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行路難
第七十五章 驅邪
「某天晚上,這女兒突然發了痴病,口中唱著小調,一件件脫去衣裳,朝窗口走出。」
「那幾家都是寺廟香客,求到門前,但寺內要迎接海淵法師,人手抽調不開,暫且擱置在旁!」
戒嚴雞皮疙瘩都豎起來,連忙說道,「對對,就是這個調子。」
「可不是,其他幾家原本沒覺得什麼,被這麼一嚇,都上門求助,可惜來的不是時候!」
「一想情郎在何方,叫我掛肚又牽腸!」
方斗嘆息不已,手頭的金銀,還不夠煉製十顆鍊氣丹!
戒嚴的模樣,彷彿下一刻就開口,我借給你。
「這是什麼?」
方斗感覺自尊心受到傷害,他斷然拒絕,表示要靠自己勤勞的雙手去掙錢。
戒嚴一聲聲唱出來,方斗越聽越是毛骨悚然,聯想到幾位閨閣少女,就是唱著小調,痴笑這寬衣解帶,衝出家門。
「這件事情過後,陸續又有幾件類似事情發生。」
剩下的腌屍,再無異狀發生,方斗按部就班,逐一煉製成豆兵。
「邪祟附身就好辦了!」
方斗聽到這裏,吃了一驚
www.hetubook•com.com,「還有這等怪事,是被什麼邪祟附身了么?」
「小姐痴痴笑著,唱著小調,伸手寬衣解帶,漸漸露出曼妙軀體,夜色寒涼,她卻無所知覺。」
「要不,還是我先借給你!」
「我醜話說在前頭,你沒有把握,千萬不能答應!」
「這段時間,那小姐一旦醒來,就要脫衣唱曲往外闖,這家人不得已,只能繼續用木魚鎮著。」
方斗多看了奴僕幾眼,感情戒嚴化妝的衣服,竟然是這些大戶奴僕的工作服。
為奇烈煉製十顆鍊氣丹,就花了兩千多兩銀子。
這可不是小事,禮教森嚴,未出閣的女子,若是裸衣上街,必定名節盡毀,那是比死更可怕的事情。
「只有一人,在半夜悄然出門,動靜太小,無人察覺!」
方斗將豆兵收起,福元寺內不方便,想要按照兵書排兵布陣,需要廣闊空間。
「月光光、照地亮!」
「那和尚的木魚,也是高僧開光的法器,驅除邪祟輕而易舉,但也只能鎮住小姐,無法徹底根治。」
方和_圖_書斗再三撫摸,覺得像是兩個大肉瘤,除此以外,別無其他特點。
方斗深吸口氣,「鬧出人命了?」
「貼身伺候的丫鬟,拚命也攔不住,這柔柔弱弱的小姐,發瘋般力大無窮,把幾個丫鬟都打飛了。」
「因此有人猜測,她們是被艷鬼附身了!」
戒嚴也記不全,唱了幾句聽了,「這是市井俚語,那些販夫走卒最愛唱的小調兒,最是低俗下流,那幾位千金小姐家教甚嚴,怎麼可能聽過,更不可會唱!」
戒嚴解釋,這個賣水果的青年,天生一副白凈臉龐,削水果的手藝更是優美好看,許多大姑娘小媳婦,都喜歡圍著攤子,看他削水果。
轎子搖搖晃晃,繼續往前行進。
還是留待日後,回到寺廟再說!
寺廟門口,就有一家的轎子等著,幾個青衣小帽的奴僕,恭敬等候多時。
尤其是大富大貴之家,為了保住家族名譽,說不得當事人就要『被自盡』以證清白。
「小妹妹、想情郎……」
「二想如今天已涼,情郎可有暖心湯!」
「該殺!」和*圖*書
方斗沉思片刻,問道,「那些女子口中,唱得什麼小調?」
「原來是風流果二郎。」
水果攤的主人,是個麵皮白凈的年輕,正在慢條斯理,拿著一把小刀,小水果。
他動作輕柔,拂過水果表面,像是撫摸情人的皮膚,動作也極盡溫柔,彷彿水果是活生生,削皮只是解開衣裳。
戒嚴和方斗出來時,被恭敬請入轎內。
「你缺錢,缺多少?」
方斗點了點頭,真相如何,只能現場看看如何!
轎子很穩,輕微搖晃著,彷彿置身水上木船,隨著波浪起伏。
這尊豆兵的力量,比其他都更強一些,這算是少許安慰,但強得有限,對不起三倍損耗的腌屍數量。
戒嚴重點強調,「這些香客家中,非富即貴,來客不是騎馬就是坐轎,若能替他們解憂,必定大賺一筆!」
沒過幾天,戒嚴就找來一樁活計。
他清點剩下的金銀,雖然得到戒嚴相助,化開時沒有折算,但七七八八下來,也已經所剩不多了。
「小妹妹、想情郎!」
「還好,這家人供養了家廟,從外地請來https://www.hetubook•com.com個和尚,道行低微,急忙用木魚敲暈小姐,放在床上昏睡。」
一共九十八顆豆兵,比預料中少幾顆,原因就是那尊異變豆兵,消耗超出預期。
「……」
「官老爺和夫人,見狀又羞又怒,連忙叫人攔住小姐。」
「家丁們不敢上前,生怕冒犯小姐,事後遭到清算。」
方斗盯著果二郎,見他目光含著柔情,嘴裏唱著小調。
「最近,附近接連除了幾起怪事,疑似是妖人作祟。」
「半個月前,一位告老還鄉的京官家中,發生了怪事。」
方斗聽得奇怪,問道,「有人闖出去了嗎?」
方斗下定決心,終於在一天晚上,找機會拉住戒嚴。
「三日後,在一處亂葬崗上,發現了不著寸縷的屍身,形狀慘不忍睹!」
……
戒嚴搖頭晃腦,嘆息不已,「都是嬌貴的千金小姐,不知惹了什麼髒東西,突然就發瘋了!」
剛煉製豆兵又是大頭,花費四千五百兩,剩下的金銀,合計下來,一千五齣頭、兩千不到。
「他有一位待字閨中的女兒,年方十七,相傳花容月貌、一等人才和圖書。」
方斗眉開眼笑,「若能成事,戒嚴師兄是首功,咱們兩個平分!」
「得想辦法搞錢!」
方斗急忙說道,「缺不少,還請指條路子!」
二人坐在轎內,方斗聽戒嚴,介紹這樁難題。
戒嚴一拍大腿,「說起這個就奇了,知道內情的人,都說奇怪,富貴人家的小姐,怎麼會唱出那般粗俗的市井小調!」
「哎,缺錢啊!」
「受害的家庭,不是官宦之家,就是豪富門庭,家中養尊處優的小姐,莫名其妙發瘋,一邊寬衣解帶,一邊唱著小調,要往外闖。」
二人掀開布簾,此刻已經走到鎮上,旁邊一個水果攤,圍滿了看熱鬧的百姓。
「你要十萬八萬,我肯定沒有,但不超過三萬兩,還能勉強湊的出來!」
戒嚴苦思冥想,搖了搖頭,「寺廟賺錢的門路,都被各堂各殿瓜分的差不多了,別說你一個外人,我都插不進去。」
「方斗,你不是說,自己會幾手法術么?」
突然,從轎子的布簾外,傳來歌聲。
戒嚴擺擺手,「這件事情,成功也就罷了,若是失敗,又在這個當口,容易落下口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