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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這一蹲守，竟蹲守了四個多小時。

只能隱隱約約聽見聲音，且越來越近，但看不見到了什麼地方，顯然沒有開燈。

白進生落網了，偵查工作取得突破性進展。

「真是做玉石生意的，我……我已經有好多年沒見過他了。」

張大姐則忙著「撈人」，舉著手機笑道：「梁所，不是老曲不管他，是顧不上管，你想想辦法，找個借口把他放了。」

「收到。」

劉海鵬激動不已，仔細聽、認真記，一連做了十幾張紙的筆錄，都不覺得累。

「看來你是真不想活了！」

「辦法總會有的，反正你只能把他關到天亮，他還有別的任務，要趕緊回去。」

老曲不想浪費時間，立即舉起對講機：「各組注意，各組注意，行動！」

「張大，您這是站著說話不腰疼，放人容易，可上級來檢查、檢察院來抽查存不存在有案不立的情況怎麼辦，到時候您讓我怎麼解釋？」

一陣清涼的夜風輕輕掠過，將周圍的樹木、竹子吹的沙沙作響。

白進生聽得清清楚楚，頓時急了：「公安同志，他血口噴人，我才是送他過來的，那些東西是他的，真不關我的事……」

白進生很清楚如果不交代會有什麼下場，何況今夜還被公安來了個人贓俱獲，搞不好會被新賬老賬一起算。

「不許動！」

「閉嘴，誰讓你說話了？」

「曲隊曲隊，我梁超，你的情報靠不靠譜，客人今晚到底ｈｔtps://ｗww•ｈetuboｏk.ｃoｍ•ｃoｍ來不來？」

「不是你的是誰的？」

與此同時，剛趕到邊境管理大隊的老曲，就把嫌疑人帶進大隊的辦案區，開始審訊。

正說著，遠處傳來摩托車的引擎聲。

「這樣最好，您趕緊打，他們來把人提走，就沒我們什麼事了。」

「再想想，他到底做什麼生意的？」

「那徐參謀弄回來的是誰？」

「徐參謀弄回來的就是他當年的馬仔？」

劉海鵬是傍晚接到的命令，同老曲一起趕到這個距國境線僅三點五公里的小鎮。跟邊境派出所的同志打個招呼，就趕到這兒設伏。

「警察同志，我是好人……」

老曲回頭看了看劉海鵬，劉海鵬猛然反應過來，取出幾張照片走過去舉到他面前。

「這麼怕事，真不知道你小子這個所長怎麼做上的。」

「警察同志，這不是我的。」

張大姐權衡了一番：「要不這樣，我給你們大隊領導打電話，請你們大隊領導安排大隊偵查隊的同志接手。」

十幾個黑通通的槍口瞄準著，一個邊境警察更是衝上去拔下車鑰匙，徐軍不敢輕舉妄動，連忙緩緩舉起手。

劉海鵬猛然反應過來：「曲大，徐參謀弄回來的嫌疑人，跟我們正在辦的案子有關嗎？」

「公安同志，我自首，我跟她們真不是一夥兒的！」

看著照片上似曾相識的面孔，白進生絞盡腦汁想了好一會兒，才魂不hetubｏok•ｃｏm.ｃｏm守舍地說：「想起來了，這是萬老闆，做玉石生意的萬老闆。」

「行行行，知道你不容易，等著，我這就打。」

如果不是這些照片，吸毒吸得渾渾噩噩的白進生，真想不起來以前的事，更想不起來照片上的這些人。

「我知道你是緬甸人，但這兒是中國！」

老曲輕描淡寫地說：「徐軍馬上過來，帶著一個很重要的嫌疑人過來的，兩個都要抓，絕不能暴露他的身份。」

一個人在境外偵查，還要想辦法把嫌疑人弄回來，那可是真正的孤膽英雄……

「是他的，我是開摩的，是送他過來的。」

「收到收到。」

白進生一個勁兒喊冤叫屈。

隨著他一聲令下，十幾個荷槍實彈的邊境警察沖了出來，停在路邊的三輛車幾乎在同一時間打開大燈，讓開車的徐軍睜不開眼。

「你呢？」

「明白。」

「我就混口飯吃。」

老曲從包里取出兩張照片，舉到他面前：「看看，是不是很眼熟，現在想起來了嗎？」

「嫌疑人沒槍，不危險，按原計劃行動。」

劉海鵬一臉茫然：「熟人？」

呂向陽一接到消息，就趕緊向「陳老闆」彙報，並在「陳老闆」的要求下，通知隊里的人員緊急集合，等白進生開了口，就連夜組織抓捕。

他看到徐軍的那一刻，就知道偵查隊的葫蘆里賣的是什麼葯，提著剛繳獲的一大袋「毒品」，走到越野車邊：「曲大，我先帶那和*圖*書小子去所里，我們分開來審。」

……

「公安同志，我是緬甸人，你們不能抓我……」

「這麼說白進生是一個很關鍵的證人，只要能逮著他，就能把朱春萬跟你們當年查處的十幾起毒案聯繫上？」

邊境派出所有紅外線夜視儀，埋伏在林子里的民警很快就鎖定了目標。

但看到了照片，他意識到公安早盯上了他並非嚇唬。

老曲和劉海鵬走上前架住白進生，在邊境派出所的同行幫助下，將白進生銬上，塞進越野車。

「混口飯吃就可以運毒？」

坐在摩托車後座上的白進生嚇得魂飛魄散，想喊不知道喊什麼，想跑又不敢跑。

「對面的邊民，以前做過蛇頭，姓白，叫白進生。通過偵查發現，他見過朱春萬，不止一次帶著朱春萬通過手下馬仔找的騾子，攜帶毒品偷越國境。但他可能也只知道萬老闆，不知道朱春萬。」

「現在跟我說自首，早幹什麼去了？」老曲冷哼了一聲，再次舉起朱春萬的照片：「現在態度決定一切，先說說怎麼認識這個人的，他和他手下的馬仔又是怎麼找到你的。」

「公安同志，你說什麼，我真不知道。」

「幫助他人偷渡的是不少，你們那邊有，我們這邊也不少，但明知道對方涉嫌運毒還協助偷渡的可不多。」

老曲冷冷地問：「再看看，這幾個有沒有印象。」

夜色越來越濃，讓剛才很熱鬧的邊境小鎮變得一片寂靜。

「呂向陽和張www.hetubook.com.com大姐通過調查發現，朱春萬很狡猾，當年在境外販毒時跟吳守義一樣從不輕易拋頭露面，他手下的兩個馬仔都是老緬，幫著運毒的騾子全是老緬幫著找的。」

「曲大麴大，看到了，兩個男子，正往你們那邊去了。」

「不但要放人，連摩托車都要還給他？」

「情報絕對沒問題，客人馬上到，請你們做好準備。」

「還裝傻充愣，看來你是真不想活了！」

「以前什麼事，公安同志，我真是冤枉的……」

因為上坡，開的比較慢，能清楚地看到車上的兩個人影。

「行，我們帶這個去大隊。」

老曲回頭看看身後，接著道：「在那邊時甚至改名換姓，自稱姓萬。騾子沒見過他，已落網的幾個下家也沒見過他，以至於我們很長一段時間，只知道對面有個叫『萬老闆』的毒梟。」

他不敢心存僥倖，跟竹筒倒豆子似的，把認識和幫助「萬老闆」運毒的經過，開始一五一十的交代。

看著遠處黝黑的山林，他等得有些心焦，想抽根煙又擔心暴露，正打算下車解個手，對講機里傳來邊境派出所梁所的聲音。

話音剛落，一輛摩托車從小路上鑽了出來。

「到底能聯繫上幾起不知道，畢竟他只是眾多蛇頭之一。但只要有這個人在，朱春萬再狡辯也沒用！」

老曲呵斥了一句，走過去打開編織袋，藉助汽車大燈看了看，隨即掏出手機拍了幾張照。

「不是，那兩個老緬不知道是死了還和-圖-書是躲在什麼地方，呂向陽和徐軍想盡辦法都沒找到。」

有了這麼個關鍵人物，不怕姓朱的不認賬！

所里的普通民警不認識徐軍，但所長認識。

「閉嘴，我問你了嗎，東西到底是誰的，我們會查清楚！」

基層有基層的難處，想想確實有點讓基層的同志為難。

「既不能違反規定，又不能暴露他的身份，這個借口讓我怎麼找！」

「不知道是吧，好，我提醒提醒你。」

「曲大麴大，嫌疑人有沒有槍，危不危險？」

以前帶了那麼多次路，幫毒販帶著騾子運了那麼多次毒品。

他很清楚內地查處販毒運毒有多嚴，頓時嚇得魂飛魄散，顫抖著說：「想起來了，她們……她們好像幫萬老闆背過貨。」

「剛才誰說是好人，看看，這是什麼？」

「老實點，給我下來！」

兩個邊境警察將他摁在地上，反銬上他的雙手。

老曲放下對講機，拿起插在USB介面上充電的手機點開一個應用，看了看一個正往這邊移動的紅色亮點位置，回頭笑道：「劉大，等會兒見著熟人千萬別打招呼。」

老曲可不管那些，問清楚姓名、年齡、出生年月日、國籍等基本情況，立馬敲敲桌子：「白進生，今晚的事我們會調查清楚，但以前的事你也要交代清楚。這麼說吧，我們早就盯上了，就算沒今晚的事，我們一樣會找你。」

「我……我只是給她們帶過路，公安同志，我就是個帶路的，一趟幾百塊塊，好多人干這個。」