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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局裡的白襯衫太少了，像他這樣既有資格穿白襯衫又有閑的老同志，應該發揮下餘熱。

他本就是三級警監，穿上白襯衫，往台上一坐，很威武很氣派，會議活動的規格都能提高几分。

程文明微微點點頭，但想想又搖搖頭：「你以為就你要出差，來的不是時候，姜悅出差了，今天肯定見不著，你還是從哪兒來回哪兒去吧。」

「在車上睡一覺，明天還要押解，車上能睡好嗎，而且那是大巴不是火車……」

呂向陽點點滑鼠，播放起一段吳守義在監所里的視頻。

支隊這會兒該下班了，回去也見不著人。

「沒你什麼事？」

「來看看您啊，想您了！」

程文明轉了一圈回到行政樓，正準備去辦公室換衣服，只見一個熟悉的面孔站在樓道里，嬉皮笑臉地看著他。

下午五點，警官培訓中心。

這不是他自嘲，而是真有這個外號。

程文明不想跟他繞圈子，磕磕煙灰，笑看著他說：「她是被你們支隊借走的，剛走不到一個小時。不只是她，還有一起參加培訓的另外幾個女警校生。」

想到各種培訓班不斷，局裡又經常在培訓中心舉辦一些會議，而不管開班式、結業式還是局裡在這兒舉辦的會議活動，培訓中心領導都要參加，乾脆讓他專門參加會議。

「好吧，我支持。」

張大姐豈能錯過這個甩鍋的機會，冷不丁來了句：「這個主意是韓昕想到的，等這個案子辦結了，回去之和圖書後讓他擺酒賠罪。」

「考慮到要儘可能逼真，這件事只有第一看守所的徐所和駐守檢察官知道，我們甚至請法制幫著準備了一整套案卷材料，吃完飯之後好好看看，不然心裏沒數。」

程文明瞥了他一眼，掏出千年不換的紅塔山：「想我是假，想姜悅是真吧。」

呂向陽和張大姐對視了一眼，輕描淡寫地說：「他在那邊盯季老闆，姓季的很狡猾，堪稱神出鬼沒，手機號也不斷換，好不容易才找著他，不能讓他離開我們的視線。」

韓昕讓開身體，以便領導開門。

並且這麼安排，既體現出培訓中心對會議活動的重視，也能體現出培訓中心領導班子對他的尊重！

「姓吳的是個老毒販，有沒有從他那兒挖出點線索？」

程文明掏出鑰匙，打開門，沒好氣地說：「你是不是也覺得我像個『人形代會機』？其實你小子比我好不了多少，聽說人家都在背後叫你人形緝毒犬！」

韓昕將信將疑：「我們支隊把她借走了，借她去做什麼？」

「聽說你們支隊這段時間忙得團團轉，你沒事，你不忙？」

「首都。」

劉海鵬沒想到坑貨的老戰友竟也這麼坑，不禁笑道：「對了，回去之後讓他請客！」

「行，我試試。」

「朱怎麼知道他沒被吳守義出賣，只要我們搞清楚他倆之間的關係，朱肯定會老老實實交代。畢竟朱跟他不一樣，朱有家庭有老婆有孩子，還在外麵包養m.hetubook.com.com了個小三。」

呂向陽無奈地說：「提審過幾次，他態度惡劣，拒不配合，死不開口。」

「我去哪兒要向你彙報？」

韓昕苦著臉問：「她現在是學員，她出什麼差？」

韓昕意識到是哪個案子了，愣了好一會兒才苦笑著問：「讓她們坐大巴去首都，然後再坐大巴把嫌疑人押解回來？」

「想我？」

程文明頓了頓，接著道：「這會兒應該上高速了，幾個司機輪流開，明天一早就能到，接上嫌疑人就往回返，估計明天傍晚能到家。」

「回去陪陪家人也好，一起下樓吧。」

「燕陽一日游，去抓了個嫌疑人。」

讓堂堂的副科級看守所副所長去蹲號子，呂向陽有些過意不去，一臉歉意地說：「余所，不好意思，不是萬不得已，我們也不會出此下策。」

「嗯。」

可他的身體又不好，培訓中心的領導既不敢給他安排行政管理方面的工作，更不敢讓他登台授課。

可你們支隊和刑警支隊沒那麼多女警，知道我們這兒有女學員，就把警校畢業的女學員全借走了。

涉及到吳守義的幾起案中案，都是兩家聯合偵辦的，用不著隱瞞。

韓昕坐下道：「主要是想您，順便來看看她。」

看著江南同行若有所思的樣子，呂向陽笑道：「我和徐軍剛調到偵查隊時，隊里安排他帶我們的，帶了兩年。」

可能考慮到從那邊的看守所、拘留所到火車站有一定距離，到了m.hetubook.com.com濱江之後又要安排車接，就租了一輛大巴。」

「暫時沒有。」

余文強聽得暗暗心驚，又忍不住問：「他一個人在那邊，危不危險？」

「去哪兒了？」

「去哪兒押解嫌疑人？」

「他一個人在那邊盯？」

既然見不著女友，回單位也沒什麼意思，不如跟老部隊領導聚聚……

韓昕知道他不喜歡開會，可不硬著頭皮參加他真就沒事幹了，幫他拉開椅子，咧嘴笑道：「程支，您不是人形代會機，您是大名鼎鼎的『程瘋子』，是培訓中心深藏不露的掃地僧！」

「程支，您去哪兒了，我正想給您打電話呢。」

「吃的不多，一時半會兒應該死不了。」

程文明不太喜歡應酬，脫下警服穿上羽絨服，低聲問：「南雲的案子辦得怎麼樣？」

「這麼說我進去之後，只要問清楚他跟朱到底是什麼關係？」

「不光去了一輛大巴，還去了兩輛警車，一輛開道，一輛殿後。」

「主要是太累，別說她們那些女生，連我這個男的都不一定受得了。」

張大姐笑了笑，意味深長地說：「劉大，韓昕調回去之後，在你們那兒是老兵新警。調回去之前在我們隊里，他和徐軍、小呂是老兵新幹部的關係。」

據說他退居二線之後閑不住，總想做點事。

與此同時，余文強正坐在新康邊境管理支隊偵查隊小會議室里，跟呂向陽、張大姐和一起過來的劉海鵬商量明天要執行的特殊任務。

「每天上午和*圖*書帶他去所里的衛生室輸液，其它藥物也正常服用。輸液時是管教民警盯著，在監舍里安排了四個刑期較短，在所里服刑的服刑人員輪流盯著。」

「程支，您這話我不愛聽，要知道我是家屬，她的工作離得開我這個家屬支持嗎，您的工作離得開嫂子的支持嗎？」

「她前兩天是放假了，可我要出差，今天早上剛回來的，都沒能好好陪陪她。」

「這是命令，是命令就要執行，用得著你小子支持？」

不但抓了一個組織賣淫和引誘、容留他人吸毒的嫌疑人，還抓了八個涉嫌賣淫、陪吸的嫌疑人，全是女的。

余文強看著視頻，追問道：「呂參謀，張大姐，你們有沒有提審過，他這些天有沒有開口？」

張大姐笑道：「你儘管放心，他會照顧好自己的，而且我們會給他提供支援。」

「年紀大了，腿腳又不好，既瘋不起來，也掃不了地。」

余文強不認為自己能坑得了那個大坑貨，帶著幾分自嘲的笑了笑，立馬換了個話題：「張大姐，呂參謀，怎麼沒見徐隊，他去哪兒了？」

「你把她當女生，但在這兒她就是見習警員！」

「您真會開玩笑，穿這麼正式，是不是開會了？」

久而久之，局領導忙不過來時也經常請他去代會。

「我也很忙，早上把嫌疑人送到陵海分局辦案中心，就馬不停蹄取樣送檢，一直忙到半個小時前才松下口氣。」

「你是從陵海直接過來的，沒回支隊吧？」

「嗯。」

「他現在的www.hetubook.com.com身體怎麼樣？」

程文明沒有再問，而是笑道：「你嫂子馬上來接我，何老闆那兒我就不去了，等丁政委和苗局都有時間，我做東，我來安排。」

「心疼了？」

這件事現在同樣無需保密。

想到他撲了個空，程文明突然覺得很爽，微笑著解釋：「你們肖支親自帶隊去首都搗毀了一個聚眾吸毒、淫|亂的窩點。

因為工作沒能陪女朋友，於是追過來，這就情有可原了。

「挖出了幾條，但一樣急不來。」

「還順便來看看她，這才幾天沒見，你小子能不能有點出息！」

「您不去我也不去了，回家陪我妹妹做作業，她今年高三，正在最關鍵的時候。」

「哈哈哈，有點意思，聽上去有點道理。」

「我是打個比方，又不是說真掃地。」

「嗯，人多了反而容易暴露。」

……

人形代會機……

劉海鵬定定心神，緊盯著他們問：「張大姐，呂參謀，小韓以前也是干這個的吧。」

韓昕連忙道：「正在偵辦中，毒案跟其它案件不一樣，有時候真需要經營，急是急不來的。」

想到這些，韓昕笑問道：「程支，晚上有沒有安排，如果晚上沒活動，我們一起去何老闆店裡蹭飯？」

「別東拉西扯了，說吧，找我做什麼。」

張大姐補充道：「能看得出來，他是破罐子破摔，覺得交不交代沒什麼意義。」

「出差了？」

「協助執行押解任務。」

「嗯，想讓他指證是不可能的。」

「如果我們搞清楚之後，朱不承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