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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糟糕！」

但隨著一句句抑揚頓挫的詩句出口，方斗的心境，越發和『袁養正』這具名教子弟的身份契合。

這女子，一身神力不似凡人，更兼心境純凈，四大皆空也毫無影響。

也就是說，龍女主動退出，鏡子沒長腳，追不上來。

「龍女，快退！」

「降服真龍，可比降服惡蛟的功德更勝百倍，怎能一蹴而就？」

性空口中念出的經文，化作肉眼可見的光字，竄連成一條條光帶，分別朝龍女雙耳鑽去。

「罷了，讓你見識下，我佛門至寶！」

性空想起師父教誨，我輩修行之人，合該越挫越勇，怎能一點小挫就畏懼不前。

蓮子遭受重擊，陡然失了準頭。

但是，性空信手一揮，蓮子饒了大圈，再度從背後，擊中龍女。

這首《正氣歌》，起初誦念時，還是為了對抗性空的度化經文。

「天地有正氣，雜然賦流形！」

此乃釋門神通之一『菩提心』，以經文度化，任何鐵石心腸的人，都會被感和-圖-書化，從而大徹大悟，最終投入釋門當中。

而且看力道，竟是不分勝負。

「退得了嗎？」

一介初等儒生，就能和他分庭抗禮。

龍女不信邪，一縱身撲過來，故技重施，要揮拳痛毆之。

但這次不同，性空防住了。

一聲輕響，龍女也中招了，落到和方斗同樣的境地。

宏大的度化經文，早已形成無孔不入的攻勢，但隨著方斗的正氣歌逐漸成規模，形成分庭抗禮的局面。

這時候，性空冷靜下來，先前交手失利，是他錯估了龍女。

方斗的直觀感受，卻比龍女更加敏銳。

兩條經文形成的光帶，當場崩滅。

「又來壞我好事！」

性空眉頭微皺，慷慨悲歌方面，名教弟子無疑是專長。

「果然……」

性空掌心放出的鏡子，就像是播放貞子錄像帶的電視機，直接將二維畫面轉化成三維立體了。

性空臉上浮現微笑，這條雛龍已經入彀。

龍女一拳擊中，對面反饋的觸感，竟和*圖*書同樣是拳頭打來。

方斗處於旁觀者位置，看的清清楚楚。

「怎麼回事？」

方斗心口的熱血，一步步被激發，腦海中浮現出記憶中場景。

鏡面中的紅影，儼然是第二個龍女，揮拳朝本體打來。

眉山公單身出蜀，風雨入京城。

性空見狀微微皺眉，「這是？」

龍女再厲害，也不能把口水吐中身後。

原本，性空在他感知中，雖然很強，但只是強大，沒有別的夾雜，但現在，竟然平添了幾分危險。

鏡中『龍女』的倒影，從鏡面掙脫，和龍女本體實打實比拼了一拳。

四周鏡面當中，同樣浮現紅綠光芒。

性空看向方斗，再度分化出兩條光帶，朝方斗雙耳鑽去。

釋門的思想鋼印，一旦落章，再無挽回餘地。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戰鬥，龍女被看破虛實，一步步被壓迫，逐步落於下風。

今日後，釋門將多出一條真龍，這是何等偉岸的功德？

大道漫漫，險關重重，任何一關的歷和圖書練，都需要全力以赴。

放在先前，肯定是鏡子擊破，性空被打飛出去。

性空連道幾聲『無量壽佛』，心裏已經有了計較。

性空雙手合十，氣息越發虛無縹緲，如同神棍一般。

棗木戒尺表面，浮現紅綠二色，一股浩瀚無雙的忠義氣息，瞬間充斥整片空間。

「嘆世人，身在局中，始終看不透。」

方斗臉色難看，他大概猜出來，性空已經找到對付龍女的訣竅。

「切記，不要碰到蓮子！」

「下則為河嶽、上則為日星！」

「咚！」

龍女果斷聽話，吐出一團口水，竟比射擊更准，剛巧擊中蓮子。

「不好！」

這次性空，不復先前狼狽，緩緩抬起手掌，當場豎起一面圓鏡。

性空一念至此，心境越發沉寂，紊亂氣息漸而平息下來。

蓮子散發奇異的芬芳，繼續朝龍女方向飛去。

性空見狀，雙手合十，開始念經度化。

龍女一拳拳揮出，用力越大，遭受的反擊也越厲害。

龍女察覺到，眼前的m.hetubook.com.com光頭，似乎變得厲害了。

方斗被擊中的瞬間，周圍空氣瞬間化作凝固的水泥，將他牢牢束縛在其中，手腳無法動彈，連同法力都隨之凝固了。

性空這青年僧人，露出歡喜的笑容，總算得手了。

一根棗木戒尺，突然從天而降，破入鏡像空間中。

「龍女，快閃！」

「刷！」

圓鏡當中，同樣有一團紅影急劇放大。

性空手腕抖動，一顆蓮子飛出，瞬間擊中方斗。

龍女屬於神力女戰士，更能免疫心靈攻擊，唯獨是應付複雜變化的法術神通並不擅長。

無數名教經典的內容，在心間緩緩流淌，其中蘊含的精氣神，最終化作口中念叨的一句句《正氣歌》。

「凡塵俗世，均如鏡花水月，何必執迷！」

幸好方斗還能說話，急忙出聲提醒。

莫非對方，臨場頓悟了？

下一刻，性空手掌抬起，掌紋亮起光芒，片刻間裹滿整隻手掌。

方斗心中一動，大聲誦念起來。

方斗舉起棗木戒尺，對著龍女耳畔兩側，迅m.hetubook.com.com速拍打兩下。

「給我斷！」

方斗更有腦子，他看出性空這些鏡子，是被動激發，無法主動攻擊。

……

「我佛慈悲！」

龍女只把它，當做尋常的鏡子，一拳就能擊碎。

性空朝著龍女、方鬥腳下一指，蓮花升起，裹住二人的腳掌。

這等超凡脫俗的神仙中人，絕不能以常人視之。

「師父，弟子總算明白，您這番歷練的良苦用心了！」

兩團紅影，最終在鏡面上接觸，出乎意料，沒有發出破碎的脆響，而是拳拳到肉的悶響聲。

眨眼功夫，性空口中經文，分化出萬千光帶，令龍女和方斗避無可避。

性空打出一道道鏡光，周身形成鏡像空間，龍女只要一動，就會浮現數不清的倒影，從刁鑽的角度鑽出，參与圍攻。

但是，碧血丹心的徵兆，並非實體，而是一團精光。

「不好！」

一時間，龍女和方斗雙腳，如同紮根虛空，無論如何用力，竟絲毫拔不動。

祭天壇廣場上，魚羊公面對仙人寸步不讓，一身正氣穩固社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