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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別送了，不然我要是想到什麼，又要給你們添麻煩。」

等了大約一分鐘，報靶員跑過道：「報告程支，報告田主任，三十六環！」

「告訴什麼呀？」

值得一提的是，這次調整真正升職的不多，但調整的幅度卻不小。

可親耳聽到最沒希望接替李大的張宇航，居然成了副大隊長，大傢伙還是覺得有點不可思議。

韓昕聽著要打瞌睡，心想這些需要學嗎？

「所以說可惜了。」

田主任大吃一驚：「這麼說那小子是個人才！」

「程支，我真沒注意到他是雙眼瞄的。」

程支回頭問：「怎麼回事？」

田主任糊塗了：「程支，能不能說具體點，我不太明白。」

考慮到接下來要分管技術、情報和禁毒三個中隊，張宇航建議劉海鵬對中隊內部的分工進行調整。

上午學習，聽市局的警務實戰教官講槍支使用知識，講當前配發的64式手槍和05式左輪手槍的結構原理，以及添彈瞄準、注意事項、擊發時機等射擊要領。

田主任反應過來：「程支，你是說他只是反應快？」

「既然認真學習了，為什麼不服從命令聽指揮？」

習慣性摸摸口袋，發現既沒備用彈匣也沒子彈，只能悻悻地站起身，按教官要求的那樣再次驗槍，然後小心翼翼地把槍放到桌面上。

「程支，我知道你希望儘可能貼近實戰，但我們能組織成現在這樣已經很不容易了。至少能帶新同志來戶外射擊，不像人家在地下靶場，一個人一個格子間。」

肖支兼市禁毒委副主任，政法委黃書記兼區禁毒委主任，他們當然要考慮到禁毒工作怎麼開展，不止一次跟分局提出既然成立禁毒大隊在編製上有困難，那就提拔一個能挑大樑的同志，接替李重正擔任刑警副大隊長。

人家只是挪了和-圖-書挪就很高興都要慶祝，作為這次調整的「大贏家」，四中隊更要慶祝。

總算遇到個「識貨」的，韓昕終於松下口氣，連忙立正敬禮，轉身跑向自己那組。

……

「不說了，你也有你的難處，安全第一嘛。」

但能從普通民警變成副股級的副中隊長，以後出門人家得喊一聲「韓隊」，韓昕不但很高興，而且喜歡上四中隊這個溫暖的小家庭。

「你們部隊就是這麼教你射擊的？」

第二天一早，準時在分局大院集合。

第一組的十個新人嚴格遵照規範，在發令員的指揮下開始實彈射擊，安全員站在他們身後嚴陣以待，一切按照流程進行。

藍豆豆一個人負責那麼多事肯定忙不過來，再跟分局要民警又不現實，商量了一晚上，一致決定把禁毒科普教育館的講解員小曹調回來，幫著整理整理台賬、寫寫稿之類的，專門給藍豆豆打下手。

「習慣？」

程支看向正被帶離的大部隊，笑道：「他瞄了，他是雙眼瞄準的。發現目標，果斷射擊。打完子彈，迅速找掩護，及時裝彈，準備還擊。」

畢竟四中隊的情況跟其它中隊不一樣，全是領導堪稱「常態」，用上級的話說沒個職務不利於開展工作。

田主任別提有多鬱悶，不快地說：「知道了。」

正說著，清脆的槍聲響起。

聊著聊著才知道，局裡讓張宇航擔任副大隊長是有原因的。

「特警支隊需要這樣的人才。」

韓昕心想三級警監又怎麼樣，你官再大我也不能如實回答這個問題，再想到跟這麼大的領導說要遵守保密條例又不合適，乾脆承認錯誤：「報告領導，我錯了，請再給我一次機會，我保證服從命令聽指揮。」

「是。」

程支停住腳步，笑看著他問：「左眼閉右眼睜，m.hetubook.com.com缺口對準星，準星對目標，三點成一線，這就是認真瞄準？」

程支點點頭，想想又感慨道：「可惜了，像他這樣的在我們濱江沒用武之地。」

「報告領導，我認真學習了。」

韓昕實在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吞吞吐吐地說：「報告領導，新兵訓練時不是這麼教的，兄弟單位日常訓練時也不是這麼教的，我們……我們老單位情況比較特殊，就我們老單位這麼教。」

不過回頭看看兄弟公安局的那十幾位警花小姐姐，又覺得非常有必要。

田主任看的一頭霧水，想到那麼多參加考核的人員在等，舉起對講機：「報靶。」

「你這是說哪裡話，你的意見別說我們，連局領導都很重視！比如讓新民警來市局警官中心培訓，而不是跟兄弟市局那樣去警校培訓，就非常有道理。好多新民警是警校畢業的，剛考到單位沒幾天又要回學校，沒有新鮮感，影響工作激|情。」

「有這麼誇張？」

「他驗完槍裝好彈，都沒認真瞄準，就一口氣把五發子彈打出去了，打完之後不但沒驗槍甚至依然持槍。」

程支看了一會兒，轉身道：「田主任，我先回去了，你忙你的。」

陵海分局不像其它區縣公安局設有禁毒大隊，原本希望剛退居二線的李大能發揮出作用，結果李大不喜歡拋頭露面，不太擅長做禁毒工作。

「不知道我可以告訴你……」

程支沉吟道：「不只是反應快，他應該擁有實戰經驗，應該經歷過槍林彈雨。如果遇上特別危險的持槍嫌疑人可以找他，可我們濱江能遇到嗎？」

「讓你怎麼打就怎麼打，哪兒來這麼多廢話，還當兵的！」

程支緊盯著他問：「怎麼個特殊。」

韓昕苦著臉道：「是。」

「在哪兒摸的？」

指揮員看了一www.hetubook.com.com眼考核人員名單，彙報道：「報告田主任，陵海分局民警韓昕不遵守安全規範，我已命令安全員把他帶離射擊區。」

好好的射擊考核差點被他搞砸，幸虧沒出安全事故，田主任窩著一肚子火，冷冷地問：「韓昕同志，你這是什麼態度，你知道是在跟誰說話嗎？」

「這麼說還有許多沒道理的。」

……

「勉強及格？」

「報告領導，不知道。」

藍豆豆的老公餘文強訂的包廂，劉海鵬的愛人丁大姐帶的酒水，韓昕依然只要帶嘴。

「把他帶過來，繼續組織其他新民警射擊。」

田主任很生氣，一見著他就劈頭蓋臉問：「說說，怎麼回事，上午是不是沒認真學習？」

田主任大吃一驚，急忙舉起對講機：「指揮員指揮員，報告情況！」

「田主任，你是不是沒注意看他是怎麼瞄準的？」

就在他興緻勃勃的偷看那些小姐姐時，一個一級警督陪同一個拄著拐杖的三級警監來到了靶場。

驗槍、裝彈、上膛、射擊、退彈、再驗槍……

鬧出這麼大動靜，一起來參加實彈考核的陵海分局民警別提有多尷尬，站在安全區域交頭接耳，竊竊私語，時不時朝這邊張望。

三級警監看了一眼，陰沉著臉問：「一個盯著一個，讓他們走過去從桌上拿起槍，瞄準靶子扣幾下扳機，把子彈打出去，然後把槍放桌子回來，這就叫貼近實戰？」

比如指導員變成了中隊長，又比如從鄉鎮調到城區。跟下棋似的，把棋子全挪了一遍，該考慮的基本上都考慮到了，想想局領導為調動同志們的積極性也不容易。

要乾的還是以前那些工作，手下依然沒一個兵，工資不漲一分。

田主任剛把他扶到車邊，突然聽見對講機里傳來指揮員的呵斥聲：「左邊第三個，早上跟和*圖*書你怎麼說的，剛才怎麼跟你交代的，趕緊把槍放下，聽見沒有！」

程支接過對講機：「怎麼個不遵守？」

「難道不是嗎。」

「特警支隊需要的是精準射擊，他這樣的去一樣無用武之地。」

「報告領導，我一拿起槍就忘了，可能是習慣。」

「摸過。」

程支最煩別人介紹的天花亂墜，指著韓昕道：「等別的組考核完，給你單獨安排一次實彈射擊，就按你們部隊教的打。」

「照你這麼說，那小子還真沒用武之地。」

乘坐政治處安排的車，趕到位於濱江開發區的市局警官培訓中心。

分局已經開過了中層幹部會議，誰升、誰調、誰原地踏步，其實大家都知道了。

程支和田主任把他帶到射擊區，示意發彈員發彈，然後指指桌上的手槍：「開始吧。」

程支卻笑道：「韓昕同志，打的不錯，歸隊吧。」

田主任示意部下們收拾槍支彈藥和彈殼準備撤，扶著程支一邊往回走，一邊低聲道：「程支，那小子才打了三十六環，只能算勉強及格。」

因為第二天都有事，大家喝的不多，菜吃的也很少，光顧著聊天了。

韓昕飛快的驗了下槍，麻利地裝彈上膛，猛地舉槍對準靶子連扣扳機，也不管有沒有命中目標，就以桌子為掩護，下意識蹲下來卸下彈匣。

「是！」

下午四點半，大隊開會。

「原來當過兵啊。」

從來沒遇到過這樣的事，從來沒見過這樣的新人，程支越想越蹊蹺，抱著拐杖問：「你以前摸過槍？」

好在這次參加考核的民警不多，像犯了錯的孩子老老實實等了四十多分鐘，剩下的幾組就考核完了。

「程支，我送送你。」

指揮員、安全員、發令員、記分員、發彈員……分工明確，各司其職。為確保實彈考核射擊萬無一失，簡直如臨大敵！

對講機和圖書里傳來報靶員的聲音，興東公安局的一個民警打的不錯，第一輪射擊，五發子彈竟打出了四十六環的好成績。

「程支，這次參訓的新人有一半是從地方高校考進來的，他們以前都沒摸過槍。」

作為陵海區的「影子禁毒辦主任」，張宇航的能力有目共睹，再加上2.12案的偵破和全市春節期間禁毒專項行動總結大會在陵海的召開，這一切就變得順理成章了。

政治處徐主任代表分局黨委宣布張宇航等人職務調整的決定。

本來以為下午打靶有點意思，結果整隊來到靶場一看差點笑出來，現場竟劃分了好幾個區域，什麼時候應該站在哪兒，什麼時候應該做什麼，交代的明明白白。

至於劉海鵬從指導員變成了中隊長，藍豆豆從副中隊長升任指導員，以及剛來沒幾天的韓昕就做上了副中隊長，大傢伙倒不覺得有多意外。

「是！」

「程支，千萬別誤會，你提出的意見都非常有道理。」

韓昕比他們更尷尬，一個勁暗罵自己怎麼就不漲點記性。

「是！」

「注意看了，他都沒認真瞄。」

韓昕愁眉苦臉地說：「領導，我錯了。」

劉海鵬負責易制毒化學品管理，藍豆豆負責宣傳教育和戒吸禁毒，韓昕依然負責毒品案件偵辦。

四個人集體升職，家屬請客。

韓昕從來沒想過出這樣的「風頭」，稀里糊塗的被安全員帶到兩位領導面前。

「反應快動作迅速，真要是遭遇槍戰，他身上如果有幾個備用彈匣，剛才那麼多人可能全要被他撂倒。」

「訓練可以慢慢瞄，遭遇槍戰哪有時間讓他們瞄。別看他們中有人打出了四十幾環的好成績，但在實戰中需要的是指向性射擊，尤其遇到近距離移動目標的時候，命中率極低。」

「報告領導，我以前是邊防武警，我是剛從南雲調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