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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能很快確認，想把「雷哥」神不知鬼不覺弄回去，一樣不是件容易事。

就在此時此刻，這個小小的縣城就有來自八個省市的十幾支辦案隊伍，在請求他們提供跨境打擊電信網路詐騙、毒品犯罪和追逃等方面的協作，並且正在偵辦的大多是公安部督辦的案件！

只要想辦法製造點混亂，給「雷哥」創造點機會，連招呼都不用打，「雷哥」就會主動跑。

正在偵辦的案件不小，濱江市公安局甚至來了一位「白襯衫」坐鎮。

結果發現案件真不少，多一個環節影響效率，乾脆讓各區縣公安局與徐浩然對接。

「有什麼麻煩的，這對你來說應該沒什麼挑戰性。」

韓昕鍥而不捨地說：「那給我一個小的，蜜蜂那麼大的。」

徐浩然把列印好的材料塞進檔案袋，又拿起手機撥打起電話。

院門不大，車開不進去。

只見車就這麼緩緩停在門口，下來兩個光頭，在門口喊了一聲，然後提著兩個方便袋進去了。

「別吐槽了，跟我吐槽有用嗎？」

他們不但要嚴防死守住國門和地形複雜的漫長邊境線，而且要給來自全國各地的同行提供協作。

「這倒是個辦法，可惜領導肯定不會同意。」

「什麼辦法？」

沈飛好奇地問：「徐哥，你這是在解救還是在追逃？」

一是沒那個條件。

「看單的在這兒，他應該也在。」

約定今天中午，在口岸辦理移交。

烏城市公安局刑警沈飛，剛開始覺得南雲方面對此不是很重視。

沈飛正想問問能不能一起去見見世面，突然發現濱江同行居然在「干私活」！

不過睡覺是不可能的，只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打盹，因為要留意小院子的動靜，要確認「雷哥」是不是被和圖書關在裏面。

「也可以換個說法。」

在這兒海洛因還是比較流行的，一次性注射器隨處可見，走幾步就能踩到一支。

等打入團伙內部，獲得「蔡總」的信任，「雷哥」已經不知道被埋在哪兒了，或許既沒有墳頭也沒有墓碑的墳上，野草都已經長几尺高了。

周圍沒有居民，沒有店鋪，到處長滿雜草，遍地都是垃圾。

「你說得倒輕巧，我又不是一個能打幾個的特種兵，而且這活兒要求的是神不知鬼不覺。」

現在的問題是雷哥很可能被關在不遠處的那個院子里，裏面到底有幾個馬仔，馬仔手裡有沒有槍，裏面到底關了幾個簽了單的人，一無所知。

市局剛開始是要求各區縣公安局，只要有涉及到緬北的案件，全要匯總到市局反電信網路詐騙中心。

為了打造墮落的人設，不得不來了個折返，多跑了近兩百公里。

廢棄的工棚、乾涸的溝渠成了癮君子們的藏身地，一個個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癮君子，沒精打采地翻找可回收的垃圾，以便拿去賣錢然後買毒品過癮。

「賬可以這麼算，但事不能這麼辦。」

程支讓我建議你們再做做工作，看能不能與其他地方的同行合作，把能串並的都串並上，等掌握了確鑿證據，等形成了完整的證據鏈，到時候再請南雲方面協助，想辦法把這個電詐團伙打掉。」

深正市局正在開展代號為「緬北一號」的反電詐專項行動，帶隊過來的領導認識程文明，知道程文明也來了，正在賓館跟程文明敘舊。

徐浩然確實很忙，電話一個接著一個，但忙的事全與正在偵辦的毒案無關。

……

一個晚上輸了三百多萬，被混跡在梅昔的賭鬼津津樂道了www.hetubook.com.com近一年，所以他在梅昔小有名氣，認識他的人很多，甚至有不少人知道他簽單了。

「可你是搞禁毒的。」

程文明和徐浩然這個小組，相當於濱江市公安局駐南雲的工作站。

「不是應該關在賓館嗎，關在這兒怎麼搞，周圍什麼都沒有，不夠亂啊。」

QQ可以定位，再讓他發個定位給你。記得讓他發完信息之後把聊天記錄刪了，不能讓老闆和主管發現他想跑……好的，我等會就向程支彙報。」

「確實沒用，不跟你扯了，我先睡會兒。」

程文明一看到徐浩然發來的微信，就跟久別重逢的深正同行歉意地笑了笑，先把材料轉發給呂參謀，然後給呂參謀打電話。

「行，我這就給小徐打電話。」程文明回頭看了一眼深正同行，低聲問：「坑貨有沒有找到家？」

「以人為本啊，只要人能幹的活兒，就讓人去干，反正我們有的是人。」

「蔡總不是要錢嗎，申請點經費，幫表哥把單平了，表哥不就可以出來了嘛。」

相比之下，自己這個聯合專案組算很不錯的了，至少在邊境管理大隊有一間會議室作為專案指揮部，而來自其他省市的同行只能在賓館里辦案。

「雷哥」現在混得很落魄，但在梅昔曾經很「風光」很「輝煌」。

「我又不是鐵人，困了當然要睡。」

這一路不好走，換乘了好幾次摩托車，韓昕不但灰頭土臉，渾身髒兮兮的，而且很累，乾脆在草叢裡坐了下來，戴上藍牙耳機，遙望著遠處的院子，跟徐軍打起電話。

手頭上的電信網路詐騙案件多達二十六起，要緝捕的逃犯從四名變成了六名，要解救的人員七名，其中包括一個今年才十五歲的未成年女和_圖_書孩。

「他們想節約成本，我就麻煩了。」

徐軍實在幫不上忙，唯一能做的就是像心理醫生那樣陪他聊天，捧著茶杯說：「想想辦法，總會有辦法的。」

韓昕眯了一會兒，坐起身捧著手機，翻看起藍豆豆發來的郵件。

趕了一夜路，坐了一夜的摩托車，是真困，真想睡會兒。

「你讓我給你變一個？」

通過「蔡總」手下馬仔的手機號，很快就鎖定了「單房」的位置，離當年因為打仗爛尾的「開發區」不遠，在一個不起眼的小院兒里。

如果「蔡總」跟別的殺豬盤團伙那樣，把人關在賓館，事情要好辦的多。

徐軍坐在距這邊十幾公里的一個邊境派出所的警務室里，看著筆記本電腦上的手機定位，又反問道：「再說你是做什麼，這種事需要我確認嗎？」

「算了，不為難你了，我還是自己想想辦法。」

放高利貸給他的「蔡總」雖然比較低調，但「蔡總」手下的馬仔很難低調，為了拉業務到處發名片，甚至在網上打「不抽水，無利息，包往返機票」之類的廣告。

……

這麼一來，徐浩然就變得很忙了。

「都有。」

可這兒一樣有政府，有政府軍，有地頭蛇控制的警察局，那些民兵在混亂的體制中屬於最底層的執法輔助力量，就算信得過他們也幫不上忙。

出境不是一件小事，要經過上級的上級同意。

「徐哥，你確定表哥在這兒？」

呂向陽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沉吟道：「程支，你們先申請對勒索錢財的那個手機號上技術手段，先鎖定位置，搞清楚那個女孩在什麼地方再說。」

您能不能安排民警在做做嫌疑人親屬工作，對對對，只要掌握他現在的手機號，我們就能通過技術手段鎖定其和-圖-書位置，好，我等您消息。」

「這就對了嘛，記得當年有個口號，要立足現有條件打贏高科技戰爭。」

九個男的中，有四個在民團當兵吃糧，另外五個在做苦力，給政府軍修建哨所。

「好，我等會兒就回去。」

但相比吸食甚至注射海洛因的癮君子，吸食冰毒和麻黃素片的更多。

「怎麼說？」

康邦在塞曼的東南邊，距這兒一百多公里。

在外面執行任務最怕寂寞，現在有這個條件，韓昕一樣想多聊會兒，聽聽老戰友的聲音。

「光知道QQ號，光有QQ聊天記錄沒用。他不是被騙去搞電信詐騙嘛，既然是電信詐騙肯定要打電話，問問他的手機號。

徐軍笑道：「生意不好做，人家也要節約成本。」

「好不容易來一次，難得有這個機會，只要能辦的案子都要辦，什麼活兒都要干。」

他看了一眼興東分局剛發來的女孩資料，趕緊轉發給程文明。

可作為聯合偵辦單位，新康邊境管理支隊居然只安排了呂參謀、徐參謀和張大姐三個人負責。

韓昕不想讓正在遠處撿垃圾的賭鬼，看出自己是有手機的「有錢人」，乾脆用背包做枕頭，卧躺下來，用右手支著頭，捂著戴有藍牙的耳朵，斜看著小院子。

二來也沒那個時間。

「黃局，我禁毒支隊徐浩然，您知道了是吧，是這樣的，您上次提供的在逃人員的手機號停機了。

呂參謀一接到消息，就給徐參謀打電話，讓徐參謀借這個機會，等會兒和張大姐一起去審審那些被遣返回來的嫌疑人，看能不能收集到點有價值的線索。

徐軍笑罵道：「你小子還知道那是電影啊，既然是電影那就是假的，別說我沒那種能飛十幾公里的無人機，就算有也不能飛過去，畢竟和-圖-書那是他國領空。」

「諶局，我禁毒支隊徐浩然，你昨晚發過來的材料我看了，也向程支彙報過。程支說光有線索不夠。再就是受害人肯定不止那些，國內肯定也有與這個案子關聯的其他團伙。

「你先去問問！」

「好吧，那你能不能弄個無人機，像電影里那樣偵查下，看看院子里的情況，省得我在這兒蹲守，甚至不知道要蹲守到什麼時候才能確認。」

事有輕重緩急。

至於打入「蔡總」團伙內部，也只有影視劇可以那麼演。

「已經找到了，比較偏僻，他正在想辦法。」

在正康呆了幾天才發現，南雲同行尤其邊境的同行，壓力真的很大，工作真的很忙。

馬璐璐班有十六個老鄉在梅昔，其中七個女的，有的在飯店洗碗打雜，有的在做服務員，還有兩個在打零工。

這邊居然也有公益團體，生怕那些癮君子用別人用過的注射器，擔心路過的人扎到腳，專門準備了幾個鐵桶回收。

韓昕正頭疼，一輛越野車掀起一陣灰塵駛向小院子。

「領導真不會算賬，幾個人呆在正康等消息，住宿要花錢，吃飯要花錢，出差補助一樣是真金白銀，如果把那些錢拿出來，直接把表哥贖回，多省事。」

剛剛路過的那個窩棚里就蹲著兩個人，看那一明一滅的火苗子，就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韓昕不知道任務清單又加了好幾項，就算知道現在也顧不上。

「這種事需要問嗎，別開玩笑了，趕緊想想辦法。」

他回頭看了看遠處的集市，笑道：「辦法倒一個。」

昨天下午，正康縣公安局應南河同行請求，與邊境那邊的執法部門協調，剛搗毀了一個跨境電信詐騙團伙，抓獲嫌疑人四十多名。

韓昕沒開玩笑。

「你小子居然有心情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