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能像這樣詢問老黎的機會可不多，楊千里從包里取出執法記錄儀，打開放到一邊：「要拍視頻，這是孫局和諶局要求的。」

「黎杜旺同志，你和聶廣俊同志是怎麼突然想到去找馬璐璐班的？」

竟然是「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的那一張……

……

葛素蘭笑了笑，接著道：「但老師更重要，琳琳，你有沒有發現，包括『舞之星』在內的那些舞蹈培訓機構，老師主要來自兩個方面，一方面是像你這樣的專業舞蹈老師，一方面是學過幾天舞蹈的幼師。」

……

「有一張，但不是有備而去，我沒想過調查韓昕，我是見她支支吾吾，突然想到讓她看照片，問問她認不認識韓昕的。」

諶局權衡了一番，提議道：「讓督察介入是不太合適，但可以讓知情人去調查。」

為了接待股東，也為了慶祝剛買下的房子，同時為了共商舞蹈學校的發展大計，姜媽忙活了一下午，做了一大桌子菜。

「我什麼時候爆粗口了？」

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

「媽，你著什麼急，讓小媽說完嘛。」姜悅忍不住拉拉老媽的袖子。

「哦。」

劈頭蓋臉就是一通罵，而且還要去所里。

「工作要緊，忙去吧。」

撂下句「馬璐璐班不會有問題，請你們不要再盤問」，便結束通話趕緊向教導員彙報。

「調查一下，做個筆錄，留下書面材料，將來就算有什麼事，上級也不好怪到我們頭上？」

「是你先爆粗口的。」

「為了確認她到底是不是舉報人，我就讓她看照片。」

「那我們開始了？」

許琳琳仔細想想，赫然發現她的話非常有道理，下意識點點頭。

黎杜旺寧可被督察調查ｗｗw•hｅtｕbｏoｋ.ｃoｍ.ｃom，也不想被楊彪悍詢問。

楊千里搞清楚來龍去脈，追問道：「你們見到馬璐璐班之後，問過什麼，她都跟你們說過什麼？」

「哦，親家，你接著說，我就知道打掃衛生，也就會打掃衛生。」

「楊千里？」

王曉慧沒想到黎杜旺和聶廣俊不去查到底是誰在吸毒，竟大晚上跑去找馬璐璐班，還打聽緬甸的事！

楊千里越想越窩火，咚咚咚敲敲桌子：「黎杜旺，你要搞清楚，是我在調查你，請你注意態度！」

「存就存了，我會怕你找我算賬？還彪悍的人生不需要解釋，你再彪悍也彪不到我這兒來！」

「我問她在科創園上班的這些天，有沒有發現什麼異常。她以為我們在查她，急切地辯解她沒吸毒。可我們根本沒提吸毒這回事，就覺得她真可能是舉報人。」

驅車匆匆趕到城東派出所，跟在一樓值班的輔警打了個招呼，請人家打開防盜門爬上二樓，就被站在樓道里等他的楊千里拉到一邊。

「小李，有事？」

楊千里接過手機一看，頓時不淡定了，砰一聲拍案而起：「老黎，你特么什麼意思。竟然存我的照片，你是不是一直在看我的笑話！」

不管什麼事都要防患於未然，這是一個領導必須具備的基本職業素養。

出入境大隊教導員趙素素同樣覺得這不是一件小事，一接到電話就趕緊向孫局彙報。

姜家韓家離許琳琳今天上午剛買下的商用房最近，姜媽又是大股東，姜家也隨之成了琳琳舞蹈學校籌備處。

楊千里很滿意，回頭看看李亦軍，確認剛才的那些全記錄下來了，開始問重點。

「好，跟我一起進去詢問ｈetｕｂｏｏk•ｃｏm•com，你負責做筆錄。」

「有沒有帶紙筆？」

「事到如今，只能這樣了。」

「禁毒支隊給禁毒大隊轉來一個情報，說我們科創園那一片有人吸毒……」

原來黎杜旺不但吃了楊彪悍的瓜，還存了楊彪悍的黑歷史！

黎杜旺有問必答，態度很好。

孫局覺得諶局的話有道理，可想想又搖搖頭：「調查沒問題，關鍵這麼一來知道的人會更多，更不利於保密。」

「阿姨，不好意思，單位有點事，我得趕緊過去看看。」

聶廣俊聽得清清楚楚，頓時追悔莫及，暗罵自己為什麼非要猜測誰是舉報人，可現在說什麼都晚了，只能硬著頭皮跟黎杜旺一起下樓回派出所。

「然後呢？」

在「舞之星」做了一年多學員的葛素蘭，對如果經營好一家舞蹈培訓學校，最具發言權。

「開始吧，快點。」

李亦軍正準備恭維幾句，手機突然響了。

「看什麼照片？」

「看韓昕的照片。」

可兩位局領導正在會議室等調查結果，聶廣俊更是像被關禁閉似的，呆在隔壁面壁思過，只能陰沉著臉說：「問吧，我配合。」

黎杜旺意識到說漏嘴了，可這種事不說也不行，只能硬著頭皮拿起手機，翻出珍藏了半年的照片。

「沒事，拍吧。」

葛素蘭頓了頓，接著道：「幼師畢業的老師，雖然跟學員溝通起來比較好，但舞蹈水平又有限，所以我建議你要招就招藝校畢業的專業老師，招聘到之後先進行溝通方面的培訓，其實培訓行業也是服務行業，服務態度真的很重要。」

許琳琳想了想，不禁笑道：「還真是。」

「南雲那邊通報的警情，我們分局現階段除了張區長m.hetubook.com.com、你、我和楊千里之外，還有兩個刑警知道，畢竟防範工作得有具體的人去做。」

「張宇航、劉海鵬、藍豆豆都不知道，韓昕是當事人，更不知道。」

正在進行的調查很嚴肅，不然兩位局領導不會坐在會議室里等結果。黎杜旺只能如實回答，事無巨細，「交代」的清清楚楚。

韓昕暗贊了一個。

「肯定不行，人的精力是有限的，讓不專業的人干專業的事，不但干不好，還會把好不容易招聘到的人才幹跑了。」

諶局權衡了一番，立馬掏出手機：「趕緊向張區長彙報，我們這邊肯定要調查清楚，不但要搞清楚他們到底問過什麼，知道什麼，而且要嚴厲批評，嚴肅提醒他們遵守保密紀律！」

葛素蘭敲敲桌子，強調道：「剛才說服務態度，我們接下來就是要讓老師把精力集中在教舞和溝通上，至於其它那些事，寧可多花點錢招聘專業的人才，都不能全推給老師。」

「衛生是很重要，到處髒兮兮的誰願意去？」

「想解釋是吧，行，我命令你和聶廣俊立即、迅速、馬上回所里，我馬上就到！」

「不用了，又不是什麼大事。琳琳，小悅，我先走一步。」

今天刑警隊不忙，李亦軍跟著來了，不過跟韓昕一樣給不出任何建設性意見，只能邊吃邊當聽眾。

她放下飲料，眉飛色舞地說：「琳琳，舞蹈學校能不能搞好，一是環境、條件和氛圍，二是老師，三是營銷。」

「你有韓昕的照片，你們是有備而去的？」

「哪張照片，拿我給看看。」

「楊教，詢問誰？」

「老黎，我只是例行公事，你可別介意。」

「行，我向張區長彙報，你給楊千里打電話，讓和-圖-書他趕緊帶那兩個知情的民警去城東派出所。」

「黎杜旺只是糊塗，他怎麼可能走漏消息。」

孫局低聲問：「那怎麼辦？」

到底是見過大世面的，考慮的就是全面。

一接到彙報，一聽說這事，氣得立馬撥通了黎杜旺的電話。

「出生年月日。」

她吃一塹長一智，不敢不當回事。

「執法記錄儀正拍著呢，你還想狡辯！」

孫局和諶局剛陪省廳來的調研組吃完飯，正準備回家。

「他一個人不夠，想防患於未然，必須兩個知情的正式民警去詢問，不然筆錄沒有說服力。」

「孫局，你聽我解釋……」

姜媽舉著筷子笑道：「環境和條件沒問題，我們請裝修公司好好設計，好好裝修！等正式營業了，我天天去打掃衛生，保證打掃得乾乾淨淨！」

「進去就知道了。」

「張宇航都不知道？」

……

「楊教，什麼，好的，我馬上過去。」

教導員在電話里沒說清楚，李亦軍只知道跟表哥有關，不知道具體情況。

「還有就是招生，包括舞之星在內的那些培訓機構，把老師一個人當幾個人使，不但讓人家教學員跳舞，還讓人家招生，甚至讓人家幫著寫招生的文案，讓人家拍攝剪輯短視頻宣傳。」

「你想做什麼，誰給你的權利調查自己同事的？還管起緬甸的事，你以為你是聯合國秘書長！美國馬上大選，你要不要也管管？」

「他是不可能走漏消息，可上級要是追查下來，發現我們的保密工作沒做好，又沒採取相應的防範措施，到時候就算不關我們的事，一樣會追究我們的責任。」

「孫局，小韓的危險還沒解除，不出事最好，如果出點什麼事，消息到底是怎麼走漏的，上級肯定會https://www.hetubook.com.com倒查。」

「四十三。」

黎杜旺心想難道就你能看我的笑話，我就不能看你的笑話，乾脆指指執法記錄儀：「楊千里同志，你到底要不要問了，不想問就把筆錄拿過來讓我簽字摁手印。」

「葛阿姨再見，姜阿姨再見。」李亦軍站起身，走到門邊又禁不住回頭看了看表哥。

黎杜旺氣得牙痒痒，但看到桌上的執法記錄儀，只能悻悻地說：「黎杜旺。」

「帶了。」

韓昕下意識問：「要不要我陪你去？」

黎杜旺意識到麻煩大了，苦著臉道：「是！」

「藝校畢業的舞蹈老師，專業水平高，跳的很好，但跟學員溝通方面，不如幼師，畢竟人家本來學的就是教育。我是指外面的那些人，不是指你，你在溝通方面肯定沒問題。」

李亦軍怎麼也沒想到要跟審訊嫌疑人似的詢問黎杜旺，一時間竟愣住了。

李亦軍覺得今晚這個班加的值，這場大戲不是誰想看就能看到的，很想笑卻不敢笑，只能緊捂著半張臉裝作檢查筆錄。

「好，先詢問，存照片的賬回頭再跟你算。」

諶局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再想到南雲新康邊境支隊通報的警情，頓時皺起眉頭：

「小李，做什麼呢，準備做記錄啊。」

想到剛才好像是說過「特么」，楊千里冷哼了一聲，言歸正傳：「馬璐璐班有沒有認出韓昕，她是怎麼回答你的？」

「年齡。」

「這不行？」

能詢問十幾年的死對頭，楊千里真的很爽，強忍著笑，故作嚴肅地問：「姓名。」

「除了楊千里知情，我們分局還有誰知情？」

范子瑜出去抓電信詐騙的犯罪分子了，楊千里只能拉他這個壯丁，帶著他走進教導員辦公室，反帶上門，坐到正灰頭土臉的黎杜旺對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