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好槍
高起覺得如果不能留在內城，那留在外城也不錯，總好過被丟到城外去，不過這話不能急著說，因為張林都說了給他安排個好位置的，不妨先聽聽危控部這邊的安排。
黃飛這個人不能用好與壞來定義，但是高起確實有點兒恨他，不是因為黃飛想拿他當炮灰來著，而是因為黃飛打破了他是異能者的美夢。
高起很不解的道：「你請了異能者給我治傷，這事兒張部長不知道？」
槍短了很多，但全長依然有三十厘米左右，看起來很粗糙很且笨重，高起把槍舉了起來，此刻他已經無法很好控制自己的表情，所以他忍不住滿臉鄙夷的道：「你管這叫好槍？」
高起愣了一會兒，然後他下意識的點了點頭，道：「這樣嗎？好像不錯啊。」
滿臉的鄙夷和不屑，黃飛俯身下去拉開了病房床頭櫃的抽屜，從裏面掏出了一個東西，隨手往高起面前一遞，道：「到了城外，你看書再多也不如一把槍在手上，拿著，給你的。」
高起愕然的伸手摸向了後腦勺，這時候他才發現頭上貼著的紗布。
一條路走不通，那就走另外一條，高起小心翼翼的道：「嗯，昨天城防軍的人好像很想要我，那我可不可以加入城防軍？」
雖然在某些方面人類的科技文明還得到了畸形的發展，但總體來說，兩次災變幾乎徹底摧毀了人類的文明，當大多數的人類回歸蠻荒狀態，那無論如何也不能算是進步了，那這就是文明倒退，是人類的悲哀。
城外的異能者比城內要多，這個高起還是第一次hetubook.com.com聽說。
黃飛擺了下手，道：「不客氣，現在跟你說正事兒，你立了功，總得給你個好去處，有什麼想去的地方嗎？」
「為什麼？各方面條件都是城內好，為什麼城外的異能者更多呢？」
文明倒退的觀念是蘇教授灌輸給高起的，在蘇教授為數不多的學生里，也只有高起願意聽並且願意相信蘇教授的這些理念，城裡人都認為現在是科技大發展的時代，因為很多項關鍵科技都得到了突破，可是蘇教授卻總是喜歡唱反調，他就是一個喜歡和主流觀點唱反調的人。
「城防軍搶人是因為他們以為你真的是異能者，現在知道你不是異能者，你求著上門也沒用啊，哦，加入城防軍倒是有可能讓你留在外城，但你也就徹底沒了自由，想幹什麼都不行，有什麼好？」
高起吸了口氣，對著黃飛道：「飛哥，你說這城市的城牆真的能一直保護我們嗎？異能者越來越多也越來越強大，而你說城外的異能者比城內更多，那未來有一天是異能者的世界時，這個城裡的人們會不會變成現在那些野蠻人的獵物？」
「那您想怎麼安排我」
黃飛笑道：「沒錯，危控部有兩個下屬單位，一個是特別行動隊，一個就是我們異能組，我們主要負責管理異能者，當然也負責剷除覺醒失敗的變異人，但是你要知道，這城外的異能者可比城內要多的。」
獵槍是橫式雙管獵槍也就是平雙，這是非常古老的槍型了，而且即使把槍管鋸斷，只留下了木質槍托包和*圖*書裹的部分，後面的槍托也鋸斷並打磨后，留下了可供單手握持的槍柄。
黃飛笑了笑，道：「別想美事了，首先你確實是有覺醒的潛質，但換個說法就是你很可能就成變異人了，現在留內城很難的，等你哪天真的覺醒成異能者了再想這個事兒吧。」
高起毫不猶豫的道：「最好當然是留在內城，實在不行外城也可以。」
城內是適者生存，城外是徹底的弱肉強食，人已經變得和野獸沒什麼兩樣，而這就是文明和野蠻的區別了。
愣了一會兒，高起很認真的道：「那就是說我和別人還是不一樣的，對嗎？」
「文明會倒退，因為文明很脆弱，蠻族能攻破羅馬，不是因為文明無法對抗野蠻，而是這文明選擇了自我毀滅……」
黃飛皺起了眉頭，道：「我不知道以後會是怎麼樣，但我知道你要是還問這種傻話，那你就活該被人弄死，你既然說自己是個有腦子的人，就該知道有些話不能亂說的。」
「線人？」
「還有就是異獸了，不過更危險的是變異人，但最危險的還是那些異能者，城外的規矩特簡單，誰拳頭硬就是大爺，具體怎麼回事一兩句話說不清楚，但是呢，你是城裡派出去的，外邊不管誰都得給幾分面子，只要你不去招惹那些城外的大佬，那就保你沒事，所以最主要的還是要防範異獸。」
黃飛一臉過來人的感慨道：「狼行千里吃肉，狗行千里吃屎，城裡人就是圈養的羊，城外的野人就是吃肉的狼，為什麼這麼說呢，因為城裡有秩序，這人和圖書們都得規規矩矩的，什麼都不幹也總有一口飯吃，但城外可不一樣了，在城外你想活下去就得搶，就得打，就得拿命換，坑蒙拐騙偷那都是小事兒。」
「我怎麼知道為什麼，哪來那麼多的為什麼，反正你知道城外照樣有很多異能者，而我們需要監控城外的異能者就對了。」
「昨天你肩膀脫臼，手腕脫臼，上臂骨折，嚴重的肌肉挫傷，手指還被扳機弧圈給刮掉了一層皮，所以把你送到醫院后，我直接讓醫生給了打了麻藥，免得你活受罪。」
「一個B級的變異人不是我們能對付的，整個城裡也沒有人能對付，可以說我和韓老大的命都是你救的，所以我得感謝你。」
高起想起了蘇教授，因為在蘇教授哪裡他總能得到課本上學不到的知識，而現在，高起從蘇教授哪裡獲取的只是正在逐一得到驗證。
黃飛很自得的笑了笑，道：「當然不疼了，因為醫生就是給你簡單包紮了一下，真正有用的是異能，我請了異能者來給你治傷，現在你基本上已經好了，讓你在床上躺著只不過是給張部長看看而已，你得明白一件事，讓領導看你很凄慘的樣子，總能多給點兒好處的。」
黃飛拿出的是一把槍，一把獵槍，只不過是一把鋸短了槍管和槍托的獵槍。
「好去處，你不能留在內城，也不能直接加入危控部，但你可以是危控部的線人啊。」
在高起肩上重重的拍了一下，黃飛一臉得意的道：「以後你就是我們危控部異能組的編外人員，雖然不是正式成員但也有證的，證和*圖*書明你是我們危控部的人，最主要的是有了這個身份你就能進城，而且是進內城！」
「當然，城外也確實危險，但你也不用太擔心，你肯定和別人不一樣，全套裝備都給你弄最好的，待會兒帶你去武器庫挑幾把好槍，只要不是遇到了異獸，就憑你的槍法，別管是人還是野獸，還不都是給你送菜嘛。」
「是不是很失望，說不定還有點兒恨我，有沒有？」
高起終於抬起了頭，他看著黃飛道：「我睡了多久？」
高起點了點頭道：「明白了，還有呢？」
「當然不錯，這是最適合你的去處了，還有啊，你得明白一件事兒，留在內城你屁都不是，連根毛都算不上，但要出了城你就能當爺，明白嗎？」
高起愕然，黃飛依然很嚴肅的道：「昨天我給你送到醫院的，醫生檢查了之後發現你後腦勺有個大包，是被撞出來的，按道理說你直接被撞死都是正常的，我都好奇你昨天是怎麼能站起來，然後還有力氣說自己覺醒了。」
不懂的就要問，高起很認真的道：「飛哥，能不能告訴我城外究竟有什麼危險，為什麼一說出城所有人都很害怕呢？」
高起還是愕然，他很難相信自己的傷這麼嚴重。
「現在是上午九點半，你是昨天中午不到兩點睡的，但你知道別人睡了多久嗎？最長的一個是半小時，最短的也就二十分鐘吧。」
「謝謝飛哥。」
「不知道，因為全城就一個能治傷的異能者，除了極少數的大佬和異能者之外，沒幾個人有資格可以讓他出手，所以這事兒得悄悄的辦和-圖-書，要不是我和韓老大面子夠大，你沒這待遇。」
張林走了，韓若鋒也跟著走了，只有黃飛留了下來。
「對，沒錯，你不一樣，他們只是睡覺，你是暈了。」
高起看起來無助而可憐，但黃飛卻是很不滿的道：「你懂個屁！這可是韓老大親手做出來的，到了城外沒有比這更好的槍了。」
看著高起有些發懵，黃飛把胳膊搭在了病床的床頭上，一副過來人的語氣道：「在城外，你看誰不順眼就弄死他，看那個女人順眼就睡，到了那個聚集區你也是爺，在你的地盤上你就是土皇帝，簡單說吧，要是出了城再也不能進城那就是發配，但要是有我罩著你，有危控部這靠山，這就是放你享福去了，懂嗎？」
「你們這些讀過書的年輕人就是這樣，一個個都以為自己多麼了不起，可你就算看過再多的書，還不是到了城外就得等死？」
高起是有感而發，但黃飛卻是一臉迷惑的道：「啥？哦，說人話！」
高起思索了片刻，然後他點頭道：「你說的沒錯，我記住了。」
這樣的生活聽起來也不賴，高起突然就對城外產生了興趣，甚至還有些期待感，不過黃飛下面的話立刻又讓高起回歸了現實。
高起有些懵懂，因為他沒出過城，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個什麼身份，到了城外是什麼生存狀態。
看了看自己的右臂，再摸摸自己的腦袋，高起很詫異的道：「不疼啊，沒事啊。」
「昨天你打死變異人炸膛了的那把槍。」
「這是……」
「懂！謝謝飛哥。」
「我知道，我是說，不能給把好槍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