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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性空一顆慧心，聽完便明白，這是惡蛟又作亂了。

當時本源尚未收下性空這個弟子，但以捕捉到未來的一絲天機。

「好個惡蛟，竟敢禍亂人間。」

這時候，本源心愛的弟子性空，奉命前來維揚，收服作亂人間的惡蛟。

這頭惡蛟震怒不已，接連吐出毒霧、霹靂和火焰，原本平靜的河水，被攪弄得湍急飛射。

此事一舉兩得，降服惡蛟，為釋門多一頭護法神獸，更能讓性空積累功德，成為突破聖僧的資糧。

被抓住的百姓急於逃命，說得顛三倒四，前言不搭后語。

性空看得出來，福元寺這一輩，沒什麼出色的後起之秀，充其量是守護之才。

經歷此事，這位青年僧人覺察出，原本波瀾不驚的旅程，隱約泛起波浪，增添許多趣味。

這道菜，乃是先殺現做，將雌蛟剖腹，剜出帶著血絲的蛟龍卵，現場燴成菜肴。

期間，也認識了寺中的幾位『後起之秀』，包括方丈主持最器重的戒嚴，藥師殿、hｅtｕboｏｋ•coｍ•ｃoｍ觀音殿等佛子。

年紀輕輕，他已經是羅漢巔峰的人物，乃是天下釋門當中的佼佼者。

「恩師深謀遠慮，則是目視千古，怎麼知道遠在萬里之外，還有這條惡蛟興風作浪！」

性空飛掠過河岸，往上越升越高，彷彿隨時會破空而去。

本源作為剛晉陞的聖僧，有幸參与其中，可以趁機一飽口福。

地平線盡頭，一位僧人腳踩蓮花，踏波而至，口中念著，「惡蛟，還不快就此伏法！」

雖非真龍鳳凰，卻也是神獸後裔，食材難得，唯有陸地真仙才有資格享用。

「有趣，有趣啊！」

與此同時，方鬥眼睜睜，看著龍女暴打惡蛟。

性空放開那個百姓，隨即一步步踏入滿是泥濘的路上，越走越高，七八步后以懸浮在半空。

「惡蛟，看你這次，逃得過佛爺的手嗎？」

性空越過河岸，落在運河之上，邁出一步落下。

性空是聖僧本源的心愛弟子，從和圖書小便出身釋門名宗。

性空的一雙瞳仁，浮現激射的浪花，翻滾中一條巨長黑影翻滾掙扎，放出怒吼聲。

倒是戒嚴神情自得，吹噓自己認識蜀中劍仙，讓性空很是訝異。

這次外出，乃是恩師本源，交代給他一樁事務。

宴會上，性空出言求情，將活生生的蛟龍卵收起，並未燴製成菜肴。

「龍王爺發怒了，龍王爺發怒了！」

性空抓住一人，語氣放緩詢問。

「嗯？」

性空來維揚郡前，早已造訪晉陵郡，拜會當地的名寺福元寺。

從小到大，性空便是釋門天之驕子，備受矚目。

本源剛成為聖僧，不明所以，大驚之下詢問釋門前輩，何以將真龍卵當做菜食！

「龍王爺發怒，翻滾河浪，已經將河堤沖毀幾處缺口，淹沒田地無數！」

本源一番謀划，並非告知性空，只是叫他降服惡蛟，為生民除害。

可是，他卻知道，畫像上的短髮青年，壓根不叫寧采臣，而是戒嚴口中，那個名為『方斗』的蜀和_圖_書中劍仙。

方斗連連搖頭，抬起手中玉瓶，不遠錯過珍貴的蛟龍精血。

「太殘忍了！」

那百姓見同伴都走光了，正要拚命邁步追趕上，突然見到性空的背影，驚得目瞪口呆。

這樁往事，還是本源當年，剛突破聖僧境界，參与某個陸地真仙的宴會。

「淹死了許多人，房屋都被衝垮，不得了，快放鬆，我要逃命去！」

運河兩岸，為了彷彿汛期河水暴漲，本已經過加固，但也承受不住這般折騰。

「有人惹怒龍王爺，被降下災罰！」

據說他的法號，來頭也很是不小，繼承了恩師的願景。

龍女輕舞一身紅衣，靈活翩躚得像是蝴蝶，這邊揪下幾片蛟鱗，那邊拽斷半根鬍鬚。

恰好那一年，性空拜入本源坐下，彷彿冥冥之中主宰。

餐桌上，還有其他『鳳髓』，也不是鳳凰骨髓，而是口吐火焰的雜血鳳種。

僧鞋踏落，隔著水面七寸停下，平靜水面隨即旋轉升起，化作一朵晶瑩剔透的蓮花。

「這位施和圖書主，究竟發生什麼事兒？」

「性空身為釋門弟子，定要降服你這頭惡蛟，還維揚太平！」

本源見其他聖僧、真人毫無芥蒂吃了，也想依樣畫葫蘆。

那位前輩笑呵呵解釋，上古之後，世間神獸隱沒，只留下形似的混血種。

須知，燴龍卵可是大補之物，一口吞下去，吸收未出世的蛟龍精華，煉化之後足以省了數十年之功。

性空眼前，突然跑來大群百姓，身上沾滿泥漿，神色倉皇，亂奔亂叫。

所謂『龍卵』，只是區區蛟龍卵而已，並非真龍卵。

性空本以為，這次前來維揚郡降服蛟龍，無非是一來一去的功夫。

那青年僧人，一步步凌虛而上，腳下如同踩著看不見的階梯，從遍地狼藉的田地，順著河岸攀爬而上。

幾處年久失修的薄弱地方，遭受水波衝撞，河水決堤而出，淹沒了不少農田房舍。

回歸途中，他于雲端之上，信手一揮，將蛟龍卵灑落人間。

饒是惡蛟重生能力再強，也來不及生長恢復。

運河旁和-圖-書的河岸，乃是經過土石堆砌而成，僅憑高度而言，便已超過許多小山。

「嗖！」

但是，他心中偶然一動，決定留下這口蛟龍卵。

許多年後，蛟龍破卵而出，生長壯大，成了維揚郡中的眾妖之王，其後更是被神秘女妖打下王座。

朵朵水蓮花隨生隨滅，托著性空的身形，迅速往遠方飛掠而去。

白色僧袍點塵不染，如白雲飄飄。

來到維揚郡中，性空一路上遭受盤問，對『寧采臣』這個名字，熟的不能再熟。

接下來，他一步抬起、蓮花潰散，下一步落下，又是一朵蓮花盛開。

但是，惡蛟無論掙扎，都改不了被碾壓的事實。

「我早年間，已經為你預備一物，你速速去維揚郡。」

聖僧本源，修行一世，直到晚年，方才悟出『性空』二字精髓。

本源將希望，寄托在弟子身上，將『性空』二字贈予他作為法號。

「性空，想要突破聖僧，除了修心念禪，更要積累功德。」

宴會上，有一道菜名為『燴龍卵』，乃是大補之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