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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名教教化愚氓、居功甚偉。」

我勾個鎚子！

別看紅鸞在方斗面前，一副淑女模樣，這丫頭惡作劇起來，真讓人哭笑不得。

「成仙逍遙，是爾等的避世妄念，若人人成仙，拋下人間理會，百姓如何存活？」

牧野公下意識要拒絕，但見到紅鸞一臉哀求，心中一軟，答應了。

牧野公氣得一夜沒睡，最終還是說服自己，要克制憤怒，絕不能被對方打亂陣腳。

牧野公感嘆之餘，略微一算，明日就是第五天，應該是方斗最後一個弟子了。

「呃……」

然後，他緩緩說道，「道家能成仙！」

「名教輔佐聖王，令百姓安居樂業！」

按照原定計劃，牧野公該向百丈安利名教，但現在反過來，百丈開始朝他安利道家。

沒想到，袁明站在原地不動，微微皺眉。

而且更重要的是，這不是尋常的道袍，而是重大的節日、禮儀才穿戴的禮服。

「道家能成仙！」

牧野公瞪大眼睛，看到紙上縱橫交錯，似和圖書乎是棋格圖案。

原因很簡單，身為女弟子，在方斗心目中份量不夠重，難以將其拉攏過來！

門外傳來嘀咕聲，「這麼大年紀，彆氣出個好歹！」

「我名教……」

牧野公說的口乾舌燥，內心越發惱火。

「沒事，沒事！」

這可不好辦吶！

牧野公施展靜心養氣的功夫，最終恢復心態平和，迎接第三天的黎明。

「……」

紅鸞收起紙張，貼身收藏，萬分感謝。

修天賜君子之風，他不好非議什麼，但這個方玉京，竟敢裝傻矇騙他，簡直是市井小流氓。

牧野公大度擺手，「沒事，屋內有紙筆！」

「道家能成仙！」

「世上若無名教，萬世如同黑夜行走，無燈火香燭，找不到正途可走！」

見牧野公沒動，紅鸞想起什麼，慚愧不已，「忘了帶筆了！」

「成仙之說，就是害蟲！」

牧野公如此認為，倒也符合『唯女子與小人難養也』的名教風格。

紅鸞抱歉說道，「還望你不要介意和圖書！」

「所以，從今日起，增加了簽到表！」

好么，這是第二句了。

紅鸞長相討喜，即便是牧野公，對他也難以發脾氣。

牧野公聽了，回過神來，氣得額頭髮脹，半晌沒回過神來。

「你叫紅鸞？」

牧野公更怒了！

「這個不好意思！」

於是，一場前所未有的辯論開始了。

百丈正要開口反駁，突然見到牧野公的神情中，帶著一份期待，將即將出口的話，強行咽下去。

這位名教大儒，見到紅鸞時，沒了說服的想法。

這一天，牧野公總算過癮，難得沒有生氣。

他思索片刻，認真回答道，「抱歉，勾曲山沒有那個東西！」

「牧野公，你氣色不太好？」

「身為婦人，讀書識字用處不大，學些婦德女工，方為正道！」

這是明擺著趕人了。

「嗯！」

「不著急，方斗有五個弟子，這才過去兩個，還有三個，機會足夠！」

「道家能成仙！」

「來，我給你講些女德！」

「好和_圖_書，你就站在門口！」

紅鸞微笑仰頭，望著牧野公，滿臉天真無邪。

面對高難度，牧野公也燃起鬥志，若能說服道家真人來投，倒也不失一樁壯舉。

牧野公大怒，對著百丈連連擺手，「道不同不相為謀，老朽不想見你，去，去，去！」

牧野公撓撓頭，這下難度不小啊！

「紅鸞啊，你身為女兒身，該當知道，修行什麼的，都是虛妄！」

……

牧野公關上木門，再也不肯外出半步。

無論牧野公口燦蓮花，百丈來來去去，就這麼一句。

百丈身穿道袍，頭戴道冠，儼然一副道士出家人的打扮。

紅鸞認真點頭，仔細傾聽。

百丈微微抬起下巴，「當然不是！」

「還是趁早下山，娶妻生子，孝敬公婆，才是正理！」

紅鸞關切詢問，讓原本怒氣沖沖的牧野公，變得平靜下來。

經過三人，他總算明白，方斗門下的弟子，個個都不是省油的燈。

「晚輩紅鸞，見過牧野公！」

百丈心想誰想來啊和圖書，巴不得轉身就走。

沒等牧野公開口，百丈便率先發言了，「牧野公，有興趣了解下我們道家的經義嗎？」

「什麼簽到表？」

好不容易捱到第二天，牧野公推開門，心想又來了什麼妖魔鬼怪？

第五天，袁明上門了。

紅鸞離開時，他還有些捨不得，懂事的孩子，只可惜是個女娃兒。

如此通情達理，還是看在昨日紅鸞的面子上。

本以為方斗遊離三家之外，怎麼還有個弟子是道家的，而且已經到了真人境界。

他返身屋內，取筆花了一勾，還給紅鸞。

「抱歉，昨日師父才想起來，幾位師兄輪值看護，卻沒有記錄！」

牧野公見到他，心想也沒什麼出眾之處，而且排名最末，莫非是醉不成器的弟子？

下一刻，他恭敬說道，「若無師命，我要待到後半夜才走！」

嗯！

「好小子，你就只會這麼一句嗎？」

「道家能成仙！」

此等行為，用意不言而喻，明晃晃再說，老子是道家的，和你不對付，免開尊ｍ•heｔｕbｏｏk•cｏm•cｏm口。

紅鸞卻沒有接過，反而不好意思說道，「可否，可否幫前面三位師兄也勾一下？」

牧野公心想，這是個老實孩子，可惜是女娃兒。

牧野公苦口婆心勸說道。

「爾等燒火煉丹，浪費金石藥材，對世間有百害而無一利！」

……

「正是！」

牧野公擺擺手，遮住自己眼中血絲。

方斗門下的弟子，總還有一個正常的。

牧野公搖搖頭，「不介意，不介意！」

袁明也反應過來，看著牧野公的目光，帶著幾分憐憫。

「您在這個地方畫押，就能證明我們來過了！」

「牧野公，山中人手不夠，我過來湊個數！」

套路老漢牧野公，反過來被套路，感覺自身專業受到挑釁。

紅鸞脆生生的聲音，傳到牧野公耳中，讓他微微一愣，女弟子。

沒想到啊，方斗調|教弟子的本領，竟是如此厲害，一個個都死心塌地。

他伸手，「簽到表呢，我先為你畫押！」

……

紅鸞突然想起什麼，從身後取出一張紙，遞送到牧野公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