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戒嚴一揮手，「還不快上菜，這頓我請。」

他揮揮手，「這是我的一位朋友，你們先回去，我和他多聊聊！」

福元寺不全是和尚，也有打雜的下人，自然不可能吃多好的糧食。

「來了福元寺這邊，見各家店鋪吃利太多，我若是答應了，起碼被痛宰三成，這樣虧太多了！」

「小妹妹，年紀多大了，可曾許了婆家？」

戒嚴搖搖頭，「好，這頓你請，但下次無論如何，也要讓我一盡地主之誼！」

喜運齋的掌柜夥計，似乎早已習慣了這幅場景，見怪不怪，還貼心送上醒酒湯。

方斗笑了笑，「大師兄，實不相瞞，我來此鎮上，也是為了化金銀的，因為在本地不方便。」

這回，農戶們看清楚了，本次收租的大師傅，竟然好這一口。

這字字句句，說的可不就是他么！

片刻過後，戒嚴就喝得大醉淋淋，連帶著方斗也有些微醺。

「大師兄，這家子缺的太多了，足額的一半都不到！」

戒嚴一抬頭，見到洋溢著青春氣息的少女，碎花衣褲下，包裹不和*圖*書住活潑的青春，連忙雙手合十，「我佛慈悲！」

方斗也說不出口啊，難道和你說，戒色（劫色）這個法號，想當初是俺們那塊歡樂好久的老梗。

少女滿臉通紅，羞澀低著頭，不敢開口。

「沒，沒什麼，好奇而已！」

「我聽明白了！」

「那小弟就不好意思了！」

戒嚴聽了，冷哼道，「是多寶堂那幫守財奴，鎮上的金銀鋪子，都是他們在背後運作。逢人狠咬一口，是他們做事的風格。」

戒嚴強行繃著臉，漸漸有綳不住的趨勢，嘴巴極力壓制，才沒有咧開微笑，這話說得太好聽了，人才啊！

和尚們不敢有疑義，連忙動筆記下了『足額繳納』四字。

「這位師弟如何稱呼？」

「說罷，你來找我做什麼？」

別看他貌似好色，除了吃些豆腐，並未有真正侵犯舉動，而且還趁機免了幾家真正困難佃戶的租子。

處理了這家的事情，戒嚴又回到舒服的桌凳坐下，「累死我了！」

「兄弟，去我那兒坐坐！」

兩和_圖_書人肩膀勾在一起，開始吹噓起來。

事實證明，找對了方法，沒有邁不過去的門檻！

「方斗，我告訴你，在福元寺這塊地面上，沒人敢不給我面子，化金銀的事情交給我，保證一份損耗都不扣你的。」

第三天，最後一個農戶離開，和尚們開始拾掇，準備關門回寺。

最後戒嚴醉的走不動路，還是兩個夥計攙扶著，送回福嚴寺。

佃戶夫婦聽到這裏，心都提起來，卻聽到戒嚴說，「也不必記賬，給你們幾日功夫，湊夠了再送來，不必等明年了。」

方斗連忙上前，抓著他的胳膊，「折煞小弟了，這頓無論如何，也必須我請。」

「喝！」

這次收租，足足持續了三天，可見福元寺的土地之廣、佃戶之多。

「你真沒有個師弟，法號叫戒色的？」

……

寺廟裡那些有眼無珠的禿驢，嫉妒他的好名聲，想方設法詆毀，啊呸，百姓的眼睛是雪亮的！

「多謝大師，多謝大師！」

但是，為什麼始終不鬆手？

這對夫婦絕處逢生，拚命磕頭。

這時候，和-圖-書方斗輕步走到前方，徑直朝著戒嚴。

如果他是欺男霸女的惡和尚，當場拉走佃戶的妻女抵租子，方斗早就動手教訓了。

戒嚴鬆開農婦雙手，轉身對戒西道，「戒西師弟，我佛慈悲，決定原諒這家子。我剛才也看了，撇開發霉的部分，還有很多完好糧米，撿出來給下人食用，也是可以的。」

「喝！」

「打聽到什麼了？」戒嚴看似不經意，但手指的顫抖，暴露他急切的心情。

戒嚴毫不客氣說道，「你見到我去化開金銀，這也沒什麼，寺廟裡的師兄們都這麼干，若要憑這個敲詐我，免開尊口！」

二樓的雅間，僅有戒嚴、方斗二人坐著，氣氛有些壓抑。

「好滑，啊不，好瘦！」

「至於缺失的部分……」

「多謝大師兄啦，我還有個問題？」

「問！」

方鬥起身，神態恭敬道，「大師兄，當日一別，我便留個心眼，來這裏十幾天了，一直打聽你的消息。」

戒西聽了，驚喜道，「還是大師兄想的周全。」

戒嚴端著茶碗，看著戒嚴一臉慈悲，ｗｗw.ｈeｔubｏｏk•ｃoｍ.ｃｏm握著農婦的小手，聽著對方訴苦，滿臉嚴肅得像是下訪的老幹部。

喜運齋的素齋，即便在強者如林的鎮上，也是首屈一指，尤其擅長以各類山林菌菇，調製出鮮美的湯料。

嗯，這回暢通無阻，從側門進了福元寺，無人攔住。

「就選你了！」

戒嚴飽餐一頓豆腐，神清氣爽，對老漢擺擺手，「誰說你們缺了，我看都交齊了，給他記上！」

戒嚴卻上心了，「這樣，下次有新人，我就讓他叫戒色，你看如何？」

不得不說，這位青年的婦人，雖然臉上雙手烏黑且粗糙，但面容略帶幾分姿色，脖頸處皮膚也是細膩，在村裡算是難得的美人兒。

言下之意，缺少份額，不對他們放高利貸了。

茶攤上，方斗微微點頭，這個戒嚴和尚，倒是個有趣的妙人。

「這個真沒有啊，你問這個做什麼？」

農婦雖然覺得，這位大師動作有些粗魯，卻比其他和尚和藹多了，不停說著家中困難，請求他高抬貴手。

「好哇，方斗，你這個兄弟我認下了！」

「都說經堂大師兄，看和-圖-書似放蕩不羈，實則胸有丘壑，為人也是仗義疏財，名滿天下！」

「平時家裡不夠吃吧，這麼瘦，小胳膊細的，貧僧捏捏！」

「方斗！」

來人正是方斗，他朝戒嚴微微點頭，「故人來訪，大師兄難道不認得我了嗎？」

有帶著嬌妻女子的，慶幸不已，帶著弟弟兒子的懊惱不已，怎麼就沒想到這茬！

戒嚴寶相莊嚴，但一雙眼珠，卻盯著農婦俯身時，衣領交叉下的雪白，哎，可憐農家貧苦，連像樣的衣服都沒幾件！

戒嚴雙眼眯起，白胖臉上眯成一條縫，「原來是你！」

素齋雖好，還要佐以水酒，方才能用得盡興。

過了片刻，一個老漢連同孫女，被和尚們揪著來到戒嚴面前。

戒嚴醉的五迷三道，仍舊死死拽住方斗，不肯鬆手。

幾個和尚見了，護在戒嚴面前，「什麼人？」

他神態堅決，大有你不答應，我就一頭撞死的剛烈。

「千萬不要！」方斗大驚，別害了人家一輩子。

由此可見，此人雖貪財好色，卻是個有賊心沒賊膽，再加上這幾日打聽的情況，是個值得結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