，如今年過六十，卻還被嚴刑拷打。

周凌點了點頭。

「這樣，你找www.hetubook.com.com我店裡的夥計，讓他準備一份補氣葯，周秀才的妻子有些氣虛，你替我送過去，再順便問問，銀兩就不收了，權當做是學費。」

婦人開口喊了一聲，當下正在樹下看書的周凌回過神了。

他直接問道。

很快，便來到了二樓。

再者許清宵是過來送葯的，自然要顯得客氣一些。

趙大夫有些虛弱道。

許清宵微笑道。

「那敢問先生，儒道一脈，是怎麼劃分的？」

許清宵知道趙大夫說的是什麼意思，他沒有回答，只是沉默不語。

「儒道一脈？」

許清宵點了點頭。

「我對儒家不算了解，不過縣私塾先生應該知道，他好歹也是咱們縣有名的秀才，雖說沒有中舉，但也是個讀書人。」

「你問這個作甚？」

這是鐵烙所傷，雖有包紮，但依稀能看到一點點，白布上侵滿了黑血，可以想象到趙大夫遭受了怎樣的拷打。

「趙大夫，莫要起身。」

「第二種辦法，則是書寫文章，詩詞歌賦，不過需要得到天下人觀摩，所以一般來說都是要著書，當然還有個地方可以積攢才氣，那就是科舉之地。」

「不過，清宵，若是有朝一日，你如果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為了無辜百姓，有時候要做好抉擇，否則這將是我畢生的過錯。」

夥計領著許清宵上樓。

趙氏藥鋪。

簡單的院子，房屋有些平矮。

「恩，你說。」

趙大夫明白許清宵的想法，他沒有多說，只是輕嘆一聲。

此話一說，周凌頓時笑了笑。

「敢問周先生是否在內？在下衙門差役許清宵，趙大夫讓我給他送些藥材。」

趙大夫點和*圖*書了點頭，而後目送許清宵離開。

若是有一天，許清宵真正化妖入魔，到時候死的就不是許清宵一人了。

接過藥材，婦人領著許清宵走進院內，而此時一名中年男子手握一本書，在院內細細閱讀。

許清宵快步走了過去，攙扶著他。

許清宵有些好奇，他提著東西走了進來。

「如今大魏新朝，女帝登基，對官員管制越來越嚴格，而且重用讀書人，我雖小小差役，但也有一些夢想，若是未來能當上個捕快，可連一點文化都沒有，豈不是顯得太過於庸碌。」

許清宵明白這個道理，但還是由心感謝。

「恩，去吧。」

趙大夫開口，他內心也糾結的很。

許清宵問道。

「包庇罪可不是什麼小罪，口頭上的許諾，永遠只是白紙一張，我並非是為了你，更多的是為了我自己。」

「先生客氣了，只是小小差役而已。」

周凌笑了笑，帶著許清宵走進大堂內。

「恩。」

許清宵開口，詢問趙大夫。

婦人開口，只是一下子忘記許清宵叫什麼。

許清宵提醒了一句，後者當下訕笑一聲，隨後繼續說道：「是老趙讓他給咱們送葯來的。」

但若是有一天，自己當真把控不住，不會任憑自己這樣化魔的。

趙大夫有些好奇。

「這就不用，藥材的銀兩我出，趙大夫你已經幫我很多了。」

許清宵不敢託大。

後者跟了過去。

「掌柜正在樓上養傷，您隨我來。」

有道是閻王好惹，小鬼難纏。

「趙大夫，你放心，若真有那個時候，我不會傷害無辜的。」

尤其是知道異術真正可怕之處，趙大夫卻開始糾結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