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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海鵬則緊盯著他問：「小韓，從你家到行政服務中心，步行大概需要多長時間？」

姜悅突然有股負疚感，禁不住問：「張大，您是說……」

「張區長，千軍易得一將難求，幫幫忙。」

沒想到一接通，就聽見肖雲波在電話那頭跟彙報工作似的，說起禁毒支隊接下來的打算。

普通民警想雙休很難，局領導同樣如此。

人各有志，張宇航沒有再說什麼。

「小韓，你真要是正式調過去，以後就要跟小悅兩地分居了。就算不搬過去，每天也來回折騰。」

「騎電動車呢？」

「我跟局領導說了，局領導同意我借調人，正式調動都沒問題。考慮到我們是十幾年的老朋友，我才提前跟你打招呼的……」

「沒條件要創造條件，沒辦法要想辦法，不能什麼事都蕭規曹隨。」

無論從哪個角度看，調往市區都不是一個好選擇。

張區長一個都不想放，可想到「陵海禁毒」樹大招風，想一個都不放不太好，乾脆打起太極拳：

市區的規劃確實令人不敢恭維，而且確實到處在修路……

「小悅，你是怎麼想的？」

「你只要能做通他的思想工作，我這兒肯定沒問題。」

雲波，說了你別不高興，人才是靠自己培養的，總想挖牆腳、摘桃子可不行。」

她實在沒心情再剝橘子，嘀咕道：「市區亂糟糟的，到處在修路。今天開發這兒，明天開發那兒，東一槍西一炮，都不知道市中心到底在哪兒，辦什麼事都不方便。」

……

藍豆豆好不容易收了個徒弟，可不想徒弟被人家搶走，又急切地說：「支隊這兩年，跟我說了好幾次，想把我借調過去，說什麼先借調一年，再想wwｗ.ｈｅｔｕｂｏok•com•com辦法幫我辦理正式調動，我每次都毫不猶豫拒絕！」

陵海距市局的空間距離雖然只有三十公里，但陵海人與市區的心理距離起碼有三百公里！

沒曾想剛到家，肖雲波就打電話問韓昕有沒有答應。

「什麼意思，是不是想給我來個敬酒不吃吃罰酒？」

「我說的，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打吧，看他會怎麼說。」

「這就是了，小悅在行政服務中心上班，你想去看她走幾步就能到。如果調到市局，哪有這麼方便。」

「只要韓昕答應了就行，我這就給張文遠打電話！」

關書記知道他想干點事，更清楚現在想做點事很難，感慨道：「該說的我都幫你跟那小子說了，我覺得他應該會願意。當務之急是張文遠，想讓張文遠放人恐怕沒那麼容易。」

可局領導正是因為覺得禁毒支隊比較清閑，才把那幾位退居二線的老同志安排過去的，現在讓人家走，讓局領導把人家往哪兒調？

「三四分鐘。」

「我倒是想培養，可我們支隊民警平均年齡超過四十五歲，你讓我怎麼培養？」

「怎麼可能，要不這樣，既然張宇航和藍豆豆不行，劉海鵬你又捨不得放，就把韓昕給我。」

韓昕不想讓領導和師傅失望，但幾經權衡還是決定調過去，沉思了片刻，抬頭道：

張宇航同樣捨不得放韓昕走，微笑著補充道：「人家以前也承諾提豆豆做中隊長。」

劉海鵬很想挽留，可想到小夥子也只有去支隊才能真正發揮所長，只能微微點點頭。

我如果願意調過去，就專門負責情報，專門與出入境邊防檢查站、邊境管理支隊、海關和鐵路公m.hetubook.com.com安對接，還有機會參与省廳情報中心的駐滇、駐粵辦工作。」

如果患上陵海人民醫院治療不了的疾病，人家只會去東海的大醫院，不會去市裡的醫院。

「你還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你挖我的牆角，還想讓我幫忙，你是不是喝大了！」

「想借張宇航，開什麼玩笑，你怎麼不把我借調過去！」

肖雲波很失落，輕嘆了口氣，小心翼翼問：「那藍豆豆呢，能不能讓藍豆豆來支隊幫兩年忙？」

而且上次肖支跟我說，支隊接下來會積极參与省廳情報中心的駐滇、駐粵辦工作，實現與東廣、南雲禁毒的零距離溝通。」

他以為又有大案，連忙道了個謙，快步走出會議室。

張區長不認為韓坑會傻到往市區那個人生地不熟、房價高、消費高，甚至連方言都不一樣的坑裡跳。

「真沒辦法？」

關書記覺得有些誇張，走進書房接通電話：「肖支，那是韓昕，又不是韓信，你至於這麼急嗎？」

如果評選最不喜歡的城市，在藍豆豆的心目中，濱江絕對位居榜首。

無論毒品案件偵辦，還是易制毒化學品管理，陵海都可圈可點。

與此同時，剛送了點火龍果和柑橘給單位同事的韓昕，正同女友坐在藍豆豆的辦公室里，跟匆匆趕來的張宇航、劉海鵬說打算正式調到禁毒支隊的事。

「嗯。」

「陵海禁毒」進軍新媒體之後，因為內容輕鬆活潑接地氣，關注數達四百多萬，而「濱江禁毒」迄今為止還沒開始試水新媒體。

藍豆豆一肚子不高興，拿起手機：「這麼大事，跟我們說沒用，要趕緊向局領導彙報。」

「我是說正式調動。」

禁毒和_圖_書宣傳教育現在更是一匹黑馬，「陵海禁毒」微信公眾號，關注人數比「濱江禁毒」多。

市區有什麼好的？

張區長沒想到他胃口這麼大，居然想挖張宇航，不快地說：「想都沒別想，局領導同意都沒用。要知道張宇航不只是我們分局的禁毒大隊長，也是區禁毒辦專職副主任，區里肯定不會放人。」

「行，這可是你說的。」

肖雲波早在兩個月前就開始琢磨這事，堪稱早有準備，帶著幾分不好意思地說：「千軍易得一將難求，我想跟你借個人。」

「姜大為什麼願意調走給你騰位置，就是調走之後可以解決副科。」張宇航笑道。

已經退而求其次了，生怕張區長不答應，肖雲波又來了句：「如果你不同意，我只能想辦法連續借調，這也是局領導的意思。」

「就是因為局領導點了頭，我才這麼急。畢竟局裡那麼多事，說重要每件事、每項工作都很重要，要是拖來拖去，等局領導們忙忘了，那這事基本上也就黃了。」

「不管借調還是正式調動，都要先問問個人意願，你先跟韓昕談談，如果他願意辦理正式調動，你再給我打電話。」

竟打算把幾位退居二線的老同志調走，給年輕民警騰位置，想對支隊來一次「大換血」。

肖雲波追問道：「如果他願意，到時候你又不放人怎麼辦。」

「這麼說你們局領導同意了？」

張區長很佩服他的魄力，聽完之後笑道：「肖支，你跟我說這些沒用，我只是分局局長，又不是市局領導。」

教育方面就更不用說了，不是陵海人去市區買房上學，而是市區的人來陵海買房上學。

不管做什麼事，時機都很重要。

「剛才說那個吸和-圖-書毒的丫頭傻，我看你比那個丫頭更傻，市區有什麼好的，市局機關的工資都沒我們陵海高，你如果調過去，一年要比在分局少拿一萬多！」

決心很大，對他們那個編製人數只有八個正式民警的單位而言，動作也很大。

「張區長，你不支持，這事就辦不成。」

「張大，劉隊，師傅，我沒想過要做多大官，我是覺得調過去能做更多更有意義的事。

……

「你想讓我怎麼支持？」

「我……我隨他，他想去就讓他去，不想去就不去。」

藍豆豆反應過來，眉飛色舞地說：「小韓，禁毒支隊跟刑警不一樣，禁毒支隊只是個正科級單位，編製人數八個，正科職數兩個，就是支隊長和政委，副科只有一個，就是副支隊長。」

「你這是想在螺絲殼裡做道場。」

江大姐只是享受副科待遇，她以前做過大隊長，是退居二線之後調到支隊的。」

「我是說從個人發展的角度，支隊的發展空間並不大。」

「對，可不能被肖支給騙了！」

張區長今天要參加區里的一個活動，剛陪著黃書記一起走進會場，就接到了肖雲波的電話。

藍豆豆解釋道：「肖支是副處，不過這個副處是因為做上禁毒辦副主任才提的。姜大是正股級大隊長，不是副科。

肖雲波今天在單位加班，翻看著台曆上的日程，苦笑道：「關書記，支隊的情況我前天向您彙報過的，機會難得，如果不借這個機會一鼓作氣把能辦的事辦了，以後想辦會更難。」

上級機關就喜歡跟基層借人，張區長最煩的也是被借人，但沒有一口拒絕，而是笑問道：「你已經借走了一個，你還想借誰？」

分局好不容易打造了個亮點，他竟然想來挖https://m.hetubook.com.com牆腳，張區長一肚子不快：「藍豆豆也不行，劉海鵬一樣不行。

韓昕點點頭，接著道：「肖支說兄弟市局的禁毒支隊都設有情報大隊，我們濱江編製人數少，不具備那樣的條件，但可以在毒品案件偵查大隊下面設一個情報中隊。

「我知道，我想好了，不就是每天六十公里嘛。」

「局領導已經同意了，他們對張宇航的印象非常好，評價很高。張區長，不怕你笑話，局領導陪同省廳領導去你們那兒看了幾次，每次回來都批評我，說你們分局的禁毒工作，開展的比我們市局好。」

「張宇航。」

韓昕正不知道該怎麼解釋，張宇航輕嘆口氣：「小韓，你千萬別被肖支給忽悠了，支隊沒你想的那麼好。」

「韓昕已經被你借走了，用不著再給。」

這不是恭維，這可以說是大實話。

「十分鐘。」

「懂一點，師傅，其實像我這樣的也只能搞搞情報。真要是讓我去辦案，我這一手爛字，連筆錄都寫不好。讓我干別的，那就更不用說了。」

張宇航沒想到肖支會這麼安排，一時間竟無言以對。

藍豆豆忍不住問：「小韓，你懂情報嗎？」

「不是沒辦法，是根本沒得商量！」

市區的高等教育也是慘不忍睹，陵海考生誰也不願意報考濱江的幾所實在不怎麼樣的大學。

韓昕好奇地問：「肖支不是副處嗎？」

張宇航愣了愣：「肖支打算讓你搞情報，你正式調過去之後，就有機會回老部隊看看老戰友？」

「你去跟局領導說，跟我說有什麼用。」

關書記之所以說那麼多，既是打心眼裡希望從邊防出來的韓昕，能在公安系統干出一番事業，更是受肖雲波委託，借聚會的機會做做韓昕的思想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